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 你好歹装装样子啊。 贺裴点头表示没问题,随从才带着东西离开。 贺裴:“你和沈清安什么关系?” 池凌喝了口水,胡乱绉道:“我和他关系很复杂,没办法形容出来,但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贺裴:“我以为的哪种?” 池凌不说话,只低头吃菜。 “无论是哪种关系,你们以后都见不到了。”贺裴放下手中茶盏,不紧不慢地开口,“死心 f 吧。” …… 下雨了。 陈川站在窗前,看着雨打在不远处的花上入了迷。 崔枂端着两碗药进来,这次没闻到什么苦涩的味道。 “太医说这个方子和之前的方子差不多,没之前苦,就是多一点。” 陈川低头闻了闻,一丝药味都没,直接分两次闷了。 不仅不苦,还有一丝甜味。 陈川说:“之前怎么没弄这种?” 崔枂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陈川:“药材比较名贵?” 崔枂点点头,又摇摇头。 “陛下给的药?”陈川又问。 崔枂点头。 陈川“哦”了一声,先是想得谢谢他,又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就是他害得自己难受,谢什么谢!没骂他都算好的了。 吃过晚饭,陈川沐浴洗漱完就躺下入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贺时颐的脸,有点不真切,以为是做梦,翻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直到温热的身体贴过来,陈川才确定不是梦。 他困到极致,脑子里像是塞满了吸水的棉花,意识刚清醒一点又迷糊了,任由贺时颐抱着继续睡了过去。 再睁眼身边已经空无一人,陈川向崔枂确定了下,贺时颐确实来了,不过很晚。 估计是忙起来了。 陈川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一觉睡得精气神都恢复了,又可能是昨天喝的药的原因。 他拿出纸,拉着崔枂和盏之玩五子棋。 盏之依旧比较笨,崔枂很快就学会了,陈川和她玩满了一张纸还没分出胜负,又重新续了一张。 “公子这个也是在梦里看到的?”崔枂好奇道。 陈川这次换了一个慌撒:“不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 崔枂应下一声,画出一个圈,拍拍手道:“我赢了。” 陈川看了又看,揉揉眼不确定道:“你哪里赢了?我怎么没看到?” 直到崔枂画出来,陈川才注意到,叹息一声:“你的脑子是什么构造,也太聪明了。” “奴婢会得可多了。”崔枂忍不住笑道。 盏之站在一旁略微拘谨:“公子和崔枂姐姐都好厉害,就奴才什么都不会,也学不会。” “谁说的。”陈川和崔枂同时开口。 盏之不好意思地笑笑。 后面的几天更加无聊,陈川快把皇宫逛过来了。 贺时颐后宫无人,他能猜出来上朝时那些臣子拼命催促他扩充后宫的场景。 还有一个月十天。 陈川在纸上又划下一笔。 “公子。”崔枂拿着一封信飞快进来,“有人给公子写信。” 信封外面什么都没写,原身又无任何亲人,陈川觉得应该是池凌给自己的,拆开时想到什么:“陛下看过吗?” 崔枂摇摇头:“陛下还不知道这件事。” 陈川打开后藏着掖着看完了,刚准备给烧了,贺时颐便进来了。 赵徳眼尖,瞬间抢下来陈川要烧掉的信,展开放在贺时颐面前,邀功般笑笑:“陛下请看。” 贺时颐淡淡扫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示意赵徳还给陈川。 “陛下想看跟我说一声就行了。”陈川心中不满地睨了眼赵徳,皮笑肉不笑道,“怎么还让人抢。” 赵徳正想说话,被贺时颐抬手阻止了:“都出去吧。” 崔枂和其他人纷纷退下。 陈川特别不喜欢和人独处一个空间,特别还是和贺时颐。 他不由得起身道:“陛下让人出去想干什么?” 贺时颐站在原地不动:“你说呢?”
