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人架着拖走,苏徐行一边死死咬着舌尖保持清醒,一边尽力记下自己所经过的路。只是他们走的都是暗道,并没有什么建筑可供他参考。 希望有用吧。 又一波难以抑制的酥痒袭来,苏徐行拼命压下到口的呻吟,唇角微微渗血。 只怕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苏徐行满心苍凉。 他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赵峋怎么样,他如果武功还能用或许能逃。 这样想着,目的地到了。 一间奢靡无比的房间,房间内用夜明珠照明,地面都铺了地毯,正中一张巨大的床,四周轻纱高高挂起,营造出朦胧之感。 而在一旁的桌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物件儿,玉势、鞭子、绑带…… 苏徐行迷蒙的眼睛一扫,吓得一个激灵,脑子都清醒不少。 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他脊背一阵又一阵冷汗,只是很快,药效再次涌来,他双眼又变得迷离。 被几个侍卫一把扔在床上,待他们退出后,房间里顿时只剩苏徐行一个人。 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丝绸之上,带来的舒爽让苏徐行忍不住又在被子上蹭了蹭。 他现在已经很难再思考,只知道不断蹭着身下的被子,从中获得凉意以缓解体内燥热。 身下是控制不住的动静,苏徐行那压抑许久的低吟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嗯~”的声音不断在房间内响起。 “呵呵——”忽然有轻笑声在一旁响起。 苏徐行一惊,下意识看向声音来处。 泪眼朦胧间,只见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站在一旁,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见苏徐行注意到他,男人勾唇一笑:“想要吗?小诗仙……” “或许,我该叫你苏琰?” “还是……萧琰?” 萧是大琼国姓,显然,男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认知让苏徐行混沌的大脑勉强清醒了一些,他很想开口质问男人的身份,但药劲一来,他满腔的愤懑也只能变成低吟。 “呵呵——”苏徐行的表现显然取悦了男人,他又低笑几声,忽然走到床边,弯腰,双手撑着床覆在苏徐行身上。 被陌生男人的气息入侵,苏徐行的身子一僵,清明片刻,他又使劲咬了咬自己自己唇瓣,以保持清醒。 男人见状嗤道:“你还能撑几时?” “若熬不住,你求我……”说这,他忽然伸手抚上苏徐行裸露在外的腰肢。 苏徐行一颤,身体下意识想要靠近男人,迎合对方,但掌心的刺痛告诉他,绝不能委身过去! 明明,这个男人模样也英俊,就当一夜情罢了,解了眼前困局,反正他与赵峋不也是“好搭档”吗?然而,心理的恶心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男人抚摸他腰肢的手让他想吐,恨不得跳进水池清洗几百遍。 这无关其他,就是恶心。 苏徐行忽然发觉,对他而言,“爱”与“做”其实就是一件事,他自以为是的“冷静”根本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厉害,没有感情,谈何情动? 就如同这用猛药逼来的情动,让他只想吐。 舌尖、唇上、掌心都已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汹涌的欲念却未曾停歇。 苏徐行头抵着被子向前蹭着挪动身子,想要逃离男人的触碰。 即使逃不掉,他也不能在尚余意识的时候看着自己被对方压在身下。 见苏徐行还想逃,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人拖了回去,随即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头被打得一偏,苏徐行顿时眼花耳鸣。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死死掐着苏徐行的下巴,将他的脸掰了回来,随即低骂几声,俯下身子将头埋入苏徐行的脖颈。 “老子今天来尝尝,皇帝儿子的滋味儿……” 对方嘲笑间,一波药劲再次袭来,苏徐行猛地闭上了眼。 泪水自眼角滑落。 如果穿书就是为了让他不断地受苦受难,不如当初就直接一香蕉皮把他跌死! 苏徐行心中一片冰凉,满是绝望。 然而想象中的粗暴对待没有来,下一刻,只听一声闷哼,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脸上,浓烈的血腥味儿弥漫开。 苏徐行睁开眼,只见赵峋一身白衣全被血染红,脸上、身上、手上到处都是伤痕,此刻正对着地上男人的尸体不断挥砍,他满身煞气,表情暴戾,砍得地上的男人面目全非,加上浑身浴血,活脱脱一个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赵……”苏徐行勉强开口。 赵峋动作一顿,忽然有些惊慌失措地将剑往身后一藏,然后转身冲苏徐行不好意思地笑道:“夫君——” 他脸上有着惶恐,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哪还有方才的嗜血骇人。 苏徐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一阵药劲涌上来,他忍不住低吟一声。 听他一哼,赵峋的眼神陡然变得幽暗,他缓缓上前靠近苏徐行。 低声道:“夫君——” “我来帮你。”
