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他就算跟过去,也不一定能帮上忙。 思绪几番挣扎,林辞最终选择妥协,他抱紧蛋蛋,一手拽住赵止筏的衣襟,“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对吗?” “我尽量。”赵止筏搂住林辞的腰,将两人一起抱入怀中,沉溺于难得的安宁。 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哪怕不择手段,他也得登上那个高位。 林辞目送赵止筏离开,他捏着蛋蛋的小脸蛋,强颜欢笑,“等你父王带我们回家。” 突然冒出个孩子,饶是习司这种闷葫芦都变了脸色,他看着林辞怀中跟赵止筏有七成像的蛋蛋,神情复杂。 不管心中怎么想,习司严格执行了赵止筏的吩咐,妥善地将一切处理好。 时至晌午,蛋蛋终于喝上了奶。 蛋蛋穿着新的衣服,拍着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奶嗝,他眯着眼睛,躺在林辞怀里,一脸惬意。 “你过得倒是舒服。”林辞拍了下蛋蛋的屁股。 赵止筏已经离开半天,也不知道现在人走到哪了。 林辞叹了口气,努力振作起来,他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不如好好照顾蛋蛋。 杂乱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习司大步走进来,急切地开口,“带孩子躲起来。” 但他还是迟了一步,去而复返的红袍人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御赐的令牌。 他轻蔑地望着习司,说道:“皇上有令,本官有权看押有嫌疑的人,将这两人带走!” 皇上卧病在床,哪有精力下什么命令,多半又是什么人在搞鬼。 习司的剑已经出鞘,打算将这些人全部控制住。 林辞按住习司的手臂,轻轻摇头,“我跟你们走。” 身在营地,四处都是赵止筏的手下,林辞想要反抗自然很轻易。 林辞不清楚赵止筏的计划,更不知道违逆这些人会不会给赵止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像赵止筏关心他们两人一样,林辞也担忧着赵止筏的安危。 习司将剑收回鞘中,站在一旁看着林辞和蛋蛋被带走。 他自然不会就此不管,一队暗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林辞被带走的消息很快被送到赵止筏的手中。 红袍人也不知是忌惮赵止筏的报复,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对林辞的态度还算缓和。 林辞抱着蛋蛋缩在马车的角落,警惕地梭巡四周。 红袍人把玩着手上的令牌,冷笑一声,“釜底抽薪可不只是摄政王会用。” 林辞没有开口搭话,心底估算着对方的实力。 红袍人大腹便便,不需要过多关注,其他的护卫有个几十人,倒是个麻烦。 林辞很清楚,习司肯定会跟上来,若是出什么意外,他逃跑应该不是太难。 对方捉住他们,无非就是想用他们牵制赵止筏,林辞决定先按兵不动,等赵止筏那边传来消息,再做决定。 红袍人见林辞不搭话,觉得无趣,他半靠在椅子上,戏谑地望着林辞,“你是那人的男宠?何不趁机解决这个孩子,这孩子长大了,迟早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林辞抱紧蛋蛋,冷声道:“不劳你费心了。” 他捏着拳头,很想冲上去给对方两拳。 “倒是条忠心的狗。”红袍人不屑地瞥了一眼林辞,收回了目光。 林辞没再回话,他此刻不由庆幸蛋蛋是个心大的孩子,被这么折腾不哭也不闹,趴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赵止筏捏着锁链,闲适地坐在那里,完全不像受制于人的模样。 “谁派你们来的?三弟?”赵止筏开口问道。 押送的人不敢与赵止筏搭话,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赵止筏松开锁链,站起身来,其他人立即拔出剑,警惕地盯着赵止筏。 赵止筏嗤笑出声,“本王如今这模样,你们在担心什么?” “摄政王说笑了。”领队的人站出来与赵止筏对视,他扯着嘴角,强装镇定,“我们只是奉命办事,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奉命办事?”赵止筏在口中重复这几个字,抬眸扫视众人,“连稚儿都不放过,好一个奉命办事。” 领队的人额角沁出冷汗,死死地盯着赵止筏,生怕赵止筏突然发难,谁知道赵止筏又坐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怕迟则生变,领队招呼下属加快速度,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接这个活,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得罪人的事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接下来的路程,除了有人给赵止筏送些吃食,其他时候赵止筏都被单独关在一边,没有人敢去触赵止筏霉头。 赵止筏摆弄手上的枷锁,这种玩意,他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挣脱出来,林辞落到对方手上,赵止筏并不是太担心。 他的小狗连习司都看不住,更别说这些酒囊饭袋。 只是蛋蛋被牵扯进来,赵止筏皱起眉头,小家伙这才刚破壳,就被这么折腾,现在更是连吃饱饭都成问题,某些人可真是该死啊…… 被赵止筏记挂的蛋蛋,此刻噘嘴瞪着眼前的陌生人,蛋蛋抱住林辞,像只护主的小狗崽子,一副随时要冲上去咬人的样子。 