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林西的意料之内,高德果然开始行动起来,他这一动,便证实了林西的猜测,狼妖案的幕后黑手就是刘娇,还有她背后的刘家。 林扈看着殿中的高德,脸色阴沉得可怕,道:“你叫什么?” 高德被吓得一激灵,道:“回……回皇上,奴才高德。” “可知犯了何罪?”林扈的声音很冷,冷得让人心里打颤。 “奴……奴才……”高德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一句整话。 “砰!”一声巨响传来,吓得高德匍匐在地,惊恐地说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说,你犯了何罪?” “奴……奴才背……背主。”高德不停地磕着头,求饶道:“皇上,奴才知罪,求皇上饶奴才一命,求皇上饶命啊!” “说出你效忠的主子是谁,朕便让人给你个痛快,如若不然,朕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高德的动作一顿,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虽然他心知只要被抓,那就是必死的下场,却还是心存侥幸,而这份侥幸被林扈轻易粉碎。这世上有谁不怕死,只是并未逼到那个份上,原身被刘娇骗得团团转,根本无需细作,也能轻易弄死林西。高德和春福也算是刘娇的应景之物,应该算是最轻松的细作,根本没经受过什么考验,当然也不是那种视死如归的人。 林扈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掷了出去,砸在了高德的肩上,打断了他的哭声,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不说,便不用再说了。” “皇上饶命!奴才……奴才什么都没做,奴才没做过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事,求皇上饶奴才一命!” “杨潇。” “臣在。” “朕不管你用何种方法,朕只要他说出幕后的主子是谁。” “是,臣遵命。” 杨潇是锦衣卫指挥使,其掌控的诏狱便有人间炼狱之称,无论骨头多硬的人进去都会变成软骨头,最大的奢望就是一死。 “不要!皇上,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求皇上饶奴才一命。” 林扈挥挥手,让杨潇退下,道:“你幕后的主子是谁?” 高德颤颤巍巍地说道:“是……是刘妃。” 林扈的眼睛眯起,紧接着问道:“哪个刘妃?” “五……五皇子的母妃。” 高德的回答不出林扈所料,继续问道:“东宫中还有谁是细作?” “除了奴才,还有春福。”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接下来的话便没了心理负担,说出来也容易了许多。 “春福是怎么死的?” “奴才不知其中详情,但奴才猜测春福并非投湖自尽,而是被刘妃灭口。” “你们如何联系?” “奴才会在单日卯时.双日酉时打扫后殿,若是刘妃有吩咐,便会派人在院墙外学三声狗叫,奴才回应两声,然后便会有人将命令写在纸条上,塞进后墙的砖头里,奴才会在当晚将转头里的纸条取出,看到信息后,依照命令行事。” “你该如何回信?” “奴才会在三日内给出回信,信息依旧藏在那块转头里。” 林扈沉吟了一会儿,道:“你给你的主子写回信,就说东宫一切正常,狼妖案毫无进展。” “写……写回信?” “怎么?你不想写?” “写,奴才马上写。” “给他纸笔,让他好好写,若敢耍什么花样,扒皮抽筋点天灯。” 高德被吓得一哆嗦,连声说道:“奴才不敢,不敢……” 广信给他搬了个凳子,准备好笔墨放到一边。 高德跪在地上,伸手去拿毛笔,却发现因为太过害怕,拿笔的手一直在抖,根本无法书写。 林扈轻蔑地看着,不过很快便收回目光,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奏折上。 纸张被翻动的声音响起,高德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见林扈不再看他,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些许,手也稳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提笔写了起来。 很快他便停下了笔,广信见状将纸条拿了起来,呈到林扈面前。 林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淡淡地说道:“你最好别耍花样。” “奴才不敢,不敢!” “押下去,好生看管。” “是,皇上。” 杨潇拎起高德的后脖领子,推搡着他出了大殿。 而就在此时,余庆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林扈看看他手里的面碗,道:“你不守着西儿,怎么过来了?” “殿下听闻皇上还未歇息,便让奴才给您做碗面送来。” 林扈闻言缓了神色,道:“西儿可吃了?” “回皇上,殿下吃了。” 林扈点点头,道:“端上来吧,正好朕也有些饿了。” “是,皇上。”余庆将面端到林扈面前。 “太子何时醒的?” “醒了约莫半个时辰。殿下醒来第一件事便问皇上可在,奴才给殿下送面,殿下便问皇上可吃了,殿下时时刻刻挂念着皇上。” 林扈脸上露出笑意,拿起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面,道:“西儿和他母后不止长得像,还随了她的性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善良。” “殿下还年幼,皇上可以好好□□,奴才相信殿下的将来不可限量。” “西儿没让朕失望。你回去吧,守着西儿,别人朕不放心。” “是,奴才告退。” 林西正在寝殿看书,突然听到头顶有动静,他抬头看了上去,昏暗的烛光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啪。” 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被子上,林西被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寻找扔进来的东西。