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等了一会子,韩谈还没来,他有些蠢蠢欲动,干脆把小盒子放在一边,自己退掉外袍。这幕天席地,胡亥也不能光着,便留下了白色的里袍,先伸脚试了试水温,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感叹道:“好舒服……” 胡亥嘟囔了一声,慢吞吞走入温汤,水波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慢慢坐在温汤池中,舒坦的又是喟叹了一声:“真舒服,果然很解乏。” 这一路车马颠簸的,胡亥身子一向不好,几乎颠散了架,如今泡在温汤之中,说不出来的得劲儿,浑身的疲惫仿佛都被抚平了一般。 “嗯——”胡亥长叹一声,舒服的闭上眼目,双手展开搭在温汤的赤壁上,向后仰头靠着玉制的头枕,简直是人间美事。 胡亥迷迷糊糊的,耳边听到“哗啦哗啦”的轻响,是水波的声音,合该是有人走进了温汤。 “谈谈?”胡亥没有睁开眼睛,心想应该是韩谈,毕竟他和韩谈约好了。 对方没有说话,胡亥又道:“谈谈,是你来了么?” 对方还是不说话。 胡亥有些奇怪,被迫睁开眼目,只是他即使睁开了眼目,也完全看不清楚来人,因为对方距离自己实在太近太近,近得胡亥眼前一片模糊。 “唔!”胡亥一声闷哼,嘴唇上一阵温热,便被对方含住了唇舌,十足的急切,不停的辗转,急于攻城略地。 胡亥惊了一跳,想要挣扎,伸手去推对方,但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有力的手臂仿佛铁箍子,紧紧桎梏着胡亥,将他搂在怀中,不停的加深亲吻。 胡亥吐息不畅,对方似乎完全清楚胡亥的敏感之处,吻得他膝盖发软,双腿无力,几乎要瘫软下去。胡亥没有力气挣扎,便也不再挣扎,乖顺的靠近对方怀中,甚至用一条手臂勾住对方的肩背,以免跌倒在温汤中,另一只手揩油一般在对方的心口轻轻摩挲,感受着流畅的肌肉。 胡亥愈发的无力,手臂也没了力气,哗啦一声险些跌入温汤之中,对方双手一捞,臂力惊人,单手将胡亥抱了起来,在胡亥耳边沙哑的轻笑:“怎么,哥哥亲得如此舒服?” 胡亥睁开迷离的眼神,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是扶苏! 扶苏一身整齐的白色衣袍,纤尘不染,此时被温汤浸湿,轻薄的布料勾勒着扶苏起伏的胸膛,宽阔而有力,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他将胡亥抱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稍微移动了一些,腿脚根本没有任何不灵便的模样,更不要提跛腿和残废了。 胡亥似乎并不惊讶这些,只是挑眉道:“怎么不继续装了?” 扶苏一笑,道:“这里又无有旁人,哥哥装给谁看?” 圄犴的横梁坍塌那日,扶苏的确受了伤,本以为十分重伤,但将养两日恢复的极好。扶苏和嬴政干脆合力演了一场戏,把整个朝廷都给骗了。 因着胡亥有标签的缘故,所以即使扶苏没有和他提前通气,胡亥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并且配合扶苏完成了这场好戏。 丞相下狱,长公子残废,兄弟反目,廷尉署抓人,整个朝廷摇摇欲坠,在这混乱之中,那个藏在背后之人,甚至连夜郎国女也利用之人,终于开始大刀阔斧的行动起来。 胡亥哼了一声,虽然但是,这几日扶苏对自己都是冷冰冰的,一想起那凉丝丝的眼神,胡亥心里头莫名不舒服,即使是演戏,也叫人不舒坦。 胡亥撇嘴道:“我生气了,不想理哥哥。” “亥儿乖。”扶苏温柔的亲了亲胡亥的额心,道:“是哥哥的错,让孩儿受委屈了,那哥哥亲亲你,当做赔礼,如何?” 胡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谁稀罕?将闾哥哥可比你好多了,起码情绪稳定。” 扶苏眯起眼目,危险的道:“是了,哥哥险些忘了,前些日子是谁喊将闾哥哥最棒了?” 胡亥:“……”我有么?哦有,好像自己是说过,在安慰公子将闾的时候。 胡亥挑眉,挑衅的道:“将闾哥哥本来就很棒。” 扶苏挑唇一笑,眼神更加危险,道:“是么?那哥哥便让你亲身体会一下,哥哥才是最棒的。” “等、等等……”胡亥浑身打颤,这些日子因为要演戏,章台宫没有不通风的墙,所以胡亥很少见扶苏,更不要说亲近了。 胡亥被撩拨的身子发软,有些子坚持不住,抿了抿嘴唇,道:“别在温汤里。” 哗啦!扶苏一把将胡亥从温汤中抱出来,道:“那面有个小亭,视野不错。” 胡亥脸色通红,四面透风,甚么小亭!若是在小亭子里胡来,和幕天席地有甚么区别。 二人来到小亭之中,胡亥的背心抵在柱子上,紧紧闭着眼目,紧张的接受着扶苏的亲吻,支棱着耳朵,生怕有人路过。 自己与韩谈约好了,万一韩谈来了怎么办?小亭就在温汤旁边,一抬头岂不是便会发现? “亥儿这般不专心,”扶苏的嗓音带着轻笑:“定然是哥哥不够努力。” 