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都是很常见的罪名,这些年因为这两个罪名进去的声名狼藉的明星大腕不少,后一个就罕见了。 幼危还记得余华英,千刀万剐的人贩子。 严格这样的经纪人怎么会和人口拐卖这样的罪名联系在一起? 但如果严格涉案,那……他是谁的经纪人,在百科上写得清清楚楚,一个经纪人偷税漏税?犯罪的人究竟是谁?人民群众不是傻子,他们只是和幼危一样,低估了人性。 严格的名字已经和云遮牢牢绑定在一起。 云遮上一次举办用来遮掩身份的画展,都过去八年了,他哪来的钱偷税漏税?人口买卖? 牵扯到他,前不久才去世的云迦以及整个云家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全家都出了事,任谁想起来,都觉得不简单,尤其是那个想都不敢想的罪名,人口拐卖?谁家要儿子?谁缺媳妇了?像他们那种大家族,有钱人士,怎么会缺儿子缺媳妇,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就令人毛骨悚然,胆小的已经不敢去想了。 幼危又在娱乐版块刷到云执鹰,云执鹰已经剃掉胡茬,换了一身衣服,记者报道他低调出国。 云执鹰相貌英俊,有男模的名声,一直是娱乐版块的常客,没事上个新闻是常事,评论区一片颜值粉和事业粉,万分祥和。 从这天起,原本喜欢出门散步的幼危又成了宅男,宅在房间看电视。 他以前一逛就是几个小时,半天不回来,现在隔天才出去一次,来去匆匆。 就算是出去,也是给自己找吃的,海岛上居民讲究养生,走到居民区,隔几条街就能看见有历史的老汤馆。 他打包一份汤回来,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视听新闻。 他房间的窗户下就是厨房后门,人至中年的厨师上有老下有小,经常在后门抽烟排解忧愁,他见怪不怪,这次却看见厨师嘴里叼着烟,把装着米饭的一次性饭盒放到墙角。 一只脏兮兮的狗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狼吞虎咽。 虽然脏,还是能看出是毛发是白色,还是只品种狗。 这是幼危枯燥等待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厨师放下米饭就回去了,幼危看着自己饭盒里的排骨,想了想,端着下楼。 闻到肉味的流浪狗哒哒地跑了过来,应该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吃完了就在幼危脚边伸懒腰摇尾巴打滚。 幼危敲开后门,和厨师打听。 他以为是走失的,厨师说他太天真,这山头上每年都得死一两个胆大来徒步的驴友,以前吃不起饭的时候,还有老人为了省口粮自己进去等死。谁家来公园遛狗不是死死攥着牵引绳,何况这么好看的狗如果真是走丢了,主人能不着急,在公园张贴寻狗启示? 都是没家的,一个是有家不能回,一个是无家可回,幼危发现自己突然开始同情一只狗了。 厨师也是个打工仔,就算厨房里食物丰富,但那都是老板花钱买的,他不好拿出来喂狗,每天只能给点白米饭。 于是从这天起,幼危会顺便多拎两份汤回来,流浪狗的伙食就成了白米饭拌肉汤。 流浪狗不能进疗养院,它只能每天继续在后门附近流浪,时刻竖着耳朵听有没有人过来喂饭。 照顾一只狗,这分掉幼危很多紧张,他想等云执鹰回来了,他们就一起养。 如果万一…… 他是说如果万一,有人狗急跳墙,这只狗就会大叫,一只吃饱了的成年中型犬,叫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喂饭的时候,幼危会把他和云执鹰枕过的枕头拿下来给流浪狗闻,让它熟悉云执鹰的味道。 在安全上,幼危真的十二分小心了。 他现在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确保自己不成为累赘,让云执鹰放心去做他的事。 知道他在喂狗,杜老偶尔也会把自己饭里的骨头盛出来,“我老人家了,吃不了那么多。” 幼危知道杜老不吃食堂,一日三餐都是家里司机送过来,丰盛得简直像满汉全席。 但杜老为什么来这里疗养呢?那么多环境好的疗养院,怎么选择这里了,也不像是来做治疗的。 杜老踢了踢左脚,不介意道:“小时候被热油烫了,没钱治,皮肤长在一起,后来就瘸了。我找罗医生,想看着临死前能不能自己走,但我一把年龄,手术意义不大,皮肤问题你也知道的,后续康复是最困难的。我耽误太久,骨头也变形了。” 他一直坐电动轮椅,轮椅开得比赛车还溜,就很难让人注意他是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家伙。疗养院的人,至少有一半都坐轮椅。 幼危和他一起散步时,他经常咻地一声,就没影了。 这天给杜老送午饭的不是司机,是他的孙子小杜,小杜陪他吃饭,还和父母视频聊天,一家子其乐融融。 当时幼危刚喂完狗回来,他知道小杜不待见他,“攀关系”的标签还没摘,果然小杜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就变了。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快步上楼回了房间。 幼危洗洗手,准备吃饭,门被敲响。 他问是谁,没人回答,但个点,应该不是外人。他从窗户往下看,狗还在埋头猛吃,他吹了声口哨,狗立刻抬起头看他,吧嗒吧嗒舔鼻子,四只爪子踩来踩去。 这就放心了。 “请进。” 推门的竟然是小杜,幼危记得上楼前,他刚摆好饭盒打开视频,这么快就吃完了? “杜总?” 小杜没进房间,他就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幼危是看出他幼稚的紧张了,背后挺得笔直。堂堂杜总,至于吗?在他一个靠关系的计件工面前。 见他不说话,幼危问:“有事?” 小杜的表情不太好,他脸上肌肉绷得太紧,许是想让自己显得严肃威严,偏偏弄巧成拙,有些幼稚:“我了解到你工作做得不错。” “啊?” “做得很好。”小杜继续说,“想不想正式入职?我知道你还在疗养,没关系,岗位可以一直为你留到出院。” “……你们公司的正式员工不都要求学历至少是本科以上?” 小杜脸上明显有些窘迫:“没有的事,我们公司只看实力不看学历。就这样说了,你什么时候出院,我安排人来接你。” 屋外突然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疗养院的前身是座学校,但岛上学生太少,逐渐荒废了,屋前的橡胶操场正好可以当临时停机坪。 流浪狗突然大叫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幼危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容逾尘正冲着严医生急急忙忙比划着,幼危出来的瞬间,他像是察觉到什么,跑了过来,把弟弟紧紧拥在怀里。 “没事了,云遮落网了,哥哥来接你回家。” “爸妈从首都那边坐飞机,我刚好在南海。”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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