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否有豹房或者女乐有身孕历史上没写 但这些女子都没过明路就算有孕也很难证实血统 我这里是为了后来情节的发展设定的 鹤乘轩:卫懿公让鹤乘坐大夫坐的车子。比喻滥用官位,滥竽充数。 靳贵为什么要解释,是因为朱厚炜一时忘形,引用了一个很不恰当的典,其实他只是现代人思维,有个客人从远方来啦 殿下很高兴就错误引用了个情诗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 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 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 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第五章 朱厚炜兴冲冲地重入灯会,这才突然想起偌大一个衡州城,又恰逢灯会,可谓人头攒动、袂云汗雨,要找一个人何其之难。 也难为崔骥征,幼时陪他在北书堂读书,不仅要陪他学君子六艺,最后还得被卷得去背舆图,乃至于过了这么多年也未忘却。 衡州人喜欢看灯,衡州的匠人也善于做灯,于是此时灯会上各式花灯或为飞禽走兽或为奇花异草、或为帝王将相或为才子佳人,让人眼花缭乱。 朱厚炜并未纠结太久,便快步向一雁形花灯走去,果见有一身着织锦曳撒的男子于灯下独立,虽是欢喜,却又怕他有公务在身,不便相认,只客气道:“阁下便是贺兄?” 那人转过头来莞然而笑,如玉面孔在灯火下更显白皙,甚至有几分苍白,一双杏眼里满是血丝,正是崔骥征。 他一看便风尘仆仆,还好精神不错,朱厚炜也不想在此多逗留,便开口相邀:“阁下猜出我的灯谜,便是有缘,不如移驾寒舍,用些薄酒小菜,如何?” “敢不从命。”崔骥征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二人很快便回了蔚王府各自落座,朱厚炜蹙眉道:“先前我让丘聚送药去,送到了么?表兄可好些了?” 崔骥征许是真的累了,一坐下便疲态尽显,可眼中却满是欣喜,“谢殿下大恩,兄长本已奄奄,得了那灵药方捡回一条命,如今已在好转,葛太医说再静养一年半载,便会大好了。” 朱厚炜也松了一口气,笑道:“什么灵药堆在库中生灰也不过是草根树皮,能帮到表兄便好,有甚可谢的?” 恰好此时李芳入内,对朱厚炜点了点头,朱厚炜便道:“你一路风尘,先去沐浴更衣,再用些膳食。再大的事,之后再说。” 说罢,李芳便客客气气地引崔骥征过去,口称“佥事”,崔骥征立时明白此人是亲信之人,便笑着赏了银子,径自沐浴更衣不提。 王府所用物什,虽不如京城勋贵那般奢靡,也都是朴拙雅致的上乘之物,尤其是那胰子带着淡淡的松香,洗浴之后尤感清爽。崔骥征的行囊仍在驿站,刚命人去取,内侍便奉上朱厚炜的干净衣衫,衣衫乃是棉麻所制,但透气绵软,贴身十分舒适。 崔骥征神清气爽地出来,却发现朱厚炜令人摆了锅子在厢房外头,此时一身常服亲自在涮菜,见他轻轻一笑,“咱们就别讲那些虚礼了,这锅子用了洞庭湖黄颡鱼和南岳竹笋打底,你且尝尝和京城的羊汤锅子可能一比?” 崔骥征尝了一口,只觉鲜不可言,“眉毛都要被鲜掉了,蜀后主乐不思蜀,我看殿下是乐不思燕了。” 朱厚炜也跟着笑,心里算着四大名著的问世时间,“哈哈,那我是扶不起的阿炜么?” 说着为崔骥征斟酒,“这是西渡湖之酒。” 二人推杯换盏一阵子,崔骥征已有些微醺,“对了,忘了和殿下禀报,去岁我及冠,父亲已为我起了字。” 朱厚炜与他碰了碰杯,“姑父满腹经纶,定为你取了个举世无双的好字。” “鸿轩。”崔骥征缓缓道,“鸿轩凤举,确是个好字,只可惜我不是配得上这字的人,我看那,还是鹤乘轩适合我。” 左传记载“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后世常用之形容滥封官位、滥竽充数,崔骥征引用此语,恐怕仍为自己荫封之事耿耿于怀。 “你虽荫封入仕,可不过数年便成了北镇抚司指挥佥事,纵观勋贵子弟,多半领了虚衔饱食终日,又有哪个如你一般奔波劳碌,又有几人及你升迁之速?” 虽知他是宽慰之语,但崔骥征本就不是个自怜自厌的人,听后极是熨帖,不由笑道:“人都说蔚王殿下讷于言敏于行,我看明明能言善辩得很。” 他又凑近一些,低声道:“我有公务在身,这段时日都会留在衡州,不知殿下可愿收留?” 他两颊绯红、杏眼潋滟,当真是“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若是个登徒子在这,恐怕立时就能被迷晕了头,饶是朱厚炜也忍不住脸颊发热,“凡我衡州之物,君自取之。” 这话说的已有些重了,偏偏崔骥征酒意上头,竟紧接着问,“若你富有天下,我也可自取么?” 也幸好朱厚炜本是现代人,否则恐怕立时就会吓出一身冷汗,他略一思索,极其郑重地摇了摇头,“若只有一州一县,还容许些许任性。可若富有天下,那么我本人也为天下所有,所有万物皆为公器,反而不能从心所欲了。我只能说,若当真为我个人所有的,君皆可自取。” 