【像大灰狼一样的扶苏】 【对你情动的扶苏】 胡亥对上扶苏的标签,心窍猛颤,就在二人渐入佳境之时…… “公子还没来么?”是韩谈的声音。 韩谈提着小盒子,由远及近的走过来,后面还跟着跟屁虫一样的章平。 章平道:“快看!” 胡亥吓了一跳,还以为章平发现了自己,连忙推拒了两下扶苏。 紧跟着便听到章平道:“果然有温汤,我虽是雍成人,但从未亲眼见过蕲年宫的温汤。” 韩谈不屑的道:“就知晓温汤,怎么不见公子?你这般磨磨蹭蹭,我还以为公子早就到了。” 章平道:“或许是有甚么事情耽搁了,咱们再等一等。” “唔……”一声轻微的轻哼传来,因着四下十足安静,那声音非常真切,还带着一股酥软的粘腻。 韩谈也是习武之人,立刻惊觉的朝着小亭子看过去。 胡亥没忍住泄露了一声轻哼,后悔的捂住嘴巴,但为时已晚,韩谈和章平全都看过来。 “那是长公子?”章平狐疑的道:“长公子在做甚么?” 胡亥被抵在柱子上,高大的柱子完全遮蔽了胡亥的身影,从章平和韩谈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长公子扶苏,似乎正抵着甚么人接吻,十足的缠绵。 无错,接吻!方才那声酥软的呻*吟,便是与扶苏“偷情”之人发出的。 韩谈脑海中轰隆一声,气的头皮发麻,撸胳膊挽袖子的道:“长公子在干甚么?果然不是甚么好鸟,刚与我家公子一拍两散,这么快就找了个孟浪货,好啊,幕天席地的,真不知羞耻!” 章平拦腰抱住韩谈,道:“谈谈,你干甚么去?” “别拦着我!”韩谈义愤填膺的道:“我去撕了那对奸夫*淫*妇,一对浪货!” 胡亥:“……”阿嚏!
第81章 另结新欢 韩谈一定要冲上去, 手撕奸夫*淫*妇,他被气昏了头,完全没看到温汤池的边上, 放着另外一个小盒子。 章平侧头一看,那盒子分明应该是胡亥的,而如今胡亥不见踪影, 扶苏出现在不远处的小亭子里,这说明甚么? 那个和扶苏亲吻之人, 很有可能就是胡亥本人! 倘或韩谈大义凛然的冲过去,手撕的可能是自家公子。 章平眼眸一转, 他平日里虽然有些子鲁莽,但是从不在大事情上掉链子,于是死死搂住韩谈,道:“谈谈,算了罢, 要不然咱们先回去罢。” “不行!放开我!让我撕了这对奸夫*淫*妇!放开我!不知羞耻!”韩谈气愤的大喊着。 “不要脸的贱蹄子, 我唔唔唔——”韩谈还未喊完, 就被章平一把捂住了嘴巴。 开顽笑, 这若是骂下去,等韩谈知晓那个与公子扶苏“偷情”之人, 就是胡亥本人, 还不知会不会咬掉自己的舌头呢! 章平一手拦腰搂住韩谈, 一手捂着他的嘴巴,道:“嘘——别骂了别骂了。” “唔唔!” “嘶!” 章平突然痛呼了一声, 韩谈竟然咬他, 挣扎着大喊:“章平,你敢拦我, 咱们就……嗯!” 不等韩谈说完,章平一看捂嘴不管用,干脆自己贴上去,含住了韩谈的嘴唇,让他无法说出甚么厉害的话儿来。 韩谈被吻稳住,因着力量的差距,根本挣脱不开,很快便浑身发软,眼神迷离起来。 章平趁机一把扛起浑身绵软的韩谈,便把人带走了。 “章平!你混账……放、放我下来……” 远远的,还能听到那二人的吵闹声。 胡亥躲在柱子后面,羞耻的面红耳赤,轻声道:“走了没有?” 扶苏亲了亲他的额心,道:“走了。” “呼……”胡亥松了口气,道:“终于走了。” 扶苏却道:“不过……章平和该是看出你来了。” “章平哥哥?”胡亥睁大眼睛:“他怎么……” “无妨。”扶苏道:“虽此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但章平是个在关键时刻有把门儿的,不需要担心。” 他说罢,轻笑一声,道:“亥儿合该担心担心自己。” “我?”胡亥不解:“担心甚么?” 扶苏道:“自然是担心……今夜该如何度过?” 胡亥面颊通红,壮士断腕一般搂住扶苏的脖颈,主动亲上去,道:“我担心甚么?还是长公子担心罢!小心明日谈谈来找你兴师问罪。” 扶苏笑道:“那予只好将与予通奸的奸夫,介绍给韩公子了?” 胡亥:“……”我哥哥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骚话?! 韩谈与章平走后,再无人前来温汤池,扶苏和胡亥在小亭子里折腾了一番,便抱着胡亥泡温汤解乏,于是又在温汤池中折腾了一番,最后胡亥实在太过困顿,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唔……”胡亥翻了个身,感觉到阳光洒在自己的眼皮上,脑海中腾地一声,他最后的记忆,还在温汤之中,赶紧睁开眼目,翻身而起。 “啊嘶……”酸疼的胡亥一个激灵,又跌了回去。 不过并没有跌回软榻上,而是被一双大手接住,紧跟着跌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胡亥定眼一看,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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