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喝了口鸡汤,热汤顺流而下,舒服的眯起眼睛,“没什么关系,就是医院今天休息,没人。借盛董的贵宝地一用。” 罗经年还想说什么,隐隐的哭声却透过电话传了过来,有女人抽泣着在旁边劝说,“答应了吧,快去呀!” “行。那半小时后见。” 何言心满意足挂了电话,又戳了块西瓜塞嘴里,囫囵不清对着林姐笑弯了眼,“太好吃了林姐!” “慢点吃慢点吃!”林姐笑的合不拢嘴。 何言吃饱喝足,拉了盛垣一把,“走吧,借你的会议室用用。” 盛垣不作声,司机把车开过来,这一次盛垣竟然给他打开了车门。 何言手刚伸出去,就被盛垣捷足先登,何言惊呆了。 “盛董?” “上车。”盛垣低声道。 何言坐在里侧,盛垣跟着坐了进来,司机立刻放下挡板。 “你是为了盛氏那批货吧。你想和罗经年谈谈,让他交货。”盛垣看着他。 何言点点头,“对啊,扣着你们的货不给本来就不对。要看病,就得先还债。” 盛垣抿了抿唇,“未必有用,他这病能查出来,就不止你一个人能治疗。有的是名医。” 何言轻笑一声,眸光睥睨毫不掩藏,“他要是能有解决方案,就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了。这病,只有我有把握。” 何言不是吹牛,在原世界,肝病是他的强项,他在这个领域的造诣早就名扬四海了。 不知道为什么,盛垣对他的这句话一个字都怀疑不起来。 十几分钟后豪车停在盛氏大楼门口。何言第一次乘坐盛垣的专属电梯直达总裁办公楼层。 踏进电梯的时候何言想,总有一天,他要把自己的名字也挂在这个电梯门口。变成他们两个的专属电梯。 四方四正的电梯,三面都是玻璃镜子。巨大。 适合做什么就不用再说了吧,别提多刺激。 罗经年很快就到了,身后跟着的助理手上握着一叠报告,进来就开门见山,“何院长,我是爽快人。您有什么条件可以直接提。” 何言很满意他的爽快,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贴心的为他拉开椅子,倒了杯水,神色安然,“罗董别慌,先给我看报告。” 身后的助理恭敬送上报告。 何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里一块石头缓缓落了地。 幸亏自己穿过来的还算早,从报告上看,病灶没有恶化到不可救药的程度,只是初露端倪。要是再晚点,发展到晚期,他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别的医院并非看不了,只是不敢往那个最坏的方向去揣测,自然就不敢下重手重药。 何言却不怕。 他放下报告,修长的脖颈微扬,大片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无瑕的颈侧投下一小片阴影。 “先不谈条件。我先说说病情和治疗手段,如果您能接受,我们再来谈具体的治疗方案,以及我要的条件。” 何言习惯先让病人家属对情况有全面的了解,再说明最激进的手段和最坏的结果。把所有的丑话说在前头,把预期降到最低。他认为这才是对家属最负责的方式。 罗经年慎重点头。 何言摊开报告单,开始逐一解释。 没有拗口生僻的专业术语,没有复杂难懂的词汇,何言深入浅出,打比方,画示意图。 总的来说,罗闻就是常年酗酒,酒精摄入过量,肝脏负荷过重,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加上日夜颠倒睡眠不规律,身体免疫力下降。 导致目前这种复合型的问题情况。 罗经年听懂了。 “那治疗手段呢?”罗经年问。 “首先要调养。彻底改变他目前的体质。体质调养不好,后续的治疗手段他根本吃不消。” “好。要怎么调养,还请何院长指点。”罗经年很客气。 “不如让他跟着我吧。正好我和他一起锻炼。”何言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 “那是再好不过了!”罗经年松了口气,“调养以后呢?” “治疗的过程是电疗加药物治疗。”何言直言不讳,“过程有些痛苦,也不同于常规手段。但是罗董请放心,我对每一个病人都会全力负责。您既然找我,一定也是信得过我的医术。” 何言的判断没有错,罗闻的检查报告一出来,罗经年就动用人脉问了许多专家。 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表示没有把握。 其实不是没有把握,是心里有数,罗公子身娇肉贵,不敢往最坏的方向去判断,即使敢下论断,也不敢用这么激烈的治疗手段。 罗经年瞳孔骤然缩起,眸光凛冽,深深看着何言的眼睛。 何言不慌不忙,坦然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沉默了许久,罗经年沉沉开口,“何院长,你胆子很大。” “罗董可以相信我。我会负责到底。你的儿子,能好。”何言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罗经年顿时释然了。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那一句“能好”。没人敢拍着胸脯告诉他,他的小儿子“能好”。当医生有了信心,作为家属,才有了无尽动力。 “谈谈您的要求吧。”罗经年声音柔缓。 柔缓下来的罗总裁,在何言的眼里不过是个年迈的父亲而已。 何言心头倏地一软。 “叫上盛董吧。” 盛垣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很是吃惊。他从罗经年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人的光辉。 商战多年,盛垣和他交手很多次,每次都是难分伯仲,两败俱伤。罗经年脸上终年都是煞气笼罩,沉的像暗黑深水。 何言站起身来给盛垣拉开椅子,贴心的倒上温水。 “罗董来之前一定已经料到我想要什么了。”何言勾起唇角。
