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只要让郝瑾瑜爱上真实的他就可以了。 很好是什么鬼?郝瑾瑜凌乱了。 难道刘子骏缺少父爱?把父爱投射到他身上。苍天,这比帝王宦官之恋更畸形。 郝瑾瑜雷得头皮发麻,看刘子骏的眼神不觉带上几分怜惜的慈爱。 好可怜的娃,没爹疼没妈爱,有点子大变态。 刘子骏嘴角上翘,温声细语:“先生刚从牢里出来,情绪波动太大伤身。我们还是先一同去用膳吧。” 郝瑾瑜抿了抿唇:“臣辞官的事……” “再议。” 刘子骏拿起晾架上的毛巾,盖在郝瑾瑜头顶:“外面冷,擦干头发再走。” “臣自己来。” 郝瑾瑜伸手要拽毛巾,手却被一双更宽大的手包裹,凉凉的触感直达心底。 他激灵地抽了出来。 刘子骏哑然失笑,大手隔着毛巾揉搓头发,像把玩一件稀世古玩。 “先生如此疼爱孤,孤应多敬孝心。” 刘子骏凑近他的耳边,低语轻笑。 郝瑾瑜:你亲爹停在灵堂,你不给他磕头敬孝,你跑我这大逆不道…… 无耻!刘子骏原来这么无耻! 一张小脸气得圆鼓鼓的,因为羞愤而溢出红色的晕,像红通通,软乎乎的小柿子,戳一下就能流出饱满香甜的汁水。 想捏,想吃。 刘子骏认真地为郝瑾瑜擦拭掉头发水珠,毛巾撤离时,大手顺势捏了郝瑾瑜的小脸。 滑嫩的触感停留指肚,越是柔软,越是火热。 “先生快些换衣,孤在门外等你。” 刘子骏不容郝瑾瑜反应,大步流行地退出门外,留郝瑾瑜站在原处发呆,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被捏的脸颊。 门外,刘子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破皮的下唇。嘶——有淡淡的血腥味,令人血液沸腾,灼得他生疼。 - “这道水煮肉片太辣了,你刚出狱,少吃两片。” 郝瑾瑜眼睁睁看刘子骏无耻地从筷子中间,夹走了属于他的大肉片。 他咬了咬唇,没说什么。 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块清蒸排骨,郝瑾瑜不放弃地伸筷子去夹辣子鸡。 结果辣子鸡整盘从他眼前端起、远离,站起来都够不着得远。 第二次了!刘子骏第二次把他最爱的辣子鸡端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郝瑾瑜一拍筷子,气恼怒吼:“不吃了!殿下慢走!不送!”快滚,赶紧滚,麻溜地滚蛋! “你凶我便是,何必拿身体赌气。” 刘子骏稳如泰山,递过去一碗鲜嫩的鸡豆花,“想吃鸡,吃这个也可以。” 郝瑾瑜表情失去管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殿下国事繁忙,臣担待不起,烦请殿下早些回宫。” 刘子骏双手交握,撑着下巴,笑眯眯道:“孤看你吃完这碗豆花。” 郝瑾瑜磨了磨牙,拿起汤勺,大口大口吃起来。 刘子骏眉目舒展,一动不动地盯。 “孤喜欢你……” “咳咳咳咳……”郝瑾瑜一下子噎住,眼神飘忽。 刘子骏说甚胡话,侍女庆云一大屋子人,他不想死啊。 刘子骏不疾不徐地补充道:“喜欢你吃饭的样子。香甜、温暖,好似这人世间再没有饥饿。” “吃完了。” 郝瑾瑜麻利地吃完鸡豆花,把空碗翻给对方看,不想再听某人的胡言乱语。 刘子骏站起身,抹掉他嘴角残留的白色豆花,用指肚捻了捻,暗想——豆花没有瑾瑜的脸颊滑嫩。 这一举动,惊得郝瑾瑜僵硬在原地。 刘子骏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干净指尖的豆花残渣,温声说道:“孤见先生略有憔悴,放几天假在府内休息。” 就在郝瑾瑜慢慢缓过神,眼露期待时,刘子骏嘴唇微启:“两日。两日后,请先生返宫。” “还有没有天理?洒家做了五日牢,最起码也得给五天假。” 黑心资本家的本色一点儿也没变。 刘子骏笑道:“孤处理朝政的时间尚短,朝政又杂乱,急需先生辅助。先生待孤如亲子,想必舍不得孤焦头烂额。” 郝瑾瑜:…… 我若真父爱如山,定压死你个不孝子。 刘子骏走后,庆云眉头皱成“川”字形,一脸探究:“大人和殿下吃饭时好生奇怪……” 郝瑾瑜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哪……哪里奇怪?” 庆云喜滋滋道:“殿下能说出类似视大人如父的话语,这简直亲厚到过分!殿下如此爱戴大人,我们的安全岂不是无虞?我们不用离开京城啦。” 郝瑾瑜无力吐槽:这眼力劲是怎么当上心腹的?靠卖蠢嘛。 - 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再一睁一闭,两天就过去了。 郝瑾瑜犹如周一上班的打工人,满脸写得生无可恋的绝望。 这两日,他用他贫瘠的恋爱情商细细思考无数次。 刘子骏一屁大的孩子,懂屁的爱情!听到他要走,定把那份对父亲的依恋错想成了爱情。 要想离开,得先把长歪的树苗掰直回来。 郝瑾瑜离得老远,便听见御书房内中气十足的训人声。 礼部尚书孙佑兴正向太子禀告关于先帝的国丧事宜。 刘子骏:“先帝的陪葬品及国丧规格一律削减四分之三,一应从简。” 孙佑兴皱眉道:“殿下,陪葬品皆是先帝生前拟定好的,违背先帝的旨意恐怕不妥……” “不妥?你对孤说不妥?!” 