他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一颗用油纸包着的圆形物体,看模样应该是糖果。 林西打开看了看,里面包着一张纸条,还有一颗石子。他打开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殿下打开窗子。” 看着纸条,林西心里泛起了嘀咕,寻思着这扔纸条的人是谁?如果是杀手,那扔的就不是石子,而是飞镖。可谁大半夜的这么无聊,冒着杀头的危险,朝他扔石子传纸条? 林西正琢磨要不要按照他说的做,又一颗石子扔了进来,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同样的话。 得,对方这是直接给了他答案,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不然还会有石子扔进来。 林西将书放到桌子上,起身下床,来到窗子前,径直打开了窗子。他探出头去看了看,没有发现人影,当他以为自己被耍时,突然发现窗台上放着一个油纸包。他伸手拿了过来,一股烤肉味扑面而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只油亮亮的烤鸡。 林西看着油纸包里的东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专门过来给他送烤鸡,这是没事闲得慌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这烤鸡的香味还真是上头,林西忍不住伸手取下一只鸡翅,吃了起来。 入口的味道不仅让他眼睛一亮,这居然是香辣蜂蜜烤鸡,味道堪比一绝,简直不要太好吃! 林西吃完一只鸡翅,又伸手抓向鸡腿,大口的肉吃进嘴里,外焦里嫩,汁水充盈,还带着他馋了许久的辣味,简直人间极品! 吃完一只鸡腿,他还想再吃,一颗石子又打了过来。石子虽然打在了鸡上,林西却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烤鸡没抓稳,至今掉在了地上。 林西连忙去捡,小声嘀咕道:“不超过三秒,还可以吃。” 他关上窗子,拿着烤鸡回到了床前,明亮的眼睛四下搜罗着,细长的手指却偷偷去摸鸡翅。 “啪。” 一颗石子又丢了过来,精准地打在烤鸡上,这次的石子包着油纸,和之前扔到床上的一样。 林西将烤鸡放到桌子上,捡起那颗油纸包打开,找到了里面的纸条,上面写着“不能贪食,与肠胃不好,明日我再送美食。” 林西看看纸条,又看看桌上的烤鸡,纠结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在吃。 “来人。”林西扬声叫道。 正打盹的春喜听到林西的呼唤,本能地站了起来,迷迷瞪瞪地走进了寝殿。 “主子,您叫奴才?” 林西见他睡眼朦胧,道:“去打盆水,我要洗漱。” 春喜本能地应声道:“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林西将桌上的烤鸡拿了起来,道:“这烤鸡味道不错,你们分了吃吧,别浪费。” “烤鸡?”春喜彻底醒了神,道:“主子,这烤鸡是哪来的?” “我让人做的,送来的时候你正在打瞌睡。” 春喜闻言连忙认错,道:“主子息怒,奴才……” “我没怪你,这几日辛苦你了,快拿去吃吧,吃完好好去睡一觉,我这儿应该没事了。” 春喜心里十分感动,道:“谢主子!能照顾主子,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一点都不累。” “你是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快回去歇着吧。若你实在不放心,那便让春寿过来侍候。” 春喜犹豫了一瞬,道:“好,那奴才去叫春寿过来。” “烤鸡拿着,吃完了再过来,我这会儿感觉精神还不错,不会有事的。” “好,那奴才便先退下了。” 春喜抱着烤鸡退出大殿,林西眼底尽是不舍,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唯一一次吃辣,(上次被呛了,不算。)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 林西在春寿的服侍下,重新躺回了床上,因为品尝了美食的原因,他暂时忘掉了药瘾发作的痛苦,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寝殿的房顶上,一个黑影闪过,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明日该送点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林西正在沉睡,突然感觉口干舌燥,身体再次出现药瘾发作的症状,他连忙趁着还清醒,将春寿叫了进来。 “我药瘾要发作了,快去叫花姨娘!” “是。奴才这就去。” 春寿急匆匆地冲出殿外,吩咐巡逻的锦衣卫在门口站岗,避免有人趁他去叫人,闯进寝殿。 林西将身体蜷缩起来,身体里的血液,由一开始的滚烫,就像被烧沸了一样,到后来的如坠冰窟,冷得他一阵阵打颤,他所承受的痛苦,让他恨不能现在就死去。 “殿下,别怕,没事的。”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西极度虚弱地抬眼看了过去,发现坐在床边的正是焦战。 “焦战……”林西张了张嘴,虚弱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我。殿下,你可以撑过去,除了自己,没人能打得倒你。” “我……好难受……”林西抓住了他的手,道:“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受不了了,对不起……” “殿下,你可以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可好?” “不……不好!我好难受,呜呜,我真的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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