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可以和傅秉明过不去,但是不能和钱过不去。 于是,气的跺脚也还是坐上了车。 车门被他狠狠的扯开又狠狠的关上。 傅秉明心不心疼不清楚,反正司机小何挺心疼。 “怎么,驱车200多公里就是为了来扣我工资的?”屁股还没坐热,楚亭山就开始阴阳怪气的出招了。 反正,他也不能让傅秉明多好受。 男人不理自己,只是偏眸盯着自己看。 那双杏眼里常年累月的蒙着一层阴郁之色:“来看你是怎么做受气包的。” “……”他觉得自己在哪受的气都没在傅秉明这受的多。 “关星河,是我给的钱不够多吗?你要跑出来受别人的气。”傅秉明的语气变得急切,忍不住质问。 “你怎么就觉得我出来做受气包了,我这是正经职业。”楚亭山是真的不理解,自己哪里看着像是受了气的样子。 那有气不还是给他这座瘟神气的。 “你看看你那两只眼睛,都肿成□□了,不是哭的难不成是基因突变了?” “那是我刚才演哭戏演的!”楚亭山气的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什么叫肿成□□了??什么叫基因突变?? 他明明长的这么天生丽质。 “真的?”傅秉明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爱信不信。”楚亭山懒得再搭理他,双手环胸,闭上了眼。 傅秉明有些尴尬,用余光偷偷看向身边的男人。“ 关星河闭着眼睛,嘴唇也紧紧抿着。+ 那张薄唇,看着就软绵绵的。. 想到这,他的喉结不禁来回滚动了一周,匆匆将眸光落向窗外小何开车很稳,车内的温湿度也很是适宜,楚亭山哭了一上午,原本就累,眼睛一闭,即刻便入了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边上的瘟神出声把他叫醒的。 原本想发点起床气的火,但看在这瘟神是带自己来吃饭的份上,火气便消完了。 是家高级的西餐厅。 这家西餐厅在满城很有名,楚亭山每次来满城都会来吃,落座后,他都不用看菜单,就和服务员点好了单:“菲力五分熟,再来一个你们主厨前不久创新的那个什么蛋糕,我忘记名字了。" "樱桃酒千层”服务员柔声道。 “对,就是这个。” “好的。” 在对面翻着菜单的傅秉明抬眸,那双剑眉又拧在了一块:“你是这的常客?” 用手机照着自己脸蛋想看看自己到底哭成什么样了的楚亭山手上的动作一顿。 完了,不该表现的这么轻车熟路的。 不符合关星河的人设。 他默默的放下手机:“没有,之前一直想来,所以做过攻略。” 对面的男人听着,眼神重新落回菜单上:“肉眼三分熟,再要一份牛油果沙拉。”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撤下菜单缓步离开。 餐厅里播着古典钢琴曲,复古欧式风格的玻璃窗前蒙着一层墨色的窗帘。 暖色调的灯,舒缓的音乐,氛围舒服的楚亭山想再睡一觉。 只可惜对面坐着的人是傅秉明。 菜肴陆续上了桌。 楚亭山只觉肚子都要饿瘪了,拿着刀叉切下一块牛肉塞进了嘴里,紧接着又卷了一圈意面往嘴里送。 虽然在这样讲究的餐厅里这样的吃相略显粗犷,但是不得不说,叫人看着很有食欲。 傅秉明慢条斯理的切下牛排上的一小块肉,看着眼前如狼似虎般进食的关星河,忍不住低眉摇着头笑。 楚亭山才不理他,干饭的时候哪有空和他斗法。 “怎么,剧组饿着你了?”傅秉明又慢悠悠的尝了一口牛油果沙拉。 “前两天导演说我脸太圆了,上镜不好看,我就吃了几天的蔬菜沙拉。”他现在看到桌上傅秉明点的那盘绿油油的沙拉都犯怵。 “所以我才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出来受气。”傅秉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嘴里牛肉的香气与汁水不断迸发。 他抬眸看了一眼关星河,脸好像是小了一圈。 “那不还是为了那500万,不然您以为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要不是为了拿回梦河,他又何苦这么大费周章。 当然,像他这样的新人,又是这么一点的戏份,片酬自然没有这么多,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楚尽闲私人借的。 “你处心积虑的买到了梦河,现在又不好好打理,你是想买来做什么?”男人的那双眉再度拧起。 楚亭山咽下嘴里的牛肉:“我哪里没管,下月初你就等着我把盈利额甩你脸上。” “关星河。”傅秉明的眸色渐深。 他养的这个小情人,成天都说着自己是为了钱要的梦河酒庄,可如果真的是要钱,根本就不用梦河。 “干嘛?”他不耐烦的回了一声,用刀将牛排分成还几条。 金属制成的刀叉在白瓷盘上碰撞出一段交响乐。 “你想要梦河,绝不是想要挣钱这么简单。”傅秉明开口,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抿了抿嘴,“对吧。” 敢情这家伙现在还再纠结呢。 楚亭山也松下了手中的刀叉,正对上傅秉明的那双杏眼:“那你当初铁了心拿下梦河,也绝不是想挣钱这么简单,对吧?” 这是第一次,傅秉明在关星河的这双桃花眼里见到了犹如楚亭山那双眼中才会有的神情。 深邃朦胧,犹如沉浸潭水里的明月,若即若离,也并不掩饰这其间的傲然与勃勃野心。 一时间,傅秉明对不上话。 于是,楚亭山趁机占上上风:“傅秉明,你对楚亭山到底安了什么心?” 这个问题,倒是的确难住了傅秉明。 他对楚亭山到底安了什么心。 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觉从口腔到咽喉,仿佛都变得干涩难耐。 