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趁机拽着女人滚下山坡,选择了处草木旺盛的地方走去。 “你究竟要做什么?”女人措不及防地滚下来,身上全是树枝刮下的擦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林辞身上就清爽多了,他提着匕首,回眸道:“显而易见,逃跑。” 将蛋蛋交给习司,林辞就放心了做,这么好的时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女人完全搞不懂林辞在想什么。 林辞也不准备和女人多言,他反手压制住女人,取了藤蔓捆住女人的双手。 他撕了块衣摆,塞进女人嘴里,拽着女人向前走去。 一路上林辞小心谨慎地掩盖自己的痕迹,对手是习司,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女人看林辞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她还真没见过这么自觉的人质。 她不着痕迹地将林辞往他们的集合地点带,哪想到才走了一半,林辞就突然出声。 “你们集合地点是这个方向?”林辞目视远方,可惜树木太过旺盛,他什么都没看见。 女人心底一惊,没想到林辞居然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 林辞停下脚步,他取出女人嘴里的布,笑着说道:“我们来聊聊天。” 女人一言不发,神色警惕地望着林辞,这次是他们大意了,本以为是朵菟丝花,谁知道是朵食人花。 “我这不是带你跑出来了,你们可汗抓我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是威胁赵止筏这种蹩脚的理由吧。”林辞询问道。 女人踌躇半天,开口说道:“我按命令办事,其他一概不知。” 林辞啧了一声,没信女人的话。 林辞转身想要继续前行,敏锐地感知到,脚步声逼近。 林辞将布塞回女人嘴里,拉着人躲在树后,这个脚步声,听着不像是习司的,应该是体重比习司更重的人。 “别躲了。”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 林辞从树后走出来,与高大的男人对视。 男人两鬓斑白,一双虎眸炯炯有神,望着林辞不怒自威。 林辞扯着嘴角,笑得牵强,“没想到可汗居然亲自上阵抓我。” “倒是我小瞧你了。”可汗突然出拳。 林辞抬臂抵挡,在与拳头接触的那一刻,林辞咬紧了牙关,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止不住地后退。 砰地一声,林辞撞在树上,他捂着胳膊,死死地盯着可汗。 “眼神不错,可惜身手还是差了点。”可汗捆住林辞,毫不费力地拖着人,他瞥了眼恢复自由的女人,说道:“回去了。” 林辞抿着唇,心中懊恼,这次是他大意了,居然将把柄送到敌方手上。 不过他还有机会,只要脱离可汗视线,他就能变回橘猫逃走。 就是这次,恐怕又要让赵止筏担心了,不过那个混蛋,一言不发的离开,林辞心底赌气地想着,就该让赵安安也尝尝夜不能寐的滋味。 可汗拎着林辞上马,他面色从容,甚至有心情和林辞闲聊,“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找了个男人。” “你都没见过他几面,别说得很了解他一样。“林辞反唇相讥。 可汗愣了一下,随口开口大笑,“怎么能不了解,他跟他的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只是你以为吧。”林辞冷哼一声。 可汗拍了下林辞的后背,威胁出声,“激怒我,可对你没好处。” “你大张旗鼓地把我抓回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还挺看重我这条命的。”林辞不吃这套,神色间不见畏惧。 “倒是有胆量。”可汗的脸上一瞬间由阴转晴,笑着说道:“那小子眼光不错。” 林辞拿不准可汗究竟是怎么想的,装作赵止筏长辈的模样,又是要做什么。 林辞被可汗带到了间密闭的屋子里。 屋子内漆黑一片,连扇窗户都没有,可汗从怀中掏出一块形状奇异的骨头,塞进林辞怀里。 他转身离开,随着门缓缓合上,屋内最后一丝光线淹没在黑暗之中。 林辞耐心的等待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再接近,他变回橘猫,挣脱绳子后,又变回人形。 他捏着骨头在手中把玩,这东西看着像是什么信物,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林辞推了下门,不出意外,门在外面被锁死,凭他的力气,装不开这么厚的木门。 木头被打磨得很光滑,四周完全没有接力点,林辞想要出去也得费上不少功夫,更别说外面可能还有重兵把守。 林辞咬着下唇,思索对策,他被搜过身,现在身上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都没有。 林辞扣着脚下的泥土,质地还算松软,只要能挖个小洞,他就能变回猫钻出去。 林辞说干就干,黑暗中让人分不清时间,林辞听到脚步声接近,立即坐在自己挖的洞上,装作被困住的模样,神色警惕地看着门口。 一位鲜卑人打开了门,在他身后站着数十位鲜卑大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辞。 那个鲜卑人将手中的饭菜放在地上,就退了出去。 门再次被合上,林辞想着刚刚外面的天色,估计已经到了傍晚,他在这被关了有大半天了。 林辞端起饭菜,眼睛适应黑暗后,他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东西,咸菜稀饭,根本不够喂不饱一个成年男人,看来那位可汗是打定主意要让他饿着,没力气想其他的。 林辞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他倒没怀疑饭菜中有毒,以可汗待他的态度,只怕他有其他用处。 …… 暗卫及时赶到,但带来的消息,却让赵止筏脸色难看,被抓到的人只是和可汗体形相似,根本就是对方放出的烟雾弹。
