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羁怀后背抵上城墙边缘,上半身几乎全部悬空在了城楼上。 “路石峋、” 叶羁怀的话还没说完,胸膛就被路石峋几乎抵死。 眼前挡下一大片阴影。 那人英挺俊朗的五官刹那逼近。 路石峋唇边勾起恶劣的笑。 “现在呢?义父还是随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忘记定时了TT晚了一点 感谢在2023-04-24 23:41:45~2023-04-25 23:2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漂亮老婆?拿来吧你! 6瓶;我不知道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城楼 叶羁怀的上半身都悬在半空。 城楼很高, 风很大。 初夏湿黏的气息将叶羁怀的衣襟吹得乱颤。 路石峋将叶羁怀刚才那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全然收进眼底,眸间含着极大的满足。 叶羁怀感觉到了路石峋逐渐漫涨起来的掌控欲,他的腰几乎要被那城墙栏杆边缘截断,望着路石峋的目光也逐渐冷肃。 苗疆不同于京城那般干燥, 也不似江南那般清爽, 夏季雨量大, 气候无常。 忽然间, 黑云压顶, 城楼上天色骤暗。 叶羁怀眼前的人轮廓逐渐隐没。 他也没看清, 路石峋的眸色在一刹骤然晦暗。 这一刻,他们衣衫齐整。 可在路石峋眼中,已经什么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叶羁怀与他的欲望纵情,看到了这人一身玉瓷在他手心红透不耐的模样。 只是路石峋还没做他想做的事, 却先开始害怕了。 他怕, 这一刻还在他手心的人,下一刻,便会消失不见。 就像这突生变故的天气。 就像三年前。 眼前的这张脸越是撩拨得他心弦荡漾。 曾失去过的那种钻心之痛, 无力的绝望, 如坠地狱般的痛苦……就越刺骨。 三年的日夜折磨, 路石峋本以为再见面, 对这个人如何残暴不仁、如何无情决绝, 他都能信手拈来。 然而此刻面对叶羁怀,他的欲望竟还是占了上风。 只是这欲望, 竟也那般痛。 其实类似的痛, 路石峋小时候就体会过。 他娘亲走的时候, 他独自一人在苗疆宫廷, 身旁所有人都将他视作多余的包袱、棘手的麻烦。 他既要想办法活下去, 还要向那个害死他娘亲的男人复仇! 遇见叶羁怀以后,他以为,无论今后他身处何方,有叶羁怀的地方,他就有家。 可是那日在京郊茅草屋旁,这个全天下对他最好的人,却对天起誓,说要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死生不复相见……哈哈……好个死生不复相见。 义父啊。 那么,许我亲近、给我下药、抓我下狱……这一切,都早有预谋对吧。 我也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 可你怎能说出那样的话? 那叫我单是想起,就心痛得无法呼吸的话,怎么可以从你嘴里亲口说出来! 还是你本就是故意……说与我听的? 因为你本就不想要我了! 跟所有人都一样……将我当做废物累赘! 用完,便想扔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映白天际。 路石峋烦乱思绪中只剩下了最闪耀明晰的一条—— 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从他手里溜走一次。 绝无可能。 叶羁怀目光里占满了灰墨色的苍穹,空气很闷,叫他一时有些喘不上气。 突然,身前的人野蛮地撬开了他的唇瓣,双唇贴合,他的窒息感更重。 与此同时,路石峋也捏住了他腰窝,将他整个人提起,双脚悬空,往那数丈高的城楼外推得更远、更深。 天空终于降落大雨。 大雨将路石峋的后颈、束发、后背全都打湿,水滴一串串从路石峋肩头滑下。 可他始终没有放开怀里的人。 反而还将叶羁怀吻得更急。 叶羁怀紧皱眉头。偶尔感觉有水珠碎在他额头,接着随脸颊滑落,滑进他脖领。 让他冷到颤抖。 那雨珠力量很大,但跟路石峋在他身上施压的力气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他感觉,他快要被路石峋捏碎了。 路石峋一直睁着眼,看见叶羁怀被他吻得双颊发红,看到这人颈间盈着水雾,看到叶羁怀长眸时闭时张。 却看不出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又究竟将他当作什么。 大雨倾盆,而路石峋宽阔的双肩完全挡住了雨幕。 路石峋本是想要以这种方式惩罚这个戏耍他真情、盗走他真心的人。 却最多、最多,只能罚到这里了。 义父……义父啊。 你是不是从没真心喜欢过我。 是啊,当初你说喜欢的,明明是那一碗面。 是我蠢…… 也好。 那我便只能强抢了。 哈哈哈…… 哪怕你心有所属,却只能属于我一人。 ……这便是最恶毒的惩罚了吧。 那便罚你下半辈子,休想再逃脱我。 以任何理由。 以任何方式。 统统休想。 路石峋闭上了眼。 伸手按住了叶羁怀的后脑,虎口滑向叶羁怀的后领。 向那只能属于他一人的领地残暴不仁地掠得更深。 可没过多久,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响。 