崔骥征眯着眼笑,“爽快!再喝!” 久别重逢,二人喝了个酩酊大醉,从儿时趣事到四时风物说个没完,到了最后压根不知今夕何夕、身处何处了。 第二日朱厚炜头痛欲裂地醒来,因帐幔遮得严实,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耳侧似乎有清浅呼吸,朱厚炜迷迷蒙蒙地一看,就见崔骥征只着里衣,在身旁睡得香甜,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竟仍抓着那把折扇。 朱厚炜先是好笑,又觉周遭眼熟,随即不由诧异二人是如何从崔骥征暂住的厢房瞬移到了自己的寝殿,待要回想,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朱厚炜仍坐在榻上发愣,却听外头一阵喧闹,紧接着便是急促两声叩门声,随即门外之人显是不耐烦了,竟推开门便往里闯。 靳贵打头,孙清紧随其后,后头还有牟斌、巴图鲁等亲信,甚至连唐寅都跟在最后,人人都目瞪口呆。 “殿下,殿下!不好……”靳贵的话硬生生卡在喉间——朱厚炜冠发散乱、神情困顿,一旁的崔二公子则直接散着发,整张脸埋在朱厚炜腰腹处,睡意昏沉。 朱厚炜下意识地用锦被将崔骥征遮住,看到诸人更加诡谲的面色方觉不对,尴尬得无言以对。 好在崔骥征微一动弹,显是被惊醒了,朱厚炜这才拿捏了仪态,淡然道:“出什么事了?” 靳贵将满腹疑惑暂时按下,颤声道:“昨夜有人纠结了数百上千的山贼,向着咱们衡州来了!” *** 朱厚炜破音中:我与骥征清清白白! 第六章 “昨夜有人纠结了数百上千的山贼,向着咱们衡州来了!” 朱厚炜瞬间清醒了,立时起身穿衣,“请二位长史及其余僚属去存心殿相商。” 他瞥见崔骥征双目微睁,显然也已清醒,不由低声道:“你再歇一会。” “怎么,闲人回避,我听不得?”崔骥征也坐了起来,似笑非笑。 朱厚炜见他态度,心中猜想北镇抚司派他前来,兴许与此事相关,便笑道:“鸿轩官居要职、份属至亲,怎么能算是闲人?我先去一步,待你收拾停当,便请往存心殿共商大事。” 崔骥征悠哉地梳洗清爽,甚至还用了早膳,才不慌不忙地往存心殿去。只觉这蔚王府占地极广,约莫是京城皇宫的三成,也不知朱厚炜府中人丁如此稀少,会不会觉得这王府空旷。 此前钱宁曾指责他私通藩王,不少人包括他爹娘都劝他减少和蔚藩往来,手下不少小旗千户也劝他莫走这一遭,可他却有恃无恐——有明一朝亲王虽无实权,但地位尊崇,仅“下天子一等”,不论公侯伯子男还是阁老,必须伏谒行四拜之礼。明初时甚至还有规定,勋贵群臣不论品级,只要路过亲王封国,必须谒见亲王,如绕路或隐匿不往,以大不敬论死。永乐之后,虽这条规定慢慢弱化,可若是官员途中谒见亲王,也是无可厚非。 所以他崔骥征公干经过衡州,如何能不觐见蔚王? 此外,崔骥征想起早上诸人神情,忍不住暗自发笑,蔚王和自己不清不楚,弄得断子绝孙,这世上最高兴的除去那同胞兄弟,还能有谁?近年来崔骥征在锦衣卫升迁速度无出其右,不就是托了这可笑流言的福? 只可惜蔚王这个再端方不过、也再仁善不过的君子,至今还在为此耿耿于怀。 崔骥征带着浅淡微笑步入殿内时,似乎蔚王的部署已经到了尾声。 “虽然城防是当地知府的权责,但既然寡人裂土为王,自然也要守土为国,除去留下少部分人坚守王府之外,所有护卫、内侍、锦衣卫皆去知府衙门报道,共克时艰。”朱厚炜沉声道,“费太保那边,劳烦靳长史将他接来,他安危要紧,现下不是避嫌的时候。” “可若是反贼是冲着殿下来的,殿下身边空虚,岂不是正如他意?”孙清蹙眉。 “下官不才,愿贴身护卫殿下。”崔骥征款步走到朱厚炜身后,“不知孙长史可放心?” 从北书堂跟着来的两位长史知道他的底细,可护卫指挥使、典簿等人初次见他,只觉是个貌若好女的文弱小白脸,说是男宠都有人信,哪里敢轻易将殿下交给他? “勿要忧虑,骥……鸿轩护卫寡人,乃是大材小用了。”朱厚炜安抚地看向众人,“此外,你们也得将粮仓、庄田等看好了,切莫让贼人伤了庄民性命。” 既议完了事,属官护卫们自去办差,朱厚炜反而闲了下来,端着茶杯蹙眉不语。 “殿下心中可有眉目了?”崔骥征见他茶水凉了,顺手便添上热的。 朱厚炜见他面无惧色,心中更加有底,“细思起来,若当真只是宁王如此简单,怎么会劳驾咱们崔大人亲身至此?若不是巧合,那恐怕其中另有文章,陛下圣明烛照,怕有别的布置也说不准。” 崔骥征笑了,“殿下是圣天子之弟,不敢说圣明,可也说英明了。不过殿下却猜错了,此番我来蔚藩,并非为了宁王。” 朱厚炜一愣,蔚藩这个词可谓指向明确,就在宁王将反的节骨眼上,朱厚照却特意指派锦衣卫到衡州,这又是何意? “殿下离京日久……”崔骥征欲言又止,显然有些苦恼。 朱厚炜便笑道:“无妨,事涉机密,谨慎些总是对的,你勿要为难。” 外头乱哄哄的,似乎是都指挥使司派人过来护卫王府,确保蔚王无事。 朱厚炜起身出去,迎送应酬,崔骥征则继续端坐在殿中,只是紧抿双唇,似是下了巨大的决心。
94 首页 上一页 29 30 31 32 33 3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