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尽闲没怎么吃过路边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一个全瘦的,加辣子不要葱花。” “不好意思小伙子,我这里只收现金的。”大娘将瘦肉混着梅干菜一起包进面团里,“我搞不来扫码收钱,真是不好意思啊。” 楚尽闲拿着手机,摸遍了身上的口袋,发现自己没有带现金。 摸着口袋的手微微顿了顿,有点窘迫。 彼时身后却忽然冒出一个清脆的声音来:“我这刚好有20,我要一个老样子的,一起付了吧。” 一个穿着墨色夹克外套,打着哈切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楚尽闲的面前,将手里的20块纸币放进了摊主收钱的铁盒里:“第一次来吧,婆婆这里只收现金的,下次来记得带。” “谢谢,我把钱转给你。”楚尽闲说着,便开了手机的锁屏准备扫码。 男子摆摆手,亮出了黑屏的手机:“没电了,下次有机会再给吧。”他揉了揉酸涩的眼,心里无比愤恨着该死的主管非要让他加班赶进度,还没说给不给加班费! “刚下班?”楚尽闲看着眼前这名男子倦怠的样子,不难猜出是刚加完班。 “是啊,别提了,我那主管自己被老板骂把气撒我身上。”他转身用手指着马路对面'楚洲集团'这座大厦,“我和你说,千万别来这公司,从大总裁到小主管,就没一个正常人,全都有病。” 男人名为顾澄,今年来的楚洲,刚过实习期不久,作为集团最底层的员工,每天都觉得自己在渡劫。 楚尽闲因为刚才去打球了,所以是一身休闲打扮,顾澄自然就以为是夜跑的大叔饿了来买饼吃,完全没想到这大哥会是自己最里有病的大总裁。 大娘将烤好的肉饼递给两人。 楚尽闲接过肉饼,可眼神还停留在身边这名年轻男子身上:“你是这个公司的?” “是啊。”顾澄随口答了一句,拿过肉饼,“吭哧”咬了一口,肉里鲜嫩的汁水在嘴里爆开,“不和您聊了,我网约车到了,大叔你下次夜跑可别吃夜宵了,白跑。” 他一边说一边往路口前停着的网约车跑。 楚尽闲手里拿着肉饼,看着背着黑色背包的男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脑里一直回荡着他的那几句话,而后提取出了几个关键词。 有病?大叔? 他看了眼自己今天的打扮,好像是不算太年轻。 在门口没接到楚尽闲的司机在此时跑过来:“楚总,车子我已经停在门口了。” “好。”楚尽闲渐渐将思绪收回,和司机一并回了车里。 坐在车上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手里那块肉饼。 于是,学着方才那个不知名小伙子的样子,对着肉饼啃了一大口。 味道没有他吃的那么香。 窗外的夜景一帧一帧的闪过,他的脑海里依然是方才那个男生说过的话。 鬼使神差之下,他突然开口问司机:“小米,你觉得我平时很有病吗?”
第20章 玩脱了 小米被吓的差点忘记怎么转方向盘了,咽了口唾沫,纠结了大半天不知怎么回答。 这让他一个打工人怎么回答嘛。 “这……” 楚尽闲也明白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刁钻,垂眸看着手里那块肉饼,摇着头笑了笑:“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想我可能是有点病。” “没有!我觉得楚总您很好的……”小米即刻出声。 这倒不是拍马屁,楚尽闲的确没有为难过自己,相反的,还是个好说话好商量的雇主。 男人并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又咬了一口手里还温热的肉饼。 彼时躺在床上的楚亭山饿的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刚才在酒局上光顾着输出了,肚子里灌了好多酒水就是没吃点实打实的。 只是公寓里已经好久没开火,只有一罐前几天他逛超市买来没吃完的曲奇。 像半夜伺机而动的小老鼠,楚亭山坐在床上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吃起了那半盒黄油曲奇。 进食进的太投入,直到卧室门被拧开他才从短视频的解说电影里走出来。 只见傅秉明像个幽灵似的忽然闪现在自己面前,吓得他手里的曲奇都掉了。 傅秉明看着凌乱的床,和盖着被子吃曲奇的关星河,血压拉满。 “关星河,谁允许你在床上吃东西了?” 楚亭山默默将手里咬了一半的曲奇全都塞进了嘴里,囫囵吞枣的咽下,生怕傅秉明会抢一般:“这种事情还要允许。” “你这让我怎么睡?起来把床单被套给我换了。”傅秉明紧皱着眉头,语气凶巴巴。 在床上的楚亭山打了个饱嗝,用湿纸巾美美的给自己擦了擦手:“您换个地方睡不是更舒服。” 傅秉明何尝不想换个地方睡,只是说来也奇怪。 他也不想承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待在关星河身边睡觉的时候,他莫名其妙会觉得有种心安的感觉。 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会将关星河当做楚亭山吧。 所以他才总是在半夜也要跑来这个小破公寓。 “你换不换……”他出声警告。 楚亭山哀哀叹了口气,知道这家伙又要用扣工资威胁自己了。 只能不甘不愿的下床:“我换,您先坐外头休息休息。” 算了,钱难挣shi难吃。 傅秉明抿着唇站在卧室门口也没有去外头等的意思,像极了监工。 楚亭山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新床单,笨手笨脚的拆床单......铺床单。 心里默默的吐槽着:死龟毛。 傅秉明站在一旁,嫌弃的毫不掩饰。 