第九十三章 对与错 赵止筏猜测对方是想调虎离山,真正的可汗怕是另有打算。 赵止筏带着众人,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才回到营地,他就得到林辞被抓的噩耗。 “本王不是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吗!?”赵止筏大声呵斥,抱着蛋蛋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蛋蛋吓得一动不动,见到赵止筏的激动心情瞬间化为乌有。 习司一声不肯,跪在地上任由赵止筏责罚。 这时外面的士兵端着一个盒子匆匆跑了进来,“刚刚有个小孩将这东西送过来,说里面有将军想要的东西。” 赵止筏打开盒子,看见林辞随身携带的物品躺在其中,“去问那小孩在,这东西是哪来的。” 士兵很快带来回复,“说是一个鲜卑人给的,那人还给将军带了句话,人在可汗手上。” 赵止筏捏紧盒子,木头做的盒子被捏得嘎吱作响,他气极反笑,“看来鲜卑是想全面开战了。” “整顿军营,今晚开战。”赵止筏眼神阴翳,气压低得让人不敢接近。 赵止筏冷冷地瞥了一眼习司,“他要是出什么意外,你们都得给他陪葬。” 赵止筏拂袖而去。 习司跪在地上,从头都到为都没辩解一句,他没有提起是林辞主动要跑,平静地接受赵止筏的怒火。 习司站起身来,膝盖因为长时间跪着,此刻微微发麻。 这时周子康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习司,嘲讽道:“这次可真是出了个大纰漏啊。” “嗯。”习司应了一声,他抬脚向外走去,与周子康插肩而过。 周子康合上手中的折扇,回眸看向习司的背影,那人孤僻寡言,似乎不愿与任何人深交。 战争一旦打响,从无后退可言。 赵止筏没有意气用事,哪怕匆匆决定进攻,他也敲定下数十种对策。 让他意外的是,一直缩在后方的可汗,这次居然一马当先,提着砍刀冲进人群中厮杀。 赵止筏拉弓射箭,箭羽全被可汗斩断。 可汗朗声大笑,“怎么?将军这是要当缩头乌龟!” 赵止筏将弓扔给副官,翻身上马,冲到前阵。 他提着剑与可汗对峙,“尽耍些小手段的你,可没资格说这话。” “你的人还真倔,怎么也不肯开口。”可汗说得意有所指。 赵止筏眼神一凌,挥剑砍向可汗,他眼神狠戾,像是孤傲的头狼,无畏地捍卫自己的领地。 可汗举刀抵挡,刃与刃相撞,似乎有火花闪现。 “我的外孙,你还真不留一点情面。”可汗笑道。 赵止筏冷笑,“现在扯这些,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汗收敛了笑容,他眼神恍惚,似是通过赵止筏看什么人,他叹气感慨道:“你们还真像啊。” “别用你这张臭嘴提她!”赵止筏反手将匕首插入可汗的肩膀,他借力拉开距离,举着剑再次进攻。 可汗瞥了眼不断冒血的伤口,不以为意地活动了下胳膊,握着刀与赵止筏厮杀。 雨不知何时落下,洗刷着满地鲜血,河流似乎也被染成了红色,像是什么人的血泪,在无声的哭泣。 林辞挖大半天的土,可算挖出了个小洞,他变回橘猫,钻进小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屋外。 这个屋子后对着大山,巡逻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林辞算准时机,拖着自己的衣服跑进山林。 确定自己没被发现,林辞变回了人形,他穿好衣服,手里握着可汗给他的骨头。 借着月色,林辞仔细观察了一番,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林辞想着,这东西可能之后有用,就塞进了怀里。 这一路他耽搁的够久了,林辞准备先回营地,要是赵止筏已经回去了,那习司可就被他拖累惨了。 林辞心底发虚,快步往回赶,他本来想着,逃脱之后,给习司报个平安,说明自己去找赵止筏,这样赵止筏提前回来,习司也不至于被多过责罚。 哪能想到,敌方老大居然亲自下场抓他,这次属实是他失策了。 林辞现在就在敌方的大本营,哪怕他再三小心,还是碰上了巡逻的鲜卑人。 “你从哪来的,看着怎么这么眼生。”鲜卑士兵审视着林辞。 林辞估算着自己打赢对方的可能,对方不过三人,他就算打不过,跑应该不成问题。 不待林辞有所动作,那鲜卑士兵,突然喊道:“你怀里是什么东西!?” 林辞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拿出了那块形状奇怪的骨头。 “尊贵的客人,是我们冒犯了。”三位鲜卑人纷纷行礼,恭敬的询问,“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林辞一头雾水,但这并不影响他利用眼前的人,“给我准备一匹马。” 三人依照吩咐,很快就牵来一匹马汗血宝马哦。 林辞骑着马离开,走了好远,还感觉有些不真实,他望着手中的骨头,心中思绪翻涌,可汗将这个交给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辞在路上有测试了几次,看到这块骨头的鲜卑人,无一例外,对他都十分恭敬,几乎是有求必应。
85 首页 上一页 77 78 79 80 81 8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