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钱是什么意思? 体谅洗被子的人太辛苦? 林守宴气得,第二天开口说话的第一句就是,“太子哥哥,宴宴不要和你好了。” 他裹着被子低着头,没有看到祁镇愣了两秒,眼底泛上绵密的笑意。 祁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想得美。” 林守宴哼了两声,真的不搭理祁镇了。 可林守宴若真的只是林守宴,祁镇可能还一时拿捏不了他。 但拿捏傻子,太容易。 林守宴得维持自己傻子的人设。 所以,当祁镇提了个漂亮的兔子灯进门的时候,林守宴只能兴冲冲得跑到他面前,被祁镇搂着,坐在书桌前一起在兔子灯上写字。 小傻子会写的字太少,又是刚学,写得不好看。大多数都是祁镇代笔,只在最后落了个名儿。 “宴宴的字是不是太丑了?” “没有,孤刚会写字的时候,还不如你。” 林守宴一愣。 虽然字是他刻意扭曲的,但听到这样的回答,面上还是露了笑。 祁镇将兔子灯放到一边,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握着他的手,手把手得带他写新年贺词,让他这几日就练这个。 林守宴写了一会儿就不想写了,让祁镇教他数数。 他绝不再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林守宴背靠着祁镇的胸膛,看不见祁镇勾起了唇角。 祁镇握着他的手教他。教了一会儿,就让他自己练。林守宴装模做样得记了一会儿,握着毛笔的手逐渐不老实。 下意识地一转。 笔尖上的墨水全方位无死角的扫射一圈。 林守宴和祁镇,包括角落的瓷瓶,无一幸免,皆有一条横向的墨迹。 祁镇垂眸。 林守宴傻笑,怂怂得放下毛笔。 失误,失误。 祁镇:“会了?” “啊……应该吧。” “验验。” “嗯?” 祁镇的手放在林守宴的腿上, 微微分开。 林守宴猛然僵直了身子。 祁镇在耳边说:“自己数着。”
第017章治傻子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这怎么数? 这谁还有心思数? 林守宴的手猛地抓上祁镇的手腕,却因为身体的酥麻,使不上力气,推拒不开,反倒因为走神数漏了。 祁镇平静道:“重新数。” 林守宴咬牙,侧过头,将大半张脸埋到祁镇的怀里,整个人红得滴血,臊得厉害。 祁镇低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亲, 快快慢慢的, 成心不想让人好好数数, 还哄着人低头自己看一眼好不好? 林守宴重新数了五六次,数到三十五的时候,瘫在了祁镇的怀里,骨头都在打颤。 祁镇用一边的帕子净了手,垂下眼眸的时候看到他带了几分水气的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绵软的像一朵云,惹人怜爱。 祁镇低头亲了他一下。 “不禁摸。” 林守宴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问:“你是这几日没有,所以憋坏了吗?” 祁镇嘴上道:“是谁往孤的怀里拱?” 心里却“嗯”了一声。 兴许。 他从前不太愿沾染这些事情。就是听到了,看到了,反应也都是淡淡平平。在旁人眼里,活得像个苦行僧。 祁镇不觉得苦, 私欲是完全可以剔除的东西。 他向来不屑一顾。 他从前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或明艳动人,或小家碧玉。勾引人的手段也层出不穷,或含蓄,或直白。 他通通没有动过念头。 但不知怎的,近日,越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忍耐。 林守宴躺在身边的时候,想法会泛上来也就罢了。有时候,远远瞧到他一眼,也会想把人唤到跟前,亲不到,抱一下,捏一捏,也是好的。 昨日,更是丢人。 正议着事,他因了一个“夜宴”的“宴”字想到他,想到他的桩桩件件。没忍住泻了一声笑。 满座震惊。 所幸,祁镇端了多年,不会因此就端不住了。 但事后想一想…… 都是这个惹事的小东西。 林守宴一听他的话,脸红了,低下头不理他。 祁镇垂眸。 视线里是林守宴的一小截后颈,白皙娇嫩。从微微敞开的后领口,能窥见一颗小小的红色的痣。 这颗痣长在难以察觉的地方。 若不是祁镇在这个位置, 若不是林守宴长发束起, 绝对看不到。 此刻,这颗痣随着主人的呼吸轻微起伏。 每次亲这里,他都会哭得更凶。 祁镇伸手,按在这颗痣上,轻轻一摸。 林守宴差点弹起来。 很敏感。 “哥哥,你干嘛?你别老是闹我!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好了!” 祁镇镇定自若地收回手,理了理书案,将两个人身上被墨迹弄脏的衣服换了下来。才唤人进来整理屋子里被林守宴弄上的墨迹。 “不想和孤好,想和谁?你从江南带来的那些婢女下人好?” 林守宴趴在桌子上看着婢女太监进进出出,意识到自己再不挣脱傻子的人设,怕是要被祁镇欺负得骨头都不剩。 