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宴站在他身后,小声,“哥哥,你身上有血,有点臭。”
第015章宴宴可以仗傻行事 外间的婢女,包括徐福全,吓出一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哥哥,脱了吧。” “怕?” 林守宴摇头,“有一点,还有点生气。” “气什么?” “不是说好了,要提前和宴宴说吗?现在外面好冷,宴宴有点不想出去挖坑。” “用不着你,已经处理了。” 林守宴这才上前,打量了一眼祁镇的脸色,伸手帮他宽去了外面带血的衣服,环住了祁镇的腰。 “哥哥,抱抱我。” 祁镇微怔,环住他。 他感觉,不是他抱住了林守宴,而是林守宴抱住了他。 “五皇子逝世,孤这几日要去守灵。孤会对外称你病重,你不必去了。这几日不要出这个屋子。” “宴宴一起去吧。” “会跪很久。” “会有人欺负哥哥。” 祁镇喉咙一紧,手臂微微收紧,“你去又能帮孤什么?若有坏人朝你使坏,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从了呗。 提前完成任务。 林守宴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映着祁镇的脸,小小声,说秘密般的,“阿娘告诉我,宴宴是个小傻子。所以可以仗傻行事。” “……” “宴宴可以朝他们扔泥巴。” 祁镇面色缓和。 “还可以躺下讹他八万八。” 祁镇失笑。 林守宴尽心尽力地扮演祁镇的小狗腿子,“要黄金!阿娘说黄金值钱!我们明天去赚钱!” 祁镇怔怔地看着林守宴。 他漂亮的眼睛里像有星辰撒落其中,美得不可思议。 祁镇感觉到胸腔胀鼓鼓的。 他抱紧他,低头在他耳边说:“大逆不道。” 林守宴一笑,“偷偷大逆不道。” 祁镇在林守宴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 - 祁镇到底没敢让林守宴去,让他在家里乖乖写字。祁镇自己去的灵堂。刚到那就被红了眼的丽妃扑上来撕扯。 周围人拉得快,他只被丽妃的指甲划伤了手背。 丽妃面目狰狞,“祁镇,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一家子都死了,你怎么不死?” 旁边的宫婢吓白了一张脸,牢牢捂着丽妃的嘴巴。可还是有一两句怨毒的咒骂泻出。 灵堂之上竟无人替丽妃请罪,求祁镇原谅。 只因,这满堂的人,才是沾着皇帝血亲的一家人。他们都瞪着祁镇,恨不得他去死。 祁镇用指腹抹去手背上的鲜血,没有起伏的声线配上凌厉的脸,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威严得让人不敢直视。 “丽妃当众触犯天家威严,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理?” 皇帝冷眼看着祁镇,“降位,罚俸一年。” 祁镇道:“原来冒犯天家威严的成本竟如此低,难怪小小回鹘都敢来犯,还需我朝下嫁公主。” 皇帝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死死瞪着祁镇。 历代公主下嫁和亲都是一种耻辱。 祁镇这是在说他没能力。 皇帝咬牙,把球踢给祁镇,“太子以为应当如何?” 祁镇不接,“父皇执政,儿臣不敢妄言。” 天家威严和一介后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皇帝微微别开脸,后槽牙咬得生疼,面目扭曲颤抖。 “厚葬。” 丽妃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挣动手脚,却也挣不过侍卫的钳制。被生拽着往外拖,口中还在咒骂。 “祁镇!你不得好死!” 祁镇面色淡然,只微微一拱手。 “父皇英明。如此一来,内外皆知,如果再想冒犯天家威严,都得掂量掂量。” 皇帝气得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满堂的皇子公主郡主看向祁镇的眼睛,又惊,又怒,又惧,又无可奈何。 祁镇哪是在说天家威严,分明是在说他自己! 五皇子死了。 下一个会是谁? - 祁镇一回府,手背上的伤口,就让林守宴发觉了。 “哥哥,你手怎么了?” 徐福全这才看到,“哎呀”一声,“怎么去个灵堂还伤着了?”他连忙唤人去叫太医。 祁镇神情淡然,“不必,早已结痂。” 林守宴捧起祁镇的手,“痛吗?” 不等祁镇回答,林守宴便自言自语得往下接,很心疼祁镇似的,“肯定是痛的,要是宴宴的话,肯定要哭的。” “不痛。” 他想抽手。 林守宴没放,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希望哥哥,不要再受伤了。” 祁镇心口一悸,顺势握住林守宴的手,将他拉近。 屋内烛火明亮。 他看到林守宴的眼睛比烛光还要亮, 亮得能照亮整个京城的黑夜。 