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太后说,“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 老太监说:“陛下今日微服私访的时候遇刺了。” 太后一瞬间坐正了身子:“皇帝?我不是说动他身边的小太监给他个教训吗?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哀家的话放在眼里。” “太后息怒,”老太监抓紧解释,“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动的手。” 太后眯眼:“看来裕王也按捺不住了,皇帝人呢?伤势怎么样?他现在还不能出事。” “太医正在诊断,”老太监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太后这才送了一口气。 祁御若是现在死了,她和裕王之间的平衡就此打破,到时候场面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所以现在,这个傀儡棋子绝对不能出事。 * 祁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睁开眼的时候,岑溪双眼哭的肿的像个核桃。 “哭什么?”祁御看着岑溪的样子,笑了一声,“我又没死。” 岑溪这才意识到祁御醒了,他眼睛先是一怔,接着不管不顾的抱了上去,甚至已经忘了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差距。 “祁御,我都要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要出事了。” 祁御反手抱着人,声音竟然也带上了几分柔和:“好了,我这不是没事。” 岑溪说:“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出宫了。”他只记得自己的任务,却忘了祁御在外面树敌无数,这么多人都想杀他,他竟然为了任务,将祁御的生死置之度外。 祁御又想起来那只箭,那支箭分明是冲着岑溪来的,他眸子暗了下去,露出一丝弑杀的血气。 接下来的几天,岑溪一直休息在祁御的寝殿里。 因为手臂受了伤,用餐的时候,祁御半靠在床上,看着岑溪拿着勺子,缓缓地吹凉才送到他的嘴边。 只是岑溪有时候太笨了,会撒出来一些。 王洪兴看的心惊胆战的,他走过去,对岑溪说:“要不还是我来吧。” 岑溪抬头,先是疑惑的看着他,然后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好的,王公公。” 王洪兴想要接过来,但是一瞬间,他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那一刻他感觉到死神的目光似乎移到自己身上。 “那个,”王洪兴手僵住了,求生欲在在这一刻倏然达到了顶点,“岑溪,还是你来吧。我倏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完。” 直到出去寝殿,那种死亡的注视才完全消失。 王洪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是吓死他了。 寝殿里又安静下去,岑溪端着瓷碗,看着王洪兴落荒而逃的背景,疑惑道:“王公公他怎么了?” “不用管他,”祁御目光一直落在岑溪身上,他就着岑溪的手喝了一口羹,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岑溪,你想不想换一种身份。” 岑溪:“嗯?” 换一种身份?什么意思? 他先是认真的想了想,接着面色一变,眼睛带着泪惊恐又委屈地对着祁御:“你是想将我抓起来,关到暗牢里去吗?” 祁御:“......” 到底是谁招进来这么傻的人?
第41章 暴君(8) 祁御差点被气笑了。 岑溪看着他的目光, 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想错了,试探地问:“不是抓我吗?” 祁御看着他:“你说呢?我抓你干什么?你以为暗牢是谁都能进的吗?” 岑溪:“......” 不是要抓他? 那是想干什么? 他张嘴刚想问问那是什么意思,刚才走了王公公又出现在门口。 “陛下, 建安王求见。” 岑溪眼睛倏然一怔,建安王沈逸。本世界的主角攻? 祁御注意到岑溪的动作:“怎么?你认识?” 岑溪快速地摇了摇头, 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瓷碗:“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建安王。” 看着岑溪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了几下, 祁御眯了一下眼睛。岑溪有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小毛病,说谎的时候, 会下意识的移开眼睛。 所以,岑溪认识建安王?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迟迟没有得到回复,等在门口的王洪兴又高声喊了一遍:“陛下,建安王求见。” 祁御垂下眸子,遮掩下情绪:“让他进来。” 随着几声脚步声, 岑溪感觉到一个人站在前边。 他抬眸偷看了一眼, 来人一身玄衣,束着冠, 面目英俊又透着一股子大草原一般的野气。 “沈逸见过陛下。” 祁御没有抬眸,声音也很冷淡:“建安王怎么有空回京。” 沈逸父亲是镇守江北的将军, 因为战功累累, 所以被封了爵位, 后来爵位传给了沈逸, 他常年守在江北,很少回来。 沈逸摆的依旧是那种不卑不亢的姿态:“臣听闻陛下出宫遇到了刺客, 心里很是不安, 刚好江北如今安定,所以特意看陛下。” 