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又骗他。 为什么什么句计划都不告诉他,让他伤心了这么久。 他知道祁御现在肯定在不远处看着他,所以他就是故意气他。 城西的醉花楼刚开业,周围人络绎不绝。 冯青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场合,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向岑溪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岑溪穿着一身月白色外袍,又长得好看,一看就是非富即贵,青楼的老鸨快速地迎了上来,打量着人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边的姑娘可是数一数二的,要不你进来瞧瞧。” “我——”岑溪被这位妈妈推搡着,接着又几位姑娘拉扯过去,面上很快就漫上一层红。要是放在平时,他一定转身就走,但是为了逼祁御出来,他硬着头皮说:“你们这里可有——小馆。” 青楼的妈妈闻言,眼睛闪了闪:“原来公子好这一口,有,都有,我这就给公子叫来。” “岑公子,”冯青脸上不知道被哪位姑娘趁乱亲了一口,他原本长得斯文,现在全身上下弥漫着一种慌乱,“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岑溪说:“你先去隔壁的包间等我。” 冯青听完如蒙大赦,快速地跑了。 岑溪被老鸨引到最楼上的一个包间里,接着,一排长相或清秀,或妩媚的男人被叫了上来,甚至还有长相纯正的黑皮。 老鸨道:“公子,要哪个?” 那一排男子为了自己可以被留下,不停的给他抛媚眼,岑溪不敢看,随便的指了一个。 “公子。”一个长相很是妩媚,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衫的男人留下来,“想要奴怎么伺候你?” 岑溪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那个男人递酒杯的时候,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只能强装镇定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云景。”妖冶男人道,“公子吃葡萄。” 他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指要去摸岑溪的脸,被岑溪惊恐地躲了过去。 云景脸上瞬间委屈:“公子这是讨厌奴家吗?”说着,他竟然掉出泪来。 岑溪看着云景眼睛里的眼泪珠子一样大颗大颗的向下掉,抓紧道:“不是,我不是讨厌你,”他眼睛一转,“我只是看到你这身衣服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云景道,“是对公子很重要的人吗?” 岑溪点头:“嗯,很重要。” 云景听到岑溪这么说,瞬间止住了眼睛里的泪水,道:“那要不我去换掉这身衣服?” 岑溪也怕云景再做点自己招架不住的事:“换掉好。” “那公子在这里等着,”云景弯着眼睛笑,“奴去去就来。” 直到他关上门,岑溪才松了一口气,他站在窗边,却又开始犯另一个愁。 他明目张胆的来这里,竟然没有人露面。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他咬着唇神色凝重,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岑溪边回头边说:“这么快就换完了?” 只是身后的人却有些不对劲,明明还是云景的那张脸,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一,现在的云景沉着脸,整个人阴鸷的有些可怕。 岑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不是说换一身衣服吗,怎么还是穿着红衣服。” “红衣服不好吗?”云景冷淡道,“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岑溪心说他什么时候对云景说很喜欢来,还没等想过来,他手下一种,整个人被云景压在了地板上。 岑溪脸色一白:“等等,云景,你——” 云景一手勾起他一缕头发,在岑溪耳边缓慢地说:“公子来这里不就是想要奴伺候你?现在怎么又等等了。” 说着他低头下去,一口咬在岑溪的脖子上,岑溪原本挣扎,现在却顿住了。 这个动作。 岑溪小声地开口;“祁御?” 云景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道;“嗯。是我。” 这一句话,让岑溪瞬间卸下了一直以来强撑着的劲,伸手抱住祁御,眼泪不受控一般就掉了下来。 “祁御,我还以为你死了,”岑溪声音带着颤抖,哭着说,“你骗我,你又骗我,大骗子。大坏蛋。” 祁御听着岑溪的声音,心里也被揪了起来,他伸手,小心地将岑溪脸上的泪擦去,一直到岑溪哭的累了,靠在他肩膀上。 祁御才道:“对不起。不这样做,裕王和太后不知道何时动手。你在宫中,我不敢赌。” 他只能用自己,博一个准确时间。 岑溪这些都知道,但是他生气祁御竟然不告诉自己,害自己难过了这么久。 “我如果带着你一起,”祁御道,“裕王和太后绝对会怀疑,但是现在,他们看着我将你护送出宫,自己又跳进火海里在,才会相信我是真的死了。” 岑溪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你后来怎么不来找我?”岑溪气鼓鼓的说。 