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两张黄符直接拍死了他…… 慕惜辞狰狞着小脸磨了磨牙,一旁的墨君漓见她面色不佳,不由颇为担忧地低了低脑袋:“阿辞,你还好吧?” “……大概不太好。”慕惜辞捏了拳,纤细的十指之上,骨节“咔咔”作响,她冲着墨书诚的方向微扬了下颌,“他一直这个样子吗?” “不管是做什么的法器,也不管是真是假,统统绑在身上。” “啊……你说那些。”墨君漓忽的讪笑一声,敛眸搓了搓手,“他之前倒也没这么夸张,虽会带着雷击木令牌,却不会将所有东西都带出来。” “这些……可能是斯年跟了他后,半哄半劝的给他弄上的。” 斯年。 解斯年。 慕惜辞听罢沉默了一瞬。 果然,能在这老货手底下的,都是狠人。 “那墨书诚也真敢信他的。”小姑娘扯扯唇角,“这么些东西,一股脑都带上,也不怕出了岔子!” “放心,这倒是不会。”墨君漓挠头,面上的笑容愈发讪讪,“这么放,只有开了光的真货才会出岔子。” 至于假货? 那不就是个长得像道士法器的手工艺品嘛! “……所以,那堆玩意还都是假的呗?”慕惜辞扼腕,“墨书诚好歹是个皇子,又推崇黄老之术,身边就没别的术士?” 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假,真不怕被同行看出来吗! “嗯,除了那块雷击木,都是假货,只做了个样子。”少年颔首,光凭这些玩意,解斯年每年可是给观风阁创了不少收呢。 “而其余的术士……从前,四皇兄身旁的确是有许多术士的。”墨君漓抿了唇,含蓄一笑。 现在那些术士自然是没有了的,自打墨书诚将解斯年收到了麾下,为讨这位看起来“颇有道行”的术士欢心,他便将那些半吊子打发走了。 要不然,这倒霉孩子能被那么多人耍得团团转嘛。 “……你的人,厉害。”慕惜辞嗓子眼一堵,她缓了半晌方才咽下那口卡了喉咙的气,一面竖了大拇指,“我愿称解先生为在世妲己。” 虽不曾祸国殃民,却也是妥妥的蓝颜祸水,瞧他给这皇子忽悠的,简直是连脑子都不要了! “嘿,过奖过奖。”墨君漓嘿嘿一笑,目光一飘。 “又没夸你,你谦虚个什么劲儿。”小姑娘垂眉低啐,“跟墨书诚聊得火热的那俩,就是此番行贿的贡生?” “我这是替斯年谦虚的,而且夸我的下属,四舍五入就是在夸我。”墨君漓说了个理直气壮,“那两个的确是向他行贿的贡生。” 慕惜辞看着他那样子,只觉若非现下仍在萧府,周围尽是世家之人与新科贡生,他定要当场叉会腰。 没个正形。 “啧,要说这墨书诚也是够惨,一门心思的想要讨好自家幕僚,结果反被人卖了还数钱。”慕惜辞咂嘴。 原本行贿尚属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私密之事,可墨书诚这一番操作下来,便算是将之半推半就地翻上明面来了。 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他与这两名贡生交谈投缘、关系甚密了,一旦他日东窗事发,行贿之事被人察觉,今日他行事中的种种疑点,都会化成公堂上的铁证—— 显然,他这行径,多半也是解斯年连忽悠带劝说的交代给他的,虽然,这与他本身的性情也不无关联。 就像武将们多半不怎么喜欢文臣一般,痴迷玄门易术的,大多瞧不上恪守礼仪与规矩的儒生。 墨书诚本就不想与那些儒门贡生共事,配以解斯年在一旁的添油加醋、有意引导…… 他不只扒着那两个行了贿的“通易”贡生,那才不大对劲。 只可惜,无论是这两名贡生,还是他身旁的那位术士,都是他人有意送到他面前来的。 “以他那个脑子,被人卖了是早晚的事。”墨君漓轻哂,“倒不如趁现在就被卖了,老头脾气好,还能保他一条性命,全他一生富贵。” 对墨书诚这样的人来讲,贬为庶人,未尝不是一种变相保护。 他空有野心,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倘若他仍挂着皇子的名号留在京中,待到几年后墨书远羽翼丰满,他定然是没什么活路的。 就像前生的另外几人那样—— 少年的眼睫轻抖,墨书远手上可是沾满了至亲的血,若论心狠手辣,那狗玩意当属第一。 他拍马不及。
第201章 所以,真带花? “确实,就这样的水平,倒不如在市井里做一介富贵闲人。”慕惜辞凉凉抬眼,“起码衣食不愁,清闲自在,也不会丢了小命。” “就是这样。”墨君漓含笑应声,“我估计老头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依他的性子,不会放任墨书远与墨书昀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些小动作。” “那两人也是该被敲打敲打了……说来,我哥他们呢?怎么去靶场这么久还没回来。”慕惜辞蹙眉,“他和世子商量个殿试那天分工的问题,能说这么长时间?” “唔,估计是讲完了又跟乐绾闹起来了吧,那两个崽子,整日幼稚的要死。”墨君漓闲闲摊手,一面抻了脖子,仔细环视了一番四周,总算在路那头瞧见了匆忙赶来的三人。 可是够慢的。 少年挑眉,对着那方向微抬了下颌,顺带一招手:“到了,在那边。” 他招手的同时,慕修宁三人也发现了路这边的他们。 小公主寻到了慕惜辞,当即撒开一左一右薅着的两位,裙摆一提,一路小跑,并嗷呜一声扑住了站在墨君漓身侧的小姑娘。 “阿辞,我们回来了。”墨绾烟抱着慕大国师,说了个情真意切,“我皇兄没欺负你吧?” 