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架势,似乎早就把这里混熟了一样。 阿丑说的粥铺正开着,里面人已经快满了,但是粥铺的老板娘似乎认识阿丑,老远就给他打招呼还收拾了一个好一点的座位。 老板娘笑得脸上的肉也跟着颤:“哎哟,阿丑你今天来了啊,还带了一个这么俊俏的公子,我这生意更得好了!” 阿丑嘿嘿笑了两声,把面具抬了一半说:“老板娘,要两碗甜豆粥~” “好,先坐。” 两人在座位上坐好。 与此同时任云舟也注意到粥铺老板娘的柜台旁边放了一株娇艳的芍药,似乎和阿丑种在院子里的有些相似,心细如他也就猜到这很有可能是阿丑送给老板娘的礼物了。 “好好的一株芍药,非得配一家破粥铺。”任云舟心想,他是有些惋惜那花了,阿丑为了种也是花了些心血的,结果却送给了这些不懂欣赏的人。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老板娘又回来了,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粥来:“来,阿丑,今天是你的生辰,这是特意给你熬的长寿粥~” 给阿丑的粥里加了白果、红枣、红豆等谷物,看上去花花绿绿的非常诱人,阿丑摘了一半面具,只露出嘴来。 “唉,你这样吃也是够费劲的,下次应该给嘴开个洞来~”老板娘打趣道。 阿丑又笑了两声,拿起汤勺喝了一口粥:“好喝,谢谢老板娘。” “别谢别谢,今天可是你生辰啊。”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 “隔壁老王家的馒头一会儿就出笼了,他特意给你做了几个寿桃,我们就料到你今天晚上会出来,一会儿快去拿吧~” 阿丑笑着应下,老板娘又与他寒暄几句便忙着招待别的客人去了。
第18章 “主人,今晚不用叫他们俩吃饭了吗?” “嗯,不用。” 大宅中白阴川也正用着晚饭,他心里早就猜到那两个小家伙会出去玩,所以也没叫海叔传唤他们。 他手中拿着稀世罕见的琉璃杯,再盛着甘醇的葡萄美酒,这一顿普普通通的晚饭在平常人眼中就已经很是奢华了。 “他俩年纪小,当然喜欢出去吃野食,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海叔听罢也只好探口气出来,不是他唠叨,而是阿丑的身体看上去实在是太弱不禁风了。 “我跟范自明说了,你年纪已经够大,可以告老还乡了。”白阴川冷不丁来了一句。 海叔听后冷汗直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看向白阴川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恐惧。 饶是他已经伺候白阴川多年,也闹不懂他的喜好,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白阴川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白阴川瞥了他一眼:“你紧张什么,你们奉范自明的命令在我府上呆了这么多年了,我要是想管早就管了,再说你们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又这么用心地帮我照顾阿丑和任云舟。” “这么多年了,你从阿海熬到海叔,再过几年就是老海了,难道你不想休息休息?”白阴川不动声色地说着,这让人更加读不懂他的情绪和用意了。 转念一想,海叔也释然了,说道:“是啊,跟着主人这么久,都忘记自己也会老也会累了……” 看着自己主人几十年不曾老去的容颜,海叔也忽视了自己脸上逐年增多的皱纹,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垂垂老矣。 “有一点您说错了,您说我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可惜我没有故乡没有亲人了。”海叔脸上又出现了宽和的笑,“倒是这些年有了任少爷和阿丑才觉得自己也是有家的人,照顾他们,我很乐意。” 白阴川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就和别人说说吧,谁愿意归乡的就让他们走吧。” 海叔问:“您是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呢?” “只是人换了,也能提醒我时间变了吧。”白阴川仍然不咸不淡地说着,“老是同一批人,有时候觉着很无聊不是吗?” 原本白阴川和府里诸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这么多年他连府里到底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不认识,海叔觉得是他觉得他们这些人都不必认识不必在意,对于白阴川这突如起来的关心连海叔自己都是将信将疑的。 “难道……是他觉得朝廷那里会出什么事吗?”海叔心想道。 不料白阴川却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说道:“朝廷那边,似乎要有些动荡,范自明想要插手武林了。” “你觉得他有几成胜算呢?” 白阴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海叔,又说:“以朝廷的实力想彻底制定武林秩序还是能够办到的,但我的人,他用不安心。” 海叔这才恍然大悟,马上就明白了白阴川的良苦用心。 他,这是在为任云舟铺路! —— “王叔,怎么不去那边生意好的地方摆摊啊?” 一处比较阴暗的角落里,阿丑正和一对开蒸点铺子的父子闲聊着。 王叔苦着脸说道:“阿丑你不知道,最近这华池城是要换天了,我们这些小商小贩做点生意就更难了!” “最近说是要管理坊市,把我和我爹的铺子拆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在家蒸好了面点拿出来卖……唉!”