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就是三个人散步好好的突然有俩人被推下水? “这……”那人有些为难:“孟先生,这些地方是没有监控的。” 起初是有的,后来被何老下令拆除了。 “没有监控?” 孟坤一把揪过那个人,跟他一比,那人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被他单手拎起。 “你们查了几个小时,最后就敷衍这几个字?你他妈被姓林的给收买了来这胡说是吧!” “不敢不敢!” 孟坤瞪了一眼那人,甩手松开,一旁孟沁裹着毯子,目光凌乱:“何叔叔让我推他散心,于是我们就去了园子,路上还好好的聊天,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人推我。” 这话没说明是谁,但和指名道姓差不多。 说完,她暗暗偷瞥孟策舟。 林景年是林家的人,虽说早年对孟策舟爱的死去活来,可只有口述,真实心机又有谁知道?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其背后目的不纯 留这样一个祸害在身边,孟策舟不傻,一定会借此机会除掉这个人。 这样,这件事就算彻底翻篇了。 孟沁暗自掐紧指甲,眼底阴翳一闪而过。 怕是孟策舟想不到,这个对家来的卧底或许是真心爱他,只不过这次……怕是要离心了。 半天,孟策舟却岿然不动,没接话。 “何老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你又是这个样子,除了另一个还能有谁?”孟坤满眼心疼,再回头,已是怒火中烧: “你个那个小助理根本就没安好心!他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接近你?他是有目的的啊,可怜了你姐姐……要不是有人碰巧路过……我简直不敢想!” “是非还没有定夺。”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沁沁自己推得自己?” 孟沁脸色已经完全苍白,低头躲在何老背后。 孟策舟眸子半眯,遮住大片轻蔑,嘴角勾起个恶劣的弧度:“说不定呢……” “她可是你姐姐!” “够了。” 何老厉喝一声,抬手便轻轻覆在他温热的手背,安抚似的轻拍: “小林我挺喜欢的,就当是看在我这个半死老头子的份上,就别罚他了!要是实在不放心赶回林家去就是。” 孟策舟眼眸微动,一双黑的像浓墨般的眸子迸射.寒冷的刀光,锐利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能看透人心似的。 他似乎在审视方才听到的话: “是林景年干的?” 何老顶着他的目光直视,混沌眼珠都变得坚定几分:“我半条命都给了孟家,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不成?” “也是。爷爷把您交给我、交给孟家,而您也不负爷爷所托,一直以来为孟氏肝脑涂地,只是——有些时候,是会犯点糊涂……” 孟策舟从凳子起身,居高临下:“何叔叔养病吧,这件事我会查明白的。” 几句敷衍,一刻也不多待地离开。 快到门口时,何老突然叫住他,不敢置信地质问: “你这是要公然包庇一个外人了吗?宁可怀疑这个老头子的话!” “不是。但非我自有结论。”孟策舟打开门,侧脸,那眸光隐匿在暗色阴影中变得晦暗难懂,令人不寒而栗: “我记得,老爷子好像没给过你,能左右我的权利吧。” “……” 当房门关闭后,何老彻底卸了力气,满脸惊愕地倒回病床。 孟策舟态度如此坚决,饶是亲爹孟坤,此刻也只能握紧拳头,把一切话都吞回肚子里。 门外。 刘在阳没等人彻底出来便急忙开口: “孟总,您要相信林景年不是那样的人,他绝不会害何老和孟小姐的!他顶破天了就是个生活助理,平时又爱偷懒,他干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啊,就、就算心思不明,但这招也太劣质了吧!您不能只相信一面之词啊!” 孟策舟关门后动作微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这会他的心情实在谈不上多好。 刘在阳被盯得头皮发麻,惶恐地低头:“孟总……” “……” 从闭春寒苑事发之后,林景年便被人带到孟宅。 孟宅建筑历史近乎百年,期间修葺数次,扩建了不知道多少倍,到了孟策舟这一代,已经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 用的是中式复古,随处可见的假山池塘,湖面云雾缥缈,古木参天,巨大的藤蔓盘根错节交织出一张“天网”。 他这会衣服捂干后皱巴巴的,头发凌乱,活像是乞丐进了大观园。 来接他的是管家,穿着燕尾服,带着白手套,头发油亮,身后还跟了四名佣人。 管家面带微笑,欠身对他做“请”。 于是,他跟着管家一路走过十几条长廊,左拐右绕进了一处别墅,随后管家吩咐人对他的伤口做消毒包扎。 “林助理,孟总吩咐。”管家欠身,恭敬道:“他这段时间有要事忙,您先住在这里养伤。期间整个孟宅的一切物品您都可以随便玩,过段时间他会回来接您。” 佣人弯腰靠近他,动作及轻地收走包扎后的废弃垃圾,动作时却忍不住抬眼偷偷觑一眼这个长相隽秀的青年。 林景年低头看了看被裹成粽子的手臂,有点郁闷:“那我能出去吗?” 管家:“这个您随意,不过出门是需要派人跟随的,方便随时帮您。” 林景年听得默默翻个白眼。 不就是变相软.禁? 他放下胳膊,语气一横:“我要出去见孟策舟。” “……” 管家没说话。 “不是能出去吗?”林景年立刻起身,大摇大摆地就往外走:“我现在就要见他!” 