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温言状若疯癫,重来一世,这辈子蒋年竟然更早抛弃他,他是回来打脸蒋年的。如今被蒋年看不起,祁温言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你要离婚我偏不离,我拖也要拖死你”,想跟沈致双宿双飞,蒋年做梦,他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蒋年贼心不死,他本来高兴沈致终于要经历他干农活的苦楚,结果沈致没干两日,蒋年倒是去献殷勤。 沈致还是风风光光享受,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蒋年眉间有怒气浮动,忍不住斥骂道:“当初是你趁我醉酒爬到我床上,才使得我跟小致分开,我跟小致本来是美满,都是你破坏了我跟小致的姻缘。” 祁温言仇恨被蒋年甩锅般的话点燃。 祁温言继而大笑:“蒋年,你现在怪我?你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现在全不记得,一股脑推到我身上,难不成我还能强迫你吗?!!” 蒋年忍无可忍,将祁温言推开,气冲冲往外走。 蒋年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立的蒋东升,面无表情缺挡不住眼底的阴翳,不肖想,屋里的话全被他听到了。 蒋年蠕动唇瓣想要解释,殷南却早已离开。 “外面怎么了?”沈致扒在门口张望,看到殷南好奇问道。 殷南眸光微闪,淡淡道:“蒋年要跟祁温言离婚。” 殷南紧紧盯着沈致的神情,沈致“哦”了声,仿佛听到事不关己的小事。 莫名的,殷南松了口气。 自从殷南开始做饭,沈致吃的好多了,整日米面还能吃上炒菜,别提多滋润了。 “你怎么不吃炒鸡蛋?”沈致一筷子一筷子夹,殷南只是喝粥啃馒头,不由得奇怪道。 好东西都不吃,嘴这么刁的吗? 殷南再怎么样,也不会吃自己灵宠下的蛋,也太怪异了。 “省给你吃”,殷南搪塞道。 沈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蒋东升失忆前也舍不得吃喝,都省给他的。 沈致美滋滋地吃着,忽然觉得鼻子下有股暖流落下,沈致懵懵用手背抹,鲜红的血液登时出现在沈致眼前。 沈致求助地看向殷南,殷南利落起身帮沈致止血,“你吃得太补了。” 果然灵兽的蛋,普通人不能多吃,殷南找了块柔软的布,给沈致堵上。 沈致犹疑看了眼盘中还没吃完的鸡蛋,这么补的吗? 殷南见沈致对还没吃完的鸡蛋恋恋不舍,残忍地把鸡蛋端走了,“你不能再吃了,虚不受补。” 沈致闷闷“哦”了声,随后问道:“你是留着自己明天吃吗?” “不是,天热明天该坏了”,殷南找了个不吃鸡蛋借口,“所以我把它倒在鸡舍了。” 殷南话音刚落,沈致就看到窗户外面,那只极丑的鸟像只离弦的箭冲了过去。 “好快”,沈致感叹了句,回神思考殷南的话,疑问道:“你让鸡吃鸡蛋?” 殷南自然不可能告诉沈致,那不是鸡下的蛋而是公鸟下的蛋,朝沈致给出合理的解释,“给它们补补营养。” 沈致:…… 他竟然无言以对。 殷南耳力敏锐听到鸡舍动静,蛊雕冲到鸡舍将其他鸡逼到角落,谄媚地把盘子推到一只高贵冷艳的母鸡面前,“阿花,你吃,我刚下的蛋,可香了。” 殷南:…… 他养的难道不是鸟而是狗? 两人齐齐陷入沉默。 半晌,殷南道:“过几日我要去城里,你去吗?” 沈致惊诧地看了眼殷南,不知道殷南要去做什么,沈致倒是真的有件事要做,遂点点头。 殷南要去见陆丛,若他真是陆家遗失的孩子,殷南目光扫过心事重重的沈致,他得留条后路。 西院沸沸扬扬地闹离婚,最终是被蒋父蒋母劝下来了,这个年代离婚是件丢人的事,要是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哪家父母看着自家孩子离婚的。 祁温言经过这些事消停了不少,蒋年厌烦他,几乎住在了学校。 东院倒是和谐,李翠娟不止一次想,要是老大真是她亲生儿子就好了,小夫夫和睦看着就舒服。 沈致跟殷南到了城里,他知道殷南不可能无缘无故进城,他不想探究什么,正好他也有事所以选择分开:“你去忙,忙完我找你。” 殷南没有拒绝,抬手按了按沈致的肩膀,目光沉沉,“好。” 微不可察的光芒从沈致肩膀隐去。 沈致没去别的地方,径直去了工商局,匿名将举报沈家材料塞入信箱然后匆匆离开。 沈家是装了电话的,沈致迟疑地给沈家打了个电话。 沈致不知道电话会被谁接起,是沈思义、周美玲亦或是他们的儿子。 沈致其实没有话要跟他们任何人说,但他就是想知道这群狼心狗肺的人是否依旧过得那么如意。 “喂,您好?”电话被佣人接起。 沈致深吸一口气,“我…是沈致。” 沈致在不清晰的电流声听到佣人扬声道:“是大少爷打来的电话。” 佣人看着沙发上其乐融融的二个人,周美玲不耐烦地摆摆手,佣人了然回复道:“大少爷,老爷和夫人以及小少爷都不在家。” 再拙劣不过的谎言,沈致却松了口气,没有遗憾了他想,他不该试图在他们身上寻求一点点愧疚,他们该遭报应的。 沈致卸下力气,闭着眼缓了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肩膀上的光芒浮现飞向空中,顺着尾迹光点,到达它主人手中。 殷南冷漠地听着眼前人构造着他要是愿意回到陆家,能够享受的待遇以及丰厚资产,殷南前世的家业比之十倍百倍都不止。 他不是很在乎。 陆丛说得口干舌燥,觑了眼面前沉着的小少爷,心中不禁赞叹,果真是陆家后代,跟老爷子一样都大将之风。 