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逸再次见到岑溪,却见那个小太监躲闪着竟然不敢看自己。 他刚想过去询问,祁御存着一身黑色长袍走了过来,声音冰冷:“还不上马车,你想住在这里?” 岑溪快速的跟着祁御上了马车,头被不敢抬,只是走过去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岑溪脖子上的咬痕。 他眸子一瞬间沉了下去。 祁御对着岑溪做了什么? 马车内的空间狭小,岑溪老实地靠在一侧,他不敢看祁御,只是小幅度的颤抖。 祁御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在怕我?”虽然他并没有真的对岑溪怎么样,但是显然还是把人吓到了。 “没——没有。”岑溪睫毛轻颤。 祁御盯着他的侧脸,嘴紧紧的抿起。 正值深秋,林间小道起了风,吹着车内的布帘。岑溪坐在边上向外瞧,走在一旁的沈逸正在看自己。 他一惊,快速地收回了目光。 祁御注意到岑溪的动作,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刚好和沈逸的目光对在一起,两个人隔着马车,无声的对峙。 须臾,祁御率先收回了目光,他低声道:“过来。” 马车上就两个人,岑溪慢吞吞地靠了过去。刚移动了一下,他就被祁御一把抓住手,身子一失衡,他瞬间坐在祁御的腿上。 岑溪的脸一红,就要起身,祁御抓着他不让,半带着威胁说:“是不是胆子肥了,孤的话都不听了。” 岑溪的动作瞬间停下:“陛下想做什么?” 祁御嘴角轻扯了一下:“吻孤。” 岑溪脖颈上瞬间漫上了一层红,他咬着唇不动。 祁御在他耳边微俯首,低声说:“还是说你想和昨天晚上一样?” 昨晚。 想到昨天岑溪眼睛一红,祁御的神色不像是随便说说,他唇咬的更深了,半晌,他微微地低头,小心翼翼地吻在那浅色的薄唇上。 祁御的唇上扬,透过被风鼓动的窗帘,目光挑衅的看向骑在马上的沈逸。 沈逸看着岑溪背影,看着他的动作,捏紧了手上的缰绳, 岑溪不太亲吻,只能像小动物那般舔舐,祁御刚开始还由着他来,只是慢慢地,他的瞳色越来越深,接着随手将旁边放着的狐裘一扔在,遮住了马车窗口的缝隙,抓着岑溪的手,反吻了上去。 直到两个人的气息都很重,岑溪面色潮红的被压在车壁上,祁御在移开唇,哑着声音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什么叫自己故意的。 明明是他要求的。 岑溪又羞又气!最后转过身子,不去看眼前的这个人。 祁御看着他气鼓鼓的身影,竟然笑了。 沈逸手捏的越来越紧。习武之人的耳力极好,马车内动静他都能听得到。他抓着缰绳一拉,马朝着前面跑去。 冯青在最前面:“王爷,你不是在后面吗?” 沈逸阴沉着脸道:“本王在后面待腻了,你去。” 冯青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地去了后面。 * 穆夏山剿匪的事情,人还没有回来,城中的百姓已经知道了。 这事很快就传回了皇宫里。 太后听到老太监说着街头传闻,百姓们对着皇帝改观不少,她的眉心深皱下去。 看来这个棋子也不能留太长时间了。 她按着瓷杯想了一会说:“宣太傅。哀家有事要议。” 老太监回了句是,快速地退回了寝殿。 回到皇宫之后,岑溪比没走之前多了很多心事。他坐在清心湖旁边托着下巴,一边心不在焉的向里投食,一边唉声叹气。 “祁御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想不通,也没有人给他解释,就在这时,身后出现了一道脚步声,岑溪因为太过于投入一直没有听到。 直到那个人走到他的身后,声音低沉地问:“岑溪,又见面了。” 岑溪回头,看着穿着一身白衣的年轻男人,他高高的梳着冠发,明明是英俊的面容,那双眼睛却是看的人格外不舒服。 “你认识我?”岑溪问。 年轻男人说:“何止是认识。”他的眼神落在岑溪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几圈,“我们可是有好几世的牵扯呢。” 他慢慢的靠近,几乎要贴了过来。 岑溪下意识的后退,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年轻的男人抓住了岑溪的手,嘴角带着不怀好意地笑:“你说,我现在要是将你丢下池子里喂鳄鱼,祁御会不会疯?” 虽然他的表情玩味,岑溪却觉得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他是真的想把自己丢进清心湖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湖水里的鳄鱼露着脑袋飘在岸边,也像是在等待着自己 岑溪的脚踩着碎石头退了一步,年轻的男人却步步紧逼。一直到他退无可退时,身后传来沈逸的声音。 “裕王殿下。不知今日怎么这么悠闲?” 岑溪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竟然就是裕王。 裕王的眼神阴沉了一瞬,似乎在怪来人坏了他的好事。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转身对着沈逸道:“建安王,这么巧在这里遇到。看来建安王今日也是无事。” 沈逸眼神落在岑溪身上,看了一眼又转开:“不巧,在陛下那边过来,陛下让我帮他寻一下人。不过既然寻到了,那本王就不打扰裕王殿下的兴致了。” 说完,他的眼神看到岑溪身上:“陛下找。” 