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孤光 作者:归来山 引言:嗨,哥,你老婆是我的了 分类:纯爱,古代,综合,完结 标签:疯批美人,剧情,酸甜口,HE,强强,绿茶攻,轻微修罗场,在火葬场但是没追妻,玄幻,完结 文案: 温柔腹黑绿茶攻X外表温顺内在疯批受 龙吟十三年,叛军首领带兵攻入了霜城城下,逼迫太子在城墙上自刎。 宿云微死后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在幽都给孟婆做打杂的下手,某日却忽然对一负剑来此的生魂起了别样的心思。 但那生魂冷漠无情,宿云微想尽办法也没能让对方动心。 等转头又撞上另一个青年,对方胸前银牌贴在自己丢失心脏的伤痕处,左耳的银耳坠反射着光芒,像是一道润物细无声的情咒,将宿云微从清冷月中彻底拉入了红尘。 只是青年说话总是有些奇怪,无辜可怜到了极点,让人总是无法拒绝。 宿云微原以为他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直到某一日,自己又想起那负剑而来的生魂,走神之后便被青年按在寒泉边,轻声又暧昧地问他:“殿下为何一直想着那人,他还没我大呢。” * 玉笙寒曾是霜城太子的佩剑。 那个凛冬,太子挥剑自刎,温热的血浇淋在他的剑体之上,将所有牵连纠葛斩尽。 又在十二年之后放掉了所有爱与恨,将平和安定还给了这个世间。 此后千百年,玉笙寒看遍花开花谢,历经生离死别,只为将丢弃他的爱人找回。 阅读指南: 预收:强制爱古耽 CP1288186 1.1V1,sc 2.受以前没爱过前夫 3.有副CP
第1章 自刎 悠悠风雪落了整夜,将整个霜城笼罩在银装之下。 这座城池便犹如它的名字一般,霜华易逝,城池将亡。 城外马蹄声碎,溅起泥泞飞雪,如利剑一般直入皇城,将战报送往年轻的太子案桌之上。 宿云微垂眸凝望着桌上的纸页。 前线的将领拼死将这封信送到他手上,字字泣血,声声呜咽,告诉他,他们输了。 叛军已经兵临城下,烽火燃了边城,无数百姓死于非命。 叛军力量太过强盛,直冲皇室而来,想要逼迫太子自刎,宿云微不过是坚持了几日,叛军便公然在周边城池屠了城。 如今霜城粮草告急,百姓陷入饥饿,又拖家带口没办法离开皇城,他们想活着,所以他们涌到了皇城之下,想要宿云微去死。 宿云微怔然望着那张残破的薄纸,看它被窗外冷风刮起一角,而后悠然飘起落到火盆之中,俶然焚烧殆尽。 “东池宴......” 宿云微的声音十分轻,仿佛没有带着一丝一毫的情绪一般。 他如今已经没有力气去恨一个人了,更遑论是爱,只是觉得很累。 贴身宫女站在殿外候着,今冬实在寒冷,穿了许多衣裳也不管用,只觉得冷气往袖口里钻,她抖了抖身子,听得身后殿门“吱呀”一声,回首望去时,宿云微已经出来了。 他穿得单薄,淡蓝色纱衣在风中晃荡,颊边长发纷扬,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要乘风归去。 宫女惊呼道:“殿下!” “伤势还未好全,怎可只穿这些便出门受冻。” 她作势要回屋拿大氅,却被宿云微伸手拦下。 宿云微苍白指节冻得通红,提着一柄如玉般剔透漂亮的长剑,乘风而立,淡淡道:“无需麻烦。” 他嗓音有些沙哑,偏头闷咳了几声,轻声说:“去让陈六开了粮仓,放些粮食给百姓。” 宫女跺着脚哭道:“那些百姓根本不受殿下恩惠,一群白眼狼罢了,殿下何必在他们身上多花心思!” 宿云微面色有些苍白,他指尖僵硬,几乎感受不到握着的长剑。 陈旧伤势还未好全,腰腹之下疼痛难耐,又带着黏腻,许是伤口又崩开了。 他下了两级台阶,忽然喃喃道:“罢了。” “世事一场大梦,算了。” 他身形一晃,勉强稳住了身体,麻木地抬脚向着宫门而去。 百姓躲躲藏藏,为避免遭遇战事,许多人已逃窜离城,走不掉的躲在屋中不肯出门,街上荒无人烟。 宿云微一路走至城门,他恍惚地抬首望着天际,稀碎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他的鼻尖和眼睫上。 他已经不记得霜城曾经的繁华模样了。 自从父兄死在战场,又在叛军军营渡过两年时光,带着满身伤痕回到这里时,他已经快要忘记儿时的一切。 回来那日满目彷徨,找不到归途。 宿云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凉意是雪还是泪。 他屈指将水渍抹去,迈步要走时,一只温热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身着紫衣的俊美男人面上带着惶恐与不安,似乎还有长途跋涉而来的急促喘息,手上却十分用力,像是松了手便再也没机会再牵上。 他是宿云微手上这把剑的剑灵,名唤玉笙寒。 玉笙寒紧紧拉着他的手,温热的体温顺着相触的肌肤传递上来,散去风雪带来的刺骨冷意,他匆忙道:“东池宴已到城下。” “我知道。”宿云微微微抬起眼眸望向他,“他在逼我去见他。”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仿佛不是去见久违的敌人,而是去与像是依旧的爱人重逢。 这样的认知让玉笙寒更加慌乱,他攥紧了那只细瘦的手腕,喃喃道:“东池宴那日将殿下丢在了沼泽地,殿下都忘了么?” “殿下,”他的声音细弱下去,恍若带着恳求一般,问他,“你有没有爱过他?” 