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疏舟眸色越来越深,盯着青癸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他狠狠磨了磨牙,一口咬上了那张吐刀子的嘴。 是咬,真的咬。 他实在是太久不曾触碰过他的小鬼了,从身到心,无比渴求对方的气息。 难免会有些粗暴。 青癸正骂人骂得起劲,骤然被温热的唇堵住了嘴,熟悉的味道充满鼻腔,接着就是尖牙的撕咬,他只觉得有两根钉子在在自己的嘴巴上磨来磨去,一会儿这叮一下,一会儿那儿叮一下,要不然就是戳在他的下嘴唇上,他习惯了洛疏舟的温柔,如此这般的粗鲁实在是不舒服的很,便不管不顾的用手去推搡,拍打,不一会儿,又被一双铁腕禁锢了双手。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求娶 接着是更深的吻。 剥夺了青癸的呼吸, 好一会儿,直到他快要喘不过来气时,洛疏舟的动作终于温柔下来。 情侣吵架, 亲一次就好, 如果不行,那就两次。 青癸显然没有如此坚定的信念, 对方的动作一温柔下来, 不一会儿,他便也跟着沦陷进去。 踮起脚, 两只手攀上洛疏舟的脖子, 扣着他的后脑勺,慢慢用力,又是啃, 又是咬,从唇瓣吻到鼻梁再到唇瓣,滚烫的欲望让他瘫软在洛疏舟身上, 意乱情迷。 哪儿还管的了什么吵架不吵架的。 维持着亲吻的姿势,洛疏舟把软绵绵的人打横抱起, 开始往院子里走, 五迷三道的青癸忽然想起了什么,毫无用处的小小挣扎了一下, 乘着洛疏舟换气的空档含混道,“师父的, 饭食……还没送呢……” 洛疏舟又堵住了他的嘴, “乖, 会有人替你送的。” 脚下步子几乎快成了残影。 洛疏舟一脚踹开大门, 待进得屋去, 才恋恋不舍地在青癸脖子上嗅嗅,轻手轻脚的把人放在床上,然后毫不客气的压了上去。 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盘到一处,自然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有,下人们识趣地退出院子,树上的小鸟也叽叽喳喳凑到了一处,相互啄着。 ………… 兴尽时分,青癸精疲力尽,闭着眼睛缩成小小一团,窝在洛疏舟怀里,连手臂都懒得抬。 此时的青癸没了平日牙尖嘴利的锋芒,小小一团,又软又乖,洛疏舟一点也不想放过,可又舍不得再做豺狼,只搂着他,又亲又蹭,惹得怀里的人直哼哼。 那声音钻进洛疏舟的心里,兜兜转转化作无尽的爱意,将他四肢血脉灌溉一新,然后咕嘟咕嘟地从心口冒出来。 “小鬼……”他的声音甜得发腻,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我快要将你……爱死了。” 他又俯身下去,亲吻青癸的脖子,一会儿嘬,一会儿吭。 青癸已实在困的不行,从一边扯过杯子,想把自己藏起来,可被子被他压在身下,扯了半天也没扯动,便用手把脸捂起来,咕哝道,“你……不许……亲了,我要……睡觉……困……” 软软的声音如猫儿一般,洛疏舟心都酥了,一把勒住青癸,凑到他耳边。 “小鬼,我有个好消息想跟你分享。” 对方还是捂住脸,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洛疏舟坏心思地舔了舔他的耳垂,绵绵道,“待母蛊封印之后,小鬼,我娶你吧。” 不是一时意气之言,而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得决定,且早已在筹备之中,原本是想等定下来之后再给他一个惊喜,可洛疏舟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同自己的心上人分享,迫不及待想看到青癸震惊又喜悦然后羞赧低头的模样。 他又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 青癸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他本蜷成一团缩在洛疏舟怀里,此刻却用手推着他,往床沿挪了挪,神色有些茫然,似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四目相对,洛疏舟眼眸越发温柔。 “我说,我想娶你,想让你做我一辈子唯一的娘子。” 话音落下,洛疏舟并没有等到青癸惊喜羞赧的模样,他眉头往上一挑,挤作一团,凝目看向洛疏舟。 “娘——子——” 随着这从牙缝中磨出来一般的两个字落下,洛疏舟猛然腰腹剧痛。 “砰!” 方才还软玉在怀的洛疏舟被怀中软玉一脚踹下了床。 再然后就是——一顿“毒打”。 说毒打,大概有些夸张,毕竟青癸没有用内力,只是骑在他身上,完全采取了肉搏的方式,而洛疏舟因为实在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不妨,抡圆的拳头就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还没觉出疼,倒是青癸先愣了一下。 “你……怎么不躲?” 他本想安慰青癸,话出口,却成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大力气,怕是我方才不够卖力。” 于是,落在他脸上的手变抚为抓。 这回洛疏舟终于觉出疼来了,他哀叫一声,身体本能向上弹起,青癸本就坐在他身上,这一下,重心不稳,一头栽下去,一口白牙正好磕在他下巴上。 这下两个人都疼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半天,青癸才捂着嘴,泪眼摩挲地爬起来,用一盏茶的时间,把他的屋子砸了,然后一手扶着腰,一脚踹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从头到尾,洛疏舟也没想明白,他又发了什么疯。 ***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 略过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戚巳算是原原本本的了解了。 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静默了一会儿,眉峰皱着,神色十分严正。 “你说,你要娶他?”戚巳抬眼,语气十分认真。 