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挺香,你该不会是熏了什么香料罢?是什么香料,你也跟我讲讲,我回头也买点。” “你有病啊,我一个男人,我熏什么香料?”这特么就是他的体香! 不,准确来说,是他的体香和奚华身上的降真香,可能还混合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而产生的异香! 该死的! 江玉书的鼻子跟狗似的,牧白明明都包裹得很严实了,居然还能闻得到? 就很离谱! 洗澡,赶紧的,牧白要回房间洗澡! 还得换身干净衣服才行! 最好拿晒干的艾草叶子,好好熏一熏! 牧白赶紧打开纸签,入目就是一个大写的“六”,他抬头,见众人都三三两两结伴上楼了,赶紧问:“谁是老六啊,谁是老六?” 众人闻声回头,纷纷对着他摆了摆手。 牧白喉咙一阵紧缩,心道,不是吧,不会吧,都没人承认,那老六该不会是…… 他放下手里的纸签,慢慢把头转向了林素秋。 就见林素秋不紧不慢地把手里的纸签展开,他自己先看了一眼,然后转过来给牧白看。 “我是老六。” 牧白:“……” 这他娘的,真够六的! 他跟谁一个房间不好,偏偏跟林素秋一个房间! 奚华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醋死了。 林素秋是谁?和他同一个师尊座下的大师兄! 而且,据牧白分析,林素秋还极有可能,就是书里的正牌主角攻! 牧白的任务是,攻略主角受奚华,统子可没让他攻略林素秋,万一,他说万一,万一林素秋也看上他了,这岂不是完犊子了? 那任务目标,就得从“攻略主角受,让主角受为了我,跟主角攻相爱相杀”,变成了“同时攻略了主角攻受,让这俩狗比,为了我相爱相杀。” 不过……等等。 好像,似乎,大概,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主角攻受相爱相杀。 区别也不是很大。 如此,牧白就接受了这个分房结果。 但他现在需要洗澡,他没有被人盯着洗澡的癖好——况且,他一身的凌乱伤痕,不好让大师兄看见。 更何况,奚华那个狗比,就是树上柠檬成了精,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醋,好像牧白就算蹲下来摸摸狗头,奚华都要吃一吃狗的闲醋。 贱死了! “大师兄,我想先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衣服,行不行?” 林素秋愣了愣:“当然可以。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儿让人把热水提上去,再送一身干净的弟子服给你。” “谢谢师兄。” “同门师兄弟,不必客气。” 牧白松了口气,转身往二楼走,江玉书在后面喊,让他一会洗好澡下来玩,说是逛逛这里的夜市。牧白随口“嗯嗯”了两声。 拿着纸签找到了六号房,在进门之前,随手把纸签揉成了团,才一推开房门,迎面就飘了淡淡的降真香。 牧白愣了愣,心道,这客栈房间里的熏香,倒是和奚华身上一个味道。 都没什么品味啊。 他进了门,随手把揉成团的纸签丢掉,转身把房门关上。 才一关好,就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笑。 牧白浑身一凛,火速转身,厉声呵斥:“是谁?!” “小白,原来你现在换口味了。”奚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笑,手里把玩着那根长笛,“为师记得,你小时候不爱吃鱼呢。” “不是不爱吃,”牧白背靠着房门,两手摸上了门板,镇定自若地道,“是鱼刺太多,我小时候吃鱼总会被刺卡着,但我现在大了,不怕鱼刺了。” “原来如此。”笛子在奚华的指间转得飞起,缓步往牧白身前靠近,“无妨,师尊可以帮你把鱼刺挑出来,这样小白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吃鱼了。” 牧白咽了咽,手指抠着房门的缝隙,勉强道:“师尊,是我走错房间了,还是……?” 还是你个狗比,一直在楼上偷听他们讲话。 故意来房里堵他的? 然而,奚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说了句:“你怕什么?” “我……我不怕啊。”牧白把房门推开了些,随时准备调头就跑。 他真的真的真的,不行了! 再干一顿的话,他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 “不怕,那你的手在放哪里?哦,为师知道了,是伤处又痛了,对吗?”奚华停下了脚步,用笛子点了点左手掌心,鲜红的穗子一晃一晃的,晃得牧白的小心脏直发颤。 “师尊这里有上等的伤药,一用就好。” 顿了顿,奚华又笑:“不过,你受伤之处,实在隐晦,恐怕不方便自行上药,师尊帮你,如何?” 牧白赶紧摇头:“不不不,不隐晦,不敢劳烦……呃……”他见奚华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脸上如覆寒冰,话锋一转,又道,“那就麻烦师尊了,要……要擦药,要……要师尊帮忙才行的,我,我不会。” 奚华笑了,笑得和蔼可亲,如沐春风,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位疼爱晚辈的师长,还带点宠溺意味地轻斥:“你惯会撒娇,别人都长大了,就你一直长不大,还跟个孩子一样。” 