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宝品阁”的人都不见了,就剩那些侍卫留下阻挡他们?其他人呢? 无数问题涌上心头,苏徐行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外面有没有人他不知道,但留在这里也不安全,而且身后还有一个失血过重的赵峋,苏徐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好像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但,不去做只等死也是不行的。 既然没再见到那些南疆人和拍卖会的面具男,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撤了呢?但为了杀人灭口才留了侍卫下来截杀他们? 若是如此,只怕他们也是惹了麻烦,这才匆匆离开。 福至心灵,苏徐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他们还在柏州城中,最不济也还是在大琼范围,而不是被拐到了南疆,所以那些人才逃得这样干脆。 越想越可能,苏徐行忽然眼神亮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快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侍卫,而截杀他们的侍卫又为什么都留在了石门后的暗道里,因为他们不敢在外面大肆杀他们引起注意!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 想着,苏徐行猛地眉心一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若那些人不敢暴露“宝品阁”,却又出了自己和赵峋这个茬子,只怕这个地方定然也会被他们放弃,而最好最快的方式便是…… 鼻尖隐隐传来一丝烧焦的味道,苏徐行心头一沉,暗叫不好,竟然被他猜中了! 再顾不上身体的酸痛,苏徐行撑着墙壁,猛地站直身子,接着扶好身后的赵峋,他即刻伸手去拉柴房的大门。 顾不上思考外面的危险,先逃为上!苏徐行只觉得疲累的身体在这紧急的情况之下又充满了力气。 然而大门纹丝不动,只有锁链砸在门的“哐当”声。 柴房竟然被锁上了! 苏徐行一窒,这些人竟然是连自己人也不放过,打算把他们全都烧死在里面! 烧焦的味道愈发浓烈,苏徐行忙又扒着窗户去看,这次他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将黑布一把挑开,再定睛去看。 没了黑布遮挡,视线变得开阔,只见不远处有冲天的火光,浓烟滚滚,在苏徐行观察的片刻里,那火龙已经烧塌了一栋小楼,正沿着旁边的矮房向着他们的方向袭来。 不好! 苏徐行瞳孔一阵瑟缩,没空管其他,忙挪回门口开始拉扯大门。 但是无用。 苏徐行面色越发凝重,难道他们就要葬身在此了吗? 一股绝望之感向苏徐行涌来,他一个踉跄后退一步,却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人就要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苏徐行想到自己背上的赵峋,猛地扭了下身子,两人齐齐栽倒在了地上。 还好……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苏徐行额上全是冷汗,他却心有余悸地想,还好,还好没砸到赵峋身上,他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再被自己砸一下当次肉垫,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 正在他胡思乱想间,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一道诧异至极的嗓音:“苏琰?” 苏琰,不是夫君。 苏徐行顷刻间就明白了,身后的赵峋似乎脑子清醒了。 “是我。”苏徐行哑着嗓子开口。 既然人已经醒了,逃走就更方便了,他慌忙去解绑着两人的腰带,却始终不敢去看身后人。 他怕自己在已然动心的当下,发现赵峋对自己并未有“岭儿”那般看重,那他该如何自处,他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却听赵峋接着道:“该死的,那个人亲了你哪里?” 语气中满是愤怒与狠戾。 苏徐行一愣:“谁?” “就是被砍得面目全非的那个东西。”赵峋咬牙,“蠢货,竟然不将此人碎尸万段,愚蠢!” 赵峋在身后自顾自地念叨着,苏徐行分辨了一会儿才勉强将“那个东西”和欲侵犯他的那个男人对上,那么……蠢货呢? 苏徐行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得蠢货……不会是指‘岭儿’吧?” “岭儿?”赵峋闻言一愣,随即冷笑,“什么狗屁名字,也配得上本王?果然是个蠢货!” 苏徐行傻眼了,没记错的话“岭儿”是赵峋记忆错乱后对他自己的认知吧?所以他现在是在骂自己? 许是苏徐行的沉默太明显,赵峋咳嗽一声,缓和了嗓音:“你将我同他分开看即可。” 但说出口的话却有些僵硬。 苏徐行顿时明白,赵峋这是不愿意承认跟在自己身后喊“夫君”,会脸红会羞涩的“岭儿”是他,哪怕是因为中毒记忆错乱了也不行。 没想到赵峋还有如此蛮不讲理的一面,苏徐行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回道:“也行。” “失火了?”赵峋突然使劲嗅了嗅。 苏徐行猛地回神,忙将情况说给赵峋听。 腰带绑得时候没注意,解开倒颇费了一番功夫。待松开之后,只见赵峋撑着满是鲜血的身子站起来,脚尖一挑,握住长剑。 “咳咳,让开。”赵峋示意苏徐行退后,自己则运功出剑,只见长剑飞舞,那并不厚重的木门刹那便在苏徐行面前支离破碎。 此刻火势已经燃到了近前,门外是咆哮的火龙,灼人的热浪不断向他们袭来。 苏徐行忙起身,他一边捡起匕首揣入怀中,一边嘱咐赵峋:“咱们赶紧走。” 抬头,却见方才还挥舞长剑的人已经倒在门口,火苗正跳跃着扑向他的衣摆。