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翌开始捧腹笑起来,他从谢危楼膝上起来,撑在对面眼前,歪过头,面露正色道:“谢危楼,你这变化也太大了。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凌翌朝谢危楼眨了眨眼睛:“有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 谢危楼坐在卷轴中央,缓缓抬起头,烛光汇聚在脸上,他看人时很专注,长期沉浸在卷轴中,给他添了几分文气,暖融之中,凌翌莫名觉得那双望着他的眼睛让他有些沉浸,像是一片广阔的瀚海。 谢危楼低头,淡淡道:“你想听什么事。” 凌翌对上了谢危楼的眼睛,信口道:“我复生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谢危楼眸子都没别开:“你想多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 凌翌:“那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能回来?” 谢危楼又把目光落在卷轴上:“我是好奇。你既是这么问了,说完我的,你也该告诉我点你的实情。” “我之前都算不上是人了。”凌翌接话道。 “我一早就知道。”谢危楼淡道。 凌翌微诧,一时间话都不能流畅地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他皱着眉想了会儿,“啧”了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事?” 谢危楼:“你坠入下九界,沧州还有片古战场,你来的时候身后都没有影子,你当我是瞎子,还是觉得你的身份真的很难被猜到。” ---- 小凌:现在我真摆烂啊,像放了一辈子长假。 谢危楼:继续。 小凌:危危楼,我一早就不算是人了。(臣妾真的是白狐萨摩耶图.jpg)
第23章 愿不愿与我一夜风流 凌翌托腮望了一会儿谢危楼,歪头道:“那做过鬼的人,能上你的身,能压你的床,还能吃人骨髓。整个沧州的修士都听我的话,我身边还有很多算得上是半人半鬼的人。你怕不怕我?” 谢危楼垂眸,淡淡望着压在他身上的凌翌。 发丝撩动时,给他微微的痒。 他微微启口道:“我怕什么?” 忽然催动了一缕灵气,那缕风熄灭了蜡烛。 满室昏暗间,凌翌缓缓呼出一口气,那股气息暖融,带着新沏的茶香,他覆压在谢危楼身上,散下了自己的头发,青丝垂荡下,披散在他肩上,又覆盖在谢危楼的肩上。 伏在他身上的人低下眉,唇上好像都是红艳的,眼底水波流转。哪怕衣衫不是艳色,真的好像有一只艳鬼上了他的身。 凌翌轻笑了声:“你想没想过要和一只艳鬼一夜风流?” 谢危楼抬手,扣着凌翌的腰在自己身上,慢慢摸索过去,问道:“你会什么?” 拂在额头的气息带着幽微的香,交融过不同的叹息。 凌翌覆压在谢危楼身上,轻声道:“你想的那些我都会,你想从哪一样先开始。” 谢危楼翻过身,扣着凌翌的腰,把他压回地上:“我不客气了。” 书卷从几案上翻下许多,落地起了一片薄尘。 书页哗哗翻动,良久不停。光影穿过窗柩明明灭灭照了两人满身。 凌翌走了神,他没想到谢危楼真的会压他,腰上扣的手让他无法挣脱,他只能在书桌上撑着胳膊,支开腿,回头时,只能看到谢危楼的下巴。 “转过去。”谢危楼的声音有些冷。 身后的人力气大得惊人,凌翌也不算是能听话的人,换作以前谢危楼和他这么说,他不动手已经很好了。眼下,他真的偏过头,鬼使神差地背了过去。 谢危楼的指节扣在他手背上,又把他的手折叠在身后。 凌翌头脑内一片空白,固定时,那双这动作很慢,像是故意在慢条斯理地揉,偶尔碰到腰上的要害,捻过一处,一处便泛了热。 凌翌启口,细微地倒吸了一口气,这双手又顺着他的腰往上,摁在背后,脑海里一片空白。 愣神间,膝间塞入了一条腿。 凌翌被支了起来,背后顶着别人的腰腹,他想回头,脖子上又摁了双手,每一下揉得他背后都颤了起来,好像头皮都在发麻。这样的谢危楼让人太陌生,算不上温情。 这让凌翌觉得不习惯。 他可真不喜欢这样的谢危楼。 忽然间,他又想到,一开始,是他占上风要把谢危楼怎么样吧? 凌翌觉得有点不舒服,还没开口,对面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快。 背后贴上了胸膛,他走了一些神,接着,头脑放空之后,真的什么都不想了。 他又听到了身后比他要沉上许多的呼吸声。 腕上突然多了样冷且硬的金属。 谢危楼好整以暇道:“一夜风流?” 镣铐扣上了,凌翌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真的动不了了,他睁大了眼睛,回头看去:“谢危楼,你来真的?” 凌翌手都挣扎疼了,颦了颦眉,手腕上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他低头,又发现谢危楼把桎梏给拷紧了。 谢危楼:“勾人的本事?” 凌翌一着急骂了声:“谢危楼,你他妈给老子松开。” 谢危楼手仍揽在凌翌腰上,徐徐收紧,他自上往下看着凌翌,垂着眸子,目光淡淡地扫过凌翌的面庞:“看来你也就这样了。本事欠佳,还得练练。” 凌翌一时气堵,面色又变了白。 手不能动,他只能背过身,压着谢危楼的腰腿,推他在了地上,这回轮到他骑在谢危楼身上了。