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斟容却是斩钉截铁的一遍遍说斟易时候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黄黎一个劲的赶斟容走,说是不想见到她,眼神却是闪躲着,慌张害怕又惊恐,感觉就像是斟容要杀她一样。 但是斟容却是雷打不动,没有想走的意思。梁九歌和李霁月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位女子和斟易他们有什么关系,只能安静的陪在黄黎身边。 晚上,李霁月总算平定了黄黎的情绪,但黄黎一见着斟容就想吐。李霁月也没办法,就让梁九歌去看看。 梁九歌进黄黎房间的时候黄黎很是平静,面色惨白,一脸漠然的注视着前方。看到梁九歌来了,苦笑着,“九歌啊,斟易头七过后,你和霁月能成婚吗?” 梁九歌关门的手颤个不停,“为何这样说?”黄黎看了一眼梁九歌 ,缓缓的说,“你知道外面的女人是谁吗。” 梁九歌沉默,或许他能猜到。黄黎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她叫斟容,是斟家旁系的子女,我也算是她嫂嫂,虽说斟易出走这些年没为斟家做过什么大贡献,但也没做什么丢脸的事,恐怕唯一抹黑的 就是我这个没家没势的妻子了。” 黄黎又继续笑着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如今,怕是没人说了。” 梁九歌问,“那和斟容有什么关系。” 黄黎的眼泪直流,“斟易根本不是邪祟杀的,是斟容杀得。” 梁九歌听得身体一惊,在怎么说斟易也是斟容的兄长,怎么会。黄黎说,梁九歌沉默。 黄黎抹去眼上的泪水,“也罢,该还的总该要还。” 梁九歌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黄黎想说什么。 “因为姓斟的人都要死。”黄黎轻声的说。 斟容别看年纪不大,修为可是一等一的高,斟易收的那封信也是斟容发的,斟氏家族也都让斟容血洗了。 斟易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就猜到了。斟容之所以嚣张,不讲道理也不是没原因的,因为弱者终究是要受人欺负的,就像是那年的冬天,飘着雪。 一片白茫茫的,小斟容看到的不是美丽的雪景,而是被鲜血染红的雪,那是她的双亲和兄长,那年斟容七岁,只大他两岁的哥哥,也笑着离开了。 知道流言蜚语和暴力语言是多严重么。家族不景气,就有人从中捣鬼说有内鬼叛徒。很自然的需要一个没有地位,没有贡献还不是嫡系的人,斟容一家就被选中了。 说到这,瞿辞心里触动了一下。是啊,弱者,永远是被迫害的一方。 再后来,斟容父母不堪羞辱和压力,你想想每天被人泼粪水,每天被人骂走狗,每天在一众人仇视眼光里度过,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却要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 最终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这里,也永远的离开了。斟容还要感谢自己的天赋异禀救了她没让自己的父母带着她一起离开,也是因为自己的天赋异禀,被族里人重点培养。才有了如今的斟容。可是,养狼终归是要防狼咬的。 听到这里,一众人都沉默了。 后来的几年,由于族里大整改,揪出了当年的真正叛徒,斟容的修为已经是族里的佼佼者了。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当家的就是她。风向又转换了。 没错,也是不堪羞辱,自杀了。随后族里人各种惭悔,给斟容父母立牌坊,修墓,封长老。 要知道,当年死的时候,那是连族谱上的名字都勾去了。你知道人心有多可怕么,那时候斟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都去死吧。 黄黎继续补充道,斟容的哥哥是一刀致命,可能做父母的想孩子痛快一点吧。而斟容双亲是割腕自杀。 这事件来的好突然,原本憎恨斟容的唐三木心里也有点难过,他是可怜斟容的,这些年是仇恨催着她强大。 要知道割腕自杀,流血不是很快,更何况那是还下着雪,气温是很低的,为了保证血不凝固,必须一刀接着一刀的割着伤口。斟容的父母是多么不想活下去才选择这么一种残忍的方式死去。 可能他们是想代替斟容多受点苦,保佑他以后平平安安。 想到这里,唐三木心里就一阵难过,他想到了自己生活的年代,也是一群跟风的喷子,嘴上说着善良,心里都是藏着一把刀的。死后又操起那句,死者安息,愿天堂有幸福。那些被逼自杀的人啊。 他们也曾活过。 梁九歌听到黄黎说到这,心里也是很不好受,斟容这样也是可怜的,那和自己成婚有什么关系呢,还有就算自己同意也要经过霁儿的意愿。 黄黎了解梁九歌,一点点的动摇就已经宣判结果了,她知道梁九歌同意了。 黄黎掩着嘴轻笑了,“你刚才也知道,我有了身孕。斟易的孩子我想生下来。” 梁九歌,眉头蹙着,心里琢磨着。刚才是得知黄黎有了身孕,生下来,斟容定不会放过,难道让我成婚是为了。 “你疯了。黄黎。”这是梁九歌第一次这么失态的从椅子上蹦了下来。 黄黎也感觉到不仁义,但是这是唯一骗过斟容的方法。她恨斟容,但又很可怜斟容,虽然斟易不是杀他双亲的凶手,但却有实实在在的杀了。 