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水深,盘根错节。 如果贺故渊答应了这门亲事,那么镇北王府就不算中立了。 难怪,他要逃婚了。 “呸!皇帝这算盘打的可真响!我现在都有点可怜贺故渊了,爹不疼就罢了,还处处算计他。” 楚辰嫌弃的摇头,想到楚南池前世所受的那些苦,他就恨不得犯上作乱,杀了狗皇帝。 当然,最该死的还是贺文。 “身不由己罢了。” 楚川倒是很冷静,为官不宜,为皇子者也不宜。 一切都是命。 搞清楚贺故渊来边境的真实原因,楚南池也就放心了,他冲青竹摆摆手。 青竹开门出去了。 楚南池神色冷淡,眉眼略带厌烦说:“皇上昨日收到急报,除了派人打探消息,更是召集内阁商讨,如何接管南平军。还真是跟前世一模一样。” 楚辰停下手,小心的帮楚川穿上外袍。 然后一甩衣袖,对皇帝的行为嗤之以鼻。 “太子那么废物,皇帝也不怕江山拱手让给他人。南凉不足为惧,可北国同样兵强马壮,到时候内乱一起,倒霉的还是百姓。” 朝廷内斗,外族虎视眈眈,肯定会借机挑事,到最后受罪的还是百姓。 可惜,这些为上者,为了私心,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这也是让他们最寒心,对皇上失望透顶的原因。 如果仅仅是猜忌功臣就罢了,这样拿百姓开玩笑,就不配为君。 “他靠着续命丹,苟延残喘多活了几年,再加上当今皇后是他心爱之人,他可不得为后面做打算。” 说起这个,不得不提皇后的来历。 据说现在的皇后跟皇上,是青梅竹马,不过她不是嫡女,而是庶女。 皇上当年为了权势,逼不得已娶了贺故渊的母亲,入王府便是正妻,后登基册封皇后。 青梅只能被迫降为妃子。 而贺故渊的母亲,是镇北王嫡女,听说武功才学不输于她父亲,自然跟娇滴滴的贵女不一样。 皇上很不喜欢她,所以她去世没有一年,就封了兆敏当皇后,同年册立贺京为太子,十分恩宠。 天降抵不过青梅。 哪怕是如玉贵妃,也比不过兆敏的恩宠。 只是这些在楚南池眼里都算不了什么,皇上在喜欢谁,又有什么用。 贺京无才无德,怎么能当一国太子。 只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算计谋杀他全家。 前世,封了南平王后。 皇上知时日无多,为了能削弱南平王府的兵力,几乎把所有上阵杀敌的任务全部交给楚南池去办。 他身上的伤,每次都是还未好,就新伤叠旧伤。 即便如此,他每次都是荣耀回归,气的皇帝只能一次一次封赏他。 “这个续命丹,哪里来的?” 楚辰心下有个主意,刻意压低声音:“我们可以提前.” 他比了个手势,意思是把炼丹的弄死。 楚南池轻笑摇头:“二哥,让敌人死,是最简单的。生不如死,才是我们想要的。就让他活着,看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不过,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早作准备。这么好的东西应该握在自己人手里。” 楚辰凑过去:“你有什么好主意?” “二哥,你派人去这个地方” 楚南池把前世炼丹的那个道观写下来。 这个地址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皇帝明明气数将尽,太子不知道从哪找到的这个炼丹的。 也因此,皇帝多活了几年。
第18章 暴跳如雷的镇北王 楚南池前世因为好奇,把这地方记得很清楚。 派人去细细查过。 只是那时候太子把人养在东宫,他们只知道对方是个得道高人,其他还真不知道。 “你去把那些人安排到隐秘之处,细细查问,不过要以礼相待。看能不能收为己用。” “明白。交给我!” 楚辰把地址塞进衣袖,这点事小意思。 “对了,贺故渊那小子怎么样了?我看青衣一趟一趟的往外跑。” 提到这个,楚南池也是挺无语的。 贺故渊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偏偏青衣得罪不起他,一个暗卫成了跑腿小厮。 还真是位难伺候的大爷! “他那么精神,哪里像有事的。” “呵呵,你还别说。他这性子还挺好玩的。” 楚辰比较欣赏这种性格直爽的人,以前他多在边境打仗,跟贺故渊来往也不多。 这次见到,还挺一见如故的。 不过,归其根本,还是因为他替楚楼挡了那一箭。 “他背后有镇北王,于皇位也是有一争之力的,只是不知道他跟镇北王的心思到底如何?” “这个好办。大哥回都之后,可以借着此次受伤,去镇北王府求教兵法。顺便打探一下口风。” “也可。” 他们跟镇北王的关系并不差,平素在王都也有走动,以这个理由去,并不突兀。 楚南池起身,目光看向窗外的阳光,神色微凉:“回都后的日子,怕是没有这么平静了。大哥二哥,要做好准备。” “放心,哥哥都听你的。” —— 王都。 镇北王府。 书房正中央,坐着一个双鬓白发的老人,虽年岁大,可身体康健,目光炯炯有神。 