这一瞬间,洛疏舟被一股莫名的气势笼罩,他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进了一双幽深晦暗的眼眸中。 那目光深邃而悠远,似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将他内心看透,暴露在这样的目光中,他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忐忑。 他看了眼青癸,又看了眼戚巳,点头,“是。” “娶一个男子……为妻?”戚巳沉声,将“男子”两个字咬的很重。 如今这个世道,喜欢男子已经不算什么稀罕事了,不少权贵后院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两个男宠,更有甚者,将男宠的多少,好坏作为评判自己身份的标准。 但是,从没有哪一个人会娶一个男人为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洛疏舟在那道极凌厉的目光下,微微坐正了身子,又把手从桌子上放下去,自然垂在两侧,脚尖向前摆正,积蓄了许久,才用铿锵的声音回答戚巳。 “是。” 随着他一个字落下,那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终于从他身上移开,被高高提起的心脏总算稍稍回落,又见戚巳拉住青癸的手,将他引到自己跟前。 青癸的眼睛还是红的,戚巳的外袍对他来说有些宽大,将他衬得小巧玲珑,惹人怜爱。 “癸儿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是被我护着长大的,你同他相处许久,应该也知道,他虽身处青衣卫,却不是影卫。” 他贴心又温柔把青癸额前散落的碎发理顺。 “他身上还有许多我娇惯出来的毛病,遇事冲动,娇纵任性,偶尔还会认死理,钻牛角尖,这么多年了,约莫以后也改不掉,如此看来,他实在不算是一个好的伴侣, 戚巳眉峰一凌,戚巳钉向洛疏舟,声如刀戈,“如此你还是认定了他吗?” 青癸安静站着,目光投向洛疏舟,似乎也在等一个答案。 洛疏舟低头,深深吸了口气,经过了漫长的深思熟虑后,重新抬起头,目光灼灼,一字一顿,“我从未曾觉得他哪里不好,” 斩钉截铁。 “他就是这天下最好的伴侣。” 他明明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说这句话时,却像是天空中正午的太阳,拼尽全力发着光。 青癸睫毛一颤,瞳孔放大,他明明才刚喝了一大杯水,却仍是觉得干渴难耐。 第一反应竟是有些慌乱无措,正惘然间,又听师父道,“你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娶这样一个男子为妻,我很欣慰,不过……” 师父看向了他。 “癸儿,你怎么想?” 青癸心头一跳。 “你愿意嫁给洛疏舟吗?” 愿不愿意嫁给洛疏舟? 青癸细细回想了一下,他和洛疏舟认识已经已经有六七年了。初见之时,他才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因为练剑时偷懒,被罚在太阳底下蹲马步。 “你这马步谁教你的,怎么蹲的歪七扭八的,跟个鸭子一样。” 日头正盛,他被晒得七荤八素,一抬头,就看见了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 一身白衣,剑眉星目,意气风发,扯着嘴笑得贱兮兮的。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结亲 洛疏舟嘴欠, 是他从小就有的特征。 青癸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被罚蹲马步的怨气在此刻瞬间爆发,当即一脚踹在了马腿上。 马儿一声嘶鸣, 风度翩翩的少年摔了个狗吃屎。 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一块, 再然后—— 青癸就被冠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扭送到了刑堂, 挨了五十大板。 被打的皮开肉绽, 涕泗横流之时,他依旧想不明白, 就这么个还没长大的少年, 怎么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第一个拿着金疮药来瞧他的人也是他的顶头上司,一身锦绣常服, 被人簇拥着闯进屋子,上来就要扒他裤子。 半大的孩子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腾一下窜起来, 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又是“嗷”的一声惨叫, 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少年依旧笑得贱兮兮的, 扬了扬手里的玉瓶,“我来给你上药。” 青癸:…… 上个屁的药啊, 给你全家都上药! 他摸了一把眼泪,哭的十分凄惨, “等我, 等我……呜呜师父回来了, 他一定要你好看……打得你屁股……开花, 呜呜呜……” 少年不为所动, 反而悠悠一叹,“可惜啊,你师父还没回来。” 两个彪形大汉拎起他,扔在床上,不顾他杀猪般的嚎叫将他按在床上,扒了他的裤子…… 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 两个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 一个月后,戚巳归教,很遗憾的是,作为师父的他并没有像他徒弟想的那样为他主持公道,反而把他推进了狼窝。 青衣卫重新分组,青癸被分到了刑堂,正正巧巧低洛疏舟一级。 无论他是撒泼还是打滚,又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戚巳都不理会。 诚然,这是一件再糟糕不过的事了。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青癸显然不是什么君子,被分到洛疏舟手下的第一天,就往他的饭菜里下了泻药,外酥里嫩的烧鸡端到洛疏舟桌上,他只看了一眼,然后指着烧鸡对青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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