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唐三木用过药。还没来的及歇息,就听见楼道急促的声音,这怕是阳溪发病了。 唐三木衣裳都没来的及穿,披在身上就往阳溪的屋子里赶。
第32章 瞿辞早早就在哪里了,看着衣衫不整的唐三木,上前理好了衣服,看了看在后面的秦艽,就说着,“你总是这般不注意,怪不得秦艽这样。” 唐三木听完,只觉着耳朵红。 瞿辞把了把阳溪的脉,简单问了问情况,和唐三木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什么症状。 唐三木听过后,心里一怔,“血枯” “血枯?”众人一脸茫然,包括瞿辞。 随后唐三木便说,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 病胸邪支满者,妨于食,病至则先闻腥臊臭,出清液,先唾血,四肢清,目眩,时时前后血,年少时有所大脱血。 唐三木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上学时看的黄带内经会在这里用到。 秦艽的眼神立即跟上了唐三木,这个人他开始不懂了。 听到这个闻所未闻的词,阳谷的心都像是要蹦出来了,虽然爱子心切,是个粗人,但是作为教书先生,教养还是有的,不同于其他人的歇斯底里,阳谷慢慢的走到唐三木的身边,哽咽着,“唐公子,小儿可还有救。” 唐三木也不能断定是,看向阳谷,“贵公子,年少可否有疾?” “有疾?”阳谷疑惑,“小儿倒是健康。说有疾,可怜我大儿,小时候命苦,刚好就。”说到这,阳谷也不忍心说下去了。 唐三木也不好在深究,唐三木深感疑惑,瞿辞说的脉象,平稳,但虚,定是后天养成,若少时无疾,血枯,还不能断定。 唐三木踌躇了一会,转过身对阳谷说,“阳先生,我想同贵公子说几句话,可还方便。” 阳谷低着眼,瞄向床上虚弱的阳溪,只是眼里有水,并无他话,默默的走了。 屋子里转眼就剩下唐三木,瞿辞,和秦艽。 阳谷走后,瞿辞上前,“木木,你口中的血枯。” 唐三木抬头,用手摸摸了瞿辞的手以示安慰,“哥哥,我现在也不能断定,只有一个人能解答。” “一个人?”瞿辞反问。 唐三木回答道,“是。” “那这个人是?” “是阳溪。”秦艽说道。 唐三木听到声音,转向秦艽,向他点了点头。 就等他醒来了。 阳溪的身子现在很虚,刚吐完血,要想醒来,还要一段时间。 唐三木也没有办法,“小九,你有什么法子么,我记得走时,秦叔叔给了几颗丹药。” 被念到的秦艽,心里一怔,唐三木又在想坏点子了。 “没带。”秦艽张口就来。 “小九,你别这样。”唐三木的声音软软的。 秦艽很是生气,这几颗丹药金贵的不得了,都是给唐三木保命用的,他才不愿意浪费在一个市井村民身上。 最终还是唐三木赢了。 秦家乖乖的递上药,瞿辞输了输真气,不一会阳溪就醒来了。 阳溪一睁眼就见着三个陌生人齐刷刷的看向自己,不免难堪,缩在被窝里。 秦艽靠在床头,睥睨着,“是我们救了你。” 嘴上这样说,心里可不是这样想,他越看这个人越不爽,那药多金贵,用在他身上,浪费。 阳溪看着瞿辞和唐三木生的光鲜亮丽,穿的又不凡,警惕性一下子降了下俩,掀开被子,坐起来,朝他俩拜了一拜,张口说,“多谢公子相救。” 唐三木伸手接过阳溪的礼。小心试探着,“公子可还记得阳池,也就是你的胞兄。” 一听到阳池这个名字,原本两眼熠熠的阳溪瞬间黯淡了下来。 瞿辞抓住了这一瞬间,往唐三木这边看了一眼。 “恩。我哥哥。” 唐三木再次询问到,“可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阳溪双手摊着,眼睛看向远方,“那天天气很冷,还下着雪,哥哥的身体终于好了。为了庆祝,身为村长的父亲就大摆宴席,因为哥哥是老天保佑下来的,只能是哥哥一家一家的去请客人。几岁的孩童,在这么冷的天,一家一户的去敲门。接过天寒地冻,回来的路上,地太滑,掉进河里淹死了。被捞上来的时候,身子都僵了。” 阳溪又继续说道,“我看着他的眼睛都还睁着,身上雪白雪白的,就像是灌满了水的人皮娃娃。” 阳溪平静的说完这段话,仿佛被淹死的不是阳池而是自己。 秦艽看着阳溪缥缈的眼神,这段话就像是演习了很多次。 “你在说谎。阳溪是怎么死的。”秦艽大声的说着。 “你不必再隐瞒了。” 突如其来的大声吼声炸的唐三木猝不及防,回头给了秦艽一个白眼。 唐三木刚想安慰一下阳溪,就看见阳溪,把头一低,双手捂着脸,像是在整理情绪,然后便苦笑着。 “呵呵。到底还是瞒不过啊。哥哥是我害死的。” 这句话雷到了众人,秦艽也就是随便炸一下,结果竟有这样的答案。 阳溪抬头看向秦艽说着,“你说的对,我不想在隐瞒了。阳池没有死,死的是阳溪啊。” 这是个什么情况,瞿辞和唐三木也都惊住了。 “我是阳池,死的是阳溪啊。那年我病刚好,一家一户的去请身子根本就受不住。阳溪从小就健康,事事也都让着我这个哥哥,看到我这么辛苦,就换上了我的衣服,替着我去挨家挨户,还说我俩长得一样,别人肯定是认不出来的,让我好好的歇着,临走时,阳溪还特地学了我说话的语气。没想到。” 说到这,阳池的眼泪就一个劲的往下掉,“阳溪被捞上来的时候,爹爹哭的很厉害,他就直径的看着我,说就不该让我去,刚好的儿子啊,就没了。” 阳池说到这停了一下,反问道,“一个健康的一个病重的,换成谁,都是想要好的对吧。” 瞿辞没有理会阳池的问题,“那为何当时不说。” 呵,阳池擦了擦眼泪,“后来,宴席也办不成了,我是想说着,爹爹把阳溪抱回了家,守了三天,我那软弱的母亲,看着他那倒霉的儿子,就劝着父亲,到现在我还记着母亲的话。” 阳池酝酿了一会,接着说道,“孩子他爹啊。你就别伤心了,阳池身子不好,走了就走了,或是老天带走了,盼就盼着别把阳溪带走。” “这就是我母亲的原话啊。我大致是明白从出生为什么母亲不待见我的原由了。后来爹爹把母亲打骂了一顿。我也始终没说我没死。” 听完阳池的话,三个人都沉默了。
