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殷南低斥道。 殷南并不想听他魂魄的艳史。 沈致撇撇嘴不以为然,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当初他让蒋东升停下的时候,也没这么听话。 殷南瞧着沈致不服气的神色,勾唇,他也不算完全没有记忆,就比如他还残存着魂魄的记忆,知道到了农忙的时候了,“开春是不是要去除草,我这还没恢复,麻烦你多多辛苦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沈致在他魂魄还在的时候偷奸耍滑,既然有力气嘲笑他,不如把这精力放在地里,好好消磨消磨沈致。 沈致脸色微变,还是应承下来,嘴硬道:“一个人就一个人,除草而已简单的很。” “不过,你得答应我,你好了之后跟我去见我外祖父外祖母”,沈致用条件交换道。 殷南没有直接答应,含糊道:“再说。” 沈致最近好久都没见过祁温言,据说是赚了大钱,沈致并不羡慕,他家里其实很富裕不至于眼红祁温言那几个钱。 就是听说最近严打投机倒把,还是希望祁温言注意些。 沈致生活一下子平静下来。 沈致不清楚蒋家人怎么了,自从知道蒋东升逐渐正常后,就很少来东屋,像是怕见什么人。 沈致没多想,等到快开春的时候,真的一个人去了地里。 这农活看起来辛苦,实则是真的辛苦。 沈致顶着日头除草,晒得头晕,热汗津津落下,滑到脖颈湮没在领口,沈致只是干了一亩地就累得动不了了。 从蒋家到地里的路程长,李翠娟听说老大在家里养伤,只有沈致出来干活,忙不迭地大中午给沈致送饭。 李翠娟心疼地给沈致扇风,“你是从城里来的金贵人,哪里干得了农活。” 沈致捧着粥碗喝汤,“东升他还没养好腿,我先干着也是一样的。” 李翠娟也知道,就是沈致实在不是干活的料子。 这地里除了草,麦子也被除去不老少,李翠娟不免想到老一,“蒋年最近课程不多,俺叫他来帮你。” 沈致顿了下,摇摇头。 他不大想见蒋年,蒋东升失忆前不清楚失忆后更不可能知道,当时要三百彩礼蒋年凑不出来,他其实是松了口的。 要了一百,有天蒋年高兴地跑过来告诉他,彩礼凑够了可以娶他了,沈致其实还是有些高兴的。 蒋年长得好还算是文化人,回不了城嫁给他也不亏。 然而,沈致没等到蒋年娶他,反而听到蒋年跟祁温言醉酒后滚到一起的丑事。 他去问了,蒋年也承认了,这可把沈致恶心地够呛。 诚然他是有私心是为了彩礼,但是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蒋年的事。 知青点对知青管得很严,沈致也有想跟村长扯上关系更容易去城里找他后妈对质的意思,彩礼正好够路费,但沈致还是果断抛弃了蒋年。 恰逢蒋贵山为蒋东升做说客,沈致为五百块钱心动,咬牙嫁给了谷芽村闻名的傻子。 蒋东升对他很好,沈致现在一点都不想跟蒋年扯上关系。 李翠娟把沈致的抗拒看在眼里,以为他是之前跟老一谈过恋爱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嫁娶未定前分分合合很正常,李翠娟把想法压在心底。 沈致拖着锄头走了回去,沈致脚本来就嫩没什么茧子,更别提走了一里地,回到东屋就磨出了血泡。 沈致疼得龇牙咧嘴,还是强撑着洗了个澡,被温热的水流浸泡着,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个屋子是专门留给沈致洗澡的,就在卧房的隔壁。 隔壁的殷南把窗户泄了条缝隙,蛊雕扑腾着翅膀就过来了。 “你最近很忙?”殷南质问道,一只小鸟能有什么事,竟然整日不见踪影。 殷南最近倒是很忙,他忙着给祁温言使绊子,虽然他还没弄清祁温言体内除了重明镜还有什么东西,不耽误他给祁温言顺风顺水的生活加点料。 没学识没见识的祁温言能把酿酒生意做得这么大,没有猫腻,殷南是万万不信,还有就是他让蛊雕取过祁温言酿的酒,里面添加过重明镜里面被稀释过的空间灵泉。 这就意味着祁温言打开过重明镜。 殷南是一定要拿到重明镜的,重明镜有回溯时空的能力,他不会放弃。 至于重明镜的有缘人,殷南可以留他一命。 被问话的蛊雕,殷南竟然从鸟脸看到一丝羞涩,这个世界疯了不成? “别吞吞吐吐的,我没那么好的耐心”,殷南语气不善道。 蛊雕扑腾两下翅膀,才用它那嘶哑难听的声音道:“嘎嘎嘎,主人,我好像坠入爱河了。” ?殷南眯起眼,薄唇轻吐,“你有病?” 蛊雕是一种似鸟非鸟的食人怪兽,是著名的凶兽,殷南收服它时,眼前冒着粉红泡泡鸟正在啄数百丈高的蛟的眼珠,一口一个吃得正香。 这么个玩意儿,刚刚跟他说,它坠入爱海了? 蛊雕竭力跟眼前比它凶神恶煞百倍的人解释,“它是一个美丽泼辣的母鸡,见到它第一眼我就深深爱上它,我从未见过如此特例独行的鸡。” 蛊雕语气深痛,“我这几天不敢懈怠,因为我发现有只公鸡也在觊觎它,我势必要斩杀它。” 殷南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有病!”他对鸡鸟的爱恨情仇一点兴趣都没有。 “若你不好好监督祁温言”,殷南威胁道:“我就把你的心上鸡炖汤喝!” 蛊雕大惊,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出息,爱上只鸡不爱它也就算了,竟然还有情敌。 