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垣呢?!”何言大步走近,厉声逼问他。 汪沆纹丝不动,声音妖媚柔软,“急什么。我也是才知道,你喜欢这样的,软的。你看我现在这样,你喜欢吗?” “你喜欢的话,我怎样都可以的。我不在乎。你看我,你看看我,不比盛垣差的。” “有人帮我。”汪沆递过一盏茶,被何言一巴掌拍落,瓷片碎了一地。 “那又怎样。我何言想要找到的人,掘地三尺我也能找到。我没空陪你喝茶,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去找。下半辈子,你就在监狱里度过。”何言沉声。 汪沆摇摇头,“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有人帮我,盛垣能给你的条件,我也全都可以给你。你看看我。” “盛垣在哪里?”何言大步走过去,一手捏住汪沆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你最好告诉我,否则我弄死你。” “我不知道。”汪沆轻笑一声,眼角媚如雨丝,“这样吧,你和我睡一觉,我也许就想起来了。” “脏。”何言冷冷丢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何言!”汪沆在他身后厉声叫喊,“你回来!我告诉你!” 何言脚步一顿。 “你过来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先说。”何言转过身,眸光里有利箭。 汪沆大步向前,向着何言奔跑过来。 “说。”何言后退一步。 “你还记得孙兴籍吗。”汪沆低声。 一句话说完,他对何言伸手过去,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何言的脖颈。 下一秒,何言伸手一推,掌风凌厉带出呼啸的声音,狠狠将他掼倒在地。 “痴心妄想。”何言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何言把油门踩得飞起,一边腾出手来给阙之渊打电话。 阙之渊没接。夜里八点多的时间,他正和罗闻纠缠在一起。 片刻功夫,车已经到了医院,何言甩上车门,快步往顶楼走。他想去找阙之渊,动用他的人脉去找孙兴籍的下落。 电梯到一楼停下,门打开,一张久违的脸出现在何言面前。 “何院长。” 何言愣了愣才想起来,这是他前段时间从良城救回来的孙白。 “这么晚了不要乱跑。”何言沉声。 孙白仰起脸,眸光纯白清澈,“怎么没看到盛先生?” 就这么一瞬间,何言脑海里电光飞闪! 孙兴籍,孙白。 难怪他一听说孙白的名字,就觉得熟悉! 原书的剧情里,孙兴籍有个侄子,叫孙白! 何言一把抓住了孙白的手臂,孙白吃了一惊,往后躲了一下,声音发颤,“何院长,你干嘛?” “孙兴籍是你叔叔。”何言厉声。 孙白吓了一跳,慌忙按下电梯灯,一脚要踏出去,被何言攥着衣领揪了回去。 “孙兴籍在哪里。”何言加重了声音。 “我……我不知道。”孙白低声,眼睛已经开始潮湿。 “你叔叔派你来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何言眯起眼睛。电梯到达顶楼,何言一把把他拖了出去,摁在墙壁上。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孙白双眼噙泪,肩膀瑟瑟发抖。 “那你想做什么?接近我,不可能没有目的。”何言厉声,“是下毒?还是刺杀?” “他让我……给你下毒,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孙白哭着拽何言的手腕,“你松开我……” 何言慢慢松开手掌,眸光如覆严霜,“你平时怎么和他联系?他在哪里?” “盛董在哪里?”孙白使劲呛咳了几声,眼泪扑簌落下来,“和我叔叔有关吗?” “你是不是蠢?”何言咬着牙,“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城西有个仓库。”孙白低声,“他住仓库楼上……” 何言甩开孙白大步往外走,走到电梯口,孙白的声音传来。 “把盛先生救出来!如果和我叔叔有关……” 何言冷冷转身,目光有如实质,几乎要洞穿他,“我当然会救他出来。和你无关。” 长巷里,一辆车呼啸而过,排气管发出沉闷的爆鸣声。 何言打开副驾驶的收纳层,从里面摸出他给盛垣削水果用的水果刀放在侧口袋,又迅速到后备箱取出警示用的三角架,抽出一卷胶带三两下裹成铁棍。 —— 而此刻仓库深处,盛垣被绑在椅子上大口喘息,两颊红肿高高浮起,发丝凌乱,额头大片大片汗水滴下来。 身上昂贵的衣衫脏污了好几块,隐隐露出血色。 “下一个试什么?嗯?”族老沉声,“不是听罚吗,盛垣,你自己说。” 孙兴籍皱眉看了一会儿,小声凑到那族老旁边,“您老歇会儿,也给他缓缓。万一打死了……” “你放心。”族老冷哼一声,“说好了留给你侄子的人,肯定会留。这贱种从小挨打,这点程度还早的很呢。” “谁是贱种。” 门外骤然出现一道身形。足有一米九,撑得仓库破败的门几乎填满。 何言大步走进来,昏黄的灯光下,细小的尘埃在他的身侧漂浮。凝聚起来尚未成团,就被他凛冽的身形噗的打散。