岑溪快速的跑到沈逸身边,一直到两个人离开清心湖,他向后看了一眼,裕王站在他们身后,阴沉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两个人。 岑溪快速的收回目光,对着沈逸道:“谢谢。” 沈逸没有回答,只是走出去一段路,他才张了张嘴道:“你是被胁迫的吗?” 他和祁御在一起,是被胁迫的吗? 岑溪疑惑的抬头:“什么?”他说完,又想起什么,问道,“王爷,你说陛下找我?在哪里找我,我现在过去。不然去晚了,一会祁御又该发火了。” 沈逸说:“陛下没有找你,我只是找个借口带你离开。” 岑溪啊了一声,他还以为祁御真的在找他呢,自从回宫之后,祁御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一整天都看不见他的人影。 “谁说我没有找他。”就在这时,祁御站在前方的路口,垂着眸子看向岑溪说,“还不过来。” 岑溪眼睛一亮,朝着祁御走了过去,“陛下,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一些宫内的琐事,”祁御又看向沈逸,“建安王还有别的事情吗?” “无事,”沈逸垂下眸子,他想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再抬头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对着祁御道:“希望陛下忙于政务的时候,也不要忘记自己身边人的安全。” 祁御少见的没有说话,刚才确实是他的疏漏,以为裕王在皇宫内最起码要收敛一点,刚才听到暗卫说岑溪和裕王在清心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住了,这么害怕的情绪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孤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祁御说,“建安王还有别的事?” “确有一事,”沈逸说:“我已经在京都呆了许久,所以特地向陛下奏请返回江北之事。” 岑溪闻言,吃惊地抬头:“王爷你要走?” 剧情不也应该这么快。 沈逸点了点头:“江北那边还有事务处理。” 祁御对于岑溪刚才的行为很是不满,他不悦的捏住了岑溪的手,对着沈逸道:“孤准奏。” 房间内的烛火被灭了一半,一半昏,一半亮,那只鹦鹉被挡在门外,不高兴的撞门。 “放我进去。” 但是很显然,现在没有人可以听到它的话。 岑溪眼睛含着泪,被抵在枕头上,祁御摸着他修长的脖颈,低声问道:“沈逸走,你不舍得?” 岑溪说不出话,只能用呜咽回答。幔帐缠着他的胳膊,又缠到他嘴角。 好半晌,祁御才停下来,他低头亲了亲岑溪的唇角,哑着声音说:“以后,不许想除了孤以外的男人。” 岑溪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和祁御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一切让他惶恐的同时,竟然有一丝心里被填满的满足感。 * 建安王沈逸离开之后,朝堂上的人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先是他们的陛下竟然连续上了半个月的朝,接连几天,处置了无数太后门派的大臣。 直到他对着太傅动手之后,太后终于坐不住了。 “他这是在打哀家的脸,”太后桌子上的花瓶应声而落,“好好好,翅膀硬了。” 老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太后,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太后用了好大的毅力才忍住,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文玩,好半晌才咬着牙说:“哀家倒是小瞧他了,从当时出宫遇刺开始就已经在给哀家挖坑了。太傅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太监匍匐在一侧,小声的问候:“那太后,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太后的眼睛垂下去:“传旨下去,哀家要见裕王。” 太监猛然抬头:“太后,这——” “行了,不用再讲了,”太后说,“我绝不允许自己养大的棋子爬在哀家的头上。” * 岑溪不知道祁御最近在干什么,每天早出晚归。 自从那次在清心湖见过裕王之后,祁御就再也没有让他出过无妄塔。 他站在窗口向下望,什么都看不到,甚至以前的小太监都一个个消失了踪影。 真的是太无聊了。 每天只能和一只鹦鹉眼睛对着眼睛。 他怀疑自己被软禁了,但是没有证据。 岑溪走到门口,尝试着想出去走走,刚走到门口,神出鬼没的王洪兴偷偷地露出头:“小主?” 小主?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什么小主。 “王公公,还是叫我岑溪就好了,”岑溪说。 王洪兴说:“这些都是陛下定下的,小主。” 岑溪:“......” 算了,先不纠结称呼的问题了。 “王公公,我可以出去走走吗?”岑溪问。 王公公笑的像个假人:“这事需要先得到陛下的应准才行。” 岑溪:“可是现在祁御不不在。我就出去溜一圈。” 王洪兴:“需要得到陛下的应准才可以。” 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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