王叔的儿子也苦着脸抱怨着,“这冷了的面点哪儿比得上现蒸的面点口感好啊!” “那卖粥的是运气好没被拆了,哪儿像我们卖点东西还得东躲西藏……”王叔唉声叹气地说着,而后又打起精神从铺子里拿了几个寿桃出来。 “来,阿丑,尝尝王叔的手艺吧!” 八个精致的寿桃一看就是用心捏的,虽然冷了,但还是可爱的紧。 阿丑笑着说:“多谢王叔,今后还请您二位保重身体。” “唉,但愿如此吧~”王叔父子摆了摆手。 阿丑突然脸色变了一下,对他们二人说:“我有事先走了,以后再来找你们吧。” “好,改天见。” 与他们二人分别后,阿丑反而往更深处的巷子里走而不是从这个巷子出去,他把包好的寿桃塞进怀里,仔细又小心地往里走着。 之中,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之间岔路口的一条死胡同里隐约有一个人影欲动。 “小子,你可看到了什么人没有!”突然有人从房上跳下来问他。 阿丑装作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指向自己来时的方向。 但是那人也是恶言恶语地告诉他:“你最好不要骗我!”随后便追了上去,旁边的屋瓦上有有几道黑影闪过跟着他一同去了。 见他们走远,阿丑才向那处死胡同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他们走远了,你别害怕。”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为何要救我,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我很少出家门,他们着急找你,不会记得我长什么样子的。”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样子,阿丑也不准备看男人的样子,他做到举手之劳就可。 他猜男人应该是受了伤,否则早就应该出手制住自己逼问自己的身份了,而他,只需要做到心胸坦荡就行。 “尊驾是何人我无需过问,今日不过举手之劳,日后还请尊驾保重。”阿丑缓缓走出胡同,只不过临走前拿了几个寿桃那丝帕包好放在了地上。 简单做好一切后阿丑便离开了这个巷子去找任云舟。 巷子里那个有伤在身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出了胡同,他捡起阿丑留给他的寿桃,拿起一个检查了一番,只发现了里面香甜的细红豆沙。 “竟然真的只是个路人……”男人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阿丑是同教的人呢,他咬了一口寿桃,干瘪的肚子得到了慰藉,“不过真是个好心人。” —— “任少爷天资聪慧,人又刻苦,您稍加铺路定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海叔有些欣慰地说道,任云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日后他若是跟着范自明定可出人头地。 不料白阴川却嗤笑一声说道:“他想不出人头地都难,都用不着我给他铺路。” “只是我给他铺了,他也好走一些,同样都是行走江湖,有朝廷支持路会平稳些。”白阴川话尽于此,这饭也吃完了,“也省的因为他折腾阿丑了。” 白阴川起身与不正回房,海叔立马招呼人进来收拾饭桌餐具。 回屋后,白阴川与不正又坐下闲聊。 “最近城里玄丘教的影子多了。”不正说道。 白阴川冷笑道:“我拿了他们的预定好的圣物,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找,只可惜除了他们那个教主谁也不知道圣物是什么。” “任云舟始终修炼不到圆满境界,他心里的魔神还是会出来作祟的。” “我又不能杀了他,如果杀了他就能解决隐患还用这么费力干什么。”白阴川抱怨着,他轻轻枕在不正肩上,“还要去见沈宏君那家伙,甚至还得管范自明要个人情。” 不正搂着他,哼了一声:“谁叫你喜欢多管闲事,阿丑都不只是多少代的转世了你还念记着旧情。” “当年要不是你来了兴致穿了那身衣服,恐怕你们三个还到不了这个地步,你啊,就是个渣男。”不正往白阴川的尴尬之处痛戳着。 白阴川叹了一口气,感叹道:“还是瘫着好……” 窗外,似有风起之声—— 这一章算是过渡,之后会进入主线。
第19章 “喝药了——”海叔端着汤药过来了。 阿丑一下子苦了脸,那药他是最不愿意喝的了,又苦又涩还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一旁的任云舟看着笑了出来,对他说道:“正好你的糖罐子也在这里,就赶紧喝了吧。” 这些年每到阿丑生辰之后海叔就会给他端一碗药来,说是听来的偏方能好好养养他的身子长得壮一点,虽然没什么明显的用处但好在是海叔的一番心意也不好拒绝。再者,喝了那碗药之后阿丑就真的一年没病没灾,也算是改善体质吧。 “好吧,我喝。”阿丑接过碗来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随后从糖罐子里抓出一大把糖来塞进嘴里缓解苦味。 “啊这个药真的好难喝,吃了这么多糖也压不下去苦味啊!” 海叔一脸刚正不阿地说道:“良药苦口,这药能保你一年都没病没灾呢!” “还有你那个糖罐子里的糖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阿丑立马把糖罐子藏在身后誓死不从。 药喝多少都没关系,就是糖罐子不能被没收! “藏什么藏,我这儿刚一没收了你的糖罐子今晚你就要去敲主人的窗户要糖。”海叔好笑地摇了摇头,“你也是二十的成人了,还这般孩子气,你说说将来上门提亲可怎么办!” 海叔在那儿苦口婆心的教导着,可是任云舟的表情却变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 这时有人通传道:“任少爷,有人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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