换好床单的楚亭山扶着老腰往床上一躺,不想理傅秉明。 已是深夜,傅秉明匆匆洗完澡再回到卧室的时候,楚亭山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 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下,他忽然发现,关星河不张嘴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就和楚亭山一样,没长嘴就好了。 他放轻了动作,沿着床边掀开被角缓缓躺下。 卧室只点了一盏小灯,他侧眸,看着将全身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的关星河。 眼角的那滴泪痣直直映入他的心底,鬼使神差之下,他伸手,想要轻轻碰一碰那滴泪痣。 被子里的人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裹着被子往床边滚:“你干嘛?” 一睁眼发现死对头离自己这么近,还伸手想对他做什么似的,真的很恐怖。 楚亭山已经开始脑补这家伙不会是想掐死自己吧? 傅秉明默默的收回了手,仍旧盯着关星河看。 那双含情桃花眼,眼角下的泪痣,精致的鼻梁......无一不像楚亭山。 可,他又的的确确不是楚亭山。 他是关星河。 想到这里,傅秉明便难掩失望之色,渐渐垂下眸。 楚亭山自然不知道傅秉明在故作深沉些什么,他现在只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不会是......”楚亭山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只怕这家伙是在觊觎自己的美色。 啊,不对。 是关星河的美色。 “......”傅秉明当然听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抿着嘴懒得搭理他。 “怎么不说话?你喜欢别人当哑巴,还喜欢自己当哑巴啊?” 楚亭山是懂贩剑的。 原本还目光如炬般盯着自己看的傅秉明,瞬即垮下脸来,翻过了身,背对着他。 楚亭山瘪着嘴翻了个白眼,随即也背过身去。 一张不大的床上,背对的二人,同床异梦。 早上难得是楚亭山先起的床,他今天得准备进组的行李,再去趟老城区看看关山海。 傅秉明是听到一阵细碎的声音后被吵醒的,原本就有起床气的他憋着气从床上起来。 他顺着杂音的发源地走去,只见衣帽间里,摊着的行李箱,满地的衣服,和衣服堆里的关星河。 火气更大了。 “你在干什么?” “理行李呀,看不出来么?” “我还以为你要把衣帽间拆了。” 平时楚亭山出差的行李都有助理帮他收拾,这还是他头一次自己正儿八经收拾行李,所以难免有点越理越乱的感觉。 “你理行李干什么?要去哪?” “噢,忘了和你说,我要在剧组拍戏,大概待一周的时间再回来。”楚亭山前两天看完了剧本,大致了解的自己的角色,戏份不多,但是人设讨喜。 “关星河,你好像忘记了,我是你老板。”男人双手环胸,站在衣帽间门口,俯视着他。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忘呢?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坐在地板上的男人堆起满脸的假笑。 “是嘛?那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做了我的狗,至少得忠心一点。” 楚亭山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管理能力强了很多,几乎免疫了傅秉明这张狗嘴里吐出来的狗话,手里动作不停的叠着衣服:“我这不也是想多挣点钱好早点还清欠您的嘛。” 他算过了,自己大概还欠傅秉明三十多万,如果能再接点通告接点活,很快就能还清。 站在门前的男人阴着一张脸,也不说话,阴恻恻的仍旧盯着他。 只是他那件睡衣的领口有点往下,楚亭山抬眸瞧他的时候全然忽略了他的眼神,只注意到他颈前乃至锁骨处的雪白。 在深色睡衣的映衬之下,简直白的晃眼。 楚亭山很震惊自己的关注点,迅疾的垂下眼眸来看着地上整理好的行李,伸手将行李箱合上,提起杆子从地板上起来。 行李箱下的滚轮滑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将行李箱推到了门前,而堵在门口的傅秉明全然没有让路的意思。 对于关星河,他其实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即使有,这些感情也大多都只是建立在楚亭山的基础之上。 他之所以不乐意关星河走,更多的应该是觉得自己的宠物就该待在自己身边,出于一种占有欲的不愿。 楚亭山觉得现在满脸阴郁的傅秉明真的像极了瘟神。 “我很快就回来的,您这么不舍得可是会让我误会的~” 假惺惺的表情配上假惺惺的语气,让傅秉明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却也并不愿就这样败下阵来,环在胸前交叠的双手缓缓放下,那双杏眼直直看向关星河。 说不上来的眼神,带着很强烈的侵略性。 楚亭山只觉自己仿佛要被看穿一般,嗓子眼都变得干涸。 对面的男人忽而上前一步,吓得他和行李箱的滚轮一起往后退。 “误会什么?”男人挑眉,又向前走了一步。 他还是挺喜欢逗逗这只唯利是图的小狐狸的。 男人的忽然靠近,楚亭山的鼻间萦绕上淡淡木质香味,那是傅秉明身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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