第33章 唐三木,秦艽瞿辞出来的时候,阳谷是一直在门外待着的,听到秦艽的一声怒吼,阳谷差一点就冲进去了。 唐三木看见阳谷就点了点头,随后说着,“阳先生不必担心,我出一副方子,好生养着就行。” 接着掏出怀中的纸,上面写道“四乌贼鱼骨,一藘茹,二物并令三合,丸咦雀卵,大如小豆,以五丸为饭后鲍鱼汁,利胁中及伤肝。” 这是在屋中唐三木念瞿辞写的,凭着唐三木那惊心骇俗,有待考究的甲骨文,当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接过方子的阳谷向唐三木他们道了谢,就连忙进屋看自己的儿子了。 唐三木他们回去的时候发现斟离和葛大牛都还没睡,这已经是子时了。夜露重,尽管是仲夏,唐三木还是咳嗽了。 从葛大牛那里得知,阳溪出事后的几年,阳池一直不喜欢他母亲,加上染上风寒,没过多久,夫人就去世了。 阳谷因觉着愧对孩子,就一直没有续弦。怪不得,从进门就没见过一个女人,原来是这样。 就阳池的事,唐三木他们也不好掺和,但为了弄清病因,只能挖了阳池守了这些年的秘密。 至于解释不解释,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本打算出发的唐三木他们却又因为一些事而耽搁了。 因为葛大牛不见了。 一夜的时间,葛大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唐三木放心不下,就让斟离去四处打听。 秦艽可没这么在意,他对唐三木说葛大牛和阳池这么好,肯定去他家了呗,唐三木却不这样觉着,因为葛大牛知道今天是他们出发的日子,这样不辞而别,定有蹊跷。 从阳家回来的斟离说,葛大牛不在他家,这使得唐三木更加在意了。秦艽也在意了。 据斟离的打听,有人在山上看见葛大牛在唱歌,还带着刘大奇的闺女,阿华。 这儿一对孤男寡女很是奇怪,因为阿华和葛大牛一直没有什么交集的,不一会儿,刘大奇便找上门来了。 阿华也是不见了。听到乡亲们这样说,不信也得信了。 唐三木身体不好,瞿辞坚决不让他上山,留下秦艽看着。 斟离也不想上山,想留下来看唐三木,但瞿辞说斟离太闹腾,还好骗,别让唐三木三言两语给忽悠了,留下秦艽最为可靠。就这样,三人上山,两人留下。 待到中午,这几人终于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满脸憔悴的葛大牛和阿华。 瞿辞让刘大奇把阿华带回家,等他们走后就说着,被人下了东西。 具体下了什么东西,瞿辞暂时还弄不清,只说,在山上寻他们是,他们一听到踩木头的声音就异常暴躁,但是敲打就不一样了。 一说到敲打。唐三木和秦艽都纷纷看向瞿辞,因为斟离站在瞿辞的前面,从斟离这个角度来看,就像是在看自己,就一脸茫然,指着自己说道,“怎么都看着我,又不是我干的。” 唐三木看着斟离的傻乎乎样笑了笑。秦艽白了斟离一眼就回答道,“小强盗,又不看你,当然你也没那本事。” 斟离一听秦艽这样说,就急眼了,反驳道,“看不起谁呢,老妖精,就你能耐。” 秦艽还想说什么就被瞿辞的话打断了,“好了。木木,这件事很奇怪,不是你俩想的那样。” 秦艽和唐三木两人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说着,“那是什么情况。” 瞿辞回答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现在情况来说,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一样,可能在梁府就有可能了。” 这话一说出来,吓得斟离立马跑到唐三木身后,探个脑袋,“辞哥哥,你可别乱说,你这样一说,我总感觉这两天有人盯着我。” 唐三木拍拍斟离搭在他身上的手,慢慢的说,“阿狸,你不要这样,哥哥也只是猜测。” 虽然唐三木这样说着,但是大家都心里明白,更何况斟离还说总感觉有人盯着他。 傍晚,秦艽侧卧在床上,看着唐三木,“这地方还真是见鬼了,想走都走不了。” 唐三木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接着秦艽的话,“事情总有两面,坏的带来,说不定也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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