言下之意就是, 我闲的没事,特意来看看你死了吗。 “建安王有心了,”祁御冷脸说,“孤暂时还死不了。” 岑溪心道,果不其然是官配,上来就是这种剑拔弩张,cp感直接拉满。 一直到建安王退了出去,岑溪才想起了之前看的剧情,建安王沈逸,在祁御被太后和裕王围困之时,带着兵马前来救驾。 都以为两个人不对付,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来救驾。有了建安王沈逸的帮助,再加上祁御一直以来的韬光养晦,太后和裕王很快兵败。 岑溪眸光动了一下。 竟然是救赎文? 不是某棠文吗? 不过,沈逸回宫,是不是就标志着离着太后裕王发动兵变已经不远了。 * 沈逸刚下了无妄塔,走到湖边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小太监追了出来。 “建安王,你等一下。” 正值深秋,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阳光没有遮挡的洒了下来,落在小太监的脸上,明媚的有些刺眼。 沈逸的眼睛晃了一下,这个是刚才在祁御身边的小太监。 “找我?”沈逸看着他,“何事?” “王爷,”岑溪因为跑的太快,微微扶着膝盖喘息几下,这才道,“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沈逸露出一点锋利的笑:“怎么,是陛下让你问的?” 岑溪摇了摇头说:“不是,是我自己要问的。” 沈逸这下来了兴趣:“你打探这些做什么?” 这个问题可把岑溪难住了,他总不能说,我看看还有多少时间,尽量的撮合一下你和皇帝。 “我,”岑溪咬着唇好半晌,倏然脑子有灵光一闪,“我一直听闻王爷镇守江北,心生敬意,就问问。” 岑溪一说谎,眼神就会躲闪,但是沈逸不知道,他只是看到眼前的小太监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就道:“约摸着一个月。” 一个月,岑溪算了算,一个月也差不多够了,于是他扬起了一个笑脸,看向沈逸说:“那王爷以为会多来皇宫吗?” 沈逸反问:“你希望我多来?” 岑溪拼命点头。只有你多来,才能和祁御相处的时间多,才能达成完美结局。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功成身退,积分拿到手软。 沈逸看了他一眼,一时间对这个小太监有了兴趣:“既然如此,也不是不可以。” 岑溪回去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殊不知他和沈逸刚才的一切,都收在祁御的眼底。 他站在无妄塔的顶楼,看着岑溪和沈逸站在一起,那个画面莫名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直到岑溪回到无妄塔,他才恢复如常。 “陛下,你怎么起来了?”岑溪看着祁御站在窗户边,“那边风太大了。” 祁御手指捏的泛白,被他盖在长袖里,他低着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说:“死不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鹦鹉倏然飞了出来,声音似乎有点愉悦:“气死你,气死你。” 岑溪看着那只突然很兴奋的鹦鹉,疑惑道:“它今天这是怎么了?” 祁御撩起眼皮看了它一眼:“它在为自己选一种死法。” 那只鹦鹉的翅膀瞬间僵住,差点摔在地上。 岑溪说:“原来如此。” 只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房间里温度……似乎降了不少。 祁御的伤恢复的还算快,毕竟年轻,偶尔在岑溪暗搓搓的暗示下,他也会去上几次朝。 只是朝上的大臣依旧是该敷衍的敷衍,就算是上奏也是无关紧要的琐事,直到有人说冯青已经去剿匪缴了半个月了,竟然还有任何消息。 “到底是新入官场,能力还是需要磨练啊。”一名官员说。 “是啊是啊,既然建安王此次回来了,不如直接让建安王亲自去?”又一名官员提议。 建安王原本站在后面,听着大臣一直在点自己的戏,于是笑了一声道:“本王没有意见。” 祁御在那两个大臣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这又是裕王搞得鬼,既然如此,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人想做什么。 “既然建安王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孤准奏。” 岑溪站在一旁,若是现在建安王离开,太后和裕王动手,那岂不是没有活路。 下朝之后,岑溪抓了抓祁御的袖子,祁御低头看他:“想做什么?” 岑溪说:“陛下,既然是剿匪,若是陛下亲自前往,岂不是更加可以鼓舞民心。” 祁御的眸子沉了下去,看着岑溪:“怎么,你也想去?” 岑溪觉得祁御的语气似乎有点生气,却又不知道他哪里生气,只好继续道:“到时候陛下和建安王一起得胜归朝,百姓也会看到陛下的苦心。” “既然如此,”祁御手指捏着手心,面无表情地说,“那就下旨,明日孤同建安王一同前往。” 王洪兴闻言脸色一白,跪在地上:“陛下,你的伤才刚好。” “没事,”祁御眼神黝黑,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低声道:“我相信岑溪会将孤照顾好。” 王洪兴感觉到祁御的表情越来越沉,也越来越恐怖,求生欲让他快速地闭嘴。 一旁的岑溪却没有注意到祁御的神色,只是开心道:“是的王公公,我会好好的照顾好陛下的。” 祁御的脸更黑了。 他捏着拳头,忍住将人关起来的冲动,甩袖躺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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