楚亭山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就此放过的意思,再度开口:“我是真的很好奇,傅总的脑子里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 他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傅秉明到底为什么要盘下自己手中的产业。 要说是为了利益,他那几个产业实在谈不上是什么香饽饽。 要说是因为私情,他楚亭山和傅秉明,那是人尽皆知的生死对家,哪里来的什么私情呢? 傅秉明那双杏眼又被雾霾蒙住,握着手中的餐巾出神,第一次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好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出声解救了他。 接完电话,他才重新开了口:“我有急事要回岚京了,你吃完自己打车回去吧,我报销。” “哦。”楚亭山也不指望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傅秉明挪开座椅准备起身离开。 “等一下。”他出声叫住傅秉明,随即伸出手指,指了指男人没有理正的领口。 他有点领子强迫症,见不得领子或者领带是歪的。 傅秉明的思绪还是乱的,显然理解能力也还没回归,蹙着眉微微歪头以表不解。 “啧。”楚亭山无奈的站起来,微微俯下身,手伸向傅秉明的领口。 他忽然的靠近,叫傅秉明直直的愣在了位置上,一动不敢动。 鼻间涌入关星河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有点像薄荷的气味,又有点像柠檬。 楚亭山的指尖微凉,整理领口的时候不小心贴到了男人的颈间。 傅秉明的身体很敏感,尤其是脖子这一块,再加上碰自己的人是关星河。 所以,身体猛地一颤,从脖子到脸,肉眼可见的充血变红。 楚亭山迅疾缩回手去,忍不住笑:“干嘛?你以为我要掐死你啊?”
第25章 楚亭山是懂什么叫一句话让氛围全无的。 只是,傅秉明的脸和脖子还在持续性发烫。 而右手还悬在半空中的楚亭山忽然也察觉到了,傅秉明这反应也不像是怕他谋财害命。 更像是在......害羞。 这么一整,反倒叫他也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 他生硬的落座回椅子上,只觉双手无处安放,有些多余的解释着:“你的领子歪了。” 对面的男人也很是不自在的伸手摸着脖子,神色躲闪着给自己发烫的脸找补:“这里好闷,暖气开太大了......” 楚亭山用手重新握起餐具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是...是有点热,你不着急回去嘛?” “是的,我......我走了。”男人浑身都显出一种局促感,慌忙的从座位上起身离开。 楚亭山用勺子刮着盘子里精致的千层,忍不住抬眸看着傅秉明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傅秉明。 这家伙从小到大,别说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落荒而逃了,就算是火烧屁股了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看来,他应该是真的有点喜欢关星河的吧。 又或者是真的很爱和关星河很像的那个人。 他并不敢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还是楚尽闲。 抑或是另有其人。 即使种种迹象表明,傅秉明对自己的情感很复杂,不单单只是讨厌他,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自信认为自己多年的死对头对自己其实是情难自已。 这实在是有点荒谬过头了。 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横亘在自己的心头,叫他只觉嘴里层层化开的千层也没有以前好吃了。 从餐厅出来,已经下午两点了,导演通知他回去再补拍一段戏。 再从剧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虽说这钱谈不上难挣,只是这毫无规律的作息以及忽长忽短的工作时间,实在是有点让楚亭山觉得有猝死的风险。 所以,在自己杀青后,他连夜坐车回了岚京,准备睡个天荒地老。 公寓里的陈设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厨房和衣帽间又重新变得干净整洁,应该是傅秉明找人收拾过了。 他也没力气整理行李箱,一进门,就往柔软的床上一躺。 床头柜上原本只有一盏小台灯和一盒纸巾,现在却突兀的摆着一大袋零食。 眯着眼的楚亭山定睛一看,透明袋里全是他爱吃的曲奇还有薯片。 而零食袋边上,放着一个暗红色的锦盒。 楚亭山这才撑起身子用手去够。 他将锦盒打开。 一块做工精致的双面浮雕白玉便映入他的眼帘。 玉佩温润,质地清透,雕刻技术也是巧夺天工。 楚亭山在这方面还是懂点行的,可以预估这块玉没个几十万拿不下来。 他不禁疑惑,这瘟神莫不是转性了。 随即拨通了瘟神的电话。 过了大概七八秒,电话才被接起。 “玉佩和零食是怎么回事?你送给我的?” “我不是说过,我可以再买一块玉给你,至于零食......前几天我把你那盒曲奇吃了,还给你的。”电话里的男人缓缓回答,顿了几秒后,“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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