第91章 伴随着赵峋话音落地,浓烈的血腥味儿将苏徐行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他眼神一会儿迷离,一会儿又有些清明,想要开口问赵峋发生了什么,一张口却皆是破碎的呻吟。 但因为是赵峋在此,苏徐行心中的恶心有所缓解,紧绷的身子也跟着放松。于是,他疯狂压抑的药劲儿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冲破牢笼的饿兽一样,疯狂地向他奔来,撕咬他的理智、啃食他的清醒。 体内的燥热越发明显,苏徐行整个人如同一滩水般陷在被子里,他泪眼朦胧,眼神迷离,白皙的脸庞上满是红霞,微张的红唇旁有斑斑血迹,印在莹白的肌肤上,白得更白、红得更红,像是冬日里盛开的梅花。 浅浅低吟自红唇中溢出,细碎、婉转。 而随着他的动作,双手、双脚上的银链也跟着晃动,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赵峋眼底越发幽暗,他不发一言,双手握上束缚住苏徐行的银链,稍稍运功,银链尽断,露出苏徐行白皙肌肤上的几抹红痕。 有些刺眼,又有着动人心魄的美。 赵峋伸手抚上那红痕,顿了下,又低头看了眼身上已然被鲜血浸透的白衣,接着默默起身,一个用力便将满是刺鼻血腥气的外衣撕碎了去,扔在一旁。随即走到那倒在地上被一剑封喉的男人身旁,抬脚,在对方还有干净之地的衣服上蹭拭,将脚底血迹统统抹了上去。 待做完这些,赵峋这才转身,走回床边。 床上的苏徐行已然理智全无,汹涌的药劲儿将他紧紧裹挟着,虽然被子传来的凉意可以让他得到一丝缓解,但体内愈发明显的燥热让他难以忍耐,一声声低吟之中也多了些难以自持的痛苦。 像是呜咽的小兽。 苏徐行此刻眉头微蹙、双眸紧闭,眼尾一抹嫣红,沁出的泪珠在光下像是闪着光的珍珠,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怜爱。 赵峋站在床边盯着床上不断挣扎的人,眼眸深邃,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海,但他面上却一脸的冷淡,好似眼前情况对他并没有影响。 但是……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赵峋自己知道。 终于,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赵峋忽然弯腰俯身,跪趴着爬到床上。 “徐行——”赵峋轻轻低喃一声,嗓音暗哑。 苏徐行被药劲控制着,忍不住一个仰头,脖颈在空中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赵峋却没有心情再去欣赏。 时间不等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道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地在房间内响起。 赵峋默然地盯着床尾,表情有些怔愣,他也未料到,仅仅是听苏徐行的嗓音,他便也会跟着失控。 苏徐行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脑中一片空白。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的纱帘,不曾动作,也未有言语。 “夫君——”赵峋见状不由得出声唤道,一遍又一遍。 苏徐行听到呼唤,却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对他来说,那声音好似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那样不真切,却又一声一声,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回荡,拉扯他的思绪回笼。 终于……苏徐行的眼神渐渐聚焦,空洞的双目变得有神,药劲儿过去,他逐渐清醒,意识开始回笼了。 “夫君——”赵峋又唤了一遍。 混沌的大脑慢慢变得清醒,刚才发生的一切却如走马灯一样突然闯进脑海,苏徐行身子一顿,想到赵峋看到了自己方才的窘态,想到自己居然在赵峋的帮助下停过了药劲,他神色猛地一僵,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赵峋。 “夫君——”赵峋又唤了一声,同时起身,垂眸看向他。 苏徐行一惊,猛地抬起胳膊搭在自己眼睛上,想要躲避赵峋的眼神。 赵峋见他这样有些无奈,只能轻声哄道:“夫君,我们该出去了。” 说完不等苏徐行回应,赵峋径直将人抱起抗在肩上,随即脚尖一挑,长剑立刻飞入手中。 握上剑的那刻,他神色一凛,目光霎那间变得狠厉。抬脚,赵峋抱着苏徐行就开始向外疾驰。 苏徐行迷迷糊糊地就被对方抗在了肩上,身子随着赵峋跑动的姿势不断颠簸,颠得他头昏脑胀,有些想吐。 “赵~谨~谋……”苏徐行出声唤道,只是一句话被颠得破碎不堪。 却不想赵峋步伐一顿,转过头,语气冰冷如霜:“赵谨谋是谁?” 语气生硬:“夫君与他是何关系?” 苏徐行:“……” 他忘了,赵谨谋现在脑子糊涂,只记得自己叫岭儿。 “就是你。”无奈,苏徐行咬牙回道,“赵谨谋就是你!这是你的大名!” 说完,苏徐行又道:“快将我放下,我要吐了。” 听到这话,赵峋也顾不上质问,忙将人放了下来,扶着苏徐行,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接着问道:“如何?” 苏徐行拍拍自己胸口,又喘了几口气,这才看向赵峋。 只是刚抬眼,便愣住了。 只见赵峋一头黑发凌乱地披散肩头,往日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满是干涸的血迹,还黏着发丝,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极了。身上里衣也是如此,苏徐行定睛去看,只见不断有鲜血从浅色的里衣里渗出,很快就晕开一片,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赵峋身上又多了几处红晕。 他身上弥漫的都是他的血。 他受伤了。 意识到这点,苏徐行有些慌忙去拉他的手,但入手的是一片粘腻,摩挲间还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伤口,低头,只见他手背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皮开肉绽,十分可怖。 苏徐行心头一跳,慌乱地撒开手,不敢再触碰他。 他脑中无数问题要问,却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问起。 见他愣着,不说话,赵峋也不急,亦不恼,只是轻声提醒他:“夫君,再不走,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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