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他意识到,我也同样只注视着他时,谢从雪的兴奋之情简直澎湃到了难以言述的地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能一口全部吃光……” 分明他手上与我对阵的剑术出神入化到了极致,却用一种陷入迷障的喃语道:“得慢一点,慢慢来……啊,真的是太棒了,小友,就像是在喝酒,在跳舞一样……” 由于我先前在谢从雪这里已经摔过一次大跟头,吸取惨烈的教训,哪怕谢从雪疯魔得跟个索命修罗似的,我眼神也一错不错毫不避让,每送出的一剑都直逼谢从雪命门而去,罡风劲急,无数道血口子在他身上破开,竖挑横斩,凌迟也不过如是,然谢从雪仿佛压根儿感知不到痛楚,我给他留下的伤痕越多,他越是喜悦,那种狂乱的情绪堆积到最高处的一刹那,谢从雪竟是生生用自己已无用的右侧肩胛骨撞上了我剑刃,向我猛的压了过来! 谢从雪目中甚至略有些涣散,落霞横亘在天际,那张异常年轻的容颜上带着丝玄妙的笑意,他道:“小友,你喜欢喝酒吗?你与澄儿一起跳过舞吗?……太可惜了,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了啊!” 我的回答是侧身支起手肘,发狠重击在谢从雪的腹部,并将那已没入他血肉的剑尖,旋转着往下用力劈去! 千钧一发之际,谢从雪架住了我的小臂,然后…… 他用拇指,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开始来回深切地抚摸着我的皮肤。 我:“?!?!!” 我受惊下想都没想,拔出剑就向后跳了一大步,落地后我满眼骇然地瞪着他,谢从雪没有急于追我,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指腹看。 要命,出大问题,这老王八该不会是在生死关头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三刀砍死谢从雪和带偏谢澄的师父,这俩不是一个概念啊! “你的皮肉骨骼……”他眯起眼说道,“并不足以支撑你这一身功力,小友,你是和我一般,用了什么禁术吗?” 见我不答,他主动坦白道:“如我,我身上就有两种禁术在起效,一是这张不会老去的脸,二是……哦,你看,已经在生效了。” 谢从雪那一身方才被我划出的伤口,正以常人不可能有的速度飞快愈合着,我不由皱起眉,谢从雪刚要笑着开口,我径直打断他,冷声道:“是谁做了你的替死鬼?” “嗯?事到如今,你该关心的是这个吗?”他耸耸肩,道,“是小友你认识的人。” “……” 我二话不说,转头就在战场上寻找起谢澄的身影,谢从雪又是爆发出一阵笑,他似乎并不打算趁我分神的时候进攻,至少在这一点上倒是维持了天下第一该有的骄傲的姿态。谢从雪温和地道:“放心吧,我不可能这样对澄儿,澄儿是我亲自教养长大的徒弟,就是不提药引一事,他的重要性也非比寻常——更何况替代品有的是,我怎么会用澄儿宝贵的身体做这样浪费的事情?” 其实我在转头的那一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毕竟上回我虽未真正挖出谢从雪的心脏,也实打实重伤了他,谢从雪也如今日一般在我面前伤口快速愈合,可那时谢澄并未受到什么损伤,这足以说明谢澄并不是谢从雪的替死鬼。 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我都没立刻想通,我不由抬手重重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谢从雪评价道:“小友,关心则乱了。” “所以是谁?”我放下手,“我俩的事,不需要拉上其他人作陪。”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是小友你不忍心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吧?”谢从雪的语气仍是不温不火,只是隐隐有着遗憾的意味,“唉,小友,你给自己的负担太重了,如此一来,我便是想要和你打得尽兴,恐怕都难以完成……实在浪费,为什么要这样在乎无关紧要的人呢,牵绊累赘越少越好,你与我天生都该是站在顶峰的人啊。” 面对这番诚恳的说辞,我忽噗嗤一声笑起来。 前世,我爸曾在我手术前告诉我,昨日的饱食,昨日的奔波,都会化作今日的力量。 “所以都没有关系,你是我儿子,你经历了多少,我一清二楚。” 父亲宽厚掌心抚过我额前的发,我躺在进手术室的那张推床上,戴着呼吸罩,在越渐模糊的视野中努力描摹着父亲的面容。 严肃的脸,一本正经的口气,没有哪一处和柔情相关,可在那最后的手术,在生离死别到来前的最后一秒钟里,他说:“我的儿子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无论结果是什么,爸爸永远引你为傲。” 一切都恰到好处,身体十分轻盈,不会太累,但也不会懒了骨头提不起劲,什么都能听见,什么都能看见,飞鸟的眼睛是我的眼睛,大地的呼吸是我的呼吸,偌大的战场仿佛成了掌心精巧的模型,兵戈铁马,排阵布局,所有我在片刻前还想不通理解不透的关窍,都变得一目了然起来。 数年来隐匿于我身体深处的种种亏损伤痛都消失不见了,虽说是消失不见,可我知道它们去了哪里。 它们与昨日的我,一同被今日的我吞噬殆尽了。 无双不再是一件穿在身上无比别扭的盔甲。 我就是无双本身。 “谢从雪。”我说,“我从未给自己什么负担,也不知道什么才是你口中的牵绊累赘,我只是做了决定,然后就沿着自己决定好的道路一直走了下去。” “但你可以走得更轻松一些。” “也许是这样,但更轻松的道路,就真的会比现在好很多吗?