殷南恍然察觉,沈致洗澡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沈致,沈致”,殷南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起身下床。 殷南撩开帘子,发现沈致在浴桶里睡着了。 “懒虫”,殷南轻嗤道。 殷南径直走到浴桶旁边把人抱起,沈致被热水泡的,白嫩的皮肤生出粉意,雾蒙蒙的水汽熏染着沈致的脸颊让他气色看起来好极了,白里透红的,活色生香。 殷南见过不少光着身子的男男女女,只不过都是死的。 沈致甫一接触冷空气就下意识地往殷南怀里钻,殷南被沈致柔若无骨的身体弄得发僵,大步迈进屋里,给他盖上被子。 沈致后颈的桃花瓣艳得发红,莫名使人喉舌干涩起来。 殷南移开视线,扫过沈致有些被晒伤的脸,嘴角微据。 半晌,殷南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落在沈致眉心,片刻就消失不见,沈致身上的伤口缓慢地复原,就当是捉弄他的补偿。 殷南闭上眼,索性不再管沈致。 最近夜梦频繁,殷南对于魂魄的记忆也渐渐回笼,只是今夜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 “蒋东升!” 殷南听得出来,这又是沈致生气的表现,一有不顺心就大声叫他的名字,以为这样就能威慑住他,实则更想让人逗逗他。 就是沈致这次生气又不像是生气,眼尾绯/红/湿/润,红/唇也紧紧抿着,似是难/耐又像是催促。 殷南不知道在沈致上方的人是否是他,亦或是真的是他,他没有动作只是沉/下/腰,就看到沈致汹涌而出的泪珠。 “别……”沈致喘息着,像条濒死的鱼。 殷南下/腹升起团火/焰,烧/灼着他四肢百骸,殷南眼神还是冷的,他伸出手屈指抹了下沈致眼尾,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停留在手指上。 殷南抵上唇,尝到了湿咸的味道。 并不好吃,可是殷南听见他自己说:“好甜。” 殷南蓦然惊醒,发现沈致蜷缩在他怀中睡得香甜。 殷南察觉到身体异样,微微远离沈致,不曾想把沈致也惊醒了。 沈致无知觉地伸了下腿,蹭到什么异物,就听到上方传来闷哼。 沈致警觉抬头,就看到殷南充斥着欲/色的眼睛。 沈致了然地扬唇一笑,他可还没忘记他昨天辛辛苦苦除草都是拜眼前人所赐。 “怎么了?”沈致故作不知,把殷南缠得更紧,整个人像是嵌在殷南怀里。 殷南推他,沈致牢牢勾着殷南脖颈,凑上去,清浅馨香的口/息打在殷南唇边,使得殷南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下去!” 殷南轻斥,可沈致怎么会听话。 沈致不容殷南拒绝地慢慢靠近,唇形姣好的水润红唇距离殷南的嘴角只有咫尺之遥,沈致见殷南长睫眨动,仿佛是认命了,他却停了下来。 沈致翘起嘴角,跟个偷腥的小狐狸似的,故意问他,“老公,你期待什么呢?” 殷南的脑子轰然炸开,猛地转过头,眼底沁红死死盯着沈致,顿时生出被愚弄的羞恼,“沈致!”
第67章 傻子本体是魔尊 沈致乐不可支,殷南黑着脸要求跟沈致分床。 “我是不会在睡地上的”,沈致强硬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殷南被迫睡到了地上。 沈致好心情地哼着歌儿去了地里,路上碰到了祁温言。 祁温言身边带着个人,穿着笔挺板正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 沈致扫了男人一眼觉得熟悉,没仔细深想就打算离开,祁温言兀地叫住了他。 “小致,去地里啊”,祁温言瞧着沈致落魄的样子,想起之前是他吭哧瘪肚在地里干活,而沈致四肢不勤躺在家里的事,现在竟是全盘调转了。 祁温言长舒一口气,心中畅快不少。 沈致可有可无颔首,就听到祁温言对身旁人道:“陆先生,这是我大嫂,人家可是城里来的知青呢。” 祁温言笑吟吟的,但话里听上去好像含着讽刺意味。 被称为陆先生的男人长相周正,不是出众的相貌,却给人沉稳可靠的感觉,他这次是收祁温言酿酒秘方的,出价五万。 祁温言并不满意这个价格,张口要二十万,陆丛准备跟祁温言回去,再看看祁温言的酒,到底值不值这个价格。 未曾想碰到了沈小少爷,陆丛认出了沈致,是沈氏百货大楼的小少爷,沈小少爷的母亲是国画大师的独女,现在沈小少爷的母亲因病去世,外祖也被放到乡下。 不知去向的沈小少爷如今嫁到村里,真让人感叹一句命运多舛。 “沈小少爷”,陆丛对沈致打了个招呼,少爷公子什么的是阶级的产物,可陆丛从小就是被当做陆家仆人养大的,这么叫反倒让沈致多了些熟悉感。 沈致细细看了会陆丛,犹疑道:“陆家的人?” 陆丛点点头,陆家跟沈致的外祖相识,两家人之前做过邻居,沈致是见过陆丛的。 被忽视的祁温言胸中升起郁气,自己好不容易找上的大人物居然是沈致之前平时生活的社交圈子,上天也太不公平,怎么好东西都是沈致的。 沈致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这些,而自己辛辛苦苦都碰不到沈致的脚尖。
217 首页 上一页 85 86 87 88 89 9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