林辞被蛋蛋护着,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笑,小家伙牙都没长齐,圆溜溜的大眼睛更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红袍人大概是觉得蛋蛋长得像赵止筏,存心要在蛋蛋身上找乐子。 林辞拉了蛋蛋好几回,奈何蛋蛋也是个倔脾气,真就跟对方杠上了。 “会叫的狗不咬人,你倒是跟摄政王完全不一样。”红袍人大笑出声。 此刻他们已经到了京城脚下,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将林辞交出去,红袍人这一路提心吊胆的,就怕赵止筏的人冲出来,好在一切都算安稳。 蛋蛋这几日吃也没吃好,谁也没睡好,脸上的奶膘都消了下去,可把林辞心疼坏了,好在蛋蛋精气神一直都还不错,林辞这才没有多过担心。 马车驶入院落,林辞抱着蛋蛋被押送进一间空无一人的房间。 押送的人也没把林辞当回事,随便将门锁上便转身离开。 林辞打量四周,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墙的高处开了扇勉强够一人钻过的小窗。 这一路,林辞有注意到习司留下的标记,他虽然看不懂标记是什么意思,但至少他知道习司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 这间院落八成戒备森严,也不知道习司能不能成功混进来。 林辞沉思了半天,一时间忽略了蛋蛋,蛋蛋拍了林辞几次都没得到回应,他鼓起腮帮子,一头扎进林辞怀里。 “嘶,蛋蛋你头没事吧。”林辞被撞得一激灵,还要先关心小祖宗的情况。 蛋蛋额头都撞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倔强地没肯落下来。 林辞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一边给蛋蛋擦眼泪,一边安慰道:“不哭不哭,蛋蛋是男子汉。” 蛋蛋小嘴哼哼唧唧,抱着林辞不肯撒手。 林辞拿蛋蛋没有办法,他翻过窗户肯定轻轻松松,但带着蛋蛋就不一样了,他现在也只能等习司过来接应。 好在习司还算靠谱,一张纸条裹着石子从窗户飞了进来。 林辞打开纸条,上面写着:配合下次送饭的人。 林辞捏着纸条,皱起眉头,这字迹和习司的看起来相似,但从笔锋中能看出是两个人所写,若是林辞是个普通人,说不定还真被糊弄过去了。 林辞舔过干涩的唇瓣,看来想要他们的人不止一方势力。 蛋蛋在林辞怀里蹭来蹭去,企图引起林辞的关注,他一使劲,啪叽一声掉了下去,蛋蛋趴在林辞腿上还有些懵。 林辞和腿上的小猫崽对视,有些不确定地出声,“蛋蛋?” 蛋蛋晃着尾巴喵喵叫。 “能变回去吗?”林辞试图和蛋蛋沟通,蛋蛋突然消失,下次送饭的人肯定会发现。 蛋蛋歪过脑袋,茫然地看着林辞。 林辞扶额,这下子他不跑也得跑了。 不过蛋蛋变成这样,倒是方便了他。 林辞抚摸墙壁,墙面粗糙,可以借力,他搂紧蛋蛋,快速助跑,攀上窗户。 林辞单手用力,翻身爬了上去,他梭巡窗外的情况,不过一会,数十位侍卫来回走动。 林辞啧了一声,将蛋蛋放在窗户边沿,变回橘猫的模样,叼着蛋蛋的后颈跃了出去。 他悄无声息地落在草丛之中,趁侍卫不注意,跑出了院子。 林辞对京城还算熟悉,他辨别出方位,一路往王府跑去。 蛋蛋还是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世界,开心得喵喵叫个不停。 林辞心底无奈,这小祖宗胆真是够大,爬上爬下,一点都不带怕的。
第九十八章 尘埃落定 赵止筏被押送到朝堂之上,有人在看好戏,也有人洋洋得意。 赵止筏一脉的人镇定自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赵瑾熙见此,心生不妙,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大步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逼问赵止筏:“证据俱全,你还有什么可说道。” 赵止筏瞥了眼所谓的证据,不屑地反问,“几封书信,谁都能伪造。” “这上面的字迹可都是你的。”赵瑾熙转向众大臣,冠冕堂皇地说道:“摄政王身为可汗之孙,与鲜卑勾结,企图借此肮脏手段,指染皇位,其罪当诛。” 赵止筏踢了一脚信纸,里面的内容抖落开来,赵止筏似笑非笑地开口,“会鲜卑文的人,这次都随本王出征,本王倒是想问,你是怎么认出这是鲜卑的文字。” “皇兄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接你的人可都交代了,在你的营帐里,有不少鲜卑人走动。”赵瑾熙面向赵止筏,派人将证人带了上来。 “是吗?”赵止筏面不改色,耐着性子与赵瑾熙周旋,心中却有些急躁,他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习司的消息,按道理来说,习司应该带林辞和蛋蛋逃出去了才对。 习司确实成功潜入,可扑了个空,林辞和蛋蛋早就不见踪影,只留下散落一地的衣服。 林辞此刻正叼着蛋蛋,站在王府前的树上,现在王府内到处是陌生的侍卫。 林辞有些犯难,他这不过离开一个多月,怎么家都没了。 习司现在认不出他,林辞也不知道该去哪找赵止筏。 蛋蛋这会儿功夫又饿了,他扒拉着林辞的腿,小嘴往林辞那够。 “小祖宗,你可别闹了。”林辞头都大了,一边安抚蛋蛋,一边往皇宫方向跑,他先去皇宫碰碰运气得了。 另一边,赵止筏接到林辞二人不见的消息,心中不免开始担忧。 朝堂上的闹剧还在继续,赵止筏却没有参与的心思,既然林辞已经不在对方手上,他也没有与周旋的必要。
85 首页 上一页 81 82 83 84 8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