我选择了父母,选择了谢澄,选择了冰儿和阿药他们,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人……” 我看向头顶的天空,好一会儿,我对着那神情复杂的男人笑着说道:“谢从雪,需知我这一生最值得骄傲的成就,便是我从未放弃过任何事物,要论起拥有的财富,毫无疑问,无论你承认与否,我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原来如此。” 他安静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谢从雪也学着我抬起头,出神地凝视着那片苍穹。 谢从雪平静地道:“受教了,小友,是谢某低看你了。”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重新提起了剑:“你说得对,更轻松的道路其实是最糟糕的选择,我曾走错了路,这一错就是二十多年,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将一度失去的东西重新夺回来。” “小友,为了表示对你方才这番教导的感谢,我会告诉你答案。”谢从雪道,“替我承担伤害的人是慧心,也就是那个顶替你名姓去哄骗澄儿的人,如果你还没忘记她,那你就该明白,你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 我一愣,立刻就要追问,谢从雪却在这时面色大变! 随着他视线看去,即使有城墙阻挡,我也能清晰地认知到,那个方向上是……燃烧的东宫。 橘红的火光在渐趋黄昏的此刻尤为显眼,天边的云霞也受其吸引向其坠落,谢从雪眼中那永无终止的暴风雨也彻底消弭,他睁着双目,仿佛不相信自己究竟看见了什么。 “怎么会……”他自言自语,“不应该啊……” 我比他稍迟些许明白发生了什么。 ……白芷!做得好!烧得好烧得妙!十腹之子被一把火送归轮回,这完全出乎预料的展开打了谢从雪一个措手不及! 可谢从雪不愧是谢从雪,即便原本的安排被陡然打乱也不能动摇他的意志,他摇了摇头就立刻冷静下来,面色有一瞬显得极为狠厉:“无关紧要,几个孩子而已,要多少都能找来,最关键的是澄儿,只有有澄儿,我就能——” “关键的不止是谢澄吧。” 他目光再次一怔,谢从雪看向我,而我也就在这时,得意洋洋地掏出了我准备好的制胜法宝。 “这是什么。”他看向我手里的木盒,半晌,视线上移,紧紧地盯住了我。 谢从雪哑声道:“你拿的是什么。” 我眨眨眼:“你猜。” “不可能,湘儿怎么会把这个交给你……不可能……不可能!” “哈哈!存在即合理,凡事皆有可能,吃我一招骨灰蒙眼!” 作者有话说: 昨日的饱食会化作今日的力量这一段想法源于排球少年,排球少年真是部优秀作品,推荐给大家。 近期最后一次开无双了,就让他来个痛快吧。
第194章 小段子 端午没有良心的现代paro 袁无功:“老公,我想去做点不一样的事。” 路嘉:“去做啊,要我陪吗?” 袁无功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我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粉的!” 谢澄:“……” 袁无功:“怎么,你觉得我染粉色不好看吗?” 谢澄:“不是……你这……大男人有几个染粉色!太娘了你别来这一套!” 姬宣:“他气质蛮适合粉色的,染也挺好。” 谢澄:“?!姬宣,你……” 姬宣:“那么,小嘉你要不要也顺便染一个颜色呢?” 路嘉:“我?我就算了吧……” 袁无功:“你也染粉色怎么样,我和老公染情侣配色美滋滋~” 路嘉:“我不要粉色,我长得没你好看,染粉色会很奇怪——” 谢澄:“谁说你没他好看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走!现在就去染发!染最粉的发打最狠的架!走啊,都愣着做什么!” (好像和端午没关系) (那就设定为他们在理发店吃了免费赠送的粽子吧) 谢澄:“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我。” 袁无功:“因为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吃咸粽子呀。” 谢澄:“粽子不吃咸,等于吃豆腐脑不吃甜,吃油条不沾酱油,说明这个人还没有脱离低级的审美水平,整个人生都还是比较昏暗无光的……” 袁无功:“嚯!什么时候小秋也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了!” 谢澄:“我从来就很伶牙俐齿!” 路嘉:“这两天我看见他在网上搜索说话的艺术技巧。” 谢澄:“……” 姬宣:“粽子还是甜的比较好,清爽些。” 袁无功:“老公,小秋吃了好多肉粽,他不干净了,你今天不要和他亲亲,亲我!我是甜的!” 姬宣:“……我也是。” 路嘉:“是什么?” 姬宣:“……” 袁无功:“总在奇怪的地方害羞可不行呀,老公,你大老婆没用哦,不像我,我只会说老公,亲亲~” 姬宣:“…………” 姬宣:“我也是甜的,请亲我一下。” 路嘉:“好的,但事先说清楚,只亲一下收不了场。” 姬宣:“嗯。” 谢澄:“……” 谢澄:“……” 谢澄:“怎会如此。” 作者有话说: 理发店众人:指指点点.jpg
第195章
304 首页 上一页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