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都是泡沫。”郝瑾瑜无语道。 “你不仅要摸我的头,还要帮我洗头。你没有帮我洗过头吧?” 郝瑾瑜大无语地摇了摇头。 洗脸摸头又洗头,伺候儿子呢。 这小子果然有严重的恋父情结! 这话甚合刘子骏的心意。 他虽然知道郝瑾瑜只有记忆,并没有和原身太子接触过。但该死的,他有记忆! 郝瑾瑜就该和他一样,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才对,而不是两个刘子骏。 在刘子骏强硬的态度下,郝瑾瑜不得不卷起袖口,替他洗头。 使劲地摆弄着刘子骏的头发,柔软的,乖顺的,孩子气的……嗯……头发。 郝瑾瑜轻轻晃动脑袋,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柔软心动。 暗道,咱万岁头上动土,独一份的牛逼。 洗罢头,又替刘子骏擦干。 这么折腾一番,郝瑾瑜手臂累得发酸,肚子也饿得难受,坐在凳子上发懵,再升不起半点迤逦心思。 刘子骏:“要梳头……你没帮我梳过头吧?” “梳你个鬼!” 郝瑾瑜终于火了,猛踹刘子骏的椅子脚,撒腿就跑。 刘子骏不顾寒冷和礼仪,披散着半干的长发,犹如跟在主人身后亦步亦趋的狗子,笑着逗弄。 “不梳就不梳嘛……怎么还骂人呢。外面寒凉,你穿得少,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脸上的墨迹,我还没帮你洗呢……顶着这样一张脸,被人瞧见有损你九千岁的威严,对不对?” “不用,老子自己洗。约法三章,懂?”郝瑾瑜不耐烦地说道。 刘子骏:“我这是礼尚往来,怎么算过界呢?”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过界,什么叫他妈的过节。”郝瑾瑜咬牙切齿道。 薛定谔的过界呗。只有太子殿下认可的过界行为,才叫过界。 他算是看出来,刘子骏只嘴上说得好,实际可劲占他的便宜。就他娘的是个无赖。 刘子骏被郝瑾瑜震怒的口吻吓到,低声哄道:“真生气啦……” 郝瑾瑜见他紧跟不舍,心想,去你的。 一脚踩在刘子骏的靴子,趁他吃痛之际,撒丫子飞跑。 路上的侍从们见到了都得赞一声郝大人深藏不露,轻功了得。 庆幸赐卿宫距离御书房不到一里地,看见他这副尊容的人不算多。 郝瑾瑜回到宫内,打了清水,认真把脸洗干净。 清冷的水逐渐要他的头脑冷静下来,继而后怕不已。 他怎么就对刘子骏又骂又打了呢?那可是储君啊。 肯定是低血糖犯了,饿昏了头。 郝瑾瑜高声道:“来人,拿饴糖来。” 推门而入的人令郝瑾瑜大吃一惊:“庆雾?!” 庆雾见郝瑾瑜脸色煞白(冷水洗脸冻的),快步走到面前,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好的饴糖,递到郝瑾瑜手边。 “大人,先吃糖。” 郝瑾瑜拿过饴糖,放入口中咀嚼。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禀报吗?” 庆雾见他都是晚上,还是头次白天就来找他。 庆雾的榆木脸难得显出情绪,略带怒气道:“陆明远一路骂骂咧咧地走,说大人魅惑储君,各种难听的话不堪入目。” 郝瑾瑜一下被糖噎住,轻咳两声。他可太冤枉了,到底谁在魅惑谁…… “属下明白,陆明远一家明日必暴毙而亡,查不出任何的痕迹。”庆雾眼内杀气一闪而过,坚定道。 “不用!” 郝瑾瑜立刻出声制止,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可有他人听见?” 庆雾:“这倒没有。一旦遇到人,陆明远便会住嘴。” 郝瑾瑜摆摆手:“不用管他。” “大人您一向最厌恶他人背后嚼您舌根,一旦发现,断手断脚都算是轻的。” 庆雾狐疑道,“大人,您有些不一样了。” 郝瑾瑜微微一僵,故作轻松道:“如今新皇未登基,对洒家多有防备,吾等行事要小心低调。” “大人说得有理。还有一事……属下为暗卫首领,日常负责保护先帝的安全,如今先帝死了。 昨日,太子召见我及负责保护皇上的二十位暗卫,派人将我们分别置于不同的房间,同时进行讯问。 询问我们的身家背景、日常生活,并要我们叙述某日值班的详情……太子在用各种手段,寻找破绽,揪出我们的人。” 郝瑾瑜脑海“嗡”一声响,极为刺耳。 刘子骏拒绝了他的暗卫名单,然后翌日就开始抽丝剥茧要查出他的人,今日便面色如常地与他逗趣调戏…… 他怎么能做到问心无愧与他调情?! 太可怕了! 郝瑾瑜内心那点欢愉的火苗熄灭了。 刘子骏这样的人,他毫不怀疑,上一秒在甜言蜜语,下一秒便能拧断他的脖颈。 他浑身微微发抖。 “大人,您怎么了?”庆雾焦急道。 “冷。” 庆雾四下望去,入眼望不见任何的衣裳。犹豫片刻,脱下外袍,小心翼翼地为郝瑾瑜披上。 以前他是皇帝暗卫,不可能和郝瑾瑜有任何的关系。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郝瑾瑜的身边,关心他,侍奉他。 “大人,暗卫虽有一人暴露了身份,却已被我悄然无声地处理掉,找不到尸体。太子想全部揪出我们的人,也没那么容易。” 庆雾叹息道,“先帝驾崩,按照规矩,我们无法再担任新帝暗卫。