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吕安安。 何言走到门外拨通了安安的电话。 “安安呐,吃饭了没有啊……” “还没,在和同学一起吃椰子冻。” “椰子冻啊!听说最近盛苏国际负一楼开了一家新的椰子冻快闪店,改天我让人送几十个过来,你跟同学们分分。” 安安还没说话,就听到旁边一群孩童的欢呼声。 “安安,你哥真好!” “你哥帅吗?” “让你哥亲自送过来!” 安安笑出了声,“听到没有,何言哥哥,你得亲自送过来。” “行!没问题。”何言爽快答应,然后又开始欲言又止。 “那个……安安呐……” 安安:“说吧,你又把盛垣叔叔怎么气坏了?” 何言:“……” “也就是个意外,不小心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点外伤……” “啧。花样作死。”安安下了定论。 何言:“……” 安安:“盛叔叔不是生气,他是心疼。” 何言:“不他就是生气了。他都不看我。我在他旁边上药他都不看我。” 安安:“他那是不忍心看。心疼。” 何言松了一口气,这话听着这么舒坦呢。 安安继续:“当然他也生气,而且是没法哄的那种。” 何言头皮瞬间炸开:“不是,安安,咱说话能一口气说完吗?我心脏受不了。” 安安老气横秋:“你还要不要听主意了?” “听听听!”何言服服帖帖。 “哄不好,但你可以迂回啊。你上药的时候就示弱,嗯嗯唧唧哭哭啼啼抹几把眼泪说自己疼坏了。老师罚我抄课文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百试百灵。” 何言两眼一翻,“坏事,我已经麻利的上完药了,为了怕惹急了他,我一声都没敢哼。” 安安:“……” “行了我没主意了,你安息吧。” “但也还没完全处理完。”何言弱弱开口,“还差两个药没打。” “那就行了。”安安指挥若定,“你这样,过去抱着他说你怕疼。挤几滴眼泪出来。你能做到!” 何言想都没想果断拒绝,“怎么可能!你哥哥我是这么娘们儿唧唧的人?打个针还能哭?那不存在!” “你骂人?!”安安顿时恼了。 “不是不是……你不一样你还小,你是小孩,而且你是安安公主殿下,你就该娇娇弱弱的。你看看我,”何言打开摄像头戳戳自己的肱二头肌,“我这么猛一条汉子,太毁我人设了!” “那我没办法了,你自求多福吧。再见。哦对了,别忘了椰子冻!三十个。”安安利索挂掉了电话。 “嘟嘟嘟——”何言看着屏幕发愣。 不是吧……真要这么……嗯…? 很难啊,这难度堪比躲子弹。 何言情愿把伤口扒拉下来再上一遍药,假装疼一遍,都没这个这么……社死。 但他心里清楚,要是真敢这么做,盛垣能把自己一铲子掘进坟墓。 要不……试试…? 何言抿着唇扭捏进房门,刚一推门,就发现屋内气氛不对。 盛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边,侧脸刚肃阴沉,晚风从他的发尾吹过,带出一抹沉沉的凉意。 这面色表情,潜台词就是—— 何言你今晚必死。 何言沉默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盛垣?” “盛董……” 没等他说第三声,盛垣狠狠一个支棱避开了他的手指,声音发沉。 “不是走了吗?” 第 八十六章 哄好 哦,以为自己一声不吭走了,生气了。何言秒懂。 想了想,何言决定跟着安安给的思路走。 “我没有走,我就是出去给安安打了个电话。”何言柔声,“走哪儿去啊,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是吗?那下次你去挡子弹,我是不是也去?!”盛垣冷声。 何言不吱声了,垂下脖颈从睫毛底下偷偷探究盛垣的脸色,看一下看一下的,小心惶恐。 盛垣:“别做这个姿态。安安也给我发信息了。” 何言惊喜:丫头没白疼!“她说什么了?” 盛垣:“安安说,不顾及自身安危的人就是不顾及爱人的感受。不值得原谅。” 何言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享年二十五! 盛垣:“安安还说,你还有两针要打,巨疼,让我盯着你欣赏一下,也算解点心头之恨。” 还是个好丫头!何言心想,欲扬先抑,这招被安安玩儿活了! 何言走过去,眼神湿的能渗出水来,努力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我去打针了。” “哼。”盛垣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沉默一秒又转过身来,“要我帮你吗?” 何言熟练打开医药箱。破伤风疫苗和消炎针剂都是现成的,冷藏箱里取出来,剖瓶注入注射器。 尖锐的针头在灯光下泛着点点寒光,针尖挑着一滴透明的液体。 咳咳。 何言努力回忆着年幼时候打针害怕的样子。不好意思……实在回忆不起来,甚至有点想笑场。 盛垣轻车熟路托起何言的手臂平放在桌上,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可以了。” 