他压根没留意祁镇说啥,闷闷“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哥哥,宴宴觉得自己聪明一点儿了。” 祁镇放下书卷,面色不知为何有点沉。 “哪里?” 聪明在哪里? “宴宴认识了好些字,今日还会数数了。我感觉我认字的速度也快了。若是宴宴努力学习,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样聪明了?那……我从今日开始,就要加倍努力,好好学习!哥哥你多给我写几个字吧!” 祁镇将信将疑得看了他一眼,考了他前几日学过的字。 确实都记得。 若真是这样,倒也是好事。 祁镇捏了捏他的耳朵,带着他读书,识字。等到晚间再查的时候,确实记下来好些。 小傻子特别高兴,奋发图强。 一连好几日,祁镇从窗前走过,他都在学习。 不过三日,已经能磕磕绊绊读完一本书。 嬷嬷激动落泪。 海棠欣喜若狂。 徐福全大呼老天开眼。 只有祁镇不太高兴。 因为小傻子眼里只有学习,再也塞不下其他。 从前,只要他一进门,小傻子就会迎上来。现在他都捏着人家的下巴要吻上去了,小傻子捧着书,问他这个是什么字。 祁镇心里的念头再怎么翻江倒海,快要爆炸,也只能先告诉他,那个字怎么读。 他越来越想,小傻子却不想了。 还有那个叫海棠的,不知是不是看林守宴恢复有望,近日越来越殷勤。甚至还在私下里问林守宴,回江南怎么样? 祁镇给小傻子请了太医把脉。 太医把来把去,把不出个所以然,开了个补身体的方子。 祁镇拿着方子,站在廊下,听到林守宴在屋子里和嬷嬷说,海棠姑娘生辰要送什么礼物的事情。 林守宴对此很上心。 方子在手上慢慢被团皱。 半晌,祁镇进屋。 林守宴立马望过来,见他面色不好,便问:“是脉象不好吗?” “很好。太医说,在好转。” “……” 这个太医不太行。 这个太医有问题。 “太医说,兴许是体内浊气得以排出,加之有所疗养,所以你在好转。” “?” 祁镇放下方子,面色平静。 “你先前病重体内积攒了不少病浊之气,蒙蔽心智。所以你才痴傻。” 林守宴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是怎么排掉的?” “一滴精,十滴血。” “……” 林守宴微微眯眼。 “那我又是怎么疗养的?” “是孤,喂你,喂的。”祁镇垂了垂眼眸,轻咳一声,耳尖慢慢勾出一弯粉色。 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祁镇面色如常,稳如老狗。很具有欺骗性。 林守宴要不是装的傻子,他就真信了! 祁镇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原本只是想把人留在身边,可留着留着,想要的就越来越多。 可见,人总是贪心的。 谎言既已开了头,就继续往下编。 “你嫁入东宫时日不短,也就只有从潜山回来后,逐渐有所好转。” 编。 “你兴许不记得了,潜山寺那一回,你出来的是黄色的。” 那是因为这具身体太久没有过! 你接着编! “那个时候,你傻得厉害。后来,你尿床的那一回,第二日就能识得好些字。兴许是孤那一晚,给得太多了。” “……” 林守宴听到这个解释,一时之间竟找不到漏洞。 竟然还觉得他娘的,有道理。 祁镇搬出太医,“太医说,若是孤愿意,可以继续为你疗养。” “那哥哥你不会变笨吧?” “无碍,孤聪明你许多。” “……” 所以,这是你骗我的理由?! 如此哄骗傻子,你良心不会痛吗?! 林守宴终于知道为什么和傻子发生关系,是犯法的了! 就应该犯法! 就应该把祁镇这种居心不良的狗东西抓起来! 祁镇整个耳朵都红了,偏了偏头,缓了一会儿,才又道:“还想变聪明吗?” 前两天刚刚信誓旦旦地说要变聪明,现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林守宴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在心里形成了一个 ——你他妈! 祁镇声音严厉了两分,“林守宴,不要讳疾忌医。” “……” 林守宴捂脸,慢慢地红到了脖子根。 “那要医多久啊?” 祁镇看他红透的脸,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然后画了一个饼。 “边医边看。医好之前,哪里都不要去。”
第018章傻子他不想被医治 祁镇豁出去的哄骗,当晚就尝到了甜头。 一整晚,都把小傻子,左翻翻,右翻翻。 还名正言顺地让他多留了一会儿,还哄着他吃药。 林守宴不肯,说苦。 祁镇道:“良药苦口。” 让他乖,让他再吃点。 小傻子崩溃大哭,“宴宴不要变聪明了!” 祁镇笑得不可抑制,轻轻地捧起林守宴的脸颊,与他对视。林守宴愣愣得回看他。看到他黑沉的,似有暴风雨的眼眸,仿佛连视线都想狠狠蹂躏他。 他半压而来,只是温柔得啄了啄他的唇。 “你什么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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