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楼一边走一边交代楚南池:“南池,你这几日好好照顾贺公子。” “知道了,爹” 送走楚楼,楚南池对大哥说:“大哥,两日后,捷报先发,我们随后启程,我想看看我们会碰到哪个来接手南平军的人。” 前世,楚南池人在王都,主动请缨,皇帝没有办法安排其他人。 可是今生不同,楚南池也想知道,除了四将,谁还是皇帝,或者太子的人。 “嗯。” 楚川起身,走到楚南池面前,抬手慢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楚家人身量都高,楚川和楚辰都接近一米九,只有楚南池堪堪一米八。 跟他两个哥哥都差点。 “南池,辛苦你了。” “大哥” 楚南池眼底浮现雾气,随后勾唇浅笑开,注视着兄长:“不辛苦。只要你们好好的。” 兄弟俩没有在开口,一切都在不言中。 —— 客栈。 陈绍站在屋里,床榻上,贺文肩膀处的伤口已经缝合完毕。 “殿下。我们的人亲眼所见,贺故渊是走着进的南平王府,他没有死。” “什么?”贺文激动的大声质问:“不是说,那是南凉的最厉害的毒药?他怎么没死?” 这次出发前,母妃特意交代,这药只要入了体内,必死无疑! 怎么会出岔子! 陈绍见他发怒,拱手弯腰请罪:“殿下恕罪,我已经探查过了,此药确实凶险。不过南平军中有个大夫,在当地颇具威望,这里又靠近南凉,想来是他的功劳。” 贵妃娘娘远在王都,又哪里猜的到江湖郎中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何况这药,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谁清楚。 这句话,陈绍没敢说。 “哼,废物” 此次非但没有杀了南平王,就连贺故渊都无事,贺文怎么能不心生恼怒。 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今晚带人,去夜袭王府。” 陈绍立马出声阻拦:“殿下,不可啊。王府戒备森严,咱们万一留下个首尾就不好了。” “怕什么?”贺文不以为然:“楚楼身受重伤,怕是刀都拿不起来。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夜袭。还有我那个好哥哥,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贺故渊在王都,虽不受宠,可有镇北王在,他身边的护卫也是时刻跟着的。 眼下,他孤身一人,又受了伤,正是出手的好机会。 他这位三皇兄,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空有那么好的背景。 换作他有镇北王这么厉害的外公,早就把太子拉下来了! 如果他死了,那镇北军就没有了皇子,贺文冷笑一声,到时候夏远山那个老匹夫,他就不信不能收到麾下,为他所用。 “楚楼和贺故渊必须死,让他们动作麻利点。发现不对,立马撤退。” “是。属下这就去办。” 贺文捂着伤口,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一箭,就用楚楼的命来还。 —— 半夜。 王府。 十几道身影,从墙头飞下来,他们的动作很轻,没有引起一丝动静,看得出来训练有素,不是一般的死士。 躲开巡查,身影朝着厢房摸去。 西侧厢房。 漆黑的房中,贺故渊突然睁开眼睛,脑袋微侧,随后从床上起身。 紧接着,一道黑影,出现在窗边,窗户纸随之被捅破,迷烟释放出来。 待确定屋里没动静后,黑影推开门进来,手中拎着刀,直冲床上砍去。 然后几刀下去,什么都没有。 “啧”黑暗中响起一道玩世不恭的男声。 贺故渊慢条斯理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言语带着嫌弃:“我说,朝哪砍呢!” 两名黑衣人见状不对,挥刀冲他砍过来。 与此同时。 摸到楚楼房外的黑衣人,被团团包住。 楚南池一身玄衣,出现在院中,眼神如冰,红唇微启:“动手!” 他就知道,贺文肯定还会有后手,果然,今夜就派了人来。 那些死士见情况不对,殊死搏斗。 楚南池早有准备,岂是他们能打的过的。 还有想跑的。 “想走?当我南平王府是那么好进的” 楚南池握着剑迎上去,气场凌冽。 黑衣人寡不敌众,全部身死。 青竹上前检查后,回首跟楚南池汇报:“公子,全死了。而且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 “嗯,拖下去。” 查不出来东西,是肯定的。 贺文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然而黑夜中,突然传来尖叫声。 楚南池神色一紧,立马往西侧赶过去。 等到一群人赶到,就听见男人懒洋洋的责问。 “你们也太慢了!等你们来了,小爷的尸体怕是都凉了。” 贺故渊坐在庭院中,翘着腿喝茶,他脚边躺着两个死士,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哀嚎的对象。 青竹上前,发现这人手脚断了不说,下颚处也脱臼了,这是防止他自杀。 “楚南池,人给你了,快去审,哪个狗胆包天的,居然想来杀我这个,受伤,可怜,不能自理的病人。” 楚南池垂眼,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另一个人,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下:“青竹,把人带下去。” 青竹拽着人离开,随后有人上前,收拾地面。 很快,恢复如初。 楚南池在石凳上坐下,瞧着喝茶的贺故渊,视线落在他衣襟下的胸肌上。 这个人,果然如他所料,不是个空花瓶。 “喂,你这个眼神好流氓啊。我可是正人君子,你别勾引我啊!” 贺故渊喝着茶,眼神轻佻,他是睡着觉起来的,衣服没有穿好,松垮着露出半个胸口。 说话间,还故意又扯了下,真不知道到底谁勾引谁。 然而,楚南池是个没情欲的,也不是个懂欣赏的。 他的心思,全在别处。