第十三章 何院长的计谋 罗经年略一思忖,眸光转向盛垣,“是和盛氏有关?” 何言点点头,唇角的笑意扩大,“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您和盛董谈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期把货交给盛氏。” 盛垣坐在旁边,指节微蜷,周身的气场瞬间强盛起来,何言知道,这是他的谈判防御状态。 他站起来默默离开了会议室,把战场让给了二人,自己拿了罗闻的检查报告走到隔壁无人的茶水间里潜心研究起来。 话是放出来了,真要实施起来却没这么简单。 光体质调养这一件事就够他头疼的。 罗闻是谁啊,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昼伏夜出纸醉金迷早就成了习惯。天王老子都拿他没办法。 不过何言就爱啃硬骨头。 何言拿着罗闻的材料勾勾划划,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一个半小时。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好听见隔壁会议室大门打开的声音。 罗经年和盛垣已经走到了门口,二人都面色沉静,看不出来端倪。反而在看到何言的时候,罗经年眸光中闪烁了神采。 六十多岁的罗经年阔步走了过来,双手握住何言的手,言辞恳切,“罗闻我就交给你了。这两天我就安排他过来跟着你。其他的事,我的助理会联系你。” “放心。”何言也伸出另一只手,回握住罗经年枯瘦的手掌。 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和顺健康的期待,无关其他。何言知道。 走出盛氏大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司机开车在大楼门口亮着双闪。 这一次何言快速走了两步,出手快如闪电,打开车门等着盛垣。 盛垣皱眉:“你动作快的像鬼子拔刺刀。” 扑哧!尊贵的盛董竟然也会开玩笑! 何言跟在盛垣身后坐上车,借着油门前冲的惯性,他故意往盛垣的身上一扑,贴近盛垣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开门这件事,只能老公来做。” !!! 盛垣又有了想打开车窗把他丢出去的冲动!立刻马上!!! 何言不是说说而已。 “老公”这两个字,他既然敢说出来,就笃定好了今晚要霸王硬上弓。 何言是谁啊,不是凡人。雅俗不忌混不吝,脸皮厚的堪比承重墙。 穿得了白大褂也戴得了拳击手套。拿得起手术刀也扛得起人肉沙包。 在原世界,他这类人,俗称“癫公”。 夜里车子开的飞快,二人刚站到门口换鞋,客厅灯光大亮。 林姐站在门口,笑意融融,“回来啦?” “林姐还没睡啊。”何言热情洋溢。 “看你们这么晚还没回来,怕你们肚子饿,炖了银耳红枣汤给你们当夜宵。”林姐道。 真是瞌睡送枕头啊林姐你就是我的神!何言在心底呐喊。 盛垣“嗯”了一声,“辛苦林姐了,送到卧室吧,我还有点公事要处理。” “我的那碗也送到卧室!”何言站在盛垣的身后冲着他努了努嘴,对着林姐拼命眨眼。 林姐!林姐你看我!!看看我!!! 林姐秒懂,立刻回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盛垣什么都没看见,换了鞋就上楼了,何言呲溜一下钻进了浴室。 洗香香!一会儿有事要办!大事! 温热的水倾泻而下,何言一边洗一边嫌弃原主这一身体格子。 哪儿哪儿都长得跟他一模一样。唯独他原来的一身块垒分明的肌肉,没了。 不过没关系,给他一个月时间,他能练回来。更甚从前。 毕竟~现在有人要喂饱。不像当年,单身狗一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何言洗完澡哼着小曲儿走到盛垣的卧室门口,装模作样敲了两下门。 “盛董,我进来了啊。” 卧室里没人,套房内的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何言赶紧把手里攥着的小管管往枕头底下一塞。 两碗银耳汤在灯光下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何言凑过去深深吸了一口,香甜香甜。 一会儿还有更香甜的。 浴室的水声渐停,盛垣裹着浴巾走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盛垣条件反射开始头疼。 何言叼着勺子含糊不清:“林姐把银耳羹送错房间了。我敲门了啊你没吱声。” “吃完就走。”盛垣没好气。 何言在车里那一句“老公”让他浑身不适,洗澡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今天是盘菜! 何言委屈了:“怎么说我也算帮了盛氏一把……” 盛垣顿时觉得自己心里被猫挠了一把。 好像……是有点过分? 盛垣坐到他的旁边端起碗默不作声吃起来,也没再说赶他走的话。 “交货的问题解决了吗?”何言边吃边问盛垣。 盛垣点头,“燃眉之急解决了。但是罗家和盛氏的纠葛没那么简单,掺杂了两辈人的利益,不是三言两语或者一两笔生意的让步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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