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村里问诊,你等我回来,定会让你们相见。”沈星河觉得自己像个牵红线的媒人,还是王婆的那种。 马上就要过年了,村子里连续几家养殖大户的鸡相继病倒。 尤其是村东头,相邻的几家,症状几乎一致。 沈星河到了其中一家,抱起一只鸡仔细观察,轻轻按压它腹部,又闻了闻鸡粪,等一系列的专业操作。 最终判断出,是喝的水导致鸡拉肚子。 这三家共用一口井,被投放了对家禽有害的药,目前人喝了未察觉异样。 沈星河还是建议他们,“你们去村口老马医馆,让他瞧瞧,以防万一。” 沈星河留下家禽所用之药,收了银子便走了。 那三家养鸡大户,对于去老马医馆瞧病一事,犹豫了,因人无碍,所以不想听沈星河的建议。 何况沈星河是老马的干儿子,村里都知道,保不齐是他们联手挣村民钱。 回去的路上,沈星河遇到李大娃和谢清遥在巡逻。 李大娃懂事的走开了。 沈星河看向谢清遥,他本就肩宽窄豚,腰间精瘦,此此刻身着制服,看起来极具诱惑,回想众多花活中,好像还试过这种。 谢清遥打断他的臆想,“耳朵怎么红了?” “天热。”沈星河就是这样,在榻上能说尽各浪话,但是在谢清遥面前一字也憋不出。 谢清遥看了看四周,昨夜下过的雪,此时还未消融。 沈星河好奇地问:“今日都做什么了?” “去几间铺子收保护费。” 谢清遥将他肩山的药箱取下来背到自己肩上。 拉过他的手时,谢清遥轻轻拧眉,将他的手包裹在手心里。 李大娃吃了一嘴狗粮,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的小祖宗啊!也想给他暖暖手。
第四十三章 发狂 沈星河正沉浸在谢清遥的柔情之中,差点忘了答应谢清洲的事。 他起身对李大娃说:“今日恰逢小年,晚上一起回医馆吃饭。” 李大娃无视一旁的冷脸的谢清遥,“承蒙邀请,感激不尽,自当赴约。” “我先去买些酒和菜,咱们医馆见。”说完话,李大娃便转身去了集市,肉眼可见他的背影都透着激动。 谢清遥垂下眼帘,轻声询问:“冷吗?” 沈星河抬眸回应:“不冷。” “抱紧我,用轻功带你回医馆。” “不急,我想与你走一走。” 月华如练洒落在皑皑白雪之上,泛起淡淡的银光涟漪。 谢清遥握住沈星河的手,将其纳入自己的衣袖之内,二人并肩漫步雪中,身后留下的两串深深足印宛如诗篇。 沈星河支支吾吾半天开口:“谢清遥?” “嗯?” “我喜欢你穿制服的样子。”沈星河扯了扯他的袖口。 “所以呢?” 沈星河不争气的耳根子又红了,“那个……” 谢清遥见他吞吞吐吐,知道他要说什么,想故意逗他,挑眉问:“哪个?” “算了,没什么。”沈星河最终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真不知谢清遥是如何随时随地都能说出让他脸红心跳的话。 医馆。 谢清洲正带着裴景驰在后院挖地道。 花嬷嬷在厨房做饭,老马便跟在身后忙前忙后,期间打碎了两个个瓷碗一个盘子。 饶是花嬷嬷脸皮再薄,这下也不得不开口:“你能不能别添乱。” “花花,我只是想帮你,这么一大家子,都指望你一个人伺候,太辛苦了。”老马说这话时无视了在一旁忙碌的谢虎,与刚进厨房挽起袖子的谢清遥。 “那你别刷碗了,去端菜。”花嬷嬷打发他去做别的事情。 老马从灶台接过谢虎炒的菜,他这才发现,厨房里还有俩人。 饭菜美酒,都已准备妥当。 这时,李大娃带着从酒楼定制的菜肴与佳酿赶来。 进来后,直接将谢虎挤走,坐在了谢清洲身旁。 谢清洲虽嫌弃,但眼神时不时的飘向他的手臂,只是,隔着衣服瞧不出里面什么样。 他忍不住开口,小声问道:“你手臂要不要紧,没残废吧。” 沈星河夹菜的动作一顿,这谢老三有话就不会好好说,偏要重伤人。 “你在关心我?”李大娃满心欢喜地饮下一杯酒,放下杯子后,单手托腮宠溺地看着谢清洲。 谢清洲撇嘴,低头猛灌一杯酒,趁机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李大娃被挑起兴致,戏谑道:“再来一脚可好?” 谢清洲懒得理他。 老马那边畅饮正欢,离席片刻,归来时手中捧着一只精巧的盒子。 “花花,打开瞧瞧。” 老马将盒子递给花嬷嬷,见她犹豫,便自己打开了。 里面是一团黑漆漆的黏糊糊的东西。 老马捋须,“这是我精心为你调制的美容养颜膏。” 花嬷嬷微微蹙眉,“你可是觉得我年老色衰?” 老马肉眼可见的慌了:“花花,你想多了,我以为女子都会喜欢这个,你本就貌美出众,这膏脂于你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沈星河在一旁笑得眉眼如弯月,从来没觉得老马这么会说话,以前尝把毒药嘴边挂。 此刻他已微有醉意,换了个酒碗,起身提议:“祝愿我们在新的一年财源滚滚,共饮此杯。” 谢清遥揽过他的腰,将人轻靠在怀里,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借着酒劲,沈星河有意无意地撩拨着谢清遥。 指尖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游走。 