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随从倒是挺哑巴,不过你这主人的嘴怎么一直啰嗦不停。”陈川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是个丝毫不顾及形象,且鄙视意味浓重的表情,做出来后丝毫没有影响他那张脸的好看。 许宿白脸上神色越发淡了,对他这句话没什么反应,直接往楼上走去。 “二楼雅间一位。”小二喊了一句,陈川才知道二楼竟然还有雅间。 “公子,那谁啊。”崔枂低声问了一句。 陈川仔细想了下,踌躇片刻说:“应当是陛下的竹马?” 崔枂瞪大了眼睛,立刻往许宿白离开的方向看去:“竹马?不可能吧,没听说过啊。” 许宿白这人一直在外面游玩,就连贺时颐成为新帝都没有出现,按照小说剧情走的话,他起码在三个月后才会出现在皇宫中,现在却提前了。 陈川觉得这个世界彻底乱套了,根本不会按照原有剧情来。 主角都被他一个外来者穿了,别说原剧情了,没有崩到贺时颐杀了他就已经是万幸。 “那他怎么知道公子?”盏之好奇道。 关于这点陈川也不知道,唯一觉得有可能的就是贺时颐跟他提起过。 小说里他敢确信贺时颐不喜欢许宿白,许宿白只是单方面喜欢贺时颐,不过后面也放弃了,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但现在身处小说世界的他不敢随意确定。 菜很快上齐,陈川拍拍椅子,示意盏之和崔枂坐下。 “不用了公子。”崔枂小声说,“奴婢不能僭越。” 盏之也不动,像个木头一样站在一边。 陈川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叹息一声:“可是我点了这么多,你们都不吃会浪费的。” “奴才等公子吃完了再动筷。”盏之笑道。 陈川把饭菜分出来,递给盏之和崔枂:“不同坐就算了,那就同吃吧。” 他吃下第一口,还没来得及赞叹这菜味道很好,之前跟在许宿白身边的随从就匆忙下来,停在陈川身边。 “我家公子请这位公子到楼上雅间一坐。” “不去。”陈川说。 “公子还是去吧,就当叙叙旧。” 陈川似笑非笑:“可是我与你家公子不认识,有什么旧可叙?” “公子就不好奇我家公子和当今陛下之间的事儿吗?”随从纳闷道。 “不好奇。”陈川摇摇头。 他倒是希望许宿白最好能勾起贺时颐的喜欢,这样自己就能跑了。 至今为止,他心里只装着两件事:找到池凌和回家,别的都跟他无关。 随从有些不知所措,最终咬牙道:“就当小得求您了。” “你算什么,你求一求我家公子就要上去吗?”崔枂居高临下地盯着随从,“你家公子既然想叙旧,就自己下来。” 随从涨红了脸,飞快离开。 陈川不想和许宿白多说话,随便吃了两口放下银钱就准备离开。 许宿白从楼上走下来,拦在他面前做了个手势:“我的随从请不动,就只能我来亲自请了。请。” 陈川后退一步,避开他的邀请。 许宿白说:“你就不好奇陛下为何没有杀了你吗?” 陈川笑而不语。 他不好奇,因为他看过小说,知道贺时颐不杀沈清安是为了以后有用,结果最后没利用反倒是自己喜欢上了。 或许是从来没碰见过陈川这种不肯配合的人,许宿白微微闭眼,吐出一口气。 陈川从他身边路过,随从还想阻拦,被许宿白叫住了。 “算了。”他轻声说,“原本是想探探虚实,现在已经不用了。” “公子心中有答案了吗?”随从问。 许宿白摇摇头,什么都没多说,返回楼上。 陈川一直在外面待到深夜,把整条街都逛过来了。 要不是盏之和崔枂逛不动了,他还不想回去。 马车已经等候多时,陈川打着哈欠坐上马车,人还没回到皇宫就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马车停下时,他浑身一个激灵刚好醒了过来。 房间里亮着光,陈川跳下马车,快步走进房间,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时微微一怔。 “陛下怎么在这里?” 贺时颐坐在那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手中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轻撑着额角,整个人看着有些说不出的散漫慵懒。 “玩够了?”他放下书,抬头的刹那间,所有的散漫与慵懒全部消失不见,眉眼变得冷厉,看不出任何喜怒。 房间里的温度都似乎随着他的目光降低了。 陈川点点头,让崔枂给自己准备了水,也不在乎贺时颐在不在,将屏风打开,躲在屏风后沐浴完就准备睡觉。 “身上是什么味道?”路过贺时颐的瞬间,他被揽住腰坐在了贺时颐腿上。 陈川一时没有挣扎,而是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自己。 “没有。”刚洗过澡,他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目光落在一边换下来的衣服,陈川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儿,连忙推开贺时颐的手,钻入被褥中缩成一团。 “白日路过青楼,可能是沾染了一些味道吧。夜深了,陛下该歇息了。” 