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离感觉头皮都发麻了,身子随着秦艽的手捏的力道,往外走着,秦艽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斟离觉着自己的肩膀骨头都开始分离了,一边用手扒拉着一边用着能够让唐三木听到的声音嚷嚷着,“老妖精,你,你干什么,出去就出去好了,你,你把你的爪子拿开。” “嗯,爪子?”紧接着就是斟离的一声惨叫。秦艽下手也真真够狠,斟离肩膀被捏的淤青,没个十天八天的是好不了的。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唐团宠,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强盗,一个早出晚归采药的瞿弟控,一个床前随叫随到的秦公仆。 没了唐三木往日的聒噪,和斟离的衬和起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夏天的雨水总是充足的,因为唐三木的寒气重,关节又开始疼了,这和在梁家时候,斟离所认识可真不一样,依照秦艽所言,天一热,唐三木的身体就开始虚了,心气不足,睡眠也会不好,所以让斟离少烦一点唐三木。 因为唐三木的身体原因,每天都瞿辞精心准备的黄芪鸡汤,茯苓红豆粥,小半月的时间唐三木毫不意外的上肉了,肉虽然是上了,可这虚还是虚,唐三木时不时的水肿个两三天,斟离也趁此享唐三木的福,整天吃好喝好,养养伤。 六月下旬,路边的合欢花也都落了,一地的少女粉都做了泥土的养料。夏季是最适合吃果子的,出了客栈,往西约有四十里地,有当地农民种的菜园。 菜园是瞿辞走街抓药时打听的,六月天下火流星,唐三木整天在屋里呆着也不好。瞿辞打算带着唐三木瞿乡下透透气,见见太阳,也缓缓气。 濂泉村位于郊西的山脚下。四面三面环山,只留一面来联络着通往外界的路。瞿辞打听的菜园果园也正是此地。 濂泉村的果蔬是出了名的新鲜质优,南方地少山多,土地自然是万分珍惜的。 濂泉村的村民世代务农,对于土地的分配和果蔬的管理自然是这段地的佼佼者,与外界联系也就是运输这盛产的果蔬。 天气晴朗的刚好,唐三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吃惊了不少,惊叹的是瞿辞的细心和缺心眼,这时候去夏游么,唐三木望着外 面高高挂起的太阳,他妈的也不怕中暑,但是又碍于瞿辞的一番心意,和秦艽眼神上一丝不可抗拒,再加上斟离跟撒了脱的兔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唐三木开始想念现代的空调无线网和冰镇西瓜了。 下午从镇上出发,四人上了马一路飞奔,到了离村口约二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瞿辞说这边路窄,不适合骑马,还是走路来的安全。 在此之前,唐三木特意让秦艽带了几把油纸伞,和几块脸巾,顺道让斟离装满了几壶井水,看到这装备,秦艽毫不掩饰的用着鄙夷的眼光瞅着唐三木,斟离也是一脸疑问,“三哥哥,咱出去踏青,你让准备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啊。也不嫌麻烦。” “呵,还不是怕晒了他的小白脸。”秦艽嘴上说着,手里却自然的打开伞往唐三木这边靠着。 唐三木也不在意,一边用袖子扇着脸,一边说,“阿狸,这你就不懂啦,别问臭不臭美,和做不做妖。晒不到舒服才是王道。” 扇完就拿过之前让斟离打的井水。唐三木表示,这样的天,踏青总不如踏水来的好。瞿辞依旧秉性他的作风,只要不伤及唐三木和自己,一切都是合理的。 唐三木享足了清福,加上长时间不锻炼,走这二里地,自然能想象到难堪的样子,就算是秦艽的伞不离头顶,斟离水不离嘴的,唐三木还是一喘一喘的。 白色的夏衣也被汗打湿了。瞿辞看着唐三木豆大的汗水往下滴,心里不是滋味,他万万没想到,唐三木的身子竟虚成这样。 早知道该雇顶轿子。秦艽看着也心疼,但是没办法,那时在朱山的时候,爹爹就说过,这身子在夏天定要遭罪,但出出汗,晒晒太阳是不错的。 在朱山的夏天,秦艽也是现实过孱弱的唐三木,像个病猫,没往日的活泼,但嘴是一样的不饶人。 心疼归心疼,秦艽说着,“出出汗也好,散散寒,在走个几百米就到了,实在不行,就背着吧。又不是没背过,跟个小娘子似的。” 听到秦艽这样说,唐三木自然是不乐意了,想起了刚下朱山的时候,也是半路上。 自己毕竟也是个男人,区区路程哪里能难倒,心想着就抓起自己的衣服,弯着的腰也直起来了,“小爷我身体好着呢,根本不需要。” 说着就抢过秦艽手里的伞大摇大摆的前进。瞿辞也是看明白了唐三木这人根本禁不起秦艽的激,三言两语就上当了。 苦笑着摇摇头。在旁人看来,秦艽的言语或许是孟浪了些,但是他是真心想着样干的。 若唐三木反驳,或是眉头紧皱一点,可能就上了自己的背了。 走了不到半刻钟,濂泉村的样貌就呈现在这行人的眼里了。 入村口隐约听到读书声,唐三木以为自己太累了幻听就没注意。村口站着一位四五十岁的大汉。身材不高却肌肉结实,常年农作使得皮肤黝黑。 一双手上起满土黄色的手茧,村里人朴实的就像是地里泥土,没有一丝缝隙和虚假,只剩紧实。 刘大奇是前几天去城里卖菜遇见瞿辞的,瞿辞和他简单的交谈过后,便给了些钱,让他在此地寻些住所。 