他得和孟策舟解释今天的误会,起码得让孟策舟相信不是他干的。 不对,他本来就是无妄之灾。 既然进了孟宅,他就没那么容易得逞。管家和佣人虽说不生拦,但他往哪走,那群佣人就往哪堵,挡着他的路哪也不让去。 林景年着急,一时半会的也推不开。于是火气上来了,没好气道: “不是让我出去吗?有什么好拦的!” 管家微笑:“除了这个。” 林景年:“那让孟策舟来见我!” “……”管家微微叹了口气:“林助理,我刚才已经说过一次,孟总忙完这段时间后,自会接你出去。” 见他们态度强硬,林景年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怕是要在这个地方住个几天了。 他越想越气,嘴唇紧抿,冲着面前十几个人的“人墙”,轻“哼”一声扭身走了。 回到客厅一头扎进沙发,抱着抱枕趴在靠背生闷气。 他是一个情绪全部表现在脸上的人,回回生气都得先找个安静地儿自己安慰自己,可这次却怎么也消下去。 后槽牙紧咬,眼圈已经通红了,他长的就白,这会在煞白的阳光下更是肤白若雪,跟冰雕出来似的的水润剔透,一双赤红的眸子稍微一眨就能掉出泪珠来。 混蛋孟策舟!事情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听听他的解释! 二话不说把人关起来算怎么回事啊!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可怜的抱枕被莫名一顿狂锤。 不过发泄之后,他又忍不住想,万一孟策舟真信了孟沁的话咋办啊? 那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行不行……还有何老!何老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会为自己辩解的,再不济……再不济还有监控。 他甚至回想一番原著,何老这个人一直都知道孟坤他们是什么德性,而他又是专门来拯救反派哥的,何老没理由不帮他。 像是假装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般,林景年算暂时在孟宅住下了。 管家说的不错,几天后,孟策舟确实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前院走到正厅,个个西装革履,为首的那个一身暗色云纹西装、墨蓝色衬衫,两截衣领横穿一条白金领针,鼓囊的肌肉完美撑起一身西装。 孟策舟侧头,正在跟身旁的人讨论什么。似乎心情不错,连带那颗黄金与珐琅点缀的胸针都跟着闪了闪。 他们的眼睛一直集中在对方身上,脚步却径直走向室内。 “孟——” 林景年没等作出欣喜的表情,一行人完美地略过了他。 他回头,刹那间,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这几天哪去了,怎么一直不见你?总部都快忙疯了知道吗?” 他回头,喊了一声:“蓝秘书。我这几天……确实有点事。” “什么事连公职都能耽误了?”蓝烟姗姗来迟,表情也很严肃,一五一十地向他叙述了那天医院的对话。 林景年听完后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这是梦境还是他穿错书了。 为什么何老会说是他推的?他们三个人立马就属何老看得最真切,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推在他的头上? 他绞尽脑汁,在原著中抽丝剥茧也找不出何老憎恨原主的一丁点原因,因为这就是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角色。 但不管怎么想,何老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陷害他,除掉他。 ……孟策舟呢? 孟策舟会不会相信? 如果说之前还有点自信,那此刻便是一滴也不剩了。 何老之于孟策舟,那可是除孟老爷子外,唯一能信任的“家人”,他说的话,十有八九孟策舟是会相信的。 所以孟策舟现在把他软.禁是因为……想秋后问斩? 他不禁又回想起,原著中曾有个被孟策舟亲手揪出的卧底,因为泄露公司机密被打断了双腿,扒光衣服放血,然后扔进大海喂鲨鱼。 他光是想想这段文字,就吓得打了个冷颤。 他有时候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纯冤大头摔一跤穿书后,想拯救反派还得背上这种黑锅,稀里糊涂的就被别人一顿污蔑。 林景年自己跑到花丛角落里蹲着,紧紧地抱着双膝。 一想到刚才孟策舟对他冷漠的样子,心里就难受了老半天。 要知道,他从前可一直都是被当掌上明珠疼的,就连平时感冒,外婆和妈妈立马跟天塌了似的,恨不得日夜照顾。 现在算是个什么事啊…… 要是外婆和妈妈在的话,一定不敢有人这么污蔑他的。 孩子一疼总想喊妈,林景年捧着条受伤的胳膊,独自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正在他伤心最浓时,眼前一暗,一只滚烫的掌心轻轻托起了他的下巴。 一张雪白的脸蛋微扬,眼波粼粼,狭长的眼尾还挂了两道未干的泪痕。 “哭什么?”孟策舟蹙眉,松开他。 他眼底明亮闪了两秒又迅速冷下去,别过脸:“我没哭。” 孟策舟挑眉,碾磨指尖水痕:“孟沁现在还在医院接受心理治疗,何老卧床不起,过几天,就是孟沁的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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