刘子骏用力一甩,奏本咚地一声砸在孙佑兴的脚下。 “刘亦民,告诉他省下的银子可以做什么?!”刘子骏道。 户部尚书刘亦民不敢怠慢:“省下的七十五万两三千八百银,可在南方修建一道堤坝,渝川四十八万亩地将免受洪水之害;或在北方筑千里城墙,抵御瓦剌部的进攻,保边境百姓安危;或抵全国官员两月俸禄及开支,喜庆过年。” 刘子骏冷哼道:“孙卿如此敬重先皇,三个月俸禄无需领,年节礼也不必留。” 刘亦民立即回应:“谨遵殿下旨意。” 孙佑兴脸色难看,艰难开口道:先帝的丧礼如此轻慢,会惹天下人非议殿下不孝……” “大胆!孙佑兴你出言不逊,污蔑君主,该当何罪!”沉默的阁老赵铎仁突然出声,情绪高昂。 “臣不敢,臣直言进谏,也是为殿下着想。”孙佑兴道。 “孙佑兴言语不逊,蔑视君臣之礼,廷杖十鞭。”刘子骏不容置疑。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孙佑兴脸色煞白,他本想仗着自己是太子名义上的舅父,搏一搏国丧的规模,最起码多加几成银子。 银子越多,油水便越多。没想到刘子骏如此不给面子! 此时,有太监禀报郝提督求见。 刘子骏如冷硬的坚冰被春风融化,嘴角微微上翘:“快请进。” 郝瑾瑜腰板笔直,步履平稳地走进来。众人瞧见,神色变幻。 刘子骏亦瞪大了眸子:郝瑾瑜头戴毡帽,身穿灰青色长袍,双手揣在袖子内,穿着动作活像个小老头。 嗯……怪可爱。 刘子骏脸上浮现笑意。 “参见殿下。” 郝瑾瑜端正地行了跪拜大礼,一板一眼道,“臣近日畏寒得紧,棉袍更暖和舒适,请殿下宽宥臣衣着不得体之罪。” 刘子骏挑了挑眉,郝瑾瑜打算做什么妖呢。 “无碍,爱卿请起。” 郝瑾瑜双手交握于身前,微微弯腰低头,规规矩矩地站着,语调平缓道:“李大人现在肯定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臣认为这廷杖便免了吧。” “对对对。”李佑兴疯狂点头,“臣定按照殿下所指示筹办丧礼。” 刘子骏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李佑兴感恩戴德:“谢殿下。” 众人退下后,刘子骏朝郝瑾瑜招手:“先生过来。” 郝瑾瑜摇摇头,拘了一礼:“于理不合,臣站着就行。” “臣认为刚才殿下的做法有失分寸。” 郝瑾瑜说话黏黏糊糊,如同絮叨的老人家,“孙大人是殿下的二国舅,太后的亲二哥,殿下怎么可以当众脱二舅的裤子责打?众臣面上不说,定会在心底责备殿下不尊长辈。且您这般做,亦是打太后的脸,平白惹了嫌隙。臣认为您当……” 刘子骏斟了杯茶水,起身走到郝瑾瑜面前,言笑晏晏:“先生说那么多,渴了吧。” 郝瑾瑜眼睛澄亮,老子老气横秋当你爹,看你还怎么喜欢。 “殿下,臣不渴!” 他沉脸道,“就算臣真渴了,您也不能为臣子端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讲究的便是‘规矩’!殿下如此扰乱纲常,如何服众?!臣以为……” 刘子骏喝了一大口茶水,脸颊鼓鼓,嘴巴嘟嘟,猛地凑到郝瑾瑜面前,吓得郝瑾瑜后退两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殿……殿下,你想干什么?!”郝瑾瑜惊慌失措道。 “侬不喝,锅喂泥~”刘子骏含糊不清地说道,又向他前倾嘟嘴。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郝瑾瑜蹭地爬起身,飞也似的跑到桌前,自顾自地倒茶。因为手脚慌乱,洒得到处都是。 他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回头道:“我喝……” 眼前一黑,唇瓣一触即离,留下水润的清凉。 又被亲了。 “瑾瑜今日格外的可爱。”刘子骏眼尾带笑,声音舒朗。 郝瑾瑜:…… 妈妈,我遇到大变态了!
第28章 约法三章 “殿下, 您太无礼了。古语有言发乎情止乎礼,您听说没?” 郝瑾瑜额头青筋跳起,无论如何要遏制住青春少年的躁动, 不能动不动就搞偷袭。这谁受得了,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他板着脸,严肃道:“殿下举止轻浮,臣看不到您对臣的丝毫尊重。” 郝瑾瑜那双丹凤冷眸自带冷气,加上有原身给大家留下的恐怖印象,相当能唬人。 刘子骏已明白郝瑾瑜的本性, 并不觉畏惧, 但怕把人惹毛, 适得其反。 于是道:“瑾瑜太可爱,孤没忍住,孟浪了~” 这挑逗的语气怎么回事?! 何止孟浪, 简直是浪!浪死了! “你好生说话,再这样,我就走啦。不对,我干嘛来这,我现在就走。”郝瑾瑜忿忿道。 刘子骏双手撑桌,把郝瑾瑜围困在手臂间,来了个“桌咚”。 眉目含情, 散发着孔雀开屏的求偶气息。 两人靠得很近,衣袍相触。 郝瑾瑜呼吸猛然一窒, 刘子骏的膝盖再靠近一寸,他假太监的身份便要保不住了! 刘子骏见郝瑾瑜拼命往后仰, 严丝合缝遮掩的脖颈露出,雪白纤细, 青筋浮动,像雪山之巅的一抹青绿,引得人想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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