何言取出酒精棉在上臂消毒,熟练进针,面无表情开始推药,眉头都没皱一下。 拳击场上那样的力量伤他都经历了两世,自然是不会怕这种蚊子咬一样的疼的。 他听不了安安的,只能真实反应自己最本质的表情。 就是没有表情。 谁懂啊。 这副表情落在盛董眼里,就是两个字,“强撑”。 一针破伤风下去,盛垣阴冷的表情就出现了一丝松动。 何言摁了几秒就要丢掉棉球,被盛垣一手压住,“别动,再按会儿。” 消炎针要打在臀肌,何言褪下一点点裤腰露出白皙的一小片肌肤,侧着身子消毒进针。 一小点点肌肉的紧缩都没有逃过盛垣的眼睛。 盛垣竟然没忍住,鬼使神差过去抱住了何言的肩膀,“不疼,一会儿就好。” 何言:……所以你是在安慰谁……? 一针打完,盛垣就替他按住了棉球。 盛垣指腹的温热透过酒精的冰凉传递过来,何言心头噌的一下燃起一撮火苗。 表达歉意的最好方式,何言认为,就是对着盛垣予取予求。 “小心点!”盛垣从支离破碎之间拣回仅存的意识,“别碰到伤口!”盛垣声音暗哑。 “专心。”何言只沉声说两个字。 别墅的这一端云烟成雨,别墅的另一端,阙之渊支撑着手臂,侧身看着罗闻白皙细腻的侧脸。 今晚的枪声罗闻不知道,他还虚弱,在院子里坐了半夜他已经累了。盛垣把他送进卧室,他撑着自己冲了个澡就耗费了太多体力,一爬到床上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才好。阙爷恨不得做个玻璃罩子把他罩起来。风吹不到,雨淋不着。 还是太慢了。阙之渊蜷起指节轻轻拂过罗闻的发尾。 现在的进展,还是太慢了。 当初罗闻想带他认识自己的父亲,他不愿意。他只想等自己一点一点蚕食阙家在内陆的实力,等自己拿回阙家他应得的一切,再挺直脊梁站在罗经年面前,告诉罗经年。 他配得上罗闻。 可是现在,眼看罗闻在强烈的治疗刺激下一点一点枯萎,自己却连光明正大站在他面前都做不到。 要抓紧进展,阙之渊心想。 瀚城那边已经布局完毕,阙之渊暗中操控的企业恒闻资本已经入主皓元资本,盛氏控股,占股52%,恒闻占股48%。 用盛垣的话说,朋友可以做,地盘不能丢。 恒闻资本也没给大Boss丢脸,上来就狠狠咬下了当地几个基建大项目,雷厉风行派驻项目组入驻,手段利落行事大方,几个大型基建工程都管理的井井有条。 另一边,他暗中埋下的线也在慢慢收紧,阙家旁支在内陆的企业最近挨个儿都出了点内部问题。 不是财务总监卷款潜逃出境追无踪影,就是接手的项目内部贪污挪用,功亏一篑。 阙家开家族会议的时候,阙之渊作为默默无闻的旁系养子,族谱都进不了,安静的躲在摄像头的角落里,毫无存在感。 只是冷静的看着会议场上所谓上位者一句一句义愤填膺的吐槽指责。 都说最近沾了阙姓的生意都倒了大霉,喝凉水都塞牙。 角落里的阙之渊垂下了阴沉的眸子。 哪里是什么凉水。那是阙爷倒给这群白眼狼的砒霜。 同一时间下,江城拘·留所。 讯问室内。 “姓名!职业!” 汪沆抬起阴鸷的眸子,狭长的眼尾上扬,“汪沆。卡萨(内陆)体育用品有限公司总经理。” 对面的警员敲击键盘,两秒之内冷肃回应,“查无此人!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汪扬。”汪沆沉默了半分钟,才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面容姓名对上了。 “汪扬,非法持有枪·支,蓄意伤人。” 警员把材料拍在桌上,“签字吧。暂时拘·留,择日移交公检·法。” 沉重的铁门响起,瘦削的人影从讯问室里走出,沿着走廊踉跄着走过去,苍白的灯压出一道沉沉的阴影。 汪沆被关进重大嫌犯拘留室,铁门紧闭。 天亮之后,第一道曙光从高处狭小的窗条投射进来一束光亮。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 汪扬从昏睡中醒过来,睁开眼就闭上了。 做梦了。还没醒。不然怎么会坐在冰冷的封闭角落里。 几秒钟之后,冰冷坚硬的触觉和浑身无比真实的酸痛让汪扬再次猛然睁开了眼! 不对!这是在拘留所?!
第八十七章 汪扬取保候审 这也太离谱了! 前几次解离症,汪扬虽然是从各个诡异的地方醒过来,但好歹都是在家里。 这一次竟然把自己干进了拘留所?! 汪扬迅速站起来往门边跑,抬手拍门,“有人吗?” 汪扬被带到讯问室。 “你说昨天不是你持枪伤人?”一名警员冷笑,取出手枪,现场照片,指纹采集比对报告和笔录。 “仔细看看,这不是你的指纹?这里不是你的笔迹?” 汪扬当场蘸了红泥按指纹。 无言以对。 “但这笔迹不是我的!”汪扬抓过对面警员面前的纸笔迅速签名,“你可以去做笔迹鉴定!真不是我的!” 警员冷眼看着他,宛如看一个神经病。 “我有解离症!”汪扬终于反应过来,“我有医院证明!昨晚行凶的不是我!” 就在这时,讯问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警员站在门口递进一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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