说完后他也不等贺时颐回答,直接背对着贺时颐闭上眼。 可能是玩累了,不过一瞬就睡着了。 房间里燃着淡淡的香,贺时颐将书合上,缓缓走到床边。 陈川睡得很熟,可能是被褥盖住了鼻子的原因,脸颊有些绯红。 贺时颐伸手将被褥往下扯去,随后躺下,刚盖好被褥,身侧的人就黏了过来。 他紧紧抱着贺时颐,脸贴在他的胸膛前,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我今天看见,那个……”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贺时颐垂眸,望着怀里的人片刻,将遮住脸的长发挪开,手指弯曲,轻轻摩挲了下脸颊。 触感柔滑细腻,令人有些上瘾,他捏了下。 陈川似有不耐,将那只手拿开,收回手滚到里面蜷缩着身体睡了过去。 贺时颐低笑一声,凑过去将他搂入怀中,陈川并没有挣扎。 房间里很快静下来。 翌日清晨,陈川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贺时颐已经不在了。 他都要怀疑昨天晚上贺时颐并没有来。 “公子。”崔枂听见动静,推门小声说,“陛下离开的时候问了奴婢和盏之几个问题。” 陈川顿时爬起来,残留的一点困意全无:“你们把我被扯入青楼的事儿说了?” 崔枂摇头表示没有,陈川刚松一口气,就听见崔枂说:“只是把遇见那位竹马的事告诉了陛下。” 许宿白啊。 陈川躺在床上,无所谓道:“没事,不说他也会知道。” 瞒这件事毫无意义,说不定还会被贺时颐怀疑。 “公子不好奇陛下的反应吗?”崔枂疑惑道。 陈川其实一点都不好奇,不过既然崔枂都这么说了,他便敷衍地问了一句:“陛下什么反应?” “很……”崔枂踌躇片刻,“奴婢揣测不出陛下的心思,但看陛下的表情,应该不太高兴。” 不高兴自己还是不高兴许宿白? 陈川想不通便懒得再多想,起来穿好衣衫,听见崔枂在身后欲言又止道:“公子,既然那位是陛下的竹马,公子不做点什么吗?” 陈川:“做什么?” “留住陛下的心,或者是留住陛下的人啊!”崔枂说。 陈川沉吟片刻,直白道:“没想过,我又不喜欢陛下,不必做这些。”
第12章 陈川比她还要愣:“我应该喜欢陛下吗?” 他和贺时颐一没接触过多久,二也不可能生出感情,生出恨意还差不多,喜欢才是莫名其妙的事。 崔枂挠头,没有继续问:“是奴婢会错意了,奴婢不该多嘴。” “没关系。”陈川丝毫不在意。 喃颩 崔枂表情复杂,最后什么都没有再说,快速退出房间。 陈川知道她肯定在心里好奇,自己为什么不喜欢贺时颐,对于许宿白的出现也没任何反应。 早膳十分清淡,陈川只想狂吃辣椒,晌午就让膳房做了几道辣菜,吃过瘾了。 不知道是过敏了还是如何,脸颊滚烫,热意一直高升,到最后陈川对着镜子一看,额头和脸颊上方染上一层淡淡的粉,嘴唇也微微肿起。 他深吸一口气,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发现没用后又让崔枂拿来冰块敷在脸上,等到脸颊上的红褪去,才将冰块收起。 闲来无事,陈川想去花园走走,才刚和盏之到了花园,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太监的带领下往前走去。 是许宿白,估计是来见贺时颐的。 陈川让盏之去拿鱼食,打算喂喂鱼。 脚步声响起,他扭头一看。 许宿白依旧穿着干净没有一点任何污迹白衣,站在身侧。 陈川目光越过他停在身后的小太监一刹那。 许宿白不说话,陈川也没有主动开口,最后是拿鱼食回来的盏之打破了沉默。 陈川接过鱼食,一点点喂给水中的鱼。 盏之几次看向许宿白,男人始终沉默站在那里,身影宛如挺拔直立的树,全程没有动静。 他撇撇嘴,不知道许宿白站在这里干什么。 陈川手里的鱼食都喂完了,许宿白还站在一边。 他看着水里争抢鱼食的鱼,终于开了口:“你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陈川笑道:“都不是皇帝了,肯定不一样了。” “不是说这点。”许宿白目光从鱼落在陈川脸上,“我之前见过你一面,那个时候的你愚蠢高傲,且不自知。” “大病一场,肯定想明白了。”陈川说。 许宿白还想说话,身后的小太监提醒他该走了。 许宿白侧身准备离开,想起什么,淡声问陈川:“你对陛下有何看法?” “没有看法。”陈川心说一个皇帝,我能对他有什么看法,有一点看法那都是杀头的罪。 许宿白:“你不喜欢陛下吗?” 原身要是暗恋贺时颐倒也说得过去,可根本就不暗恋,陈川根本不明白崔枂和许宿白怎么都问这个莫名的问题。 陈川一直沉默不回答,许宿白没有再继续停留,转身离开。 “奇怪。”盏之嘀咕一声,“又来找公子,又不说话,他到底想干什么?” 陈川也不知道,估计是和崔枂一样,觉得他喜欢贺时颐,所以才几次试探。 水里的鱼欢快地游着,陈川看了会儿便觉得无趣,走到一边的凉亭坐下欣赏风景。 * 殿中静谧无声,赵徳领着许宿白到贺时颐面前便退下了。 “陛下。”许宿白笑了笑,上前几步,原是想着许久未见,好好看看贺时颐,没想到才刚靠近,贺时颐便微微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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