第15章 正常人哪里知道变—态想干什么。 陈川把池凌给自己的信收起来,没有回答那句话。 “换句话说,孤想干什么,你能反抗吗?”贺时颐撑着脸,斜睨着他。 陈川脑子转得飞快:“我自是不能反抗,就怕是身体承不住,毕竟这病才刚好。” 他扶额,一脸难过地坐在那儿开演:“这好几天过去了,身体还是十分无力,吃什么都不香了。” “昨天还有人来报,你吃了三个鸡腿。” 陈川瞬间坐直身体:“那是太难受了,只能强迫自己吃点东西,不然此刻恐怕只能躺在床上见陛下了。” “孤又不会吃了你,不必如此紧张。”贺时颐倏然开口。 陈川一怔:“我紧张吗?” 对上贺时颐的目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体极为紧绷,完全就是一副防备姿态,甚至不说话的时候,唇都是紧紧抿着的。 陈川弯起唇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陛下是天子,我和天子相处,自然会紧张。” “做过天子的人也会紧张吗?” 陈川觉得自己若是沈清安,听见这句话绝对气疯。 但他不是,也幸好不是,不然的话直接上去撕咬起贺时颐。 “我……”他许久憋不出一句话,背脊一松,靠在椅背上,“陛下来这有何事?” “无事。”贺时颐说,“过来看看你。” 算是有些温柔的语气听得陈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才不信贺时颐只是过来看看自己。 两人什么关系啊。 “谢陛下关心,我就是有些乏力,不能多动,多多歇息就好了。”陈川说。 “不能多动。”男人端着茶盏,漫不经心地重复着这句意有所指的话。 陈川眨眨眼,装着糊涂。 贺时颐的视线落在了身后的桌上,陈川想了半天,上面应该没有什么怕看见的东西,索性没有管,伸个懒腰想到什么,看向贺时颐:“陛下,我还能出去吗?” “去哪?”贺时颐不咸不淡地问。 “外面。”陈川弯眸,笑容无比灿烂,“皇宫外面。” 贺时颐一言不发,陈川在那样直勾勾的目光下,以为他会说出来一句要看你表现,没想到片刻后他微微颔首:“可以。” 除此之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多说。 这倒是让陈川有些诧异了,越发猜不透贺时颐的想法了。 “可以出去几天?”他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 贺时颐反问:“你想出去几天?” 陈川把那句一辈子活生生压下:“我听陛下的。” 他眼底的欣喜都要藏不住了,一说到出宫,双眸都变得明亮璀璨。 贺时颐视线落在他苍白略显病态的脸上,说:“三天。” 这次竟然有三天。 陈川震惊无比,瞬间过去抱住贺时颐的手臂:“那陛下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回来带给陛下。” 还算有良心,知道问问他想要什么。 贺时颐薄唇往上扬了下,圈住陈川的腰,将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盯着他的眼睛说:“不用。” “这次孤同你一起出去。”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紧接着身体也僵硬住,陈川眨眨眼。 怪不得这次有三天,原来是要和他一起出去。 他赶在自己脸垮下来之前离开贺时颐:“陛下事务繁忙,有空出宫吗?” 贺时颐笑而不语。 陈川识趣地没继续问。 贺时颐抬手捏了下他的脸:“不想同孤一起出去?” 他没用多少力,那白净的脸上还是被掐住一抹红痕,分外引人注目。 陈川摇头:“没有,我是怕陛下因为回宫后事务太多。” “清安不必担心。”回答他的是贺时颐没多少起伏的嗓音。 陈川被他那声“清安”弄得浑身不自在,眼神飘忽了一刹那,落向别的地方。 “清安?”贺时颐起身站在他身侧,蓦然俯身凑在他耳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不断低唤着,“清安,清安。” 陈川别扭到极致,狠狠推开他:“我就在这儿,陛下不用一直唤我。” 贺时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那一瞬间,陈川有种强烈的错觉:贺时颐刚刚是故意的,他在试探自己。 难道已经发现了自己不是沈清安? 心里泛起惊涛骇浪,有那么一刻陈川想说出自己不是沈清安。 ——说出了或许他就能出宫了,又或许不得好死。 陈川大脑空白许久,才说出一句话:“陛下是不是知道……” 贺时颐静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陈川倏然闭上嘴,不说了。 “孤知道什么?”贺时颐逼 近一步,垂眸望着他的脸。 陈川抓住他的手臂,扬起笑脸:“陛下是不是知道我上次出宫太无聊,所以这次特意陪着我一起出宫?” 贺时颐没说话,片刻后抬起手。 温热的指腹落在苍白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陈川身体一抖,不太喜欢这种形容不出的怪异氛围,装作不经意地躲开他的手。 “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宫?” 一起就一起吧,总比闷在这皇宫里强。 “明日。”贺时颐低声说,收回手。 陈川目光下移,落在他衣衫下处绣着的花纹上,仔细端详很久都看不出来上面绣的是什么花。 “是莲。”贺时颐说。 陈川下意识抬头:“陛下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自己的心思真的这么好猜? 陈川摸了摸脸,觉得自己要变得深沉一些,不然面对贺时颐总吃亏。 贺时颐沉默无言。 陈川后退两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贺时颐还未离开,他不禁询问贺时颐没有事要处理吗。 贺时颐:“现下无事,多陪陪你。” 两个人一不是恋爱关系,二也不是夫妻关系,三又没有感情,陪这个词用着很怪。 陈川闻言收敛脸上的表情,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来。 房间里静默下来,贺时颐站在他面前不远处。 陈川即使没抬头也知道对方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较为复杂,无法参透其中意思。 他坐得太过于笔直端正,一看就十分紧张,微微低着脑袋,看不出清脸上的神色,只能看到抿成一条线的唇。 或许他并不害怕自己,只是不想和自己相处同一空间。 贺时颐眸色越发深暗,打开房门缓缓走了出去。 陈川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衣摆,不知道他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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