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雪灾一事,那些贪官早挥霍不少灾银,他使尽手段让人倾数吐出,也只获二十万,余下二十来万只能靠那笔横财填补。
正正好,剩余八十万。
张折枝留在原地陪着人清点。 府中侍女忽然跑来。 侍女禀告:“大人,太子妃有事找您。” 张折枝惊讶又忧心:“是有何事?” 侍女摇头:“太子妃没有交待具体。” 张折枝颔首:“知道了,退下吧。”
他转身前往后院。
……
房中,初棠只留下两盏灯。
“阿午。”
门外忽然响起声音。
初棠惊讶循声望去。 他正准备歇下,此刻身着单薄里衣,惟有随手套上外袍去开门。
“来了。”
他轻喊一声。
这才走到门那边。 外边又传来张大哥的声音:“侍女说你找我,这么晚是有何急事吗?”
啊? 他什么时候说过找张大哥了? 奇奇怪怪的。
“我——”
话音戛然而止。 颀长身影倏然从后面压来。
初棠瞳孔骤缩,紧绷的脊背蓦然随之发凉。
这月黑风高夜。 莫非是采……采花大盗?
背部覆来熟悉的草药清香,初棠恍惚间被个怀抱拥住轻轻困在这扇门。 空间莫名逼仄,烛光昏幽打来,叫空气都无端腾出两丝炽热来。
有人从后背将他腕扼在门上。
那人的手嵌进他指缝,缓缓低头,下巴轻轻抵住他肩窝,温凉的气息喷洒落颈脖:“殿下,够刺激吗?”
初棠:“……”
呜。
警.察叔叔!有!变!态! ---- 地方官:奏请赴京请圣上安。
张丞相:已死,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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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直是你_海”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52章 晚安吻vs想不想?
烛光幽幽,两人背腹相贴。 房内一鼎香炉,飘起袅袅青烟,叫整个厢房都缭绕股淡雅清香。
隔着一扇门。
张大哥问:“阿午怎么了?有难言之隐?”
初棠咬着唇大气都不敢喘。 背后的人,到底没有什么过分行为,只是搂住他转过身,大抵是他起得急,衣服没穿好,程立雪便低头捻起他松散的外袍。
慢条斯理扣紧衣领。 甚至还蹲下身为他抚平裙摆皱褶。
那人方起身抱他:“大黄想你。” 初棠张嘴却无言,臭男人骗谁呢,人家大黄又不会开口说话。
哑一声。 门被打开。
敲门的手也僵住。 一条腿迈出,却看得人蹙眉,张折枝只瞧见那一身龙袍的男子单手抱着阿午。
甚至都懒得赏他半分目光。 越过他乘着月色远去。
与初棠一同踏出丞相府的,还有几大箱银子。 虽夜深,丞相府门还是围来些人,听闻太子妃不知何故大驾光临,他们都想目睹其芳容。
众人却见当今圣上都舍不得太子妃脚尖沾地,亲自将人抱上銮辇。 后面抬大箱子的太监撞了撞。 木箱嘭地落地,盖子咔啦松动一下滑落,满箱白花花的银子赫然而现。
叫人看了个正着。
月色溶瀛,寒风瑟瑟。 张折枝亦在相府恭送远去的人,他记忆犹新,上一辈子的阿午也曾这样温顺乖巧。
彼时,他们正一起赏月。 此刻,却好像什么也抓不住。
张折枝低头盯着抓空的手,此一瞬,他竟产生半分时空交错的荒谬感。 不同时空的同一片月色下。 有人笑望向他伸手。
他颤抖着手,想去触碰那抹柔荑,快了,就快触及,缠绕这夜的风,却冰冷地将他推出那虚妄。
他艰涩抬头。
銮驾扬起尘埃离去。 一如他和阿午,渐行渐远。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阿午明明说过的,最爱他,要嫁给他。
“丞相大人。”
耳畔恍惚传来脚步声。
统领忽然抬手:“咱们也该进宫了。” 张折枝敛色:“知道。” 两个身影并肩走在月色下。 统领感慨:“今日城外围剿,私以为大人谋略过人,何不与我一同效忠皇上?” 张折枝冷眼觑人:“我只是为了阿午。”
*
辇内。
初棠挣扎几下。 因为程立雪搂得他有些紧。
他咕哝声:“你又发什么癫?”
銮辇比他以后坐过的所有马车都舒服,他与人面对面相坐,双腿恰好压在椅垫。 他其实早就习惯程立雪的怀抱,很舒服,尤其是这人身上的气息,闻着也窝心。
但真的很紧。
初棠有些不适推推人。
那人的手掌却往他腰窝压了压,叫他更加贴紧几分,大有种将他拢进骨肉里的错觉。
“别动了。”
然后初棠就不敢动弹了。 因他感觉到丝异样。
很硌人。 还有点烫。
初棠:“……” 危! 危急存亡之秋!
