沈致根本不怕,得意跟他对视,他才不在乎恼羞成怒人的眼刀呢。 沈致细白的手指在地里乱比划,大言不惭道:“当然是你干活啊,不然你还要靠老婆啊!” 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沈致卷翘纤长的睫毛上,坠着点点金辉,漂亮的眼睛澄澈纯然,微抬下巴倨傲骄矜神色跃然而出。 叫人生不出半分苛责,反倒像是嫩呼呼的猫爪挠在心上,让人心痒痒的。 殷南这段时间只在家休养,过于魁梧的身材逐渐变得干练紧实,宽肩窄腰,身上只有蕴含着绝对力量的肌肉覆盖着,立体瘦削脸庞被魔尊气势浸染,有些邪肆使人望而生畏。 殷南扼住沈致下巴,薄唇微勾,慢条斯理地靠近,裹挟着浓郁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到沈致脸上。 沈致眼神闪烁,被殷南强势接近,眸子立刻氤氲出雾气,沈致不敢瞧殷南墨染深沉的眼,虚虚攀附着殷南臂膀。 冰凉柔嫩的掌心贴在殷南的小臂,殷南扫过沈致湿润颤抖的睫毛,唇边溢出一声哼笑。 这么看着倒是乖巧顺眼多了。 沈致腿有些发软,指甲因用力变成粉白色,沈致被殷南的嘲笑激得燃起斗志,强撑着气势,结结巴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殷南感受着指腹上腻滑的触感,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扬眉挑唇赞同道:“你说的对。” 还没等沈致高兴,殷南忽然逼近沈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沈致透白如玉的耳尖,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优雅的管弦乐,含着笑意极轻道:“老婆说的怎么能不对呢?” “轰”,沈致耳根红了个彻底。 殷南一瞬不瞬盯着沈致耳朵尖蔓延粉意,坏心眼屈指弹了弹,让它变得更红,恶劣道:“那我去帮老婆种地,嗯?” “滚滚滚”,沈致捂住发烫的耳朵,偏头不愿再去看他。 殷南记忆中有下地经验,拿着锄头很好上手,随着锄头下落的动作,脊背线条舒展,手臂上紧实的肌肉隆起,暴晒在太阳底下。 细密的汗珠划过男人优越的肩颈没入领口,弯腰时,里面的景色一览无余,汗珠也顺着饱满胸肌流淌到壁垒分明的腹肌。 坚实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油光,乍看上去,充斥着雄性魅力的躯体勾人得厉害。 沈致瞅着殷南的动作,慢慢地跟之前蒋东升重合在一起。 熟悉的动作,让沈致欣喜,蒋东升没有变,他只是想不起来了。 沈致不知看了多久,靠着大树再次睡着了。 晚霞铺满天际,橘黄色的光线与它相辅相成,天空是醉人的美丽。 殷南干完活,走到树底下,捏住偷懒人的鼻子,看着他迷蒙张口呼吸。 沈致微微睁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又自然地闭上,伸出细弱的胳膊,哼哼唧唧道:“我好累,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拉着长长的尾音,像是撒娇。 沈致举了好久都没有放下,蒋东升拒绝不了他的要求,但眼前的人是殷南。 殷南沉默看着伸出胳膊,脸上带着依赖的沈致,这种情况更像是僵持。 比的不是耐心,是妥协。 “没有下次”,殷南将沈致背起来,沈致寻着之前的困意,迷迷糊糊又进入了梦乡。 殷南一步一步,走得极为沉稳,背上的人似乎困极了,发出微弱的鼾声。 殷南握着沈致的腿弯,轻嗤,“猪。” 又能吃又能睡,干啥就喊累,可不就是猪。 许是殷南讽刺声太大了,惊醒了沈致,又好像没有完全醒。 沈致头搭在殷南宽阔的背上,仿佛回到蒋东升之前背他回家的日子,熟悉得几乎使他落泪。 他们是一个人,沈致为这个事实感到高兴,因为这就意味着他没有失去蒋东升。 沈致绵软的胳膊绕过殷南的脖颈,脸埋在他的肩膀,闷声道:“以后要好好对我,要宝贝我,不许再欺负我了。” 殷南还是走着,像是没有听到沈致的话。 沈致见他不理自己有些生气,圈起胳膊用力勒着殷南的脖颈,感受到身下人步子不稳,才软软开口:“听见没有啊,蒋东升。” 殷南趔趄下,步子随即恢复稳健,他有点想笑,笑沈致跟小孩子一样还在用这些幼稚的小把戏,笑沈致要求简直无聊透顶,没有人会把他的要求当成誓言对待。 可殷南又笑不出来,所以他只能沉默。 因为沈致是对那个傻子说的,那个傻子会无条件答应沈致一切要求。 而殷南不是那个傻子。 沈致迟迟听不到答复,在殷南背上不满地挣扎起来,揪着他的耳朵忿忿道:“我是你老婆,你应该好好对我的。” 多么不讲道理的话。 殷南的耳朵被拉扯着,沈致声音不大却足够穿透耳膜。 殷南心弦绷紧,低低“嗯”了声,像是承诺又像是敷衍。 声音小得听不清,可沈致清清楚楚听到了,被保证过的沈致继续软软趴在殷南背上,亲亲切切搂着他的脖子。 他就是蒋东升,只有蒋东升才会答应他。 沈致往前窜了窜,亲了下殷南的耳朵,老老实实等着殷南把他背回去。 殷南耳朵传来湿润的潮热,一闪即逝,殷南无意识动动耳朵,抬步向黑暗中走去。 沈致回去之后就精神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殷南承诺的效用。 “你去做饭,我饿了”,沈致坐在炕边,两条细腿晃啊晃,颐指气使地神情让人恨不得打他一顿。 殷南眼中划过暗芒,“沈……”,刚从牙缝挤出一个字就被打断。 什么叫得寸进尺,沈致玩得炉火纯青。 沈致双手合十,眨巴着眼,可怜兮兮道:“我真饿了,你就再做一次嘛,我还想吃鸡蛋。” 殷南:…… 殷南甩门而出,门被关得震天响,沈致美滋滋躺在炕上,听着殷南到了厨房呼哧呼哧地拉风箱。 这不还是做了吗? 半个多小时后,殷南黑着脸把饭端上了桌,“吃,你要是吃不完,我就把你挫骨扬灰!” “嘁”,沈致才不信。 沈致吃得开心,不用他做饭,他吃什么都开心。 “你怎么不吃?”沈致啃着馒头,询问眼前端坐着的殷南。 殷南手指下意识蜷缩,撇开眼,冷硬道:“不饿。” 沈致叼着馒头,想到什么一把拉过殷南的手,殷南手指斑驳都是火燎的痕迹。 沈致蹙眉,震惊质问道:“你是笨蛋吗?” 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第一次做饭都没被火烧成这样,这哪是恢复正常,这是更傻了吧。 殷南狠厉地眯起眼,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还没有人敢骂杀人不眨眼的魔尊是笨蛋的,还有沈致难道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的笨蛋吗?! 沈致丝毫没有察觉殷南的怒气,持续攻击道:“你是笨蛋,大笨蛋。” 沈致没看殷南的表情,扭头翻箱倒柜找出烫伤膏,动作小心地给殷南抹药。 “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玩火,你这么大人居然趁着做饭偷偷玩火”,沈致喋喋不休地训斥着。 殷南心里浮现戾气,手指上冰凉的触感却将那股戾气抹去,殷南垂眸看着沈致谨慎的神情,他没有玩火,他只是害怕火,才不小心被火烧到。 沈致给殷南涂上烫伤膏,下去洗洗手继续吃饭。 碗里有两个鸡蛋,自从殷南回来后,沈致很少见到每天两个鸡蛋的产出了。 果然,鸡就是看人下菜,沈致剥开鸡蛋汹汹地咬上一大口。 “好吃吗?”殷南随口问道。 沈致点点头,鸡蛋嘛,吃着都是一个味。 沈致剥第二个时候,窗户飞过来一只大鸟,疯狂地啄窗户玻璃,嘶哑鸣叫,惊得沈致噎了一下。 殷南云淡风轻地扫了眼就收回视线,“不用管它,它进不来,好吃你就多吃点。” 沈致想也是,连忙转过头,那只鸟太丑了,沈致咬了口鸡蛋压压惊。 嘶哑难听的鸟声用沈致听不懂的语言疯狂咒骂:“殷南,你不是人,你逼我下蛋就是为了满足这个男人的口腹之欲,你怎么好意思!” “逼鸟下蛋的变态,嘎嘎嘎!变态!” 殷南敛眸,将盆里剩下粥盛给沈致。 鸡能下蛋,鸟怎么就不能下了,它们还能谈恋爱,下个蛋怎么了。
第69章 傻子本体是魔尊 沈致是入秋嫁到蒋家的,如今冬去春来,已经要到初夏了。 小麦已经长出嫩芽,排山倒海般的绿意显得生机勃勃,青葱的麦香随风飘扬,自然又安宁。 沈致在初夏还没脱下薄袄,他受不了一点点冷的。 沈致跟殷南吵吵嚷嚷的,说好每个人都要干活不许偷懒的,沈致总是还没开始就喊累,躲在树底下乘凉休息。 沈致绵软的脸颊被人揪起,蓦地睁开眼,面前投下高大的阴影。 殷南姿态闲适地蹲下,将手里的几颗麦苗在掌心碾碎,青嫩的麦芽破壳而出,叽里咕噜滚到掌心凹陷处汇聚。 殷南瞥了眼,沈致目不转睛快要流口水的样子,抬手与沈致脸齐平,故意把麦壳吹到沈致脸上。 沈致被眯得睁不开眼,呛咳几声,生气道:“蒋东升!” 殷南见沈致被惹急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觉得分外有意思,低低笑了几声。 “好了,不逗你了”,殷南敷衍着,伸手捏着沈致的下巴让他仰头,将手里的麦芽倒入他口中,“嚼一嚼。” 沈致下意识鼓动腮帮,青涩的甜味在味蕾迸溅,惊喜道:“好甜,好好吃。” 殷南拽着沈致的胳膊将人拉起,不为所动,“好吃也没有了,快点回去。” 沈致忿忿跟在殷南后面搞小动作,殷南总是喜欢惹他,乐此不疲。 沈致时不时踩殷南鞋跟,要不然就故意撞到他背上,被折腾的殷南由着沈致闹,也不理他,沈致顾自玩得开心。 东院门口开到另外一条道上,路过西院时,里面吵闹声异常激烈,时不时传来打砸的声音,以及哭泣呐喊的声音。 殷南顿了顿,让沈致先回去,随后唤来蛊雕询问情况。 “祁温言在黑市卖酒被抓了,罪名是投机倒把。” 殷南对这里的律法也有了些认知,这个罪名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赎人也要花上一大笔钱。 祁温言这是被赎回来了,他这些日子赚的钱除去成本,所剩无几,这让祁温言怎么能不崩溃。 “蒋年,你竟然要跟我离婚?离就离,我早就看透你这个负心汉,你喜欢沈致那个贱人,是不是?”祁温言头发凌乱,衣衫破碎,声嘶力竭地呐喊宛如疯子。 蒋年面色冷静,挣开祁温言死死握住的袖口,“我跟小致清清白白,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这日子我跟你过不下去。”
217 首页 上一页 87 88 89 90 91 9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