他身下压得很实,自上而下看去,他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走神,为什么要听谢危楼的话。 谢危楼抬起眸子,静静地望了过去,半点没有居于下风的气势,足足把凌翌手缴在身后的姿势看够了,才气定神闲地伸出手。 凌翌的呼吸放慢了,又低头看谢危楼,干脆保持着姿势,压得更实在:“谢首尊也是好有胆子。我是小鬼抬了大轿,一路飘着引魂香才能到白玉京的魔尊。你看着那么正经,骨子里也不是和我一样。” 谢危楼眼底如水,像是不起波澜:“你以为你那张能睡十个人的大轿我没有见过。” 凌翌反问:“难不成你睡过?” 谢危楼:“你说呢?” 这回轮到凌翌语塞了,他张了张嘴,旖旎的想法跑没了,又倒吸了一口气,反问:“你说的是真的?” 走神间臂膀上抓了只手。 咔嗒。 桎梏被解了下去。 天旋地转,凌翌又被压在榻上,难得谢危楼很贴心,他只是把凌翌拽了下来,他也没压到凌翌打了耳洞的左耳,流苏挂坠还在身上晃动,坠在了散落的发丝间。 谢危楼伸手勾了勾。 凌翌干脆靠在地上,和谢危楼保持着对视,难得神色没有太松懈,他贴近了对面又问:“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去蜃海之前还是之后?” 谢危楼捋了捋那枚发光的白玉:“不知道。” 凌翌颦眉:“谢危楼你知不知道话说了一半不说完,是要被压石块丢水里的。” 凌翌不让谢危楼摸自己耳坠了,他起了身,转了转那枚耳坠,流苏晃动时,他又听谢危楼道:“你榻上的引魂香味道不错。” 凌翌旋即回头追问:“那是什么味道的?” 谢危楼勾了勾嘴角:“不知道。” 凌翌面色沉了:“逗我开心么?” 谢危楼:“以前没明白,如今发现了,这事确实有趣。” 谢危楼从地上起来了,他理了理衣衫,衣冠微微凌乱,又被他全然弄正,他转过头,勾了勾凌翌那枚耳坠:“不过我是不乐意见你不快,这事两厢情愿才有意思。” ---- 凌翌:以为老攻要和我玩情趣,结果给我玩正经。 谢危楼:哦?
第24章 看我的人 凌翌事后又问了谢危楼很久,谢危楼总是要他自己想。 他恨得谢危楼牙痒。不过这人亲也亲过了,关系也捅破了半层窗户纸,他生谢危楼的气,也不过是和对方斗一会儿嘴。 蓬莱这天很快也就到了,凌翌却坐在镜子面前,很久没有动静。他托着下巴,抬着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凌翌外袍也不穿了,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比划两下,目光在镜子前瞟了好几眼。 从前他用刀很勤快,也经常在应天学府跑来跑去,身子骨健硕,臂膀腰腹摸上去都很结实,足能够和谢危楼的重剑对招。 可是现在,他发现,最近自己腰封有些紧了。 这下他想在蓬莱吃一顿碧螺老鸭汤的心情都没有了。 楼阁外,扶生剑停在屋外,谢危楼从剑上飞身落下,踏足在地上,他身上穿了件墨黑色的道袍,发冠全然束起,不过好像是为了陪衬凌翌的打扮,他难得用了半束的样式,挽了发髻。扶生剑收在谢危楼腰上,落在地上成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谢危楼朝门内看去,一眼就撞见了凌翌从地上捞起衣服,遮住了自己的前襟,他低垂着眉,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凌翌衣服也没穿,落了满地。 鹅黄色的外衫。 折在一起的金丝发带。 地上还有件内衫。 “怎么了?” 谢危楼从地上拾起了这些衣服,朝凌翌看了会儿,把凌翌几乎赤条条的样子收入眼底。 凌翌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铁着脸,走到谢危楼面前道:“谢危楼,往后这里的吃食不能这么好了。我一天最多吃三顿,白日要得多出去走走,走不行,要跑,我还得练你的剑。” 谢危楼难得坐正了,好整以暇地看着镜子前的人,又低头理了理凌翌的衣服,道:“我瞧着挺好。” 凌翌恼道:“好什么啊!” 谢危楼目光微微扫下去:“你也嫌一天吃五顿多了?” 凌翌扯了扯嘴角。 谢危楼递去了手里的衣服:“换上。” 凌翌接过了谢危楼手里的衣服,失语地对着镜子照了两圈。但他怎么瞧都不顺眼,恨不得把衣服拆了。 谢危楼抬眸扫了两眼,起身走了过去。 凌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磨磨叽叽,心事横在心口,让他觉得放不下。烦躁之余,他腰上忽然多了双手,渐渐环紧了他,那双手的臂膀用力,指节扣过他的腰身,正好是一臂的宽度。 “之前我总觉得你该多吃点。眼下倒是差不多。”谢危楼又道,“摸着不至于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凌翌一下子觉得腰上的位置热了,他背后靠着谢危楼,正好是从后往前被抱紧的姿势。 这点距离听下来的嗓音很沉,好像就在耳边。 谢危楼松开抱住凌翌的手,对他比划了一下,点在自己大臂处:“差不多到这个位置。等从蓬莱回来,我们再看看到了多少。” 凌翌脑子内都混沌了,他不太讲得出话,谢危楼的做法很是聪明,这一下子就让他没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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