路石峋猛地睁开眼,将叶羁怀从城楼上放下,按进了怀里。 叶羁怀此时只能埋脸在路石峋怀里大口喘气,肩头还在不住战栗。 路石峋抬了手,大手按在了叶羁怀肩头。 叶羁怀倏忽感觉到一种安全与安慰。 路石峋侧过脸,眼底含怒道:“何事?” 他听出来人是刘裴璟。 苗军军师。 刘裴璟其实是个魏人,也是姱薇的丈夫。 当初姱薇北上去找路石峋的路上,沿路遇见这个大魏书生,见人相貌长得不错,便又做起了老本行,掳了人想卖到苗疆。 却没想到这人一开口,竟同她说起了苗语。 姱薇这才问出,这魏人竟是个混血,母亲是苗人,父亲是魏人。 姱薇更没想到的是,这魏人路上竟还指挥起了他们打仗。 姱薇一开始觉得这就是个花架子,但后来这人几次都预料到了军情,她便将人干脆当军师用了起来。 之后她引见刘裴璟见了路石峋,刘裴璟向路石峋表了忠心,说自己年年落榜,一点都不想再在大魏参加科举考试,反正娘亲也是苗人,他如今只想在苗疆谋个功名。 姱薇如何看上这个竹竿一样的酸臭书生,先办后求婚,那都是后话了。 刘裴璟什么都好,就是心肠有些小。 跟姱薇成婚后,几次三番来找路石峋,就因为姱薇在外头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让他在家里抓心挠肝,甚至以和离相逼。 这导致路石峋之后见了刘裴璟就绕道走。 也跟近卫交代了,若是刘军师有事求见,直接说他不在。 刘裴璟这会儿丝毫都没意识到,他今日的莽撞是怎样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只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王!您怎么又带回来一个小白脸啊?刚我家阿薇又见到了……这会儿已经把人带走了!大王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是路石峋交代姱薇领走许兆秋的。 翁卯还在牢里,这种折腾人的活儿自然无人比姱统领更擅长。 叶羁怀这时从路石峋胸膛离开,往旁边走了两步。 刘裴璟这才看到,他家大王身前竟还藏着一人! 只是路石峋身形太过高大,刚才他爬上城楼的时候只看到他家大王独自往城楼外低头的背影…… 看到叶羁怀后,又联想到今日在宫里听到的传闻,刘裴璟终于意识到他好像来错了时间。 “大……大大王……刘某告退!” 没等路石峋对他明示半句话,有眼力介儿刘军师,直接脚底抹油跑了。 天空还在下着大雨。 雨声伴着雷声,一遍又一遍滚过。 叶羁怀想离这个危险地带远一些,抬步继续往前走。 然而手臂却被路石峋捉住了。 路石峋偏脸看过来。 叶羁怀看到路石峋发髻已经湿透,唇角却还挂着淡笑。 身前的衣物有一处凸起的褶皱,是他刚刚用力抓出来的。 “义父想我如何处置那个小白脸呢?”路石峋边问,目光边流连在叶羁怀被他吻得红透的唇上。 叶羁怀沉下目光,答:“许翰林代表的是我大魏,请苗王三思而后行。” 路石峋却轻笑一声:“大魏?哈哈……是那个皇帝是废物,军队不禁打,只靠义父一人苦苦撑到如今的大魏吗?那我可真要三思三思,不如取而代之了。” 路石峋说到最后,眼底目光陡转肃杀。 可却没在叶羁怀眼中看见他所期待的指责或怒意。 他说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只为挑衅。 却没想,他那一心只为大魏考虑的叶大人,却还微笑起来。 叶羁怀轻声道:“苗王要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路石峋望着叶羁怀,这人额间也贴上了几绺湿发。 他又望进叶羁怀的眼睛。 从叶羁怀的眼睛里,路石峋读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即便三年未见,即便立场敌对,即便心怀怨恨……可他还是一眼瞧出了他义父有另外的心思。 他多希望自己什么也没读懂。 多希望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单纯的手下败将。 那他便能用他的方式将人永远留在身边。 可为什么,这人只用一个眼神,便能扰得他乱了阵脚。 路石峋转身,埋头往回走,只对叶羁怀道:“待会儿会有人去接叶大人的。” 叶羁怀望着路石峋快步离开的背影,唇边还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叶羁怀下了城楼。 这时那个今早带他来的懂魏语的苗疆宫人跑来,为他撑开一把伞。 雨已经不似早晨那般大了。 宫人带他去了处在王寝背面的一处院子,又对他道:“热水跟干净衣物都在殿里,叶大人好生休息,有事叫小的便可。” 叶羁怀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人答:“大人唤我阿贺便可。” 叶羁怀又问:“阿贺今年多大了?” 阿贺答:“回大人,小的今年十六。” 叶羁怀问:“魏语跟谁学的?” 阿贺答:“跟我奶奶。我奶奶是魏人。” 阿贺走后,叶羁怀独自待在了屋里。 屋外雨势渐小,但能听见屋檐滴水的声响。 他拎起桌上的茶壶倒茶,闻见了熟悉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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