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折就给我发条语音。 燕折照做,给苏然的账号发去一句:“我是燕折”。 不一会儿,楼上又用细线吊了盘磁带下来,并夹着两张纸条。 ——磁带里是视频原件,你看了就可以知道当年都发现了什么,只是给你保管,不用做什么。我会在近些天带着复印件去警局报警,你不要乱来,如果我出事了,你再把磁带交给白总。 字迹还算工整,显然是提前写好的,刚刚短短几秒的时间不足以苏然写下这么多字。 另一张纸条上的话就很简短了,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在收尾啦。
第93章 肾移植 磁带这种东西燕折都不知道怎么用。 他把玩了两下,揣进兜里。用一团乱糊的脑子思考要不要交给白涧宗,里面的视频应该和苏友倾相关,万一里面出现白茉受虐的身影,那……白涧宗会做什么燕折都不敢想。 燕折打开门,就看到了几米外的白涧宗,他下意识捏紧了兜里的磁带,故作平静地问:“怎么了?” “张三说你在燕颢房里和甘静聊了很久。” “嗯。” “聊了什么?” “不是说不要管我吗?” 白涧宗眼里落满阴影,与燕折对视良久。 换做从前燕折可能会怕,但现在属实摆烂了,爱咋咋滴。只要抱着“有本事你就玩死我”的心态,根本无所畏惧。 “你和大姐聊了那么久,又聊了什么?” 白涧宗一顿,燕随清说的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名字里的‘折’就是字面意思,代表折断、夭折。虽然是封建迷信,可顶着这样的名字生活也算是种恶毒的诅咒了,可以的话,别让他再和燕家接触了,燕驰明的狠不比苏友倾少一星半点。” 白涧宗面色不动,沉沉掀起眼皮:“没聊什么,一些针对燕家的合作。” 燕折也没追究:“那我也没什么,安慰了她一下而已。” 燕折莫名不想说那些事,燕氏夫妇对他没有感情也是众所皆知的事,没什么可矫情的。他不希望自己在白涧宗的印象里永远都是惨兮兮的、需要被保护的姿态。 可一旦发现他不需要被保护,也许白涧宗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简直是个死结。 燕折问:“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 白涧宗反问:“你想?” 燕折:“你不需要管我,别问我想不想。” 白涧宗:“……” 燕折身上仿佛长满了刺,靠近了就得戳一下,全是血,但没有声音。 两人很久没出声。 燕折却有些煎熬,讲生硬话的人是他,心里不安的人却也是他。怕白涧宗真的难过,又怕白涧宗真的不在乎。 矛盾死了。 早知今日,他就该在刚醒来的时候带着甘静给的两百万远走高飞,离白涧宗远远的,再多出去社交社交说不定现在都脱单了! 白涧宗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燕折顺着他微微向下的视线看到自己左手上的红印,是刚刚探出窗外拿磁带剐蹭的,隐隐有些破皮。 燕折将这只手也揣进兜里,小气地背过身不给看。 白涧宗:“……去涂药。” “没出血。”燕折无所谓地说,“磕磕碰碰生活常有,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人提醒我涂药,我得提前习惯。” 白涧宗气得咬紧牙关:“燕、折!” 燕折抿了下唇:“你别生气了,生气容易命短。我也不是在说气话,这么小的伤没有人看到也就不算什么。” “……” 白涧宗闭了闭眼,该死的,叛、逆、期! 不远处,燕家的园丁拎着一个大蛇皮袋跟在警察身后,袋子还一直在动,仿佛里面装着什么活物,隐隐约约能看出交缠在一起的细长弧度。 燕折一眼看出里面装的是银环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发麻地后退一步。 俞书杰还低声说了句:“里面有三条。” 白涧宗没忍住:“什么都怕,你以后怎么……” “要你管。”燕折倔强地说:“你放心,我以后都不走草地了。爱护草坪人人有责。” “……我没这个意思。” “我有这个意思。” “……” 还是不远处的警察打破了这边的沉默,他对燕驰明耳语了几句,随后燕驰明便拍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脸色难看地说:“感谢各位在今天这个难过的日子过来陪伴我们夫妇俩,但实在抱歉,晚上不能招待大家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明所以。 警察代为解释道:“有人在这里投放了毒蛇,目前是抓到三条。但由于最前两天的监控缺失,所以不确定具体有被投放了几条,大家还是先回家比较安全。” “……”燕折浑身发冷,只觉得身边哪哪都有蛇信子的“嘶嘶”声。 白涧宗说:“走了。” 燕折自然没有意见,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见到燕家人了。 回去的路上很沉默,经过海勒公馆的时候白涧宗问:“晚上住哪?” “你不是知道吗?” 白涧宗面色一滞,但没否认。车没有停,直接略过海勒公馆开往了市中心的南山。 燕折安静贴着窗户,看着纸醉金迷的夜色唰唰后退,慢慢被宁静的树林与晚风取代。 