那只手腕微微用了力,终究还是从他掌心滑落出去。 玉笙寒心中一空,恍惚听到宿云微说:“家国危难,父兄死于他手。” “我又怎么可能会爱他。” 他吸了冷风,忍不住偏头咳了几声,温声笑道:“依稀记得曾应了你,说要一同赏月,可国家危难,凛冬无月,只能暂且放弃。” 他垂首摸了摸衣袖,摸出一个小巧的荷包,放到玉笙寒手中:“劳烦你替我去一趟寂声山,替我取一样东西。” “至于赏月,若有机会……” 他没将话说完,只是颇为无力地笑了笑,终还是转身离去。 * 霜城城墙下,叛军正在此处徘徊不去。 东池宴神情冷峻,座下马匹踱着步,紧紧望着前方紧闭的城门。 他的神色太过冰冷,手中长刀沾着浓厚血气,不知来路已经杀过多少人。 副将知晓他如今心情不好,只待那霜城太子一死,势必便能高兴起来。 他道:“统领,这回非得让那太子偿命不可。” 东池宴并未吭气。 副将又道:“那太子还害得统领险些在沼泽地丧命,实在是晦气。” 东池宴神情愈发糟糕起来,马匹感受到主人的心绪,也跟着躁动不安,他只淡淡道:“行了,坠月是我故意丢弃在沼泽地的,他的死与我有关,无需推脱给别人。” 副将没了话。 坠月是东池宴的副将两年前在寂声山下捡回的一个青年,那青年貌若好女,性情冰冷,深受东池宴喜爱,甚至还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玉剑赠予他。 前段时日叛军在寂声山的沼泽地遭了霜城太子的埋伏,遇上异兽,东池宴为了保全将士,将坠月抛弃在沼泽地,先行离开。 等再找回去时,却连一片衣角都没能找到。 自那之后东池宴的脾气愈发差了,接连杀了许多弟兄,许是也有过后悔。 毕竟那时他当真喜欢过坠月。 副将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霜城太子身上。 东池宴想尽办法要拿到皇室血脉的心脏,或许等那太子一死,他的心情也能好起来,不要总是迁怒将士。 东池宴策马前行了几步,冷冷道:“再过一刻钟,无人应面,便破城而入。” 话音刚落,他忽然看见城墙上出现了一袭浅蓝衣袍。 寒风猎猎,将那人的衣袖纷纷扬扬吹起来,如同入世的神仙,飘然站在云端。 那人衣袖下露出一只苍白细瘦的手臂,坠着一柄漂亮的长剑。 东池宴怔了片刻。 他识得那柄剑,那是他亲手赠予给自己爱着的那个人的。 他曾见过他用那双细弱的手将它提起,见过他温柔抚摸过剑身,见过他在落着花瓣的花林里舞剑。 而此刻他又握着这柄剑,站在高耸的城墙之上,摇摇欲坠一般垂着眼眸,平平静静地望着他。 叛军的弓箭手已经拉开了弓,箭尖直指向宿云微。 东池宴心下一慌:“住手!不许射箭!” 却是来不及了。 “嗖”地一声,冷箭划破空气极速击去,宿云微只觉得眼前一花,之后胸口一阵剧痛。 他被冷箭的后坐力带出去几步,勉强扶住了城墙。 他颤着手,抓住了箭身,用力将它拔.出来。 血肉一瞬间飞溅而出,染红了雪地。 东池宴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他心中泛着凉意,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坠月会在此处,会出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之下,站在敌对的位置上同他对望。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想些什么,是应该担心他不慎跌下城墙,或是担心他被那一箭射中的伤势,还是该担心他是如何在异兽爪下逃出。 又或者,问他为何会在此处。 东池宴头脑一片混乱,只是怔怔抬首望着城墙上的宿云微,半晌没能动作。 宿云微眼前一片花,什么都看不清楚,剧痛从胸口处蔓延,每每呼吸都疼痛无比,只能努力放轻呼吸。 他缓了缓,开口道:“孤乃……霜城太子,宿云微。” 话音刚落,他方觉得自己声音太过微小,城墙之下的叛军许是听不清。 他闷咳了几声,血水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来,弄脏了衣衫。 他忽然觉得很累。 勉力支撑着一个不再属于他的国家,护着丝毫不接受他的百姓,到最终什么也没到,甚至连愿意真心爱一爱他的人都没有。 好生失败。 宿云微咳得越发厉害,弯着身大口大口地呕着血,每一声都拉扯着东池宴的心,扯得生疼。 他难得有些慌张,哆嗦道:“撞开城门!快开城门!” “不许撞!”宿云微声嘶力竭道,“东池宴,欺骗你是我之过,烦请你,不要伤害无辜的百姓。” 他失了力气,声音也微弱下来,喃喃道:“要我的命,给你便是。” 东池宴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夺权,而是想要他去死。 宿云微一直不知道他为何执着于将皇室斩杀殆尽,父皇与皇兄死前纵火燃了身躯,东池宴便将目标放到了自己身上。 他在叛军军营的两年里,多多少少知道了东池宴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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