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孙兴籍看到何言的一瞬间大叫一声,随后拖着那一条残腿转身就跑。 不夸张的说,孙兴籍在看到何言的一瞬间,堪称抱头鼠窜。 没别的,别墅里那一顿打惨烈的他记忆犹新。 何言冷冷看了一眼,反手从侧袋里摸出水果刀,远远对着孙兴籍抛过去。 “啊!”一声惨叫之后,孙兴籍的手被死死钉在墙上,刀刃极为精准,掼透他的手掌。 “老东西。你说谁是贱种。”何言一步一步逼近那具岣嵝的身体。 那老不死的满眼惊惧仰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着他的汗珠顺着发梢滑落下来,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惊慌。可是眸光里分明有嗜血的暴戾。 “你……你别过来!”老人挥舞着拐杖步步后退,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大喊,“盛垣!盛垣你要造反吗!” “别吵他。你嘴里不配叫他的名字。再让我听到一句,我就用刀把你舌头剜出来。”何言三两步走到那老人面前,甩手从墙上抓了个东西。 “你是用什么伤他的?说。” “不说,我就让你全部尝一遍。” 事实上何言在看到盛垣遍体鳞伤的一瞬间,眼泪就滚滚而来。 他的盛垣!那么怕疼! 他使劲咬着腮帮,靠疼痛把眼泪憋回去。 不是哭的时候。 他要把痛楚百倍还回去。 根本等不到那老东西开口,何言就顺手抄起带进来的铁棍,对着那人后腰狠狠一棍。 “啊——” 惨叫声未落,何言一只脚踩上了他的脸。 皮鞋在他枯瘦的脸上狠狠磋磨。 何言咬牙切齿,声音锋芒毕露,“说。谁是贱种。” “我!我是我是!”那人疼的脸色雪白,“放过我!我年纪大了……放……过我!” “还敢来江城吗。还敢来打扰盛垣的生活吗。”何言冷声。 “不!不……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何言从墙上随手抽了个工具,高高扬起就要甩下去。 身侧发出嘶哑颤抖的声音。 “何……言。” 何言脚步一顿,鞭子往那人身上狠狠一扔,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何言转身大步而去。 盛垣。他干净高洁的盛垣。此刻发丝黏腻,半身褴褛点点血迹。 何言一把将他抱紧,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的吃痛吸气的声音又赶紧放开他,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盛垣……” “盛垣,我带你走。” “回家。” 何言利落割断绳索,将盛垣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外走。 这里的一切就留给阙之渊派人收拾。 盛垣在何言的怀里一直颤抖,原本就瘦削的肩膀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单薄。 “疼吗。是不是特别疼。” “别怕。别怕,我接你回家。” 盛垣深吸一口气,视线模糊之间闻到何言熟悉的,安心的味道。 那是萦绕在他骨血里的味道。这一缕味道从此冲破重重云层,把那一束天光泼向他的世界。 所有的惊惧就此而散。盛垣躺在何言的怀抱里,任由晨风暮鼓,为他脱胎换骨。 “不怕了,再也不怕了。” 故事的开头,是一个年轻人意外闯入这个世界, 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烈日便给了盛夏灼热满分。 故事的结尾,是那个年轻人把男子从深渊的边缘抱起。 一盏明灯,撕破阴霾黑夜。 我想赠予你一场潮湿的大雨,把你生命里所有的污浊尽数清洗 嶙峋的山,攀了又攀 那漆黑的深渊,你不必看 我做你的绳索,你是我的彼岸 空旷呼啸的峡谷,以爱填满 我独占你的盛世长安 何言——盛垣 何言深渊。 ——正文完结—— 【作者说】 我亲爱的宝宝们,何言和盛垣的故事就到这里暂时终止啦。平行世界里,他们的生命绵延不息。 谢谢大家陪伴九九走过六十多个日夜,从本书开篇到现在,一句一句的段评, 一个一个催更,一章一章讨论,一条一条书评。 这对我来说太重要啦。像鱼儿的鳞片啊,你们的认可是我身上一片一片的鳞片,在日光下生辉。 多希望有一天攒够了鳞片,拿它们兑换徽章。 我也想成为让你们骄傲的人呀。有一天你们会指着我的书对别人说起,这是我看着写起来的作者。 这本书太不容易啦,三进小黑屋又三次放出来,期间我经历一个多月的门诊,住院,插着针输着液绑着心电监护仪。幸而幸而,没有断更。 幸而坚持到了现在。 我的世界曾经大雨倾盆,也曾经兵荒马乱。 如今收笔再回忆,却只剩模糊的泪水和闪闪发光的你们。 愿下一本,有运气。也有勇气。 如果喜欢我,让我们下一本书再见吧。 再见再见。 “你看向我的每一眼,就有无数深情在我的心上燎原。”这一句,送给我的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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