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暖和点吗?”傅秉明一本正经的问着。 反倒叫楚亭山不好意思起来,微红着脸“嗯”了一声。 男人还是不放心,将已在自己怀中取暖的手用自己的双掌包住:“你刚才说不是为了钱,那还是为了什么?” “为了圆圆自己的梦喽。”他这个微不足道的明星梦,似乎除了自己和楚尽闲外,似乎就无人再知,“从前做楚亭山的时候,我没法做点什么,我这都死过一回了,就选点自己喜欢做的事呗。” “你是知道的,我可爱玩吉他了,也喜欢演戏,只不过以前,我爸不乐意,我只能弃梦从商喽。”他耸耸肩,说得轻巧,全然没有提一提自己当年被迫放弃梦想的时候有多壮烈了。 傅秉明并不开口,只安静听着他说话。 “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老天待我也不算太狠心,他让我失去些什么,总也是想着让我拥有些什么。” 他失去了楚亭山这个身份,却有了抓住梦想的勇气。 以及,替他暖手的傅秉明。 男人点头,似乎很赞同他的说法,眸色深深的盯着他。 楚亭山自然的往他怀中靠,迷上眼睛:“我今天就睡了三个小时,太困了。” “你睡吧,等会到了我叫你。”男人轻语,揽住他的肩。 楚亭山闭上眼只觉男人身上的木质香叫人安心,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他靠在男人怀里,睡得安稳,脸颊粉粉的,垂眸望着他的傅秉明忍不住低头轻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揽着楚亭山肩膀的力道愈发用力。 车窗外的大街上,飘起了片片雪花。 将近年关,岚京迎来了最冷的时节,极光大厦的翻新也在最近才彻底竣工。 傅秉明站在大厦前,望着眼前璀璨恢弘的大厦,在寒冬的夜里,犹如海上明珠般惹眼。 他特地盯着,让极光在星云奖的颁布典礼前竣工。 他知道楚亭山这家伙向来争强好胜,对这个奖更是期许已久,他想着,到时候如果得奖,他就把极光送给他锦上添花,如果没有得奖,那楚亭山也还有极光能开心开心。 很快,就到了星云奖典礼当天。 这座奖杯,在国内的含金量不低,算是影视圈的三大奖之一,楚亭山作为一个新人,并不奢求拿下什么最佳男主角,只想着能那个新人奖也是好的。 那天他坐在台下,身边做着些什么人,温度是高是低,台上的主持人说了些什么,他都没了印象。 他只记得,影圈里的前辈拿着获奖名单,一字一句念出他的名字的时候。 那种滋味。 很难忘。 而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向舞台中央,聚光灯统统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台上台下所有的眼睛和镜头聚焦都对着自己的时候。 他才发现,拿着奖杯的人是真的会掉眼泪的。 他的那双桃花眼中无可奈何的腾上水雾,手里捧着那座金灿灿的奖杯,像是将被他忽略的理想重新高高捧起一般。 其实获奖感言他是提前背过的,但是到了这一刻,他的大脑了愣是找不出一个字来。 酝酿了大半天的情绪,他才没让自己哭的和傅秉明一样没面子。 这才发自肺腑的说了几句话,话语虽没有那么公式,但胜在诚恳。 再后来他是如何下的台,又是怎么散的场,他也是恍恍惚惚。 手机微信弹窗里全是清一色的恭喜和祝福。 他一眼便看见了置顶“瘟神”发来的微信。 瘟神:我在场外等你。 楚亭山看到信息,抱着奖杯连妆造都没卸,就直奔外场。 他想见傅秉明,现在就想见。 他要告诉傅秉明,他今天有多高兴。 场外的人流车流叫人看花了眼。 他还是能一眼就看见男人的那辆迈巴赫。 趁着外场现在混乱,他便溜上了车。 奇怪的是,后排却不见傅秉明。 “傅总呢?”他疑惑的问着司机。 “他让我来接您,他在那边等您。” “那边?” “您到了就知道了。” 楚亭山拧眉,不由觉得奇怪。 搞什么,这么神秘。 车子在大道上飞驰,很快就到了极光大厦所在的街前。 楚亭山下车,只见璀璨恢弘的大厦前,一身西装的男人,外套着一件深色羊绒大衣。 笔挺挺的立在原地。 二人之间大概有着五十几米的距离。 而就在楚亭山下车的同时,整座岚京市的夜空开始绽放起一多又一朵的烟花。 绚烂如梦般的烟花。 楚亭山小跑着来到男人身边,猜到是男人想庆祝自己拿奖:“这么大阵仗。” “极光翻新竣工了,我检查过,完工的很好。”