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算是冒险,林辞担心出什么意外牵连到蛋蛋,本来他都打算偷偷溜走了,但赵止筏阻止了他。 赵止筏跟他说,蛋蛋没了他们,估计也没了破壳的可能,带着蛋蛋并不影响什么。 林辞最终被赵止筏说服了。 好在这一路没出什么意外,他们平安抵达了目的地。 “它是不是又长大了点?”林辞托着下巴,仔细打量蛋蛋。 他用自己的手跟蛋蛋做了个对比,发现蛋蛋确实又大了一圈。 “看来蛋蛋能长大,确实跟我有关。”赵止筏抚摸蛋蛋的蛋壳,心底有些期待蛋蛋破壳的那天。 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赶回去吗?”林辞问道。 他和赵止筏不可能一直留在鲜卑的营地,赵止筏出来前交代过习司,若是他们三日没能回去,就全面开战。 “等名册到手,带一些人回去。”赵止筏回答道,要怎么做,他心底已经有了主意,这一战过后,他们也该回京了。 一直等到傍晚,赵止筏才收到个杂乱无杂的名册,他看着歪七扭八的字迹,眉尖微挑,看来这营地里的人,并不服他。 想来也是,莫名其妙就换了个阵营,就算他是老可汗的孙子,想必那些人也颇有怨言。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赵止筏没有发火,平静地翻看完名册。 他合上名册,对着面前的大汉说道:“你挑五千人跟我走。” 大汉目光警惕,接到赵止筏的命令后,他步伐匆匆地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话听进去。 林辞站在赵止筏身后,不放心地开口:“没问题吗?” “无事。”赵止筏回答道,他收回目光,垂眸看向蛋蛋,“本来就不指望他们出战,他们有别的用处。” 蛋蛋茫然地转了一圈,林辞也摸不着头脑。 看着不解的父子俩,赵止筏没再解释,他就算解释了,这两个家伙也不一定听得懂。 五千人的队伍,很快就集齐了,大汉站在首位,虎眸直直地盯着赵止筏。 赵止筏审视眼前的士兵,不出他的预料,这些人大多萎靡不振,看起来就像是凑数的。 大汉额角挂着冷汗,等待赵止筏的怒火,他们并不相信赵止筏,怕这次离开是瓮中捉鳖,有去无回。 谁知赵止筏连生气的苗头都没有,很干脆地带着这五千人离开了营地。 林辞骑马跟在赵止筏身后,他瞥了眼后面的人,问道:“这真的没问题吗?”
第九十五章 发现那人是谁 “不用担心。”赵止筏抬眸看向远方,轻叹道:“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一行人连夜往回赶,中途休息时,大汉踱步到赵止筏身边。 他皱着眉头,眼神复杂,“赵止戈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要是弄得懂,你就不只在这个位置上了。”赵止筏为林辞整理凌乱的发丝,顺手将水袋递给林辞。 林辞听到陌生的名字,他压下心底的疑惑,一言不发地接过水袋。 大汉冷哼一声, “你要不是可汗的孙子,我一定卸了你的脑袋。” 赵止筏不以为意地耸肩,“等你有那个本事再说。” 大汉瞪了赵止筏一眼,转身离开。 见人走了,憋了半天的林辞开口问道:“赵止戈是怎么回事?” “原本母妃给我取的名字,后来皇帝觉得太过锋利,改为止筏。”赵止筏解释道。 鲜卑的消息渠道不算灵通,当年他的母妃寄信回去,写了赵止戈这个名字,所以直到现在大部分鲜卑人都以为他的名字是赵止戈。 “她当时期望鲜卑能与大乾化干戈为玉帛,可惜事与愿违。”赵止筏短促地笑了一声,自嘲道:“也挺好,毕竟她没能如愿。” 林辞回想起其他皇子的名字,都是瑾字为序,后面都带着寓意美好的字眼,只有赵止筏显得格格不入。 他拽住赵止筏的衣袖,开口道:“名字,要改回去吗?” “你喜欢哪个?”赵止筏抬手擦拭林辞脸上的灰尘,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他并不在意,止戈也好,止筏也罢,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我喜欢赵安安。”林辞抬起头,捏住赵止筏的脸颊,笑着说道:“赵狗也行,都适合你。” 赵止筏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他掐住林辞的小脸蛋,笑骂道:“小狗胆养肥了。” 林辞吐着舌头做鬼脸,完全不怵,得寸进尺地拉低赵止筏的身子,“你是狗,我也是狗,蛋蛋会不会出来就狗里狗气。” 赵止筏戳着林辞的额头,“你还有点当父亲的自觉吗?” “孩子如果不是生来玩,那将毫无意义。”林辞理不直气也壮,丝毫不顾忌蛋蛋就在自己怀里。 赵止筏板着脸,本想训斥林辞,却没忍住嗤笑出声,他把林辞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笑着说道:“也该给蛋蛋取个大名了。” 林辞闻言,低头沉思,“赵蛋蛋?” 赵止筏:“……” “回去我想。”赵止筏扶额,对林辞的取名能力彻底绝望。 简单的修整过后,一行人再次启程,直到破晓时分,终于抵达了营地。 这么一大群人,侦查的士兵自然发现了,营地全员戒备。 赵止筏擦去脸上的伪装,站在队伍面前,“是本王。” 铁骑们这才放下武器,让出一条道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营地,赵止筏招来副官,将鲜卑的人交给副官安置。 处理完琐碎的事务,赵止筏牵着林辞回到营帐。 林辞往椅子上一躺,喟叹出声,一天一夜都在赶路,真是累死他了。 “我让人打热水来,你沐浴完去睡觉。”赵止筏说道。 “那你呢?”林辞抬起脑袋。 