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侍郎的声音突然在众人中响起:“众位莫要焦躁,这大风一会出现在奇骏山,一会又牵绊陈将军,这其中事太蹊跷,未必似军情汇报的那般,如今沙漠军虽攻城,但这沙漠军毕竟远途奔袭。若无奇招,定然无法攻破,眼下最重要是如何御敌。”
“侍郎还有心思想这些,皇上将我们聚与此处,名为保护,实为囚禁,如何御敌?若先皇后在,皇上不至于此。”
“当年先皇后死得不明不白,惨不忍睹。二殿下定是看到了什么血腥场面,以致于半生痴傻,全无心智。”
“莫要说这些了,若真是如左丞所言,攻城者即是先太子遗孤。我们倒不如来个里应外合帮他一把。庆妃娘娘平时没少为我们这些书生说话,当年你我虽不知腾城兵变为何状,但你我都是草民出身。是受了太子革新除旧的政令才得依荣升朝堂,我们志向为民,何必拘泥血统,现如今政令不能通达,法制不能顺应。草堂皆是皇后余党,空有一腔为国为民的心,却被这乌烟瘴气的朝堂淹没。我们跟着这样的朝堂,又能做什么?”有人慷慨激昂的高呼。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又气势逼人:“百无一用是书生,皇上说得可真对,他在城头御敌,你们竟然在这里出黑刀子。”
白方古心头一惊,长青也咻一下收了手,二人陷入黑暗之中,白方古低声道: “原来这塘沽的朝堂是被皇后把持着,看来这里故事颇多。”
“嘘!”长青嘘了一声,将白方古揽了揽道了声:“我们快离开。”
“怎么了?”白方古被长青连抱带拖的在离开夹道。直至进了低处,长青突然背了白方古便冲向着另一个隧道奔去。
由于奔走极快,白方古未及反应,转瞬他们已经冲进一个华丽而通明的殿内。殿内空无一人,寂静无比。
白方古正惊惑间。长青却一把将他塞在床被里,白方古惊然,孟一下要掀开被子,却被长青一把又按了下来,低声道:“别动!”
一串脚步声如擂鼓般奔来,摇曳的灯火在疾风中晃动,门什么时候被撞开的。白方古竟没发现。长青却突然袭来,薄唇覆来,温柔带着喘息。
惊得白方古睁大了眼睛,却见长青也是大大的瞪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在下决心做什么。
白方古反手要推,却听屋内突然有人道:“殿下真是闲情逸致,这个时候还有这种情趣,真是非常人。”
白方古一个机灵,反手套了长青的脖子,闭了眼睛,突然主动吻了上去,这一吻惊得长青似乎一滞,继而抱他更紧,长吻缱绻。许久他似乎喘了口气,傻里傻气的喊了声:“谢谢皇后娘娘的送来的姐姐,我很喜欢。”
他竟突然脱了衣服,甩了出去,白方古很是配合,急忙在慌乱中扯了自己的发饰,甩在床尾。
“哼!殿醉生梦死,真是不知秋月呀!”太监的声音,清冷满载讥讽。
“梅公,什么都没有。”一团人影,在这个房子里晃了很久,叮铃哐啷的物体落地声与撞击声,不绝与耳。
不知过了多久,白方古觉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才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喊了声:“我们走,别扰了殿下的好梦。”
一串脚步声,带动着桌椅倒地的声音过后,长青依然是以一种拥抱的姿态,沉迷在那一刻的深吻之中。白方古胸口闷的厉害,听到脚步声渐远,他这才缓了口气,推了推长青。 长青撤离了那快要憋死的一吻,垂眸愣愣的望着白方古,白方古抱着他的双手倏的松开。软软的躺在床上,重重的喘了口气。
见长青愣愣的望着他,这才想起刚才那一吻,他急忙道:“对不起啊!长青,刚才那会,情急之下,强吻了你。”
长青却眉梢一挑,唇角一扯,那表情里一瞬间溢满妖冶之光,眉梢竟透着一丝迷乱的醉人,白方古愣了愣,长青却突然趴在他身上,也重重喘了口气道:“别动,中意,我想休息会。”
白方古被他压着,真就不敢动了,想想长青背着他走这么远,又一鼓作气的冲进来,确实该累的够呛。
他斜斜的压在白方古的身上,白方古只觉得他心脏跳动的如奔腾的河流,咚咚咚咚的振动着耳膜。白方古不由侧了侧脸,看长青面色竟有些朝红。
他摸了摸他的额头道:“长青,你不会发烧了?还是太紧张了?心脏跳得这么快。”
长青一抹眸光袭来,那眸光带有温度,他突然一低头,深深一吻,这一吻霸气又温柔。
白方古惊愕万分,抬掌推去,却被长青一把按了回来,长青倏一下抬头,凝视着他:“你刚才就这样强迫我的。咬了我的舌头,我可不得还回来!”
白方古哭笑不得,心头气急,憋了许久,竟不能言,半天才喊了声:“长青,你要是个女人,我真、、”
白方古忍了忍,没有说出更不要脸的话来。
长青却凝视着他,等着他的下言,见白方古憋的面红耳赤,他竟调笑般唇角一扯:“中意,我要是个女人,你就把我睡了?”