祁御将他脸上沾着头发拿开,“前几天,你住的周围,一直有裕王的人看着。” “你又骗我,”岑溪甩开祁御的手,“宫乱那天,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是不是。” 那天宫乱确实是祁御故意挑起来的,只有裕王和太后联手,让他们以为自己死了,三方平衡的局面才会被打乱。 到时候,朝堂只剩下太后和裕王,两个人为了抢权,必然会争得你死我活。 只有这样,祁御才能在这场逐鹿游戏里,取得胜利。 “你——”祁御看着岑溪气鼓鼓的侧脸,像个小包子一样,嘴角下意识扬了一下。他那天确实没十足的把握能逃出来,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将岑溪先送出宫。 岑溪扯着身子等半晌,一直没有等到祁御的后话,他疑惑地回头:“你什么?” 祁御趁机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就是没有想到,你还挺聪明,孤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岑溪:“?” 这算得上人身攻击了吧。 他看着祁御的脸深吸了一口气,亏得自己为了他茶饭不思。结果祁御这个又坏又可恶的暴君竟然说自己智商低。 他再搭理这个人,他就是狗。 祁御在他脸上又戳了一下:“真生气了?” 岑溪说:“别碰我。” 祁御在身后笑,一直到半晌,他抱着岑溪的腰,将人搂进怀里,这才低声道:“很快了,再等几天。” 岑溪由着他抱着,最后,为了解气低头重重的咬在祁御的肩膀上。 偏科,他松口才喃喃道:“下次不许再骗我了。我为你伤心了许久。” “好。” 祁御由着岑溪在自己肩膀上留下一道牙印,“几天没见,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怕孤了。” 岑溪哼唧,心说反正你又不会拿他怎么样。 为了报仇,就得咬回来。 * 冯青一个人在包间里等了好久,一直到傍晚,才看到岑溪下来。 几乎是刚下楼,他就注意到岑溪脖子上的那个痕迹。 冯青脸上一瞬间五彩缤纷,他以为岑溪是来打探情况的,结果竟然是真的来逛青楼的。 “岑——公子。”冯青结巴着起身,看着一身红衣的小倌竟然还送出门来。 两个人惜惜送别,眉来眼去。 冯青对此颇有微词,毕竟他们陛下这才刚去不满半月,竟然如此,简直是愧对陛下对他的一腔深情。 然而岑溪却并没有因此收敛,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向这家青楼跑。 终于有一天,冯青在包间里等着,越想越气,干脆灌了一杯酒,朝着岑溪所在的房间跑了过去。 “岑公子!我真的是忍你很久了,”他借着酒劲打开门说,“你之前来一次也就算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结果你天天来,你对不对的起陛——”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冯青的话就卡在嗓子里,因为此时房间内,岑溪正坐在某个人身上,而那个人正是他死去的敬爱的陛下。 岑溪原本就脸皮薄,如今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地缝里去,他将头埋在祁御的肩膀上,不敢抬头,只有祁御面色不悦地抱着人,对着门口的冯青道:“对不对的起谁?” 冯青欲哭无泪,当即跪下:“陛下饶命,臣不是故意打扰您和岑先生的。” 祁御声音可怕道:“那还不快滚。” 冯青麻溜的滚了出去,直到跑到楼下,才用手使劲的拍打自己的脑袋。 “真是猪脑袋,岑溪先生之前对陛下这么专情,想想也不能移情别恋了。冯青你啊你啊,要是哪天死了,一定是笨死的。” * 听着身后没了声音,岑溪才抬起头来,他问道:“走了吗?” 祁御说:“走了。” 岑溪道:“冯青看到你了,真的没事吗?” “孤之前调查过他,”祁御说,“他寒门出身,性格又过分刻板,不是太后那边的人,至于裕王就更不可能了。” 岑溪这才放心:“你之前顶着云景的身份,那他呢?” 祁御不悦的挑眉:“怎么,你关心他。” 岑溪快速地否认:“没有,我就是担心他会暴露你的身份。” 祁御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杀了。” 岑溪:“......” 果然还是暴君的风格。 祁御似乎对于他刚才表现不满意,捏着他的下巴道:“孤不是说了,不让你想别的男人,你又忘了?” 岑溪对于怎么应付他已经得心应手,他道:“没忘,记得,太后和裕王现在如何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还差不多,”祁御冷哼一声,“快了,这就这几天。” 岑溪皱眉,虽然知道祁御手段不差,却还是下意识的担心。 “哼,那两个老匹夫也值得你担心。”祁御说,“好了,安心等着,等我来接。” * 接下来的几天,可能是太忙了,岑溪果然没有见到祁御。 他每天着急地只能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就这么担心?”一道声音在院门口传过来。 岑溪抬头看去,已经离开的沈逸站在大门口。 岑溪惊讶:“王爷?你不是走了吗?” 沈逸走过来:“我是走了,但是又被狗皇帝调了回来。” 岑溪:“……” 沈逸似乎没感觉自己的措辞不对,继续抱怨道:“我可能上辈子欠你们两个的。” 听他这些抱怨的话,岑溪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了。 之前沈逸离开京城,也是祁御计划的一环。两个人做局,一起将太后和裕王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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