第15章 耍帅是需要代价的。 “贺故渊,你跟王都流传的很不一样。” 楚南池的语气不是疑问句。 王都流传,贺故渊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在军营也是四处闯祸。 若不是镇北王严格管教,怕是青楼都去的。 被拆穿的男人,好似无所谓,眼波流转,目光灼灼的看着楚南池:“楚公子跟流传的,不也不一样?” 楚南池抬眸,视线在空中看过去,后者冲他挤挤眼,笑的慵懒迷人。 他长了一副好皮囊,认真时如谦谦君子,玩笑时风流倜傥。 楚南池移开眼,淡淡的开口:“你不会不知道,今夜这些是谁的人吧?” “知道。不就是我那个五弟。”贺故渊放下茶杯,哼了声:“不自量力。” 贺故渊丝毫没有在楚南池面前,隐藏的意思。 仿佛一点也不怕楚南池,发现他的真面目。 这个男人,如果不是真的不在乎,就是太过自信,根本不怕他知道。 楚南池眼神冷冽,清冷的声音如高悬的月色,凉气逼人。 “南平王府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自保。贺故渊,我不管你救我爹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巧合。于我而言都无所谓。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跟他一样,是冲着我家人来的,那就别怪我恩将仇报。” 这是楚南池的唯一底线。 为了保护家人,他不介意杀遍天下人,做个嗜血魔头。 贺故渊偏头,对上他认真严肃的神情,没忍住笑了一下。 气氛从紧张,瞬间变得轻松。 楚南池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贺故渊懒洋洋的摩擦着茶杯,眼神懒散却带着深意:“楚南池,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既然你疑心我会伤害你家人,那日又为何帮我吸毒?不怕自己中毒吗?” 他的目光似乎带着不一样的情绪,楚南池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就好像自己刚才的话,是虚张声势。 “你救了我爹,这是事实。楚家人不欠人情。” “哎~一本正经的,真是个木头美人” 贺故渊托着腮,视线放肆的落在楚南池身上,他夸楚南池是美人,这是实话。 楚南池面容清俊,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红唇莹润,一身玄衣衬的他身如玉树,风度翩翩。 他习武,却没有武夫的气质,反而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 而且肩背略薄,腰身纤细,不像他们肩背宽阔,阳刚气那般重。 是王都贵女喜欢的俏郎君。 可惜,美人虽美,杀起人来也吓人。 这种带刺的玫瑰。 贺故渊眼波流转,很感兴趣。 对于他的评价,楚南池不为所动,以他前世对镇北王的了解。 夏远山不是奸佞小人,故而,今夜他跟贺故渊说的多了些。 也是想表明一下立场。 “你不用这么防备我。” 贺故渊闲散的晃着腿,动作没有一点正形:“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跟南平王府为敌,毕竟爷可是差点牺牲一条命。” “多谢” 楚南池拱手,这次的 道谢颇有诚意。 贺故渊挥挥手,不在意的说:“南平王跟我外公一样,为了云国鞠躬尽瘁,可惜为上者,让人寒心。” 这句话,倒是出乎楚南池的意料,视线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发现他表情很认真。 这个人,居然会有和他们一样的见解。 不等他多想。 贺故渊起身,打个哈欠,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风流样。 “睡觉,睡觉。真是的,这一天天的太吓人了,早知道就在王都,被绑上花轿算了。” 楚南池从凳子上站起来,见他进了屋子,神色倒没有来时那么冷淡。 此番交谈,倒不算一无所获。 “小南池,晚安哦~” 贺故渊冲他挑眉,言语挑逗,轻狂的很。 果然,刚才的稳重都是错觉吧? 楚南池扯了下僵硬的嘴角,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他一走,贺故渊立马关上门,龇牙咧嘴的去脱外衣。 “嘶~” 伤口拉扯的,又出血了。 他自己咬着绷带解开,一边换药,一边疼的倒抽凉气。 果然。 耍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 客栈。 陈绍急慌慌的跑进来,贺文被他吵醒,脾气很不好:“干什么,这么慌张。” “殿下,我们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全折了。” “怎么可能!” 贺文从床上一跃而起,牵扯到伤口,疼的又跌回去:“那些可都是精锐,怎么会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陈绍欲哭无泪,他就说不要去,不要去,要培养好的精锐暗卫,不光要花费时间,还有物力财力,损失了这么多,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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