祁镇喉结滚动,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他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温柔又不容抗拒得抱了抱他。 五皇子的亲人在灵堂上。 他祁镇的,在这里。 - 祁镇在东宫禁足。 虽然禁足,但也没有不准他参与政事。 他不能出门,那些人就上门。再加上五皇子身陨,朝中有不少官员站队祁镇。来的人比前阵子更多。祁镇在朝中威望更胜从前。 这几日,祁镇忙到,林守宴一天都见不到他一回。 马上就是新年,紧接着又要到三月,春闱、春猎、武考…… 事情一大堆。 祁镇被那些官员吵得脑子嗡嗡嗡的,往寝殿走的时候都还在揉眉心。 徐福全迎上来,笑眯眯得说,今日太子妃抢了护卫的铁盾,亲自下厨,做了铁板面,味道极好。特地给祁镇留了一份,问祁镇现下吃不吃。 祁镇眉尖微蹙,“他下厨房?头发烧着了没?” 徐福全乐呵一笑,“没没没,太子妃好着呢,半点没伤着。” 林守宴是太子妃,又是个傻的,谁敢叫他出事? 上上下下全都哄孩子似得哄他。 祁镇想了一下,林守宴抢盾下厨房的样子,嘴角有了笑意。 徐福全:“下午还和海棠玩了好一会儿。” 海棠? “海棠姑娘一直被留在西苑,今日来看太子妃,太子妃很高兴。还给海棠姑娘绘了幅图。” 很丑就是了。 笑意在祁镇的脸上消失。 徐福全很有眼色得说:“不过太子妃的铁板面,只给殿下留了。” 祁镇的脸色这才缓和些。 徐福全去安排给祁镇热面。 祁镇走进屋内,屋里熄了几支蜡烛。 祁镇先看了一眼桌上的纸,这是他今日学的字。倒没看见给别人画的画。 他往里屋走。 林守宴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祁镇记得他初来时,因为高烧刚退,整个人还透着病气,又傻乎乎的。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风雨里的瘦弱小白花。 但这一阵子祁镇喂得好,让他穿得暖。脸上有了点肉,面色也红润。白里透着红,跟朵俏生生的桃花似的。 也越来越多的人和他念叨,他这个太子妃生得好看。 有时,祁镇还能看到婢女瞧他瞧得出了神,红了脸。 若他不曾搭救自己,是个寻常男子,想要嫁给他的人只怕要从京城排到江南。 祁镇捏捏他的鼻子。 小妖精。 林守宴的铁板面端了上来,祁镇吃完才去洗漱。再进屋的时候,林守宴醒了。在烛光下用迷蒙的眼睛看着他。 看得祁镇心尖一跳,莫名的有些热。
第016章学数数 林守宴问祁镇,“铁板面,吃了吗?” 祁镇宽去外衣,“吃了。” “好吃吗?” “嗯。”祁镇靠近,“字没学几个,下厨倒是跑得快,想为孤洗手做羹汤?” 林守宴摇头,“天天都是炖菜,我吃腻了。” 祁镇眉尖微蹙,“你从前在家,不是这样吃的?” 林守宴迟钝得反应了两秒,清醒了点,笑道:“稍有差别。宴宴不会下厨,站在边上使唤他们干的。” 祁镇心里在盘算为他找个江南厨子。 “你用铁盾制的?” “嗯。” “明日孤叫他们用铁给你打口锅。” 林守宴笑了。 那再好不过,能搞点新鲜菜式吃一吃。 祁镇站在床边,看他在烛火下柔和的脸,他低头亲了林守宴一下。 不是简单的碰一下,是重重的,饱含情|欲的吻了一下。 意思很明白。 林守宴双眼微睁。 不是。 兄弟,我看你加班好几天,好心分你一份炒面,卖个好。 你吃饱了,跑我这儿使劲儿来了? 祁镇扬声,“徐福全。” 徐福全在外间等候命令。 “明日和那些上门的人说,有什么问题,孤后日一并处理。” 徐福全脑子转得快,立马明白了。 “再备些热水。” “是。” 林守宴睁大眼睛。 祁镇明天不上班? 他是准备今晚和他决战到天亮?! 林守宴从心得往后躲了躲,“哥哥你不累吗?” 祁镇追上去吻他,手在他的腰上一揉,就把他的衣服给揉开了。和他睡久了,不穿衣服睡觉的好习惯,倒是丢了。 “吃饱了。” “那……” “所以来吃宴宴了。” 林守宴被他蛊得心尖抖了抖,底线往后挪了挪,一想到回去以后,没这么高质量的床伴,不太想拒绝。他为了自己的腰子小声争取,“那你克制一点。” 祁镇低头吻了他一下,“这样,宴宴叫孤‘夫君’,自己数着,叫到一百声,孤就停下。” 我去! 林守宴被惊到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愧是看过10个T的男人,这种play都会了? 林守宴羞涩一笑,心里在想等撑不住了,他就数快点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笑容凝固。 “哥哥,宴宴只会数到三十。” 祁镇短促地笑了一声,“是吗?宴宴都知道八万八,怎么可能只会数到三十?” …… 林守宴拿他男人的尊严发誓! 祁镇这个狗比,绝对知道! 那一声笑,就是证明! 玛德! 傻子人设害我! - 林守宴觉得自己高低得喊了有五百多声夫君,三百多声相公。 林守宴被祁镇抱进浴桶的时候,祁镇用沙哑的嗓音吩咐下人,把床铺换了。还很大方得让徐福全拿了点钱儿赏浆洗房的人。 林守宴恨不得当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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