好几天没回山庄了,燕折下车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大白,管家吉伯正在投喂,听到脚步声笑呵呵道:“燕少爷回来了?” “吉伯。” 燕折拘谨地点点头,没有靠太近。 “喵~” 大白发现了燕折,但舍弃不了碗里的零食,只能边吃边夹着嗓子“喵”,试图把人类勾引过来。 小奶猫三天一个模样,已然长大一圈。原本走路都不稳,现在倒是坐蹲地稳稳当当。 等吃完了,白志吉托着小猫腋下,慢慢靠近:“燕少爷可以摸摸它的脚垫。” 燕折犹豫了下,远远地伸手捏了捏,一碰即逝:“摸了。” 跟敷衍地交代任务似的。 白志吉笑了:“大白很想您呢。” “才不想我呢,想吃的而已。” 燕折碾了碾指尖,小猫肉垫软软弹弹,手感很奇妙。 他又伸手捏了两下,大白“喵”了一声给他吓撤了:“不摸了!” 白志吉好笑地放下大白,黑不溜秋的小东西直接往燕折那冲,吓得燕折转身就跑,险些被门绊倒,好在刚到门口的白涧宗及时拉了一把。 “走路要看路。” 燕折这次没说“不要你管”,生疏地道了声谢谢,就看向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 白涧宗动作一滞,缓缓松开。 燕折小声说:“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白涧宗没说话。 等身后的脚步远去,他才对上白志吉担忧的视线。 “您和燕少爷吵架了?”白志吉絮叨道,“燕少爷年纪小,有时候可能敏感点,您还需要多点耐心跟呵护。” “没有吵架。” “那是……” “喵~”大白走到白涧宗脚边,黏黏糊糊地蹭着,时不时用豆黑的小眼睛瞄瞄白涧宗,像是在试探更近一步的可能。 就像之前的燕折。 “吉伯。” “少爷有什么吩咐?” 白涧宗将大白捞起来放到腿上,轻顺着软乎乎的猫毛,阴郁道:“如果以后我出了什么事,希望您能跟着燕折照顾他。” “这……”白志吉脸色微惊,“您这说的什么话?您能出什么事?” 白涧宗说:“经济上不会亏待您。” 白志吉简直要被自家少爷气乐:“我这个人没太大物欲,这些年少爷待我不薄,存折里也有不少钱,要说养老早就够了。” “您想退休了?” 白志吉一哽,责怪道:“哪里是这个意思?您想让我去照顾燕少爷,我自然是愿意的,但我更愿意一起看顾你们俩个。” 白涧宗:“……” “燕少爷是成年人了,生活上又不拘小节,哪里有需要我照顾的地方?他需要的是您啊。” “但反过来说,燕少爷虽然成年了,但还不够成熟稳重,心思敏感着呢,离了您他的生活可能会一团糟。” “……”白涧宗有些烦躁,将猫放下,调转轮椅就走:“跟您说也是白说。” 白志吉也不生气,将要追出去的大白捞起来,不忘补刀:“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做什么事都得顾着点燕少爷。您也知道他小时候哭了我就哄不好,得您来才行,如今也一样。” 轮椅移动得更快了,白涧宗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电梯间。 白志吉叹息了声,将猫放了回去:“总这么想可怎么办哟。” - 时间转瞬即逝,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燕折虽然没太聪明,但也能猜到白涧宗其实已经在背后动作了。就如一直以来所说的,白涧宗从不需要证据。 这几天他做梦都是白涧宗当着他面把苏友倾给刀了,然后汗淋淋地半夜惊醒。 那天哪个刑警宋德还不知道从哪加上了他的微信,旁敲侧击地让他看着白涧宗,不要违法乱纪。 燕折都没有回。 他知道自己管不了白涧宗。 白涧宗能忍这么多天没对苏友倾动手,都是因为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安置他这个麻烦精。 但那个警方没找到、说是失踪了的家庭医生房安大概率就在白涧宗手上。 白涧宗什么都没说,燕折也就什么都不问。 问了白涧宗也不会告诉他。 他安安静静地生活,该去俱乐部的时候去俱乐部,该吃饭吃饭,该练钢琴练钢琴,晚上还是回照常跑步……区别就是不会实时和白涧宗分享自己在做什么了。 而苏然自那天说会去自首后就一直没动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折没因此干犯蠢的事,他从没脱离过保镖的视线,也没给苏然发过信息,万一被苏友倾发现就惨了。 他知道自己没多聪明,现在是特殊时期,属于苏友倾和白涧宗暗暗交锋的时候,没有白涧宗的庇护,苏友倾如果发疯想弄死他就跟弄死蝼蚁一样简单。 早餐时,白涧宗主动道:“那天的蛇是管家投放的。” 燕折一顿,抬头:“曹叔?为什么?” “他想杀燕驰明。”白涧宗说,“他先从高价买回了四条银环蛇,分明投放在了燕驰明常坐的两辆车里。但他不知道银环蛇毒归毒,却不怎么主动攻击人,等好几天了也没咬着燕驰明,反而从车里钻了出来爬进了花园,第四条还咬伤了一个园丁。” 说完,白涧宗等待着燕折问管家为什么要杀燕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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