苏徐行见状骇得面无血色,忙扑上去将火苗扑灭,又将人往屋子里拉了拉。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烈火已经包裹住了柴房的门窗,两人唯一的逃脱机会就这么转瞬即逝。 苏徐行焦急,却也只能安慰自己冷静,他将赵峋拽着,两人躲到了空无一物的一个角落。 火势很大,门口已经烧掉了一半,滚滚浓烟飘进来,苏徐行只能尽力捂住两人的口鼻。 但,烧到他们是迟早的事。 苏徐行心下一片冰冷,难道他们今日就要交代于此了吗? 在他晕过去的前一刻,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同时还有一道略有些耳熟的嗓音:“人就在里面。” 有些奇怪的口音,好像是那个穆忧? 别啊……若是被抓去再拍卖一次,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是苏徐行昏倒前最后的想法。
第93章 “小诗仙只卖良宵夜,价高者得!”带着面具的男人声音冰冷无情,活生生的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件货物。 而台下的众人也同样疯狂,在面具男说完后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露出“色欲熏心”的面孔,双目赤红、眼神龌龊,全然没有为人的廉耻。 “我要!我要!” “给我!我出最高的价!” “……” 看着他们状若疯癫的举动,苏徐行内心涌起一股恶心之感,让他直反胃,拳头也攥得紧紧的。 终于,在一个肥头大耳、面目丑陋还色眯眯地盯着他的男人凑过来时,苏徐行再也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将右掌挥了出去。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的耳光,清脆、刺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突兀。 眼前的“景象”被苏徐行一巴掌打散,面具男和那些面目狰狞的人顷刻间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手掌心传来的酸麻让苏徐行浑身一怔,“唰”的一下,他猛地睁开了眼。 就见一张顶着鲜红巴掌印的脸正垂在他的上方,脸的主人面色不太好,一双看着他的眼好像要喷火,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掐死似的。 苏徐行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小、诗、仙!”对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听到这带着古怪口音的嗓音,苏徐行一个激灵,人瞬间就清醒了。 眼前这被他甩了一巴掌的并不是梦中那个色眯眯的男人,而是他先前见过的—— “穆忧?”苏徐行开口,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穆忧脸颊生疼,不用看他也知道左边脸定然肿得老高,但见苏徐行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他心中的火气莫名就消了一些,不过到底是心中有怒气,出口的话也就不怎么好听。 “怎么?很失望?希望是成岩?他昨晚没满足你吗?”穆忧嘲讽一笑。 成岩? 还在打量周边环境的苏徐行闻言皱了皱眉,成岩……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成岩是谁?”想着,他便问出口。 穆忧见他并没有在意自己话中的讥讽,不由得一噎,见状瞪了他一眼,才没好气道:“就是昨晚拍下你的那个男人!” 一说到昨晚,苏徐行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 穆忧见他瞬间变了脸色,又开始幸灾乐祸了:“你知道成岩是谁吗?” 苏徐行看他,面色平静:“谁?” 穆忧扯扯嘴角:“你们大琼的镇南副将军兼当今国舅爷的——义子!” “不过,听说名义上是义子,实则是亲儿子,啧啧……你们大琼人怎么这么乱啊……” 穆忧还在八卦,苏徐行却没有心思听下去。 镇南副将军,苏徐行没记错的话,那便是成啸,其父是成垣。而成垣是曾经的镇北副将,与他外祖楚冀在琼北时是并肩作战、共击北域的关系。 除此之外,成垣的女儿成惠后来嫁于锦安王爷也就是如今的琼帝为侧妃,现在已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所以穆忧才说与成惠一母同胞的成啸是国舅爷。 成、楚两家本算亲厚,只是后来楚湘远嫁离开上琼,楚冀被判“满门抄斩”,楚氏一族几乎死绝,成垣因为战场上成年累月的伤也在不久之后撒手人寰,原先镇北一系的将领死得死,退得退,仍然在朝中的任职的也都被琼帝分开了。 成啸作为镇北系后裔却被派来滇南,说不是琼帝忌惮楚家军的实力苏徐行怎么也不信。不过成啸虽然蒙受祖荫得了一个副将的名头,却没有得个好去处,毕竟滇南这儿比琼北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差,因为南疆人善使毒蛊,手段防不胜防。不过因为有贵妃的这层关系在,成啸虽然名义上担个“副”字,在镇南军中却更能笼络人心,更有实权。 毕竟万一日后大皇子登基,他们这些人也能吃香喝辣不是? 只是后来因为什么事被二皇子揭发,成啸一家被一锅端了,成惠的贵妃之位被废不说,最后更是于冷宫了此残生,她的儿子——大皇子萧承熠也被圈禁在皇子府,终身不得出。 不过这都是原著后期了,男主对手之一的大皇子就这么倒台了。虽然明面上看是萧承熠和大皇子萧承乾两人干架,萧承熠不敌,最终落败。实则事件的背后都有男主的手笔,只是他一直隐居幕后,人前装得不曾参与夺嫡之争,而由于他生母地位低下且早逝,既没有外家势力帮持,又从小不得琼帝喜爱,所以一直没被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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