赵止筏脱下沾满尘土的外衣,回答道:“还有些事需要我去安排。” 赵止筏走到林辞跟前,弯下腰分别亲吻林辞和蛋蛋,他眉眼温柔,说道:“很快就能回京,让你受苦了。” “我哪有受什么苦。”林辞小声嘀咕着,抱紧了蛋蛋。 蛋蛋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被这么折腾也不见醒。 赵止筏很快就离开了。 林辞戳着蛋蛋的蛋壳,喃喃道:“你的父王很快就能陪着我们了。” 林辞这一觉睡得不算安稳,不过晌午他就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林辞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蛋蛋,蛋蛋毫无回应。 怕蛋蛋醒来找不着自己会着急,林辞出去时把蛋蛋带上了。 赵止筏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营地里少了一大半的人。 林辞掀开帘子,就对上习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赵止筏又派你跟着我?”林辞扶额,实在是怕了习司了,不过看到习司完好无伤的样子,他也就放心了。 看来赵止筏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多谢小少爷求情。”习司语气毫无波澜。 林辞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我捅出来的篓子。” “现在还有谁在营地?”林辞问道。 “周子康还在,赵珏跟王爷走了。”习司回答道。 “那就去找周子康玩。”林辞愉快地决定了祸害对象,带着带蛋蛋跑去找周子康。 甫一看到周子康,林辞吃了一惊,他指着对方打着夹板的胳膊,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上战场了?” 周子康翻了个白眼,没理会林辞,他随手将药包塞进林辞怀里,说道:“来都来了,过来帮忙。” 林辞捧着药包,匆匆跟上,他没忍住瞟了好几眼周子康的手臂,求知欲不加掩饰。 周子康被林辞看烦了,扭头瞪了林辞一眼,“就是走路摔了,行了吧。” 林辞一脸怀疑,没信周子康的话。 周子康瞥了一眼身后的习司,越发心烦意乱,他拉着林辞走进营帐,警告习司道:“不许进来。” 林辞摸不着头脑,“你跟习司吵架了?” “不算。”周子康没好气地说道,坐在椅子上翻看药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了,他索性将药方往前一推,说道:“我找的那个人就是习司。” 林辞:“!” 林辞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说道:“习司!?” “没错。”周子康烦躁地敲摆弄草药,“我意外发现的,手臂也是那时候摔的。” “你找习司对峙了没?”林辞坐在周子康对面,一脸八卦。 “找了,他也承认。”周子康冷笑出声,“不过他根本不在意当年的事,觉得那就是一场闹剧。” 林辞闻言,总算明白周子康为什么脸色这么差,这搁谁身上,谁不难受。 林辞默默收敛自己的动作,乖巧地坐在那里,不想碰周子康的霉头。 “等这次回京我就离开。”周子康扔下一颗惊雷。 “啊?”林辞一愣,有些不舍,“你没必要走吧……” “我留在这本就为了找人,人找到了也该走了。”周子康回答道,他恢复了平静,眼眸中尽是决绝。 林辞应了一声,没再多劝,“你有事要我帮忙?” “没有,我就单纯不想看见外面那人。”周子康扯着嘴角,神色恐怖。 “那……我就先走了。”遇事不绝,林辞选择果断开溜。 他抱着蛋蛋,没等周子康回答,就跑了出去。 习司自然跟上林辞。 林辞用余光打量习司,眼神复杂,他停下脚步,搭上习司的肩膀,老生常谈道:“做人要有点良心。” “嗯。”习司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句。 林辞语塞,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他拍了下习司的肩膀,挑明道:“人家找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就当起瞎子了。” “找不找得到我,对他没有影响。”习司神情依旧没有波动,“这是我的私事,不劳小公子费心了。” 看习司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林辞突然能明白周子康的感受了,他都想给习司两拳了。 周子康那不能去,身后的闷葫芦又不好玩,其他人还全不在营地里,林辞顿时感到十分无趣。 他抱着蛋蛋,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懒散的晒着太阳。 边塞的太阳有种凄凉的美感,好似光芒都那么无力。 林辞给蛋蛋翻了个身,让蛋蛋晒了均匀些,“你个小懒虫,怎么还不醒。” 林辞试图弄醒蛋蛋,让蛋蛋陪自己玩,奈何蛋蛋睡得太死,他怎么折腾都没反应。 林辞皱起眉头,抱起蛋蛋甩了两下,结果蛋蛋还是没反应。 林辞忍不住担心起来,更加用力地摇晃蛋蛋,还出声喊道:“蛋蛋?” 蛋蛋这才轻轻晃了两下,它像是累极了,动了一下过后又没了动静。 林辞悬着的心落了下去,但依旧有些担忧,他还是第一次见蛋蛋这么没有精神,可惜赵止筏不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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