斟家每个人都是凶手啊。 “我会好好的跟霁月解释的。”黄黎的声音高了一点。 “我只想斟易的孩子能平安的长大,最好不要姓斟。”黄黎最后都是带着哭腔。 梁九歌和李霁月成婚的日子已经是深冬了,并没有在斟易头七过后办,而是等到了冬至,再过过就除夕了。 小一月的时间。斟容也没有做什么动作,在小院里相处的也算和谐。黄黎也打起着精神。为他的小宝贝努力的活着。 斟容是喜欢梁九歌的,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本想着报仇过后,在慢慢寻找这位白衣道长,但是一进小院他就后悔了,斟容怎么都想不到,斟易竟然和梁九歌这么熟悉。 梁九歌和李霁月要成婚了。斟容知道并没有很失望的样子,一个有能力,有责任又有相貌的男人必定是要一位特别优秀的人相陪的,那个人注定不会是相貌平平,资质不佳的李霁月,更何况这岁月无情,保不齐哪天就死了。 斟容喜欢等待。 黄黎知道斟容之所以不杀自己,那是因为梁九歌,从斟容提着斟易尸体回来时,斟容见到梁九歌眼神惊慌的样子,黄黎就知道,这辈子斟容是忘不了梁九歌的。 斟容在梁九歌面前永远都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在李霁月眼里,她感觉像是看都了以前的自己。只有黄黎忧心忡忡,因为她对不起梁九歌和李霁月。 因为很多次她看见斟容对李霁月的那种恨意。斟容这人是极其能忍的。 黄黎心里愧疚但为了孩子她也只能这么不仁义了。 故事讲到这瞿辞和唐三木有点心疼斟容了,原来人是真的会变坏的。 看到唐三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秦艽却开始发话了。“你们可能心疼斟容的过去,和不幸,但我不觉得。” 这话一出,几个人的眼睛都看了过去。“难道遭遇这种不幸就应该杀人报复么。遇到挫折的人多了,这本就不是个太平的日子。都要抱怨天地不仁么。” 秦艽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时有时无的扫向瞿辞。 秦艽的话总是很难接,唐三木自然是听出了秦艽的言外之意,他说得也没错。 站的立场不同自然看点不同,毕竟针是没扎你身上。瞿辞若有意味的看了看秦艽也没说话。 接下来秦艽的话更惊人了。“后来肯定是斟容害了李霁月,而你被软禁了起来。至于梁季夏,她可能就不是你的孩子。” 梁九歌的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他一时不能接受眼前比斟离大了几岁的少年说的话。 看着失魂的梁九歌,唐三木和瞿辞也是愣了一下,难道秦艽说的都是真的。 往后发展的事情是证明的秦艽的猜测。就是因为黄黎的圣母无须有罪恶感不忍心下手除掉斟容才使得后面的事情一言难尽。 那天梁九歌和李霁月的婚礼并不隆重,也没有喜庆的红色,因为李霁月不喜欢红色,太像几年前的颜色了。 斟容看着他俩成婚,却丝毫不为所动。年关将至,几个人都是各怀鬼胎的过了一个都不想过的年。 终究是互通心意的人,斟容算盘打得再响,也是不可能插足别人的家事。 三月开春,梁九歌提议去庐州府一趟,顺便带黄黎去散散心。 因为再不走,就隐瞒不住了。斟容是不愿让梁九歌带黄黎离开的,但是碍于是梁九歌最终还是拉不下脸,依旧做她的那个他以为的天真烂漫,毕竟梁九歌大婚那天,李霁月的妆还是斟容上的。 每每看到这样的斟容,黄黎就觉得头皮发麻。她不知道的是梁九歌已经全部知道了。 去庐州府的路上,黄黎很想告诉李霁月的事实,但是一路上李霁月却很开心,家乡虽不好,那也是家啊。 晚上住客栈,李霁月像是有心事,把黄黎和梁九歌召集过来说了一个带着坏消息的好消息。 李霁月有喜的消息让黄黎陷入了困境,梁九歌又是高兴又是诧异,明明自己那么小心和克制,只有一次喝醉。 黄黎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可以想象到李霁月的心情。 她心疼黄黎,但也心疼自己。初为人母,她也是爱她的孩子啊。 照着黄黎的计划,等她的孩子出世李霁月就成为了母亲,斟容再怎么嫉恶如仇,也不会对别人家的孩子动手,别人家的孩子不是斟家的血脉。 但是换一种说法,黄黎都离开的斟容还能管的着么。但是黄黎却说,斟容私下里找过她,跟梁九歌回庐州府可以,但是每月必须要有书信。 若是断了联系,自己自然是有法子找过来的。李霁月又说道,“走都走了,哪里还能找到,写个假的不就行了。” 黄黎又是真羡慕李霁月的天真,“斟家人自然是有一种追踪术,每个斟家人在出生时都采了血。只要有着血就能知道方位。” 说道这李霁月更糊涂了,“那你又不是斟家人啊。”梁九歌接住了黄黎想说的话,摸了摸李霁月的头,“霁儿,你忘了黄黎和斟易夫妻。入族谱,会不采血么。” 到了庐州府,三人住进了李霁月烧毁的宅子,无人打理,已经成了废宅,后院的竹子也是疯狂的长着,通往李霁月的秘密小院子也是杂草横生,失去了当年的灵气。 梁九歌和李霁月再次来到这地方仿佛还能看到当年的小霁月在无忧的坐着秋千,笑容还是那么不谙世事。 如今说不上心如城府,但也能像这小草,有风雨不折,有水火不死吧。 转眼便到了乞巧节,三个人都默契的忘了还有一个斟容。两个有孕之人在梁九歌的保护之下,很是艰难的游完了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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