牧白:“……” 正好,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他吓得赶紧转身,两手按住房门。 “是……谁谁啊?” “客官,大堂里有位公子,让我给您送热水和干净衣服来,劳烦开个门。” 牧白不好让人知道师尊在此,只好道:“放门口。” “好嘞。” 等脚步声远了,牧白才暗暗松了口气,打开一点房门,左右环顾一圈,见没人过来,才把放门口的热水,还有干净衣服一起拿了进来。 想了想,他顺手把房门从里面堵死了,省得一会儿大师兄突然过来,再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要先洗澡?” 牧白点了点头:“我……我好几天没洗了,身上黏糊糊的……”顿了顿,他赶紧抬头解释,“我不是嫌弃师尊,万万不敢嫌弃师尊,就是我之前出了好多汗……” “不必解释。”奚华微微摇了摇头,把笛子收回衣袖中,顺势就坐在了椅子上,“你先洗,洗过师尊给你上药。” 牧白:“……” 所以,他都要洗澡了,奚华还不出去? 打算一直坐房里看? 算了。 做都做过了,还怕被看? 牧白也不是那么扭捏的人,再犹豫下去,洗澡水都该凉了。他把干净衣服搭在屏风上。 然后将木桶里的热水,倒进澡桶里,稍微用手试了一下水温。 觉得正合适。 深呼口气,牧白背对着奚华,先是把狐毛大氅解开,随手往屏风上一搭。 接下来,又解开腰带,把外裳也脱了,最后脱的只剩下一条亵裤。 两手抓着亵裤,牧白脸色渐渐发红。 即便没有转身去瞧,他也感受得到,背后两道火辣辣的目光,正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牧白觉得还挺别扭,好几次想跟奚华说,让他先把头转过去,但又终究没说——反正说了也没用,说了还显得他一个大男人,做事扭扭捏捏的。 正要一狠心,把亵裤也脱了,背后猛然一阵寒风逼近,他一怔,一双冰冷的大手,就自身后环上了他的腰。 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牧白清瘦的背,丝丝寒意,直往骨头缝隙里钻,他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小白,”奚华贴近他的耳垂,温声细语地吐气,“师尊帮你洗,好不好?” 牧白:“!” 他刚想拒绝,双腿一凉,裤子就直接被扯成烂布了,根本都不等他作出反应来,奚华就跟提溜小鸡崽儿一样,两手掐住他的腰,直接将他放进了澡桶里。 牧白羞愤欲死,赶紧抱膝蹲在里面,还把头脸往水里埋,很快又被奚华抓着头发,拽了出来。 “不憋得慌么?” “怕什么的。” “又不是没见过。” 奚华神情自若,完全没有偷窥徒弟洗澡的羞愧感,同皮肤红成龙虾的牧白截然不同。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往洗澡水里滴了三滴。 “好好泡一泡,一会儿把额头也埋水里泡泡。”他收起瓷瓶,捏着牧白的下巴,左右看了几眼,蹙眉道:“你还真是身娇肉贵的,都没怎么你,就留下了这么多伤。” “不知道的,还要误以为在马车里,为师怎么你了。” 牧白:“……” 不用误会。 分明就是!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全是拜奚华所赐!奚华就跟狗似的,在他身上乱啃乱咬! 阿统那个丧了良心的狗比!也不知道死哪个窑|洞里了! 不管他如何千呼万唤,就是死不出来!活气人! 也就牧白机灵,能屈能伸,还随机应变,但凡换个人,只怕羞都要羞死了。 不过还别说,师尊这个药挺不错的,才滴了三滴而已,他泡在里面,伤处立马就不疼了,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恢复。很快又是一张白皙干净的好皮了。 就是那里……牧白愁容满面的想,那里还疼,火辣辣地疼。 但奚华还在旁边,跟木棍似的杵着,他也不好表现出来。 殊不知奚华早就看出来了,当即笑道:“小白,你是不是觉得,师尊欲壑难填,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碰你?” 牧白摇头。 “你信不信,即便师尊现在一根头发丝都不碰你,依旧能让你高——潮。” 牧白连连点头:“信信信,我信!” 他不敢不信,说不信的话,奚华肯定要证明给他看的! “你这副表情,分明就是不相信。”奚华抬起右手,曲起两指,笑意吟吟地说,“你此前不是求师尊教你术法么?那好,师尊现在就教你控水之术。” 牧白还没反应过来,为啥要在他洗澡的时候,教他控水之术。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因为在奚华的驱动之下,洗澡水突然剧烈沸腾起来,然后腾起一大股水流,在半空中盘旋,宛如一条水龙。 牧白暗暗直呼神奇。可是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 该死的奚华! 居然控水,让水龙往他身体里钻! 牧白一个激灵,立马要从澡桶里窜起来,肩胛就被一只手按住,生生将他压了回去。 “别动,坐好,你一向畏寒,若是着了风寒,师尊可是要心疼的。” “这控水之术,并不算什么高阶的法术,但也不是每一个修士都能学会的,最重要的是,要有慧根。” 奚华一边教他,一边控水化龙,狠狠往黑暗深处猛|撞,牧白在澡桶里根本就坐不住,两手死死抓住桶沿,因为过于吃力,连指尖都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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