在他耳边低语时,舌尖轻扫过他的耳廓。 又或是不安分的用手和眼神开车。 把谢清遥撩拨到心痒难耐,可是人多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纵容他的放肆。 在其他人的角度看起来,他们更像是在讲悄悄话。 此时的老马已疯狂起舞,拽着花嬷嬷一同舞动,花嬷嬷看着他癫狂的模样不禁有些害怕,叫起了谢清洲跟着一起。 李大娃也随之起身随性摇摆,谢清洲嫌弃地推了他一把。 饭桌上,只有谢虎和裴景驰面面相觑,四目相接时,彼此都恶心的很快转过头。 谢清遥口渴难耐时,起身去前院拿茶壶。 沈星河见他许久未回,正打算去看看,起身时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一只坚实的手稳稳地将他扶住。 “美人哥哥。” 沈星河抬眸看去,裴景驰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扶着他。 想到书中谢清遥的结局,一时厌恶的情绪涌上心头,沈星河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跑出厨房。 裴景驰欲追上去,却被怀抱长剑挡在眼前的谢虎阻隔视线。 果然是谢清遥的身边的一条好狗,裴景驰冷笑一声,转身落座。 医馆大堂未点烛火,沈星河倚着柜台,从他的视角望去,只见谢清遥的身影立于门外与人交谈。 忽而,他眼神一凛。 辛苑站在门口,从谢清遥身后,紧紧环抱住他。 沈星河没有过去,他已然从酒醉中清醒,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出即将上演的好戏。 “清遥兄,原谅我好不好,我不介意做小,只能要能每日见到你就好。”辛苑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小时候,只要他一哭,谢清遥便哄他,这招百试不厌。 眼泪这么不值钱的。 “辛苑,你松手。”听得出来,谢清遥压抑着怒火,声音冰冷。 “如果没有沈公子,我们很快就能成亲了,他就是我们之间的贼,他配不上你,他那么残忍、无情,甚至曾经还想要你的命,你应该得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暗处观看的沈星河,哎呦呦,被成为小三了。 谢清遥用肘狠狠地击辛苑的腹部,他这才松开手,捂着肚子痛苦向后退几步。 “真正爱我的人?”谢清遥讷讷转过头,漆黑的眸子望着他,眯起狭长的眼眸,仿佛在问对方,又似在问自己,“那他又该如何?” 辛苑继续数落沈星河的种种不是。 “给点钱打发了就是,我瞧他人贱又很贪财的,又是进山挖野山参,又是卖轮椅,现在又开了间医馆,他就是那只为了蝇头小利而活的人,你若与他共度一生,只会使你变得庸俗肤浅,你没有钱,我从家里拿给他便是。” 辛苑直起身子,沉声道:“我爹救你的时候,有意将我嫁给你,何况,如果不是他在拖累你,我早把你双腿治好,你们本就不该在一起……” 辛苑的话还未说完,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扼住了他的脖子。 谢清遥双眸骤然阴沉,一把将他推至医馆内的桌子上。 情绪上头完全忽略到柜台之后的身影。 辛苑脸色涨红,嗫嚅着嘴唇,羞怯的问:“清遥兄,你想做什么……” 他以为谢清遥要对他行不轨之事,不由得既紧张又期待。 忽地,谢清遥手中力度陡增。 “啊——” 辛苑痛呼,双手胡乱挥舞间,桌面的茶壶茶盏纷纷被她扫落,摔碎在地,连谢清遥脸上的老头面具都被撕扯下一半。 然而,她的呼喊并未持续多久。 只因谢清遥的力道骤然加剧,她瞬间便失去了抵抗之力。 谢清遥垂眸阴森森地望着辛苑,“他不配,你就配吗?” 他面目痛苦而扭曲,额头爆出了一根青筋,猩红着一双眼,癫狂的笑:“回答我!回答我!!” 谢清遥犹如一只被囚禁的猛兽,他将所有情绪都倾注在这一握之中,厉声逼问:“回答我!!!” 老马和花嬷嬷闻声疾步赶来。 花嬷嬷惊骇之余,忙扑至谢清遥身前,急切劝阻:“二爷!住手!他是辛老的儿子,辛老于你有救命之恩啊!” “我愿意把这条命还他们,如何?”他缓缓抬眸,望向花嬷嬷,嘴角带着混沌的笑。 “他若不敢取我性命,我谢清遥愿许他下半生富贵无忧,可好?” 他阴鸷地冷笑,“我给他养老送终好不好?” 他手中的力道丝毫未减。 谢清洲,李大娃,谢虎,裴景驰闻声相继赶来。 花嬷嬷回首,仓惶大叫:“快拦着他!” 谢虎最先跑过去,李大娃也上前,两个人却没能拦得住他的力道。 他像是一匹凶悍的野狼,一旦咬住目标,便绝不再轻易松口。 沈星河从柜台走出,怔怔地注视着谢清遥。 谢清遥再次加力,终于,辛苑双眼翻白,再无动静,瘫软倒地。 谢清遥的目光直直落在沈星河身上。 狠辣与阴郁交织在他冰冷的脸上。 似乎,还有一抹无助与颓唐,他踏着满地狼藉,独自走出去。 沈星河愕然的看着谢清遥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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