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两行,目光微微一顿,又狐疑地看向凌翌。 凌翌腹诽两声,低头扫了眼满床的书,匆匆收了起来,开口编排道:“我喜欢看实战的书,又不拒绝男子断袖怎么了。” 谢危楼扯了扯嘴角,随手递了回去:“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凌翌心虚:“我喜欢什么样的?” 书重新递了回去。 凌翌匆匆抓了书,一目十行地扫了眼,看到入目的东西,差点舌头打结。 不是,刚才不是还写欲拒还迎么。 为什么要写到姓谢的喜欢用手打屁股! 打屁股就算了,他弟弟为什么要把腰翘起来,还说要的啊! 凌翌面色白了,辩解道:“我没有!我不喜欢这样的!我不喜欢这个。” 谢危楼道:“你品味独特。” 凌翌:“……” 谢危楼在床头坐了下来,他身上还穿着面见众仙长的紫衣,发髻也换了样式,束发留了一半,另一半头发全然用乌木簪挽了起来,广袖拂动间,满是凌翌熟悉的白檀味,姿态无可挑剔,无可比拟,偏偏他随手拂了两下膝盖。 簌簌两声。 他干脆地拂去衣上的褶皱。 凌翌嘴角撇了撇。 修真界能把他气死的,谢危楼算独一份了。 反正现在谢危楼也不和他睡在一起,他想说什么都无所谓。 “你别看我这样,你看也不知道我怎么想。”凌翌干脆靠在谢危楼身边,撩了撩谢危楼的袖子,“谁知道呢,谢首尊穿那么风骚,骨子里谁知道谢首尊和童子鸡差不多。” 谢危楼凝神看了过去。 凌翌抱着自己的胳膊,大大方方地靠在谢危楼腿上,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的人,他对着谢危楼肆意地笑了笑。 “你看,我徒然留在下九界的花名,但无人知晓他们的魔君暗地为人正直、洁身自好,也和谢首尊差不多。”凌翌抱着臂膀左右晃了两下,“我这些东西看了不少,好想找人陪我一起胡闹啊谢首尊。” 谢危楼面上全然不像是玩笑,自然到好像只是在说他今天打算吃什么:“你想闹什么?” 凌翌扬了扬眉,轻声一笑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就在想什么。” 谢危楼的手停了下来。 凌翌抬手,把那双手摁在了自己腰腹:“我说认真的,谢危楼,你想么。” 谢危楼眸色沉了一分,却道:“不急。” 凌翌微启口,喉结细微地滚了一下,道:“你什么时候让我再知道一下。” 他凑了过去,虽然虚虚隔着些距离,他的那双桃花眼弯了起来,眼底那么明亮、那么肆意,好像把水色和天色都揉在里面。 谢危楼抬头就对上了这一幕,眸子忽然顿了一下。 凌翌在谢危楼面前晃了两下,他样子没变,性子也还是和以前读书的时候一样,问道:“这些年,你除了我,是不是再没想过别人?” 天光从屋外投入了室内,等了半天,凌翌只看到谢危楼施施然转动手腕,扣着他的手,摁着他,让他重新躺回膝盖上。 鼻息间全是谢危楼身上疏冷的白檀味。 凌翌眼前忽然一黑,接着,他又感觉到那双手摁在他的脖颈上,轻轻揉了两下。 谢危楼道:“我自然比不得你林羽立身经百战。” 凌翌感觉到后背上的手顺着他的呼吸,时轻时重地穿插过他的头发,缓慢地揉着他的背。 谢危楼手上的动作没停,指节又顺着脊背往上,停留在脖颈后。 这动作让凌翌想到了顺毛,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再开口,脖颈后又被揉了两下。 想到谢危楼,凌翌又偏头看了过去,一偏头,他本来也觉得没什么,目光却落在谢危楼的唇上。 “在看什么?”谢危楼低头。 “……”凌翌没移开目光,凑在谢危楼耳边道,“你教得我身经百战好不好?” 谢危楼的目光一顿,旋即移开,好像笑了笑。 凌翌凑上去,又道:“危危楼,我食髓知味,意犹未尽,还在想我们那天……” 凌翌身前凑来了一道极其强大的灵流,他被几步推到了床上,背后一下子靠得很沉,唇上又触到了一个极软柔的存在。他仰起头,呼吸一下子沉了起来,嘴角不自觉莞尔,伸出臂膀,又像把谢危楼揽紧些。 灵气在他们周围氤氲,把他们缠绕在一起。 凌翌几乎要头晕了,和谢危楼吻在一起能解渴,但这渴意无法给他彻底的解脱。他们好像飘拂在云端之上,去了比蓬莱更为敞亮的仙境。 吻还没从两人身前分离,凌翌又开口唤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喜欢在这种时候叫谢危楼的名字。 “谢危楼……” 谢危楼应了他一声。 这一声落下,他们的气息声交融在一起,接着,唇畔又触到了彼此。唇与唇交融,那滋味竟是甜的,凌翌觉得自己好像尝了一口醴泉,越尝,越有余韵。 早知道这件事这么快活,他就早该和谢危楼试几回。 最后一吻落在凌翌的眼睛上,他睁开模糊的眼,望向了谢危楼的眼底,缓缓眨了下少许不太清明的眼睛,头顶上也像绕了一团云雾,让他觉得好像天地都是模糊的、旋转的。 在凌翌觉得目眩之时,谢危楼捧住了凌翌的脸,他的声音哑了,他低下头,吻过了凌翌的眉心:“可以了。” 凌翌喘息还没平复下来,发丝还落在谢危楼肩上。 末了,他收紧了靠向谢危楼的手,指节攥在衣带上。 气息在朝他靠近,凌翌偏过头。 走廊内,微风又起,撩动了两人的衣袍。 他们捧住了对方的脸,谢危楼亲了一下,又换了个方向,吻在凌翌的另一处面颊上。 唇和唇碰在一起。 凌翌吻向谢危楼面颊时,这个吻落得很重,身子一下子酥麻了半边,他听到了身上人的呼吸声。 热流与吻的交融,像是要把他也融化了一样。 他们倚靠在各自的额头上,良久没有睁开眼睛,日光从长廊后移动,挪到了背后,照出极其耀目的光芒。 话语在此刻没有了任何意义。 凌翌想,如果他在从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就当现在就是他和谢危楼的年少时。 ---- 我要疯狂地弥补他们的遗憾。坚决1v1。 另,老谢是真的喜欢做话本里的动作哦。