直至程立雪一回宫,却带他去沐浴,他方才后知后觉,他浑身都染有些相府里的熏香。
“……”
这家伙还有是占有欲浓重,容不得他身上沾有半点别的男人的味。
啧。
御清池,是露天温泉,磷石环绕,围成天然的屏障,又被匠人悉心改造。 便成宫内一方独特的汤池温泉。
池外守卫森严,无人敢闯。
池面,热雾氤氲。 借着皎皎月光,初棠一昂头,还能看到池边飘摇的枝条,随风荡出弧度。
池水浮起交缠墨发。 无端生出几许旖旎色彩。
“殿下,明日把人留下。”
“……”
“我现在不开心,不留不留我不留。”
初棠横眉撇嘴,他还记恨这人故意当面离开,又回头逗他的行为。 他别开头正欲游走。
“我尽力让殿下舒颜。”
话音刚落。 那人轻捏他小腿,往身上盘去,程立雪转身,池水涟漪圈圈漾开,他们便交换了位置。
程立雪半仰半躺倚在池岸。 而他则整个身子伏坐在那人腰身。
热气蒸腾,里衣湿滑裹紧肌肤,若隐若现里面莹白泛粉的肤色。 初棠湿发黏在白嫩的脖子,羽睫也浸着层薄雾,他双眼疑惑地盯着底下人。
池岸摆着不醉人的果酒。 程立雪伸出手,拿来长嘴玉壶,壶嘴入口,他被喂了些酒水,叫他眉眼染上疑惑。
有只手游刃有余游离在腰侧软肉。 那处很敏.感,初棠有些受不住,咬着唇溢出两声,紧闭的唇缝松出小口。 酒水流出,大半顺着颈脖蔓延而下锁.骨,小半在下巴坠落空气。
却被人衔住,吃进嘴里。
连带小锁.骨盛出的小酒窝都被扫刮掉。
锁.骨被人轻含。
暖融湿濡。
口腔沾了酒水,初棠微醺又酥麻,叫人浑身颤抖脱力,他仰着头跌了跌,跌进更大的心荡神迷里。
他蜷缩的五指被轻轻吻吻。 那人抓住他的手,握着他的指,不时在脸腮摩挲,一直向下游,掠过下颚、胸膛、腰腹……
水面微漾,耳畔的嗓音沉沉浮浮,忽远忽近,又时而真切时而缥缈。
“小棠,棠棠。”
哗啦一声。 水流滴滴答答的。
初棠被人抱在池面。 他的一条腿搭上那人肩膀。
小腿垂下晃悠几下。 铃铛声啷啷响。
初棠瘫软躺在池岸。 程立雪仍在水中,用唇舌轻.薄他。
罪魁祸首的墨发,还不时蹭过他的腿,有点痒,也更能挑动他的根根神经。
不知是欢愉还是刺激。 层层叠加交织。 叫人愈发昏沉凌乱不知今夕是何夕。
断断续续的闷哼,演变成娇柔婉转的低颤,不时落出几句软绵绵的泣音。
半刻钟后。
两根手指,轻轻碰上他唇,探入齿关深入:“别咬自己。” 初棠撕咬的动作被制止。 他泪光涔涔,含着两根手指,舌尖柔柔磨蹭指腹,本能地吮.吸了一下指节。
程立雪指窝陷进温暖的唇腔。 湿濡感点点挑逗。
眼前的小哥儿半掩眼帘,美目潋滟,鼻尖绯红,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人。 显然还没从混沌中的惬意与乐感中回神。
甚至哼唧两声,娇软的躯体也情不自禁挪动几下,好似不满被人阻止他撕咬的行为。
殊不知这幕却更显轻媚勾人。
有人喉结微滚,嗓音喑哑低沉:“想不想?”
夜里的霜风冲散池边的缱绻。 初棠慢悠悠清醒半分。
他懵懵懂懂盯着程立雪双眸。 这双眼中染有浓墨重彩、毫不掩饰的欲,与其往日的清冷端方截然相反。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程立雪在问他什么,那人应该是在问他想不想更深入交流。
初棠咬齿沉默。
他没试过那种事,上次只体验过点另类方式,已快灵魂出窍般癫狂。 程立雪……咳。 握都握不住,会死掉的吧?
初棠纯怯低下头魂游天外。
半晌后。
那人忽地曲指,碰了碰他额头:“饿了吧。”
“哈?”
身子被人扶起。
初棠茫然抬头,眼下不知何时多出个小玉碗,程立雪舀起的汤勺也已送到他唇边。 “……”确有些饿。 他羞怯垂垂湿漉漉的睫毛:“我可以自己——”
暖暖的汤堵住余下的话。
“我都记得。”
初棠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满头雾水,又记得,记得啥你就记得!
他坐在池岸玉阶,双腿惬意荡着池水。 任由程立雪给他喂了两个荷花酥、几口黄焖鱼翅,还有小半碗佛跳墙。 漱完口后,程立雪抱着他回寝宫。
这片汤池,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发生,程立雪对他,发乎情,止乎礼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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