慕惜辞险些被她扑的跌倒过去:“……殿下,您说笑了,七殿下怎会欺负惜辞?” “乐绾,合着为兄在你心里,就是那等会欺负小姑娘的人物?”墨君漓似笑非笑地弯了唇角——欺负小国师? 他倒是得有那个胆子。 “喔,这么说来,好像也是。”小公主松了手,转而亲亲热热地挽上慕惜辞的手臂,“我这个哥,虽然一肚子骚想法又特别欠揍,但人品还是很过得去的。” 一肚子骚想法,又特别欠揍。 好形容。 慕惜辞掩唇,杏眸不由盈了笑,她满目揶揄的转头望了眼墨君漓,眉目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来,大家还是很了解你的嘛。 不,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墨君漓默默回了个不想说话的眼神,继而没好气地赏了小公主一个栗子:“臭丫头,说谁呢!” “嘶~本来就是实话嘛,你还好意思不让人说。”墨绾烟捂着脑袋撇嘴嘀咕,男人果然是世间最虚伪的物种,慕明远也是,她哥也是。 都不准人说句大实话的。 “这怎么就成了实话了?我哪里风骚!”墨君漓绷了唇角,他的那点清白,都快被这妮子给抖光了。 “皇兄,请注意,我说的是‘骚’不是‘风骚’。”墨绾烟晃着指头认真纠正,随即脑袋一歪,抖出句话来,“像你这种,连底|裤都要带暗纹的,能不骚嘛!” “?小姑娘家不要把这种词带到嘴边,还有,那种东西你怎么会看到?”墨君漓麻了,他拢共就那么一条中裤带花,还是裁缝剪错了料子……这妮子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底|裤真的带花?”慕大国师的面容一派一言难尽,眸光不受控制地往少年腿上飘去—— 他这是年纪越大越骚的发慌? “不不不,阿辞你听我解释,那是裁缝出了错,我心疼衣料没让他们丢……而且那是中裤,是中裤!”绝对不是劳什子的底|裤! 墨君漓忙不迭摆手辩解——那料子贵着呢,他这么穷,哪里舍得任它报废? 左右一条穿在衣服里头的裤子,带点暗纹又没人能看见。 “哦~”慕惜辞意味深长地点了头,“这样啊~” 还是年纪越大越骚的发慌,而且他还不承认。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对,这好像不是重点,乐绾,你先给我解释解释。”她到底为什么会看到那条倒霉裤子啊喂! “害,皇兄,你不必隐藏了,我懂的,毕竟你从小就是这么个暗骚的性子。”小公主小手一拍,神情落落,“阿辞也不会太嫌弃你的。” “你才暗骚!别打岔,快说。”墨君漓头皮发麻,他妹跑来的时候,慕修宁与墨倾韵就跟在后面不远处,习武之人五感敏锐,眼下他们两个的表情也很是好看。 “矮油~”墨绾烟托腮,随口掐了那道甜腻腻的嗓音,“人家这不是上次误入了你府上的浣衣处,撞见了下人们晾衣服嘛!” 并在那地方,恰好看到了那条带着暗花的中裤。 至于她为什么要把中裤说成底|裤。 墨绾烟呲牙一笑,她乐意。 “再说了,皇兄,咱俩一母同胞,自小一起长大,你那些衣服,哪件不带点花?不是暗纹,就是绣上去的各种图样。” “我还真没见过你穿一点花都不带的素色衣裳。” “何况,骚就骚呗,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墨绾烟说着拍了拍少年肩膀,“做人呢,要学会正视自己——” “我现在就先正视自己,送你去当鬼好不好?”墨君漓咬牙切齿,这若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他决计要掐死她! 好好的女娃儿,怎么就多余长了张嘴? “别介,人我还没做够呢,哪能当鬼?”小公主嬉皮笑脸,顺势往慕惜辞身后躲去,“阿辞快救我,你看我这个皇兄要吃人啦!” “呸。”少年大啐,见墨绾烟死死缩在小姑娘身后不肯出来,不由低头骂了句“无耻”。 太无耻了,竟然这么快就寻求了小国师的庇护。 可恶! “好了,你们俩个……”同样无耻的兄妹,就不要在这秀自己无耻的下限了。 慕大国师无奈笑笑,正欲伸手将藏去她背后的小妮子拉出来,便见不远处的贡生堆里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发地向两侧散开,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来了此处。 “咦?那边好生热闹。”墨绾烟抬了头,踮起脚尖,用力向人堆中望去,另三个个头高些的,则应声转过了身—— “呵,我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阵仗,”盯着人群内看了片刻,慕修宁敛眸一笑,“原是萧老太傅。” “看来这届春试,当真是出了厉害人物。”墨君漓跟着勾了唇,“一个小小的桃花诗会,竟也能将他老人家炸出山来。” “大概,我们要不要上前瞧瞧?”慕惜辞淡声提议,半垂的杏眼深处,陡然晃过一线暗色。 她好似知道那死气从何而来了。
第202章 没有功德,都是业障 萧老太傅,姓萧名珏字成璧,三朝元老,两代帝师,在朝为官六十余载,年已耄耋,乃当世不二鸿儒,座下门生无数,真真正正的遍天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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