第26章 下次就不止接吻了 “下次就不止这些了。” 一吻落下,凌翌听到了近在头上的喘息声,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平稳,他看清楚了贴在他身上的人,五感凌乱间,心底也莫名生出了一股隐隐的期待。其实他也不算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人,现在和谢危楼靠在一起,他好像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 “下次是什么时候?”凌翌张了张口,问了回去,也不管这问题这样问下去是不是像个傻的。他不意外地听到了头顶上的呼吸声,呼吸交融间,他的口齿变得很笨,像含了一块热石。 他想要接吻。 他想要更多的接触。 还要很多很多…… 凌翌眉头被点了点,望了回去,看着谢危楼慢慢出神。 谢危楼好像很乐得看到他这个反应,只是解释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这样,不论什么时候,我们就继续。” 凌翌抱着谢危楼翻过身,这回轮到他压在谢危楼身上,松松捆着他的头发散了,想到最后,他还是觉得这样的约定可真有一种隐秘的微妙感,他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到这个约定,他就会很想笑。 因为他永远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但一定有下次的时候。 谢危楼支起了身体,拉起半褪的衣衫:“你在这里,我一个人完全静不了。” 凌翌心情没由来地很好,谢危楼又碰了碰他的脸颊。 这下他想折腾谢危楼也不能了。那个吻落下很快,点到为止,像是一柄银勺摁灭了微小的火花。 谢危楼这个人可真懂他。 凌翌从地上起了身,捞过了地上的发带,他在铜镜前用热水擦了擦。那些水从他指尖漏下,一缕缕都是活的。 谢危楼又道:“出去吧,你也该见见人了。” * 应天学府四季如春,紫藤花开满路。 三百年后,天阶上干净无尘,清池中,灵鲤跃起。 新入门的弟子走走停停,背上背负着行囊,朝应天学府山下望去,微启双唇,惊叹纷纷。 “入了内门之后,就和外门看到的景象不一样!我也算和谢仙尊见过同一段景了!” “谢仙尊当年入应天学府后,曾被逐出过,后来,他又只身跨过八千阶台阶,去了外门。要知道外门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粗衣粝食,狗都不吃的灵丹仙草都要抢。后来,谢仙尊又从应天学府外门入道,被丢了成堆的书籍,学得不眠不休,又在三日后与同门比试。这比试,他若是垫了底,就又要被赶出学府。只能说,谢仙尊不愧是谢仙尊,当年三日一战,他与另一人同为榜首。” 有人听到传闻来了劲,迈小步过去,凑了个脑袋上前:“那另一个人是谁呢?” “那个人就是谢仙尊当年的同门。” “他姓凌。” 那个少年背着手在脑袋后,道:“这位凌前辈也是和谢仙尊一样从外门修入内门,说来,他也算是一号人物,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陨落了下九界,和仙尊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就觉得这凌前辈不是个什么好人,否则他怎么至于堕落下九界,报复仙门那么多人。” “何况谢仙尊当年用重剑,可不见得那前辈用刀有多少客气。不管内门还是外门,凌前辈从来都是与谢仙尊抢一个东西。没了他,谢仙尊这修真路怕不是要好走千百倍。” “你胡说!”众人议论声纷纷,面色越吵越红,隐见争辩之势。 “仙尊早已为此事正名,不是说了当年凌前辈另有隐衷。这事早就翻篇了,再说那前辈也不是什么恶人。” 人群中,有一个白衣青年一直沉默地走在最后,那件白衫上缀着琳琅的宝石金玉,走动起来,满目琳琅。 青年半披着头发,整张面庞意气风发,双目似是杏眼,又如桃花,抱着臂膀,一边听一边扯嘴,忍不住地笑了两下。 咔,咔。 听到人声,他腰上的两把刀像是随时要出鞘,双刀刀锋如霜,象牙色刀鞘雕刻着花纹,刀光隐现,又被青年修长的指节摁了回去。 两声刀剑入鞘声淹没在一声高过一声的议论中。 “那你有听说过另一个说法么?”有人又道。 “凌前辈今日得以有谢仙尊为他洗刷冤屈,都是因为凌前辈与谢仙尊一同走过微时,他们关系没有那么差的。谢仙尊当年在雨华幻境中得以生存,都是因为那凌前辈给谢仙尊让的生路。那幻境可是千万人死在那里!!没有第二人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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