此人正是镇北王夏远山。 “公子受伤,现在住在南平王府。” 夏远山当即放下毛笔,急声问:“伤势如何?” “伤口很深,是肩部贯穿。不过我问了大夫,这伤原是南凉秘药,药效凶猛,解毒的时候需要功力深厚之人吸出,稍有不慎便会毒发生亡。” “胡闹!” 夏远山拍了下桌子,他行军打仗多年,身上气质凛冽,发起火来很是吓人。 “王爷别急。公子现下已经无事。据说是南平王的小儿子,亲自解毒,二人都无虞。” 听到贺故渊无事,夏远山方才松口气,又疑惑的问:“楚楼的小儿子?楚南池?” “正是。我们查到,楚南池是夜里突然离都,前往边境。可能是收到了什么密报,不然这次真的就让五皇子得手了。” “哼,这个贺文。暗箭伤人,卑鄙小人” 夏远山背着手站起身,在屋里踱步,骂骂咧咧的样子跟贺故渊如出一辙。 金前瞅了眼他老人家的表情,犹豫着开口:“王爷,其实公子这次不算闯祸。他救了南平王,不管以后如何,南平王府肯定会站在咱们这边。” “你说的容易” 夏远山想到自己的外孙,再想到朝中局势,皇帝的种种所行,皆让人寒心。 “为了能让渊儿平安长大,就算习武,都是偷偷躲着,不敢让人知道。就怕皇上心狠,对他动手。” 皇帝不喜贺故渊,又忌惮镇北王的军权,奈何镇北王谨小慎微,让他抓不到把柄。 他当年登上皇位,不太光明,知情者全都秘密处决,就连女儿都没保住。 夏远山清楚,如果贺故渊表现的太过优秀,皇帝一定会斩草除根。 所以这些年,他也是由着贺故渊胡来,在外面败坏名声。 “王爷,五皇子已经出手。南平王不是蠢人,他们一定会反击。不管南平王是否参与党争,这个局他们躲不掉了。” 一旦他们跟皇子产生矛盾,谁会管真实原因是什么。 “楚楼性格豪爽,不是无权之辈。倒是楚南池,出乎我的意料。” 没想到楚南池武功这么好,带军突围,还能反败为胜。 这些内情,王都不知道,可镇北王一直派人跟着贺故渊,自然十分清楚当日的情景。 皇帝对南平王府的猜疑,比镇北王还要严重。 尽管皇帝再不喜欢贺故渊,到底是他的儿子。 然南平王府树大招风,除了功高盖主,什么都没有。 皇帝无情,早就想对他们动手了。 就算皇帝不动手,其他皇子也会动手,贺文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解释。 也许,楚南池会是南平王府的转机。 当日,他叫人来给自己递口信,自己还不知道是何深意,现在看来,怕南平王府有意相交。 这个时候,这个举动,不免让人多想。 金前看镇北王面色凝重,又说:“王爷,还有一事。今早邓尚书的女儿,又投湖了。王都现在都在传,尚书为了前途,不顾女儿的安危,逼她嫁给公子。还说公子风流,日常出入勾栏瓦舍,实非良配!” “哼!无稽之谈!都是些小人胡乱编造!明明是邓畅自己找本王主动谈的婚事!这些人,无非就是看皇帝厌恶渊儿,怕得罪皇家,才这般如此。” 夏远山气结不已,想渊儿一表人才,武功才学样样拔尖,区区一个尚书之女。也敢如此。 如若不是想着渊儿年岁已到,只要对方是个好姑娘,他也不想那么多,只要他们夫妻和睦,举案齐眉,自己也可以闭眼了。 更何况,皇上的意思,他心里很明白。 生完气,夏远山长叹口气。 “罢了,罢了。反而渊儿也不愿意。你去告诉邓畅,此事作罢,不要再提。若是外面还有流言蜚语,老夫就要上门找他算账。” “王爷息怒。”金前抬手,倒了杯茶递给夏远山:“那,要不要派人把公子接回来?” 夏远山抿了口茶,思考片刻,方开口:“不用。就让他跟着南平王吧。不过让木糠去看看他的伤口,让他不要仗着皮糙肉厚,不当一回事。” “是。王爷还是心疼公子的。” “唉!我就他一个骨血,不为他筹谋,怎么办!” “王爷不用担心。咱们公子有些时候虽胡闹了些,可心中有数,大事上从不出错。您且宽心!” “有数?他有个屁数!南平王是他爹还是他娘!他就这么扑出去救人!有没有想过家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等他回来,非得抽他十鞭子!”
第19章 独苗苗的贺故渊 夏远山怒气冲冲,镇北王府就这么一个独苗。 他倒是当英雄救人,殊不知他这个老头子要吓死了。 “呵呵~王爷这是心疼他呢。” 金前是夏远山身边的老人了,知道老爷子是嘴硬心软。 “行了。就你知道。赶紧去办事,别碍眼” “是。属下这就去。” 金前笑着开门出去,房门重新被关上。 夏远山抬头看向墙上,神色凝重,那里挂着两幅画。 一副是他夫人,镇北王妃。 一幅是他女儿,夏沫的画像。 镇北王一生,只有一妻一女。 当年一步错,害的女儿年纪轻轻没了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外孙又险些被害,他不能再退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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