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深抱着鹿厌转身,头也不回地说:“送醒酒茶过来。” 身后的众人连忙应声。 回去明华居的路上,鹿厌在他怀里并不安分,尤其是那只手,借着取暖的理由,双手光明正大钻进衣袍里,直到得偿所愿才乖乖窝着。 但回到厢房后,谢时深去取醒酒茶时,鹿厌又在软榻上自言自语,把秘笈倒背一遍,双手在空中挥动,和空气大战几百回合。 谢时深给他喝了醒酒茶,但鹿厌喝得太快,沾湿了衣领后又喊冷,谢时深只好带他进浴室,转身去取帕子给他擦身。 但鹿厌冷得打颤,迷迷糊糊顺着热源摸到了浴池里,泡进去的那一刻,他险些扎进水里熟睡。 谢时深折身回来时,浴池的人泡得全身通红,舒坦趴在浴池边。 他无奈叹了声,随后跟着下浴池,将人抱在怀里慢慢清洗,任由这颗满是酒气的脑袋搭在肩上。 鹿厌回暖后便安静下来,奈何折磨的另有其人。 两人身体紧贴,谢时深动作僵硬,一旦鹿厌在他身上乱蹭,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忍得额头起了青筋,绷紧的手掐着鹿厌细嫩白皙的腿,摁住鹿厌抗议的小动作,结果适得其反,逼得谢时深只好将人从水里捞出。 鹿厌出水后立刻喊冷,直到回了榻上,谢时深几番为他更衣失败,忍无可忍朝着那抹浑圆用力拍了下,手掌的痕迹赫然出现在白皙的臀部。 谢时深面不改色道:“听不听话?” 鹿厌迟钝片刻才发现自己被打了,他扁着嘴,双手托着身后,表情像只呲牙咧嘴的小动物,恶狠狠瞪着谢时深不语。 好在屋内点了暖炉,他虽不再喊着冷,但也不说话,喜怒哀乐都在脸上。 谢时深品着他的表情,决定做一次无赖。 他将鹿厌的衣袍丢在床角,双手一摊,自证清白道:“不是我动的手。” 鹿厌半信半疑朝床角看去,呆滞半晌竟也信了,主动说道:“谢谢你。” 谢时深眉梢微挑,看着身上□□之人,“你要如何谢我?” 鹿厌双眼化作迷茫,呢喃道:“给你......做牛做马。” 一声轻笑自耳边传来,未等鹿厌扭头,脸颊被谢时深捏住掰回,转眼间,唇舌被谢时深夺走了。 谢时深极力克制着欲望,忍受着三番四次的诱惑,眼下总得用些东西去舒缓。 他扣着鹿厌的脑袋,加深了舌腔的掠夺,粗重的呼吸相互交织,直到鹿厌举起柔弱无力的手,拼命拍打他的胸膛,试图在窒息中存活。 谢时深幽暗的眼眸紧锁着怀里的猎物,大发慈悲让他短暂吸了口气,紧接着继续索取唇齿里的甘甜。 这一次他动作温柔,节奏缓慢,吸引着鹿厌主动伸出粉嫩的舌尖,教会猎物沉沦在欲望里。 谢时深看着他迷失的美眸,双手轻轻游走在他光滑的背脊,激得怀里人几番颤抖,直到手掌轻而易举握住软弹饱满之处,猛地将怀里身子拉近。 他的双手为所欲为揉着,变本加厉欺负着怀里人,甚至故技重施,直至怀里人仰起脖颈,失控发出了一声嘤咛。 谢时深抱紧鹿厌,掌心泥泞不堪,感受鹿厌湿濡的呼吸洒在耳边,委屈的哭声渐小,怀里的身子几乎软作一滩水。 谢时深贪婪听着耳畔的哭泣直至消失,随后将人抱起,二进浴室,双眸中的血丝褪去,徒剩一片虚伪的冷静。 这样的方式不过饮鸠止渴,将来他绝对要加倍索回。 次日,鹿厌从榻上转醒,下意识伸了个懒腰,在暖和的被窝里打了个滚,不料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鹿厌:“......” 怎么没人告诉他世子也在。 他全身动作顿住,思索片刻决定先拉开距离,然后再逃离这个被窝。 