濂泉村世代都在这里生活,没见过什么生人,唐三木他们的到来显然使得原本平静的小村庄里添了几分惊奇和困扰。 刘大奇哪里能寻的着干净又上档次的屋子,只能简单打扫自家的房屋,顺带在邻居葛大牛家借了一间干净的屋子。 葛大牛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年,爹娘死的早,还没娶妻,人却是老实的。 刘大奇把唐三木引到他家的时候,他见着这几个赛仙子的俊俏人,眼睛直不受使唤,尤其是唐三木和斟离,一个看着俊俏,面若桃红,一个长得可爱,看似流萤。 不由的多看了几眼。陌生人的眼光总是炙热的,唐三木赶了路,浑身是汗,又饿又渴的,被葛大牛这样看的很不舒服,本想说着几句,就听见秦艽发话了,“这位大爷,我们身上也没贵重的钱财,看多了也没用,还有某些人身上有刺,寻量久了,眼睛会瞎。” 秦艽的前半句话还带着玩笑意思,后面半句都杀意显现了。 刘大奇听到,身上一凉,尴尬的笑着,看着瞿辞始终微笑的脸,忙拉过来,“这位爷,我们这些人穷苦惯了,没见着城里人,你别见怪。这穷乡僻壤的,没个干净地,只能委屈一下。” 瞿辞也不想为难刘大奇,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子,“大哥说笑了。只是我家弟弟,身子不好,见不得脏东西。你琢磨琢磨。” 说着把银子塞给刘大奇了。从进门,瞿辞就注意到葛大牛的眼神了,只是秦艽抢了他一步,站在墙边的葛大牛,似乎也听懂了瞿辞的话,低着头一点点的往后面的墙面退去,这使得原本不干净的草鞋在地上摩擦的更显的脏了。 葛大牛极其不安拉着刘大奇走了。不过一会,就只见刘大奇一个人回来了,刘大奇在瞿辞耳边嘀咕了几句,就退在了一旁。 瞿辞说,今晚都在葛大牛这歇脚,葛大牛的新房,他去收拾了。 葛大牛的新房离这不远。因为是下午出发,到现在天也渐渐上了黄色。刘大奇带着大家一路走着,在一个靠近河边的地方看见了葛大牛的身影,他在点艾草。 刘大奇说着靠近河边,又是乡村的,正值夏季,蚊子较多,葛大牛手里的艾草能把蚊子熏走。 房子在河边上方,离着下边河沿约有一丈的高度。羊肠小道直通院门,院子外围是扎的栅栏,院子里有空地,想必是种着一些蔬菜,养些鸡鸭用的吧。
第28章 唐三木和秦艽进了院子,葛大牛想必没少发心思,几间屋子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内屋也是一尘不染,靠主屋外旁有着一间矮一点的,可能就是厨房了,这样的屋子,在乡村是难得的。 在这里,也许一辈子都靠着一间屋子来撑场面,就像是在现代结婚的标配是要有房子。 见到唐三木他们的葛大牛手里还拿着点着的艾草,手在不停的抖着,弄得火星落了一地,意识到失态的葛大牛很难为情的跑开了,随后拿了扫把把弄的灰清理了。 眼神在不停的闪躲,示意着房子随便用,有事尽管开口。然后就走开了。 忙了半天的唐三木困意上头,一直想睡觉。打了一点水简单冲洗了一下,就往里屋的床上躺着了。 瞿辞看不过去,让他吃点东西在睡。拗不过瞿辞的坚持,吃了几口面条就躺下了,秦艽照旧是在唐三木的床边守着,瞿辞和斟离就自然的在另一个屋里歇息了。 与唐三木想的不同,在濂泉村并没有像城里那般热,晚上凉风吹着,鸟语虫鸣,称的夜晚更加的静谧。 唐三木睡得很舒服,第二天一早就被饭香味感染醒了,顺着香气,唐三木穿着衣服在灶屋看见了正在忙碌的葛大牛,他在下面条,原来昨晚的面条也是他做的。 自昨天到濂泉村唐三木就一直头脑昏沉的,就连进了葛大牛家也没注意,晚上的面也是在瞿辞的威逼利诱下吃的。 这样细看葛大牛,虽然名字叫着粗狂,但是长得却不是面部狰狞,常年干活使得皮肤黑了些,五官却是清晰可见的俊朗。 只是左脚有些伤,一瘸一拐的。想必就是这弊端,才未娶亲。葛大牛没想到唐三木会醒的这么早,毕竟这天刚亮,雾还没散开。 发现了唐三木,葛大牛正下面的手忽的一抖,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面不一会就煮好了。 这本来是葛大牛的早饭,用完过后也该下田干活了,却没想到唐三木过来了。 唐三木大哥哈欠,像是没看见一样,冲着葛大牛一个微笑,便去院子,做做体操,拉拉筋。 今日的唐三木是起的早,醒来,发现秦艽依旧侧卧在床沿,唐三木观察着秦艽的,这几天可真是辛苦他了,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出来,穿好衣服,就看见一在下面的葛大牛。 做个体操。就会大厅闭目养神了。 葛大牛端着煮好的面条,小心的捧到唐三木跟前,吞吞吐吐的说着,“小公子,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先吃。” 嗯哼,唐三木被葛大牛这句话说得苦笑不得,就调起侃来,“那不是好人,里面下毒了么。” 葛大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一个劲的直摇手。麦色的脸也被憋得通红。 唐三木被他逗笑了,大口的吃着面,“我懂你的意思,昨晚也是你做的面吧。” 听着唐三木的回答,原本紧张的葛大牛瞬间松了一口气,然后点头。 想起了昨晚秦艽和瞿辞的话,唐三木就觉着是不是对这个乡村男人不公平了些,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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