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生立刻上前拿走手机:“马上销毁。” 他们办事从不留破绽,尤其对方还是容家的人,更是十二分小心,云迦不会让这种肮脏的事沾到他的衣角。 云迦又说:“给他两天,告诉他,容幼危必须死,办不成就再送进去关几年。”
第40章 云执鹰送幼危回家,第一次踏入容家大门。 回家的路上,幼危打电话给最冷静的容诚,姜小云就在他身边,他特地开了外放。 容诚说:“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 准备挂断的时候,姜小云却说:“你让云总来一下。” 回到家的时候,容诚还在打电话,他神色凝重,幼危明白他是在处理这件事,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没有去打扰。 姜小云却招手让云执鹰跟自己去一趟书房,温柔地对幼危说:“你就不要过来了,我让李姐留了两碗汤,一碗是你的,另一碗给云总温着,你慢点喝,等会让云总去餐厅找你。” 幼危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关上书房的门,乖乖去餐厅喝汤。 “伯母。”云执鹰不敢离太近,靠着门,警惕地保持距离。 他的直觉没错,此刻姜小云温柔似水的外表下,犹如一头暴怒的母狮,她冷下脸质问:“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云执鹰认真道:“是我二哥云迦的人,不知道伯父方便吗?这件事他一起听最好。” 姜小云把容诚喊进书房。 除此之外,云执鹰还交代了上次高架桥上的车祸,当时云迦就已经安排了人跟踪他和幼危,“那个人已经死了,他的两个兄弟在警局也交代了,我的人在他们手机中发现了容小少爷的照片。云迦没有直接指使他们下手,而是通过另外一个人。这件事他做得很隐秘,但相信只要有心,伯父伯母一定能查到。” 容诚挥手打断他,另一只手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冷冷道:“你们兄弟的私事,连累我儿子?” 云执鹰敢肯定,如果他答应这句话,今晚就别想活着离开容家。 他极其真诚,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挑不出破绽:“伯父伯母,还记得怀表中照片上的那个人吗。” “你提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容诚道。 姜小云的神色很慎重:“是和我的幼危有关对吧。” 云执鹰说的确实是那个幼危的故事,但仅仅是他和幼危相识的短短的几个月。 哪怕是重名,听完那个孩子故事后,姜小云还是莫名的红了眼眶:“你们竟然那么对待一个孩子!他有什么错?不够优秀就不配姓云吗?他只不过想回到你们家里,想叫爸爸妈妈而已!” “是我没有实现诺言带他离开。只是现在云迦不会放过他的,其实小少爷住院期间,云迦曾经来医院探望,不知道伯父伯母还记得吗?” “你是说,从那天起,云迦就动了杀心?”容诚坐在书桌后,冷静地问,他一直以来待人接物温文尔雅,也没有任何黑料。 只是谁都清楚,能把家族生意做大那么,容家上下无一不服从,容诚这个人绝不简单,他只是不需要暴露而已。 这一次,真的触到这位容家家主的逆鳞了。 云执鹰道:“是,我和云迦不死不休。” 姜小云气得直发抖。 容诚拉着她的手,温声安慰道:“老婆,这一次不是因为云总,你该明白,是咱们容家碍着他云迦的路了。云迦肯定想和我们合作来排挤云总,可是谁叫咱们儿子和他害怕的人长得那么像,为了晚上能睡得更安稳,他当然要除掉咱们儿子。” “你的意思是,小宝这一次是无妄之灾吗!”姜小云想冷静,可她的身子里简直被安放了无数颗定时炸/弹,才平息一颗,又引爆一颗,她的小宝怎么就那么多灾多难,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不好吗?难道爸妈的行善积德还不够多吗? 可是姜小云哪里不明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就是这样,像云迦这样的人,他会伤害一个人,可以不需要原因,只是因为他想做,他狂妄自大自视甚高,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下,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我明白了。” 姜小云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云执鹰,“云总你知道你今天是在做什么吧。” 云执鹰道:“是。”他是在投诚,向容家夫妻低头寻求合作,寻求同盟。 容诚和姜小云虽然都可以把他卖给云迦,甚至在云执鹰看来,这其实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云迦背后还有一个云遮,那是能请动无数权贵求情的人。 可是小宝啊。 在云家,亲情这种东西从不存在,只有利益与私欲,金钱与享受。 容家不一样。 云执鹰清楚,哪怕幼危跟他走,都远不如生活在容家。 容诚颔首:“好,以后还请云总多多指教。” 幼危没什么胃口,一碗热腾腾的汤被他来来回回搅着,已经没了温度,李姨怕他喝凉的,寒着胃,又端了回去再热热。 