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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老夫人一看萧将离心虚地不敢看自己就知道，萧鸿影在帮他顶罪。 萧老夫人长叹一口气，“鸿影，你总是这样溺爱他。” “……对不起，母亲，但我是哥哥，将离是弟弟，哥哥是要保护弟弟的。” 少年老成的萧鸿影早早有了自己的想法。 萧老夫人虽然欣慰二人之间的感情，但是，“但是鸿影，你总该让他长大，你不可能护他一辈子。” “……”我能。 “将离。”萧老夫人见萧鸿影劝不动，便转去劝说萧将离。 “……母亲，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小一只的萧将离有些自责，他意识到自己害哥哥挨骂了。 “将离，母亲不是因为这个镯子怪你们，母亲只是希望你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萧老夫人慈爱地抚摸兄弟二人的头发，眼里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 “母亲……” “将离，你记不记得，哥哥身体不好？” “记得，哥哥今年冬天生了好大一场病，喝了好久的药，扎了好久的针才好。” 这件事还给年幼的萧将离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总担心哥哥哪一个冬天没挺过来，他就没有哥哥了。 “对，但是将离很健康对不对？所以将离要记得，要快快长大，日后好好习武，将来好保护哥哥不被外人欺负。” 从那以后，虽然萧鸿影的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但在萧将离眼里，自己的兄长还是记忆里那个脆弱的，需要他保护的少年。 而在萧鸿影眼里，自己的弟弟也始终是那个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需要自己照顾的，爱撒娇的小孩子。
第十二章 同僚 萧鸿影一向不愿让自家弟弟沾染上朝堂的脏污。 但萧将离既然作为萧副将跟着祈尧来了京城，那有些事就是躲不开的了，这些事不如早些告诉他。 “将离，你记着，我接下来这些话你都要记好，这不只是说给你听的，你还要转达给祈尧，你们久不在京城，不了解那些人，我接下来说到的几个人你们都要重点注意。” 萧鸿影面色凝重，是真的很担心祈尧一行人了。 “我会的，哥哥。” “首先就是吏部尚书许念慈和户部尚书孔卓诚……” 萧鸿影嘱咐完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萧将离也准备告辞了，“时辰不早了，哥哥早些休息吧，我过几日再来。” “嗯，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人看到。” 萧将离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而离开萧尚书府的萧将离又变回了那个在人前不苟言笑的萧副将。 …… “兄长让我带的话大概就是这些。”萧副将垂手侍立在祈尧身后。 而祈尧独自一人坐在庭院的游廊上，一手揉着太阳穴，身上散发着酒气。 “嗯，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将军……还不回房休息吗？”萧副将问道。 “阿应已经睡下了，我在外面散散酒气再进去。” 萧副将看着不远处将军府主卧亮起的微弱灯光，“可是将军，卫公子好像已经醒了……” 祈尧猛地回头，看见卫应穿着寝衣，外面套了个长袍就出来了。 顺着游廊上挂着的灯火，祈尧看着卫应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来，“阿应，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卫应无奈一笑，“不过你该回去就寝了，我刚才已经让人去烧水，然后泡醒酒茶了，你洗个脸然后喝了醒酒茶就早些睡吧。” “好……”祈尧呆愣愣地看着卫应，真好啊，这样的生活就是他幻想中的样子。 卫应对着萧副将点点头，“我先带将军回去休息了，萧副将也早点休息吧。” 萧副将转身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自家将军不满地开口“阿应你为什么叫我将军？叫我阿尧，要叫……阿尧……” 萧副将不由得有些头疼，刚才汇报的时候看着将军人挺清醒的，怎么现在……这么幼稚，别是真醉了吧。 自家将军要是真醉了，那他刚才汇报的那些东西，明早起来他还能记得多少？ 不过祈尧显然没有感受到他的头疼，整个人跟个大型猛兽圈地盘一样，把卫应抱在怀里，头在卫应颈窝处蹭来蹭去，想让对方沾上自己的气味。 卫应废了些功夫才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然后牵着手回了卧房。 次日，萧副将不放心，来问祈尧昨晚的事还记得多少。 好在祈尧没忘，而且祈尧还装作没注意到的是萧副将一脸狐疑地看向他的眼神。 “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去准备去上朝了。” “没，属下告退。” …… 北辰朝堂。 吏部尚书上奏，提出祈尧这几年稳定边境局势功不可没，应该给予封赏。 祈尧知道吏部尚书一是给自己手下人向他赔罪，二是试探自己警惕如何。 不过祈尧还没开口，礼部尚书萧鸿影却先开了口。 “许尚书许是糊涂了，祈将军已是当朝大将军，按照祖宗规矩，已经封无可封。” 吏部尚书在众人面前被下了面子，脸色难看得很。 祈尧在这个时候开口，在吏部尚书耳中就显得格外悦耳。 “下官镇守边关，虽是为了我北辰子民，不求封赏，但守军的其他将士也出了不少力，微臣斗胆为边军的其他几位将军请封。” 