太子以此为由,把我们调入了侍卫队,变成明面上的人。属下还有三名暗卫,被安排进赐卿宫,护卫您的安全。” 郝瑾瑜吞了吞唾沫。 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刘子骏若想要他的暗卫名单,他愿意双手奉上,只要肯放他离开。 “若还有人被抓,不要再杀他们了。你这样做,无异于挑衅。” 郝瑾瑜脸色晦暗,不能再死人! 庆雾:“可是,若真被太子一步步剥丝抽茧地找到所有人,您会有生命危险。” 暗卫情报系统不只有暗卫的人,还有深藏于各宫的侍女太监们。他们在皇宫编织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网,郝瑾瑜便是结网的蜘蛛,任何人都可以是他的猎物。 就算太子想要动郝瑾瑜,也要掂量掂量在郝瑾瑜死之后,他能否逃得过暗杀。 这是郝瑾瑜博弈的底牌。 有了这张底牌,郝瑾瑜甚至能悄无声息地搞死太子,扶持四皇子登基,仍旧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 “我知道,我要好好想想。” 郝瑾瑜脱下外袍,还给庆雾,柔声道:“既已成为太阳之下的人,你也好好享受明媚的阳光,放轻松些,不要每日摆着一张臭脸。” 庆雾握紧衣袍,垂眉应是。他一直有阳光为伴,郝瑾瑜便是他的太阳。 房间内只剩下郝瑾瑜。 他体力不支地跌坐,双手摁住酸涩微痛的胸膛。 该死的!他刚才对刘子骏又打又骂,非死得五马分尸不可。 许久后,他站起身前往后院,打算继续替自己挖坟。 望着平整如境的地面,遍寻不到一处坑洼。 郝瑾瑜放声大骂:“是谁?!是他娘的谁平了老子的坟?!老子要杀了他!”
第31章 爱情游戏 询问了一圈, 都说不曾看见什么人埋坑。下雪前还有坑,大雪覆盖几日,雪化了, 坑已经没了。 有位小太监说,雪夜曾看到太子往赐卿宫方向走来过。 郝瑾瑜想起来了,那日他喝醉酒,要庆雾把暗卫什么的全撤了个干净。 刘子骏那日若真的见到他,是不是听他说了什么醉话?若真听见,为何没什么表现。 此时有太监禀告, 太子殿下邀请他一同用午膳。 郝瑾瑜点了点头。 刘子骏见到他, 起身来迎, 笑语盈盈:“这么快就消气了。” 郝瑾瑜笑道:“回宫见多了好几名守卫,哪敢怠慢,奴才乖乖来谢恩。” 郝瑾瑜寻常从不称自己为“奴才”, 今日这般说可见生了老大的气。 刘子骏脸色一僵,低声哄道:“先帝已逝,暗卫无法再用,孤做正常的安排。你知道的,孤绝不会留有二心的人在身边。” “洒家愿意把名单悉数交予殿下,是殿下不愿意接受。” 郝瑾瑜深感心累,为何要如此弯弯绕绕, 刘子骏终究是不愿意相信他。 刘子骏继续道:“你用名单交换自由,孤不能接受。” 郝瑾瑜轻笑了一声。到底是不愿意接受他离开, 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名单的真实性? “殿下说是,便是吧。” 郝瑾瑜挑了挑眉, 凑近刘子骏的脸,神情暧昧:“洒家拭目以待。” 既然你选择不要, 郝瑾瑜亦不打算给了。他要想办法保全暗卫的性命,也要设计好自个能安全离开的办法。 他被刘子骏突如其来的表白说得有些迷糊,忘记了什么叫帝王家。 既然刘子骏想和他玩场爱情的游戏,他奉陪到底就是。 最好勾得刘子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给他寻到机会离开。 此时郝瑾瑜眼尾上挑,水眸晶亮闪烁,有一种要人捉不住的魅惑。 刘子骏内心一荡,凑过去亲他,亲吻被郝瑾瑜用玉骨扇挡下。 郝瑾瑜笑吟吟道:“殿下又越界了。” “没亲到怎么能算越界呢?”刘子骏理直气壮道。 没皮没脸。 郝瑾瑜轻哼一声:“怎么不算越界呢?我定的标准,都得依我。” 气哼哼的,真可爱!刘子骏心里美滋滋,想把人搂到怀里狠狠地亲。 两人坐下用餐,郝瑾瑜道:“我要吃辣子鸡。” 刘子骏乖乖夹了放在郝瑾瑜碗里,笑道:“少吃一点,对胃不好。” 郝瑾瑜水眸嗔怪地觑一眼,刘子骏如触电般浑身苏苏麻麻。 撒娇起来真要命,甜! 刘子骏心想,这么下去他等不到老皇帝入殡,就想干点淫.秽之事。 素了两辈子,刘子骏多少有些飘飘然。 “我前几日喝酒,你来过赐卿宫?”郝瑾瑜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刘子骏颔首:“你喝醉了说你不想死,所以我把后院的坑埋了。哪有人自己给自己挖坟,傻不傻?” “老子愿意。”郝瑾瑜不满嘟囔,“谁要你埋的?” 刘子骏脸色正常,看来没发现什么不同。 刘子骏:“有孤在一日,你便能安安稳稳活着,那坑没有用处。” 他说话语气平平,仿佛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郝瑾瑜内心冷哧。唐玄宗够千古一帝了吧,到最后还不是逼着杨贵妃上吊自.杀。 老子才不信这些,老子只想全身而退。 吃罢午饭,刘子骏要去先帝棺椁前守灵。 郝瑾瑜松了一口气,回到赐卿宫,美美睡了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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