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胡亥下榻在蕲年宫的屋舍,自己躺在软榻上,扶苏就在他身边,外面阳光已经升起来了。 胡亥惊讶的道:“你怎么在我这里?” 扶苏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道:“昨日你突然睡过去,吓了哥哥一跳,便把你抱回来了。” 胡亥做贼一般的道:“没人看到罢?” 扶苏道:“放心,无人看到。” “那便好!”胡亥点点头,又道:“天都亮了,你赶紧回去罢。” 扶苏却不走,搂住胡亥,道:“予昨日已经吩咐过了,今日不需要早起,令宫人都不要来打扰,因此不会有人发现予不在屋舍中的。” 胡亥一听,放下心来,唇角忍不住上挑,道:“那好罢!” 说完,踏踏实实枕着扶苏的胸口,扶苏的胸肌就是好啊,作为头枕,真真儿是奢侈,又能枕,又能看,还能摸,一枕多用! 扶苏的吐息突然粗重起来,一把握住胡亥不停乱摸的手,道:“再摸,哥哥可不客气了。” 胡亥理直气壮的道:“哥哥对我爱答不理那么多天,摸摸怎么了?” 扶苏无奈的道:“还记仇呢?不过是权宜之计。” “那也是爱答不理。” “好好,哥哥错了,”扶苏道:“你要如何责罚哥哥,哥哥都认罚。” “当真?”胡亥眼睛亮堂堂的,似乎想到了甚么坏主意。 扶苏一看他的眼神,便觉得的大事不好,仿佛哪方要遭殃了似的,但自己说出的话,岂有反悔的道理? 于是硬着头皮道:“当真。” 胡亥一笑,伸手去推扶苏,将他推倒在软榻上,一个翻身大马金刀的跨坐上去,食指在扶苏的胸口画圈,笑眯眯的道:“哥哥的胸好大哦,我想在哥哥的胸上,留个牙印。” 扶苏眯起眼目,眼神登时凶悍起来,“嘭!”一声轻响,扶苏已经反客为主,一把压住胡亥,沙哑的道:“一大清早便招惹哥哥,对么?” 胡亥挣扎道:“快放开快放开!说好了我是责罚你呢!” 砰砰砰! 就在此时,有人突然前来敲门,敲门的声音十足急促。 扶苏皱眉道:“是韩谈。” 果然,便听到韩谈的大喊声:“公子!你醒了么?公子公子!我有要紧的事情,一定要与你说!” 胡亥吓了一跳,推搡着扶苏道:“赶紧赶紧,你快点藏起来!” 扶苏与胡亥反目成仇,兄弟阋墙,如何能突然出现在弟弟的屋舍中呢? 倒不是胡亥故意隐瞒韩谈,但这一大清早的,宫人已经忙碌起来,加之韩谈拍门的声音很大,宫人们怕是都惊动了,若是此时看到扶苏,肯定节外生枝。 胡亥催促道:“快啊!” 扶苏:“……” 扶苏无奈,只好站起身来,藏在一旁的柜子后面。 胡亥瞪眼道:“藏好了。” 等扶苏藏好,胡亥这才走过去拉开门,故意打着哈欠道:“谈谈呀?呼——好困,我都被你吵醒了。” “公子,”韩谈担忧的道:“你昨日没有去温汤么?可是发生了甚么事情?” 难不成……韩谈心想,难道公子亲眼目睹了长公子扶苏与小贱人亲密?所以伤心的离开了?自己合该再早点去才对! 【脑补的韩谈】 【以为扶苏出轨的韩谈】 【咒骂扶苏出轨对象是小贱人的韩谈】 胡亥:“阿嚏!!” 韩谈担心的看向胡亥,道:“公子,你生病了?” “没、没事……”胡亥干笑道:“我昨日……昨日嗯——哦是了,我昨日的确是准备去温汤的,不过……不过路上遇到了一个小鲜肉。” “小鲜肉?”韩谈一脸迷茫。 胡亥森*晚*整*理解释道:“就是好看的美男子,年轻貌美的那种。” “原是如此!”韩谈恍然大悟。 胡亥硬着头皮道:“所以、所以我昨日临时开了小差,没能去赴约,实在对不住啊谈谈。” “无妨无妨!”韩谈挥手,重重松了口气,心想公子昨日幸亏没有赴约,否则就要看到长公子那个奸夫了! 韩谈追问道:“公子,你开了甚么小差?” 胡亥十分自豪,瞥了一眼扶苏藏身的地方,道:“那说来可是话长了!昨日的小鲜肉,年纪轻轻,美貌如花,谈谈你可知晓,和渣男分手最好的治愈方式是甚么?自然是找一个比渣男还好的小鲜肉,于是公子我大展雄威,将那个小鲜肉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反复一百遍,你可不知道,那个小鲜肉昨天晚上哭着依偎在本公子怀中求饶的模样,啧啧,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扶苏:“……” 胡亥越说越觉得美得慌,傻笑出声来。 韩谈睁大眼睛,道:“所以昨日公子你……你和小鲜肉,那……那样了?” 韩谈说着,面颊微微泛红,有点不好意思。 胡亥点点头,韩谈又看到了他颈侧的吻痕,果然十足激烈,那吻痕占有欲极强,怎么看也不像是小鲜肉,反而像是个专吃小鲜肉的大灰狼罢? 韩谈感叹道:“公子,你好厉害啊!” 胡亥:“……”咳咳,谈谈真是捧场。 胡亥道:“对、对罢,本公子便是如此雄威了得!” 韩谈再次感叹:“无错,公子做的对,甚么狗屁的长公子,合该把他忘在脑袋后面,他根本不配让公子想起!” 