皇帝自然没什么意见，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被先帝教导，想要国家安定就一定要安抚好武将，所以皇帝这些年对武将一向大方。 祈尧得了皇帝的承诺也就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一群文官日常扯皮。 听了一会儿，祈尧还偷偷打了个哈欠。 好无聊啊，想回府陪阿应，也不知道阿应醒了没，有没有好好吃饭。 “放肆！” “嗯？”祈尧被皇帝这一声喊回了神。 “区区东瀛小国，居然也敢提出这种要求！”皇帝胡子都要气的翘起来了。 礼部尚书萧鸿影也面色难看，“东瀛小国不过是看我北辰最近没有搭理他们，就自以为是，居然还想尚公主？！” 哦，原来是东瀛想要迎娶北辰的公主，可是北辰只有一位公主，还是皇帝的心头宝，怎么可能让她远嫁东瀛。 二皇子也面色阴沉，主张给东瀛一些教训，让他们明白天高地厚。 皇帝当即下令，传令萧老将军，出兵东瀛，维护北辰的颜面。 下朝后，吏部尚书快步追上祈尧，“祈将军留步！” “嗯？”祈尧回头看着他，“怎么了，许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下官为田宁前几日冲撞了将军来道歉的，是下官御下不严了。”吏部尚书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祈尧摆了摆手，“不妨事，也不算冲撞，倒是要多些许尚书今日提起封赏一事，不然祈某还不知道怎么跟皇上开口呢。” 两个人又互相客套了几句，俨然一副深交已久的好友的样子。 告别的时候，吏部尚书还有点不舍，觉得祈尧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目中无人。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祈尧今日上朝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是装的。 …… 祈尧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正赶上小厮端着饭菜去卧房。 “将军回来啦，正好吃早饭。” 卫应一身月白常服，头发微微拢起用同色的发带系着，一副温润公子的样子。 吃过早饭，祈尧和卫应提起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听得卫应也有些不悦。 区区东瀛小国，若不是北辰军队不善水战，怎会由得他们这般放肆。 当年南越能打得东瀛龟缩不出，就是因为南越当年很是重视水师。 不过想要培养一支军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做到的，现在只能希望边境的萧老将军能给东瀛一点小教训，让他们明白北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啃一口的肥肉。 “哦对，今天那个吏部尚书来向我示好了。” 祈尧把自己和吏部尚书互相客气那段话原模原样地模仿给卫应，看得卫应没忍住笑了出来。 “嗯，将军做的很对，现在不宜和朝中官员结下什么梁子，不过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将军的演技……这么好。” “那是，你没看到，我们分开的时候那个吏部尚书还一脸依依不舍地看着我，搞得我跟他是知己似的。” “不过将军也不要掉以轻心，能坐上吏部尚书的，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卫应又问了他一些朝堂上的东西，结果发现祈尧知道的也没出他多多少，搞得卫应有些心累。 祈尧有些心虚，解释自己久不在京城，还要把暗夜叫过来，说是这些年京中的事都是他在管。 祈尧正要叫人去叫暗夜，结果看到牧叔迎面走来。 “将军，刚才府上收到了一些请帖，大概意思是，将军难得回京，设宴款待一番，一叙同僚之情。” “同僚之情？啧……”祈尧有些头疼，“都是谁发的帖子？” 牧叔拿出分好的几摞帖子，“这几张是皇子的，这几张是六部尚书的，还有这几张是京中侯爵的。” 卫应听着有些奇怪，“怎么没有武将邀请将军？” 牧叔耐心解释道：“这京中几位侯爵倒是有些是有军功在身的武将出身，其他的武将，禁军统领那些，一向看不太上边军。” 卫应冷笑一声，心中对北辰官员的印象又差了不少，没有边军出生入死守卫边境，哪来的他们禁军吃香喝辣，一身肥膘。 牧叔犹豫地开口：“将军，那这些帖子……” 祈尧道：“牧叔，请帖先放在这里，你退下吧。” 等牧叔离开，祈尧看向卫应，“阿应，你说，这么多请帖，我该怎么处理啊？” “先去赴吏部尚书的宴请。”卫应从一堆请帖中翻出吏部尚书的帖子。 “将军回朝后，最先有交集的，就是这位吏部尚书了，赴他的约很合理。” 祈尧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那几位皇子的……” “将军现在，哪个皇子的约都不可以赴，但皇子们的示好，要么都接受，要么都不接受。现在对某个皇子特殊容易被误认为站队。” “好。” 见祈尧这么爽快就应下卫应有些吃惊，“将军这么相信我吗？你……应该知道我在南越的时候……” “我相信阿应不会害我，我也相信阿应总会成长的，所以不要执着于过去的失败。” 祈尧摸了摸卫应的头顶，像是安慰小孩子似的，“我相信阿应，阿应也要相信自己。” 卫应坚定地点点头，“嗯，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天真，我会努力不让你出事的。” 祈尧笑道：“嗯，不过阿应天真一点也没事的，被自家夫人坑了就坑了吧，你要相信你夫君我的实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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