傅秉明才刚刚张嘴说出这一句话来,就不由红了耳朵,“想着,早点把它送.......不对还给你。” 楚亭山将眼神贴在男人那张肉眼可见紧张的脸上,忍不住弯唇:“你紧张什么呢。我这不是都把奖拿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把奖拿回来了。”男人胡乱从口袋里掏出戒枕来,颤抖着手指掰开盒子,一枚做工精致的铂金戒指便暴露在楚亭山的眼前。 楚亭山的瞳孔不禁收缩,僵在原地。 男人将戒指掏出,颤着声音:“我想着,在这么高兴的日子里,你会不会答应的容易一点。” 耳边的烟花声不断,黑夜尤如白昼般绚烂。 “我们讨论过,关于我有多爱你这件事,你是知道的,至于你有多喜欢我......你说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一点,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比这一点又多一点...我很自私的,所以,我想占据你的余生,好好表现,让你从再爱.......到更爱我一点,然后早日到达最爱我的那一天。”傅秉明抓着戒指,手指乃至唇角都在止不住的发颤。 楚亭山抬眸看看他,又低眸看看戒指,眼角不由的湿润。 太丢人了,怎么可以比傅秉明先掉眼泪。 他垂眸,将男人手中的那枚款式独特的戒指接过,攥在了自己手中,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你这算是求婚吗?” “当...当然。”男人咽了口唾沫,有些缓不过神来。 “好土诶。”他说着,将戒指套上自己的无名指。 “那......那我下次再求一次?”他就说季绰文出的这个求婚方案太土了。 “还下次呢,还不把戒指给我戴好?”他将五指摊开,戒指正在他的无名指头上。 跟前的男人傻乎乎的伸手招办,将戒指缓缓推进他的无名指根部,后知后觉的问着:“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楚亭山被这家伙搞得,哭笑不得,“你也可以当我没答应。” 忽地,男人便将自己揉进怀中。 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的同时,楚亭山还能听见,他那加速的心跳声。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男人像是高兴的糊涂了一般,重复着这句话。 烟花声席卷着寒风在他的耳边没有间断的绽放。 楚亭山抬眸,望着夜空中,那每一朵盛开的烟火,好美。 “傅秉明。”他唤男人的名字。 温柔的,缱绻的。 他只觉腰肢被圈的更紧了:“嗯。” “其实.......”他的话被漫天绽放的烟花声淹没。 “什么?” “算了,就当是个秘密,不告诉你了。”楚亭山撅嘴,语气傲娇。 男人可怜兮兮的用下巴磨了磨他的肩:“告诉我嘛。” “你这是不是要娶我的意思啊?”他扯开话题。 “对啊,你放心,家里我都交代清楚了。”傅秉明紧紧抱着他,像是再也不会放手的架势。 “不是......怎么就是你娶我了,你怎么不能嫁给我?”不行,他怎么能......能是下面那个,“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嘛......” “来不及了。”男人声音喑哑,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往后漫长的岁月里,傅秉明知道,他再也不会松开楚亭山。 再也不会。 楚亭山仰着脑袋,欣然接受着男人的吻。 算了,来不及就来不及吧。 毕竟,他刚刚那句“其实”就是想说...... 其实他现在就已经在最爱傅秉明的那一天了。 并且,他有预感,这份爱,会在今后的每一天里,只增不减。 . 时间倒流回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某一个恍惚的课间,不知情从何处起的少年,在排列着一众数学公式的草稿纸上,写下了两句诗。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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