扶苏:“……” 章平眼皮狂跳,低声道:“谈谈,你昨日才大骂长公子另结新欢,怎么……怎么换成幼公子另结新欢,你还夸他厉害呢?” 韩谈双标得很严重啊! 韩谈理直气壮的道:“那能一样么?那可是我家公子,难道不厉害么?” 章平笑道:“厉害,厉害。” 韩谈说着,便要坐下来,看起来是要长谈的模样。 胡亥赶紧一把捞住他,不让他坐下来,屋舍中还有一个人呢,时间一长,扶苏肯定会被发现的。 “公子?”韩谈奇怪。 “那个……”胡亥正在找借口,便听到外面一阵子杂乱,宫人们乱了起来,还有几个卿大夫趋步奔跑着。 要知晓这里可是雍城蕲年宫,谁会这般无礼的大步奔跑?不要命了? 胡亥岔开话题,道:“谈谈,我怎么好像看到李斯了?一定是大事儿,我还没有盥洗,若不然你帮我去看看?” 韩谈道:“可……” 章平早就听到了,屋舍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吐息,刚开始扶苏掩藏的很好,当听到胡亥讲述自己大战小鲜肉之时,对方便破功了,章平仔细一听,吐息的声音很熟悉,可不就是长公子扶苏么? 于是章平拉住韩谈,道:“走罢,咱们去看看,我隐约听见是廷尉出事了,或许是大事。” 韩谈被章平拽走,胡亥狠狠松了一口气,赶紧将屋舍的大门关闭。 嘭—— 一双大手从后背伸来,将胡亥翻了个身,抵在门板上,亲吻落下来,扶苏已然走了出来,道:“亥儿昨日宠幸了甚么小鲜肉?” 胡亥挑着扶苏的下巴,道:“年轻貌美,可不就是哥哥你么?” 扶苏的眼神深沉,垂下头来,道:“可哥哥记得,昨日哥哥并没有哭着求饶,反而是亥儿……” 胡亥挺胸抬头,道:“少看不起人了,本公子现在便将你就地正法!” 他说着,发狠的亲上去,将扶苏扑倒在软榻上,扶苏自然十足的乐意,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榻上,微微张开手臂,做出一副“任人采拮”的模样。 胡亥热血沸腾,感觉鼻子痒痒的,兴许是要流鼻血! 砰砰砰—— 又是敲门声,伴随着寺人的大喊:“小公子!陛下紧急召开廷议,还请小公子移步!” 廷议? 胡亥朗声道:“知晓了。” 胡亥蹙眉道:“也不知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一看便是要紧事,不然也不会召开廷议,哥哥你快回去,传话的寺人肯定也会去通知你。” 扶苏无奈,道:“好,那哥哥先走了,廷议见。” 扶苏离开之后,胡亥赶紧盥洗,穿戴整齐,便前往蕲年宫的大殿参加廷议。 殿中满满当当,跟随前来的卿大夫们几乎都在,交头接耳的互相议论着。 胡亥一走进来,韩谈立刻拉住他,低声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他刚说到此处,嬴政已经走了出来,众人立刻回到班位,韩谈也不好再说。 到底甚么不好了?胡亥心中好奇。 嬴政的脸色很是阴沉,坐在首席之上,冷声道:“廷尉,你来告诉诸卿,到底发生了甚么。” 李斯的脸色也十分暗沉,拱手道:“敬诺,陛下。” 李斯站出来,朗声道:“公子成蟜,于日前畏罪逃狱了!” “甚么?!” “成蟜逃狱了?” “怎么逃走的?” “那可是廷尉的圄犴啊!” 胡亥吃惊,成蟜跑了? 王绾立刻站起来,冷笑道:“廷尉负责审理此案,还没有审出个所以然来,竟叫罪子跑了?这怕是廷尉的责任罢!” 李斯道:“陛下,卑臣难逃罪责,不想替自己分辨,只是……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抓拿罪子成蟜!如今祭祀当前,成蟜畏罪逃跑,不知会不会前来扰乱,还请陛下下令,做好万全的准备!” 嬴政沉声道:“章邯,你来加强蕲年宫的守卫。” 章邯站出来,道:“卑将敬诺。” 嬴政又道:“负责抓拿成蟜的事情,便交给李斯你,你可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是!”李斯道:“卑臣一定尽心竭力,将成蟜捉拿归案!” 王绾道:“成蟜竟在廷尉署的圄犴逃跑,陛下,老臣以为,圄犴森严,若无人与成蟜私通,成蟜怎可逃跑?怕是在这廷尉之中,有不安份之人,还请陛下下令彻查!” 嬴政点头道:“王相也不无道理,这彻查廷尉署一事,便交给王相来处置。” 这下子好了,廷尉署弹劾贪污,王绾彻查廷尉署,胡亥摇摇头,心说这堪比世界大战,也不知今年的祭祀到底能不能好了。 就在胡亥暗中感叹之时,便觉得自己的指尖被人轻轻碰了一下,起初以为是错觉,但很快,又被人碰了一下。 胡亥侧头一看,是扶苏! 扶苏坐在席上,身边还放着拐杖,一脸病弱消极的模样,实则仗着宽大袖袍的掩护,私底下搞起了小动作,竟然轻轻挠着胡亥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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