结果身子甫一探出去,凉飕飕的寒凉攀上后背,刹那间他才察觉自己寸丝不挂。 他甩了下宿醉的脑袋,死去的记忆开始不断攻击着他,逐渐令他意识到大事不妙,慢慢蜷缩成一团,努力忘记着不堪的一夜。 但谢时深不许他逃避,只见谢时深一手支着额角,一手将人捞回怀里,掀开被褥让那颗羞耻的脑袋透透气。 “怎么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难道不想看到我?” 鹿厌快速回道:“不是不是。” 谢时深搭着眼帘看着那一团人,故意轻贱自我,“终究还是我的存在惹你烦了。” 说罢他挪动了下身子。 不出所料,鹿厌以为他因伤心要离开,连忙探出脑袋阻拦,“不是的世子!” 谢时深放松腰身的动作停顿,唇角勾起一抹笑,低声问道:“小鹿,你可还记得昨夜唤我什么?” 鹿厌屏着呼吸木讷摇头,嘴角抽搐两下,“世子,我我不想记得。” 谢时深挑起他落在肩头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道:“或许吧,对你不重要。” 鹿厌欲哭无泪道:“世子......别这样。” 谢时深对他的哀求置之不理,“好吧,那我只能委屈一下帮你回忆吧。” 鹿厌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苦着脸说:“世子......我不想回忆。” 谢时深迟疑少顷,表面颔首答应,却等鹿厌松开后启唇。 “好的,宝宝。”
第67章 宴席之日, 鹿厌除了师哥谁都不想。 因为他传信数次给师哥皆不见回复,实在担心师哥身在何处,甚至纠结是否要回一趟炼狱山, 思索间不知不觉抵达了鹿家门前。 鹿常毅乃是朝廷重臣,所住之地自是富丽堂皇, 他将府邸当作珍品,从里到外都布置得豪华气派。 然而,鹿厌却无法理解, 如此光鲜亮丽的府邸中,为何母亲生前所住之地却简陋污秽。 眼前府里人人衣着华贵, 笑脸相迎着贵客, 努力将这座府邸的肮脏一面深埋,又在见到鹿厌的出现时原形毕露。 宫中设宴, 鹿常毅不得不去,只留下大夫人在鹿家主持大局。 而大夫人的目的,便是替鹿常毅审问鹿厌,找到睿王陷害东宫的证据,让太子早日解禁。 当鹿厌牵着哈秋出现时,大夫人立即想着将他赶走,幸得有位妾室将他拉住,这才不情不愿将人请了进来。 宴席众多京贵女眷,鹿厌身着一袭新衣, 被安排落座在宴席的角落。 他倒是不嫌,好菜照吃, 甚至和哈秋分一杯羹, 吃得不亦乐乎。 一人一狗吃饱喝足后,鹿厌便牵着哈秋在府内散步, 不知不觉走到了亡母旧居。 此地正是鹿厌平生最怕的黑屋。 旧居从前乃是下人所住,有大小两个厢房,但那间小的厢房远不足以称作房间,只是一个数步能走完的柴房罢了,也是鹿厌当年所住。 鹿常毅起先还有新鲜感,偶尔会和娘亲温存,鹿厌为了不打扰二人,只能睡在柴房中。 直到娘亲死后,厢房里的东西被搬空,大夫人命鹿厌住进去,未料成了噩梦的开始。 当年因鹿常毅的不闻不问,大夫人的排挤,鹿凯等人便在屋里放了一口棺材,三番四次欺骗鹿厌,说娘亲睡在棺材里,只要他进去陪着娘亲便能醒来。 鹿厌年幼无知信了,后来逐渐明白是骗局,可他无法逃避。 因为鹿凯用木板将窗户封死,把他锁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反复折磨,直至师哥将他救走。 