白方古咬了咬牙,呵了声:“那也得她心甘情愿,我是很尊重女性的,女人可能也没你这样的。”
长青呵呵笑,眸子却一晃间似有没落的喊了声:“中意,你很喜欢女人?”
白方古想了想,茫然的点了点头继而轻轻一笑:“是男人不都喜欢女人吗?不过我跟你谈这个干嘛!”
白方古完全忘记了刚才谁对谁先下的口,反正那些人突然闯进来时他便随着长青的节奏在配合。
这会突然又想起,这些人为什么突然闯了进来,他急忙扯了扯长青:“不过,长青你是怎么知道会有人突然闯进来的?”
长青望着帘幔轻笑:“刚才冲进议事厅里的是皇后的人,虽然二皇子看似痴傻。但皇后从来没有放松对他的监控,皇后宫殿有人闯入,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便是抓不到贼,也会来敲打敲打他。” ----
第67章 夜惊
白方古一惊,原来这二皇子真是痴傻呀?但种种迹象又让他心生疑惑。
这两日,听那些宫中人说,二皇子的子嗣甚佳。说明他是有孩子的。如此看来不一定傻呀,白方古独自推敲,不解,这么想着他猛的翻了个身,这一翻身,突然觉得肩头一阵酸沉,继而锐痛,他龇牙咧嘴的吸了口气。
长青眉间一颤,低头望着床褥殷红的血迹,急忙坐了起来,轻轻扶了白方古的肩头,甚是惊愕:“中意,你怎么受伤了?”
白方古侧目,发现肩头的箭伤经这一晚上的折腾竟裂开了,他坐了起来,扶了扶肩头。竟摸了一把血。
他有些意外的道了声:“一些小伤,前几天都好了,怎么又裂开了?”
长青却不由分说,剥了他的衣服:“我来看看。”
这点伤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这箭伤来的有点诡异,在寺庙中,当时担心那帮流兵对那母子三人不利,他便没细想。但不代表他一点没想。如今想想云中月给长青下毒,方天珏去了古戈后又匆忙而归。长青弃了军队而来这里,说明他已经控制了军中局势,但古戈宫廷那?听说古戈太后掌权。长青是否也能顺利面对。想到这些。白方古不由偏头看长青:“长青,你在古戈生活的定然很小心吧!我是说在宫里。”
长青似乎正在给他上药,或者是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白方古只听他嗯了一声,继而回应:“还好!”
见白方古不语,长青垂眸又道:“中意,你这伤口已经结痂了,今日突然裂开,想来应该与你携带的那个药囊有关。那药囊里有蚀骨粉。”
白方古眉间颤了颤,并没有接长青的话,他携带的毕竟是毒药,虽服了解药,也不是没有被伤害的危险。看长青回答得心不在焉,他还是低声又问了句:“既然你在宫里还好,为什么又不常在宫里?长青,方天珏与古戈宫廷关系如何?”
长青突然顿住了手,继而垂眸凝视:“你这伤可与他有关?”
白方古摇了摇头:“一路上流兵四散,乱民颇多,谁都有可能给我一个冷箭,只是有诸多疑惑。他去过古戈宫廷,你知道去干什么了吗?”
长青眉间颤了颤:“除了他母亲的事情,能让他、、” 长青突然顿住了,继而他重复道:“他母亲!”
白方古抬眸看他:“谷戈三公主,到底是不是被陶破虏所杀?”
长青凝眸沉思,继而点了点头语中带思:“未必,此事不明朗,以后我会查清。”
白方古只觉得长青那沉思里似有万卷书载的故事,只是藏在他的眸中独自酝酿着,
关于三公主的事情长青尚在云雾中,白方古更不好再问,但还是不由说了声:“你们古戈朝堂看来也是暗流涌动,若不然你也不会常年不回去。”
长青摒弃沉思,眉梢一挑,唇角轻扯:“我喜欢上天入地入云端,不屑金玉满目睡紫檀。人若圈在方寸之地,岂能遨游人世间。中意,你不也是如此吗?”
白方古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那宫女所说的话,古戈失去一位重要将领,虽知小花定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白方古还是又问了声:“小花还好吧?”
长青点了点头:“好的很,就是每日吵吵着要找到你,他知道你进了腾成,所以很担心。”
看长青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不需多问,便知那位传说中阵亡的将领,定是云中秋无疑,白方古心头掂了掂,若云中秋死了,长青对朝廷作何交代。 白方古下颌磕着手背,趴在床上问了声:“云中秋死了!”
长青将他衣衫拉上,回答得轻描淡写:“他若不死,谁来祭奠数十年前谷戈阵亡的将士。”
白方古又侧脸抬眸看他:“很棘手吧?”
长青眼尾泄光,亮出一抹邪肆。他低头侧目看白方古:“我最喜欢陪人玩,不棘手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白方古肩头渗了渗,急忙别开他那戏谑的目光,不自主的呵了声:“你这样子,总让人感觉不是好东西!”
长青并不反驳,只是呵呵笑!
白方古下床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这里称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得上雅致精美。只是空荡荡的屋宇,灯火明亮,越发寂静。竟然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白方古回头,却见长青抱着肩膀依栏看着他笑,这一笑灿若明阳,普照厅堂。白方古愣了愣,继而询问:“这是,被软禁了?说软禁就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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