等汤热好端上来,云执鹰才下楼。 “云总稍等一下,我再去端一碗。” 又端上一碗汤,李姨很识趣,没有盯着提防小少爷喝冷汤,她离开餐厅,给他们两个留下独处的空间。 “你跟我爸妈说什么了。” 云执鹰应该是饿了,喝了半碗,才道:“我怀疑是云迦做的,告诉伯父伯母而已。” 幼危的神色古怪了一下,如果云执鹰说了……那个幼危的故事呢,说了多少?他总觉得云执鹰应该是没胆全说的,不然现在还敢坐在这里吗?不该心虚地躺桌底下吗。 他思考的时候,云执鹰已经喝完了一碗汤,他把自己的那碗往前推了推。 云执鹰心领神会。 幼危问:“你和我爸妈商量出结果了吗?准备怎么办?” “你最近要多待在家里,诺唯不要去了,志愿者活动伯母会帮你说一声也不要去了。” “行吧。” 幼危就猜到是这样,把他保护起来,提防云迦再次下手。 可他想错了,保护他只是最简单的一环,容诚姜小云和云执鹰联手的后果,他根本不敢想。 第二天上学时,幼危的车上又多了一个保镖,这个人他也见过,平时跟着他爸的。除此之外,前后都多了几辆车暗中跟着。 又过了几天,周五放学的时候,黄兆找到他,急吼吼道:“最近有什么社团活动啊聚餐什么的,千万不要去了。” 这节课是选修课,幼危和他不在同一间教室,教学楼甚至还有些距离,真难为他这么短的时间内跑过来:“怎么了?” 黄兆急的不行:“咱们班万瑞去酒吧被警察抓了!听说那个酒吧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不知道他是碰了还是暂时被带走调查!唉。” “你也知道了?”前面正在收拾书包的同学转头,“最近都少去这些地方,查的可严了,扫黄打黑什么的,我家是开网吧的,清清白白一网吧,绝对没有十八岁以下,就这样,连烟都不敢让他们在室内抽了。” “查这么严?” “不是吧,咱们治安不是挺好的。” “肯定不是明面上的,是严打冰山之下的。不过也好,出门更放心了。” 上头一声令下,全市开始严打,所有酒吧、KTV、夜总会都被查了个底朝天。幼危没事会看新闻,着重在财经板块,毕竟云迦和云执鹰都是常客,也顺带把所有版块都浏览一遍,在照片的死角里看见了那天想骗他的阿姨。 再往前翻几天,又看见了熟面孔,这不是那天他和云执鹰去老城区买书,他们吃饭时旁边一桌坐的人吗? 当时就觉得凶神恶煞,难怪,原来是逃犯。 幼危就觉得最近姜小云和娘家那边联系勤快了,尤其是他舅舅,原来是在扫除云迦的手下。 没有千日防贼的,总是保护他也不是事。 又是一天,网上突然铺天盖地云迦的黑料,媒体细数他的累累罪状,除了收容逃犯、逃税漏税,最严重的就是他投资的几个工程被查出严重不合格,在建的被叫停,已建的关门整改,其中一家开在市中心的网红商场甚至被勒令停业整改。 单是一栋商场的违约金,就以亿计了。 如果这群商家不敢得罪云家,肯定不敢去索赔,可是现在,就算是个小虾米,都敢把索赔合同寄给云迦。 云迦要一个人的命,只要几百万。 毁掉云迦,也只要一夜之间。 短短一周,云氏大厦几乎人去楼空,股东疯狂抛售股票都没能挽回损失,如果不是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替他拦着,云迦就不得不面对这群几乎想生吞了他的人了。 “二少!大少那边有消息了!” 跟了云迦多年的私人医生始终不离不弃,甚至在云迦资产被冻结的时候,自掏腰包。 他急匆匆走进办公室:“这是大少派人送来的信。” 只是一个结实的牛皮纸信封而已。 而起死回生,往往一张纸、一个印,比置之死地还简单。 云迦颤抖着打开信封,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医生一头雾水:“大少这是什么意思?” 云迦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被绝望包裹了,“他的意思是没有路了。” 医院门前被媒体挤得水泄不通,最近风口浪尖的云迦死于坚果过敏造成的水肿,也就是说,他是窒息而死。 现在的媒体都开直播,弹幕和评论区中,有人怀疑是意外,毕竟坚果这种过敏源太常见,有人断定是谋杀,被云迦牵连的人太多,多的是人不想暴露想自保,也有人说是自杀。 谁知道呢?云迦已经死了,只有真正关心他的人才会调查他的死因。 有这样的人吗。
第41章 云迦死了,幼危很平静。 他清楚不是复仇让他麻木了,而是新生,容幼危平淡如水的生活让他沉醉,他的生命中充满了他曾经 期待的读书和一家人,他梦寐以求了。 只是谁叫他睚眦必究。 云家进入破产清算环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等着瓜分云家的人太多。 容家虽然没有直接和云家合作,但容家经营范围广,各行各业都和云家产业有接触,受到了不少影响,容诚和容逾尘忙得脚不沾地,连姜小云都在发挥她的社交能力。 至于云迦的葬礼,幼危还是看见新闻才知道。 媒体只用了短短几百字结束了他的一生,而配图是一座陌生的墓园,只有云为钟宁棠夫妻以及其他云家人,没有云执鹰的影子。 云执鹰已经彻底和云家撇清关系了,幼危一点也不意外。 幼危以为这一切的忙乱最多再过几天就会结束,但一周之后,跟着他的人一个也没少。 又是一周,还是没少。 容诚和姜小云似乎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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