此时此刻,鹿厌浑然不知自己站在厢房门前,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眸如一潭死水,怨恨和痛苦翻滚在其中,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黑雾。 往事在脑海中倒灌,竟促使着他推开这扇门,去打破这场童年噩梦。 他屏着呼吸,缓缓垂首,颤抖着双手伸向房门。 “汪!” 突如其来的叫声让鹿厌惊醒,他猛地后退一步,倏地转头看向脚边的哈秋,憋着的呼吸瞬间从嘴唇破出,令他彻底找回自己。 他在做什么? 明明没有人逼他,为何还要试图进去? 鹿厌弯腰用力抱起哈秋,疾步离开了此地,走到灯火通明的廊桥上。 他气喘吁吁放下哈秋,揉着它的脑袋小声道谢。 怎料话音刚落,面前却传来嘲弄声。 “几日不见,都只配和狗一块玩了吗?”鹿凯趾高气昂看着他,身侧还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鹿凯挑了挑眉道,“鹿厌,我娘有话问你,赶紧带着你的狗滚过来。” 鹿厌并未搭理他,而是将哈秋身上的杂草取走,故意推迟回道:“何事不能光明正大说?” 鹿凯顿时脸色不悦,挽袖便要拔腿上前打人。 哈秋似察觉到危险,连忙转身挡在鹿厌身前,凶神恶煞盯着鹿凯,完全不似平日那般可爱乖巧,化身护主的猛犬不顾一切立于前方。 鹿凯见状被吓得不敢靠近,他想到训练营的经历心有余悸,怯生生后撤,站回那位女子身旁。 “长姐,你你去!”他战战兢兢说道,“你不怕狗。” 那位长姐嗤笑一声,抬手便将他拨开,迎面朝着鹿厌走去,直到哈秋吠了声才停下脚步。 长姐说道:“阿厌,随我去见大夫人,问了话就放你走。” 鹿厌凝视着她问:“此话当真?” 长姐道:“千真万确。” 说话间,她低头看了眼哈秋,思索道:“但狗不能带去,大夫人见不得狗。” “那便恕不奉陪。”鹿厌上前两步,站在哈秋身边说,“哈秋,我们走。” 说罢,他带着哈秋从她面前离开,朝着鹿凯的方向走去。 鹿凯被吓得连连后退,却并未注意脚下的阶梯,踩空后连滚带爬跌在了院落里。 恰逢院子突然出现几人,为首的大夫人瞧见跌倒的鹿凯后,不分青红皂白便怒斥鹿厌,“小杂碎!一回来就闹事,来人把他绑起来!” 鹿凯见到亲娘出现后,二话不说开始告状道:“娘!他用狗吓我,上回在京郊也是他害的我!” 鹿厌站在阶上,看着鹿凯趔趄爬到大夫人身边,随后被下人扶起。 母子二人交谈两句过后,大夫人扫了眼四周的下人,拔高嗓音吼道:“听不见命令吗?把人给我绑起来!否则等老爷回来,你们全部不得好死!” 下人们听命走近几步,却碍于哈秋的气势仍旧不敢上前。 鹿凯这时大声说道:“废物!不会乱棍打死吗?!” 鹿厌凝视着他们道:“我看谁敢?” 他握紧手里的玄尾扇,满眼戾气,只要有人去碰哈秋,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正当双方僵持着,长姐自鹿厌身后徐徐走来,不耐烦看着院子众人。 她语气厌烦说道:“一群瞎子,明明鹿凯自己不长眼才摔的,还在这耽误时辰,等父亲回来,你们若交不出东西,全部都得被训。” 大夫人见她端出主人的架势顿感不快,张嘴训道:“一个庶女在这多管闲事,仗着老爷平日夸你两句聪慧,眼下就蹬鼻子上脸,把她给我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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