殷南收回光印,光点湮没指尖的时候,殷南敛眸。 在陆丛长久没得到殷南明确答复的时候,殷南终于抬眼,“你再去帮我办一件事。” 陆丛本就是陆家的人,对于陆家少爷的命令,无有不应,陆丛连忙点头。 不过,陆丛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回陆家还带着沈小少爷吗?” 殷南这次没有让陆丛等太久,丢下句,“再说。” 陆丛不解其意,再去看时,殷南已经离开。 殷南顺着光点找到了沈致,恹恹的模样,看起来不大高兴。 殷南以为沈致心情会一直不好,未曾想回到家中,沈致奇异地提起了兴致。 沈致翻箱倒柜寻找着什么,殷南也不打扰,静静地看着他。 沈致把皱巴巴的信封、十几张油画全找了出来。 沈致拉着殷南,“我帮你回忆回忆,说不准你就想起来了。” 把最后的底牌送了出去,沈致释然了不少,没有了沈家,沈致想,他应该把目光放在蒋东升身上,这才是他要过一辈子的人。 沈致举着信封,雨水沾染过又被晒干,显得有些破旧,“你有没有印象,你冒着雨赤脚走了十几里路,就是为了给我外祖父送信。” 外面的天黑了,屋里只有烛火摇曳,殷南的脸蒙上阴影,无端透出冰冷的锋锐。 沈致以为他没想起来,然后把油画铺开,各种各样的花儿,围在殷南周围,像是坐在花海。 殷南看得出,这是蒋东升入梦见到的花儿。 “你缠着我画的,花了好多张你都喜欢,只给我留下一张”,沈致把画推到殷南面前,“这些都是你的。” 殷南手指微蜷,不是他的,这么多画都不是他的,是蒋东升的,那个傻子的。 沈致见殷南神情异常,惴惴不安询问:“你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 殷南抬眸,沈致担忧紧张的表情出现在眼前,殷南的喉咙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寥寥几个字,“没有。” 殷南没有错过沈致显而易见的失落。 他有记忆,可那些记忆全都不是他的,是沈致跟那个傻子的,独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回忆。 没有一点点是关于他的。 沈致泄气将画收起来,慢慢移过来搂住他,轻轻抚摸着安慰他:“现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以后会想起来的。” 殷南垂眸,他被沈致拥着也感受不到热意,低沉的声音隐匿在黑夜中,“要是永远想不起来呢?”
第70章 傻子本体是魔尊 的那个傻子。 有蒋东升了。 飘摇又坚韧。 有些可笑。 舍不得你啊,阿花。” 蒋贵山点点头。 “媳妇…”
第71章 傻子本体是魔尊 沈致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清了,却又不敢相信。 大脑被冲击得一片混沌,沈致试探着,如同幼猫伸出细嫩的爪子威吓,是谨慎的小心翼翼的,他现在做的一切都在表示——亲近。 是想要亲近所以才试探,是想要亲近所以才要保护自己。 “蒋东升?”沈致难受得拧眉,眼前雾蒙蒙地,重影叠乱。 沈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喘不上气,呼吸发紧。 蒋东升虎目圆睁,慌乱捧着沈致的脸,哽咽道:“媳妇别哭,不高兴就打俺。” 蒋东升拉着沈致的手一巴掌一巴掌打他的脸,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也睡不醒,媳妇肯定是找他找得着急了。 就像上次,他没跟媳妇说去送信,回来晚了,媳妇也是哭了好久。 “媳妇,俺不是故意睡不醒的,俺下次再睡不醒你就使劲儿打俺”,蒋东升哭得不行,他就是看他媳妇这样他难受。 沈致怔怔发愣,手落在蒋东升的脸上,有喇人的疼痛还有潮湿的泪水。 “蒋东升?”沈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大哭的人,气如洪钟的声音震得他耳鸣,可他却那么留恋,喉咙堵着棉花,声音低低软软地确认着。 蒋东升猛点头,硕大头颅像是野兽臣服,哭着应道:“媳妇,是俺。” 是他,真的是他。 “蒋东升”,沈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涌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命地打他,“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蒋东升心肝似的抱住沈致,任由他发泄着,蒋东升的心好像被撕成一片一片的,抽搐着疼,“俺也不知道,俺就是待着梦里怎么也醒不来。” “媳妇,俺不睡觉了,俺再也不睡觉了”,蒋东升搂着哭到颤抖的沈致保证发誓。 只要他不睡觉就不会睡不醒了。 沈致死死拽着蒋东升的衣服,哭到缺氧,张口咬住蒋东升的肩膀,用尽全身的力气,口腔中弥漫着鲜血的铁锈味,牙根都发酸。 沈致没有松口,好似要把所有的怨气很委屈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蒋东升。 蒋东升乖乖地搂着沈致,耐心地拍着沈致背,“媳妇别害怕,俺在这,媳妇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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